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程余蹲在她旁边,手舞足蹈地指挥着:“这儿不是这样捏的吧,大师兄不长这样吧!” 见沈扶玉看过来,池程余打直了胳膊给他打招呼:“师兄!” 他没有阻止祝君安做人皮面具,他的情感与理智好似剥离开来,理智形成一张无形的屏障,任凭情感在里面撕心裂肺,不曾动摇丝毫。 语毕,他也不等祝君安答应,撒丫子跑向了沈扶玉的怀里。 沈扶玉低下头,嘴唇微抖:“程余,我们一起走。” 沈扶玉看了看这里的木屋,问道:“是你救的我?” 沈扶玉依旧心怀感激:“谢谢你。” 池程余刚走出去,就有些地痞流氓来找他的事,他们把池程余堵在中间,嬉皮笑脸地:“喂,臭小子,这处庙宇是我们的了,你赶紧滚。” 地痞流氓人多势众,才不怕他一个混小子呢,干脆直接动起了手。 沈扶玉刚走出来,池程余就被打飞到了他的脚下。 不知为何,池程余看着他就觉得委屈,就像被欺负的小孩找到了爹娘一般,明明不想哭的,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沈扶玉连清月剑都没抽出,一记灵力打出去,几个人当即一个接一个震到了树上。 路上,他问池程余叫什么。 沈扶玉也没有逼问他,只是把他领去了清霄派的外门弟子那儿。 他下了山,一去便是两年,后来中了毒,又养了一年的病,再听到池程余的事情时,就是三年后了。 仔细一问,才知他捡来的那个小孩已经打遍外门无敌手了,谁也看不起,傲气得不行。谁也不想同他玩。甚至旁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唯一接触到他名字的弟子,只得了一句话——我没有名字。 沈扶玉挑了挑眉,主动去寻了池程余。 “佚名?”沈扶玉好笑地问了一声。 “想跟你比试一下。”沈扶玉抱着剑,仰着头看他。 毕竟沈扶玉可是领他入门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池程余站都站不稳,被沈扶玉拉去叫医修治疗了。 第二次,他还是输了。 第三次,他也是输了。 第四次。输,不服。 …… 于是沈扶玉从那天起,身边就多了个小尾巴,小尾巴兴冲冲地抱着剑,喊着:“大师兄!你再跟我打一次!” 池程余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名字啊。” “我是孤儿嘛。”池程余理直气壮道。 “那我……”沈扶玉迟疑了一下,“去找师尊给你取名字吧?” “我?”沈扶玉似乎是有些意外。 沈扶玉看着他,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了“驿程千里渺愁予”,他下意识道:“便叫程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