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就觉得烦躁，这通电话犹如导火索，一下牵动了他的不耐。 人一旦年纪大了，习惯就很难改变，每踏出一步，都是在“顶风作案”，跳出自己的舒适区太难，去接纳另一种生活方式更难，可是，为了姜山和未来，他总生出一种念头，他想试着改变自己。 这会儿李琛应该在国际会谈的现场了，但听这个环境音，如此安静，难道… 何野偏头，余光把姜山的睡颜纳入眼底，继而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何野对于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轻描淡写地回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这样，你就不用管她了。” 何野渗出一抹窃喜，沈禾被抓走之后，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来了，趁着这个时候，他应该做些准备，来保护自己。 沈培风所在的全胜会，涉及多项走私，其中涵盖面最广的是药物类，虽然这家伙聪明，懂得在走私案中把自己摘干净，就算何野检举他，也完全查不到他头上。 没了主要经济来源，且其党羽被抓，沈培风本就根基不稳，日后在全胜会的地位将会更加岌岌可危。 比起把沈培风彻底弄死，让他痛苦，更能解恨。何野双眼中像是矗立起千年不化的寒冰，成事以前，他能最大限度地沉住气，只等着黎明到来。 姜山睡得满头大汗，从汽车里出来的时候，冷不丁地一哆嗦，他从自家出来只喝了碗粥，现在饿得肚子疼。 “都到这儿了，我能不想好吗。”姜山反笑道。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你想说我真正接触到你恶的一面之后，发现和大脑中的样子不匹配，进而产生厌恶感。但是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整个人都是围着你转的，哪怕你做坏事，我都愿意包庇你。” “好，我们回家。”姜山仰头，正好撞上何野低下来的头，他在姜山额头轻轻一吻，温柔无边。 不可否认，何野有一点说的对，他确实多疑，在相处起来的每一个瞬间，都是考验与试探。姜山由衷地想着，如果刚才那个问题没回答好，他与何野之间的桥梁顷刻间就会断裂。 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姜山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全胜会的船，被截了。 周五早晨，姜山先一步从床上醒来，照例煮好早餐，等着何野起床吃。 姜山在厨房间里忙活，穿着一袭围裙，打起的蝴蝶结就在那有劲儿的后腰上随动作晃着，活像只真蝴蝶似的。 他动作随性，早就对何野的厨房了如指掌，葱花、胡椒粉，修长的手指拈起，手腕骨一动，就下进了煎好的鸡蛋里，顿时香飘四溢。 姜山撩开盖子，看粥在锅里咕噜噜地冒泡，拿勺子一掂，粘稠度正好，是何野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