想要再见一面那笑起来双眼如月牙般弯曲的姑娘。
只可惜,已经没办法去傩戏园的水井边。向自己心底暗恋许久的姑娘完成赏月的诺言了。
看着失去气息的羽籍。
老班主将其扛起来就准备离开。
忽然,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朝着王爷轻声说道:“王爷,小的近期寻得一天外来物,或是仙人所赐,有望以此长生驱邪,您要不多多备些后手?”
他知道,王爷一定会跟自己去看的。
别说长生驱邪了,哪怕是有望医治其绝症的手段。
王爷也绝对会去自行辨别真假。
毕竟【五曲】这种东西是要死后进行的。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有这些能够在活着进行的手段,自然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王爷听此。
抚摸巨刀的手一停,挑眉看向老班主问道:“哦?尚且有这等宝贝?为何今日才说?”
“回王爷话,这仙物前些日子从天而降坠于义园井中,昨日小的才从一本古籍上找到疑似仙物的记载,正巧您今日要来园里,所以上报有迟,小的有罪。”
老班主的话说得极其圆润。
终归来说就是赶巧了。
而且自己还是知晓这事儿后,立马跟您上报,没有选择私藏。
王爷也是喜笑颜开。
拍着对方的肩膀宽慰道:“你也算有心了,带路,今日月色正佳,本王也随你走动走动。”
两人谈笑间,便带着羽籍的尸体。
推门离去。
整段回忆就此中止。
毕竟吴亡代入的是羽籍的第一人称视角回忆录。
现在正主都已经嗝屁了。
他还能看个毛线啊。
最后那两句话都已经是画面漆黑只剩下声音了。
多半是羽籍濒死之际,意识模糊的最后时刻听见的东西。
好在后面的剧情他也知晓得差不多。
那些面具鬼怪表述的故事就是后续之事。
老班主抛尸于井底,并且告诉王爷那仙物也在此处。
当王爷靠近井边探头的时候,他趁机将其推倒下去以当祭品。
兴高采烈之余,不曾注意到湿润打滑的地面,自身也摔了过去。
这一切都被小院屋顶上的娄虞看在眼中。
甚至于地面为何湿润打滑,也是因为她之前有些口渴了才打了些水上来。
最后她也将杀了心上人,又灭了王爷的狠辣“老父亲”推入深渊。
当吴亡再度睁眼时。
已然是四仰八叉地倒在井底。
多年过去,那五个孩童也已经长大成人。
这里的井水早已干涸,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甚至吴亡躺下都没办法淹没到口鼻。
他坐起身来。
用手轻轻拨动水面上的竖瞳倒影。
熟悉的污染感再次用上心头,顿时让他有种吃了毒蘑菇还喝假酒的既视感。
饶是如此,他依旧摇了摇头。
“不带劲儿啊老铁,这不是你的实力噢。”
“或者说,这不是你在副本中留下的真正印记,对吗?”
吴亡那已经开始长出鳞片和上百颗牙齿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确实是渊神印记会产生的极端污染。
可自己竟然能够在这个污染面前几乎没有失去意识,这点他一开始在井口往下看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是自己对渊神污染的抗性提升了?不对。
是渊神变菜了?也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渊神印记不纯粹。
此前和书童一起知晓面具鬼怪所言的故事后。
吴亡也猜测出此地或许不是阳间的戏神义园。
作为阴间的渊神印记,或许记录出来的只是那水中的倒影而已。
真正印记还留在阳间。
随手举起枪打爆自己头,重新复活让身躯恢复后。
吴亡才看向井底的那具枯骨。
陷入了沉思。
原本被自己紧握之后坠入井中的发簪,不知何时已经被那枯骨攥着了。
它就这么坐在井底和吴亡对视。
没有一点儿复活的迹象或者什么其他的诡异现象发生。
“但你的存在,问题就很大了。”
“你为什么不是老班主的尸骨,你是——”
“娄虞,对吧。”
吴亡不是仵作,但却比仵作更加熟悉尸体。
没有人比我更懂死亡!
仅一眼,他就能判断出这是一具女性的尸骨,而非男性。
可这样的话,就推翻了此前所言的阴间猜测。
然而只有那个阴间猜测,才能解释得通僵尸王爷和班主不死身的存在啊。
而且娄虞根本没死啊!这尸骨从何而来?
“哦……等等,疑点还有呢。”
“破烂戏楼的羽籍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王爷和羽籍的关系怎么可能如此亲密?”
“这副本中的恶到底是谁?”
吴亡与尸骨空洞的眼神对视着。
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答案。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点子。
诶!点子王再次横空出世!
三两下便从井中跃出。
此时外面的面具鬼怪早已不知去何处筹戏了。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开始往傩戏园外走去。
当走到那拱形大门前时。
吴亡特意抬头观察了一下。
确实有不少看上去发旧到看不出咒文的黄色符纸贴在内侧。
一旁的假山水池边上。
那长发女鬼依旧端坐发愣。
看着吴亡一步步朝她走来。
长发女鬼心中大惊。
“不可能!你为何没有成为那群面具的祭品?”
“等等……你身上这味道……”
“!!!!!”
“我……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过来啊!我真的会吃了你的,你不要过来啊!”
她的声音愈发凄惨。
虽然吴亡不清楚她嗅到了什么味道。
但他知道,这长发女鬼看见的东西。
或许比那些面具鬼怪还要多。
她出现在戏神义园的时间要更早。
最关键的是——她会说话啊!
这才是最佳的观众啊!
“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吴亡从旁边废弃许久的傩戏园观众席内找了把椅子端过来。
坐在上面用腿蹬着模拟旋转座椅。
他面带微笑地说道:“诶,不打针不吃药,坐这儿就是跟你唠。”
“我说,这叫话疗。”
“咱俩唠点儿成年人之间的话题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