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乌知道这件事问沈扶玉要个答案也是为难他,他偏过了头,眼泪落入枕头间,过去的好多年间他都是这般落泪入睡的。 草乌照旧倒腾他的草药、下山采购、做饭洗衣,沈扶玉还是一如既往地练着他的剑法。 草乌见他想分享他的剑招,便顺着他问:“所以你站在水里练剑是?” 沈扶玉的剑招很快,几道身影间,清月剑上就沾满了无数水滴,滴滴分明。 沈扶玉可惜地看着水面:“还是没法全部接住。” “是,”沈扶玉坦坦荡荡地承认,“而且它们震起来是什么样子,我接住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 草乌哑然,却没说什么打击他的话,他想,怪不得沈扶玉练了两年还没成功呢。 又到一年的秋末,这回他俩当真是认识了足足两年了。 草乌一愣,还以为是又有人来趁人之危,想踩着沈扶玉去拿名号。但看沈扶玉的表情又不像。 闻言,沈扶玉一笑:“那我就当你是去答应陪我去了?” 沈扶玉带着他御剑飞行,草乌第一次经历这个,下意识攥紧了沈扶玉的衣襟,怕掉下来。他比沈扶玉还高些,这样一来,他就看见沈扶玉乌黑的发顶,以及发旋。 草乌没由来想,这般天之骄子,被人围着叫嚷着对决时,肯定难过了吧。 沈扶玉落地的地方是个演武场,他们去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 沈扶玉踩着清月剑不紧不慢地落了下去。 “真是沈扶玉啊!” “好罢,这次一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人声嘈杂,草乌只零星地听清楚了这几句。很糟糕,但是又有些不一样,他看着沈扶玉,又愣又懵。 “你!”草乌一句话没说完,沈扶玉就御剑飞去了演武场的最中央。 闻言,人群先是安静了一下,旋即爆发出巨大的嘲弄声:“沈扶玉,你疯了不成?” “沈扶玉,你可是我们在场每一个人的手下败将,还一起上……” 面对如此声音,沈扶玉丝毫不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怎么,你们不敢?” “就是啊,只怕你到时候千万不要求饶才是!” 难得地,草乌也有些许紧张,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而沈扶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足尖一点,飞身去了最上空,清月剑在他手里转了一圈,旋即爆发出刺眼的雪白剑光,剑风凌冽,直直把他们全部定在了原地。 清月剑的剑息不如绛月剑那般有排山倒海之势,但是足够仔细,剑光笼罩范围内,密密麻麻,一个也不落,许多人的法器尽数被沈扶玉的剑息震成齑粉,修为稍差的,已然吐了一口血。 “即使封了剑,你们,照样不敌我一剑。”沈扶玉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至此,人们印象中的红衣渐渐被白衣取代,但依旧憧憬畏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