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爱了六年。 沈扶玉抽出来手,把危楼眼角的泪擦去:“危楼,我说过我爱你,你为何不信?” 沈扶玉叹了口气:“我不走。” “当真。” 沈扶玉不知如何应他,原本计划好的未来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不甚清晰,辽阔的路上倏地起了雾,什么也看不分明。 危楼似乎是真的怕极了,一个劲地要沈扶玉,天将明时才结束。 “仙君,你醒啦?” 危楼拿来温水,喂给他。 危楼眼巴巴看向自己,目光中似是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 “仙君,”危楼滚了滚喉结,声音艰涩,甚至有些磕巴,“你,你……” 沈扶玉一愣。 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就不能轻易和离了。 原来那两身火红的衣服是新郎服装。 沈扶玉恍然回神,他把手放在那身新郎服上,轻声道:“好。” 危楼恍然回神,猛地站起身,连旁边的椅子都给带倒了。 “本尊、本尊去喊泊雪,很快就回来……”危楼似哭似笑,跌跌撞撞地就跑了出去。 虽然进行得仓促,但是危楼还是亲自挂了红帷帐,贴了红囍字,燃了红烛,端来合卺酒。 沈扶玉这些天来的阴郁之气都随之消散了不少。 律言站在一旁,按照危楼教的,一声一声地喊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沈扶玉想着他的师尊和早已逝去的父母,同危楼行了礼。 沈扶玉心脏微微鼓动,他想,怪不得世间有情人多数向往成亲,红烛高燃,鞭炮高鸣,恍惚间竟像是又爱了对方一次。 “沈仙君!” 危楼猛地攥紧了红绸。 沈扶玉一怔。 说完这句话,他语气近乎哀求:“你别走,拜完堂再走,好不好?” 泊雪摇了摇头,只道:“属下本想去买些花生果子之类的东西撒在您和尊上的床上,不想路过桃花镇时,有人冲出来给属下说的……” “沈扶玉,你别走,就当本尊求求你,行不行?”危楼声音抖得厉害,死死地盯着沈扶玉。 至少不要在他们成亲的时候…… 危楼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了,他像是遭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被砸懵了,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沈扶玉。 语毕,他深深地看了危楼一眼,仓促脱下喜服,换下平日穿的白衣,急忙御剑飞走了。 “尊上……”泊雪胆战心惊地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