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误会,他就是故意的!” “还有你……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别人看不出来?!”他一把拎起侄子的衣领,对着一脸蒙逼的威瑞迪安公爵怒吼,“你不会真以为两边都不选就是两边都不得罪?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一声厉喝打断男人的话,刚走进门的汉拿公爵大步上前,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臂,强行将两人分开。 “我不关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但这里是洛克哈特家族的领地,如果你们不是来看望女侯爵阁下就都给我滚出去!”老公爵凌厉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指着那个被自己推开的男人骂道,“皮科沃兹·西米勒斯,我可记得你当年都做过什么!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给你一点脸面,如果再敢在这里放肆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显然有些惧怕眼前的老人,梗着脖子沉默良久,直到脸憋红才带着愤恨看向还站在一旁“看戏”的小弗鲁门先生。 “……陪葬品?” 可之后那人又是“家族墓地”又是“盗走陪葬品”,他才明白对方口中的“侄子”不是还活着的这位,而是已经在数年前去世的前任威瑞迪安公爵、大公主玛格丽特的丈夫。 汉拿公爵只觉得不可思议,转头看向“被告”:“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着,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公爵:“整个过程威瑞迪安公爵都在我身边,他很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 利昂娜:“我前些天感冒还比较严重,手帕几乎不会离手,正好又被棺材旁的石子绊了下,这才不小心把它掉进了棺材。我知道这对乔瑟夫大人不太礼貌,所以我当时立刻向他道歉了,并在第一时间把手帕捡了回来,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等等!”汉拿公爵不得不再次打断两人的辩论,提出了一个作为外人来说更关心的问题,“为什么t手帕会飘到乔瑟夫的棺材里?他不是六年前就下葬了吗?难道有人把他的棺材挖出来了?!” 皮科沃兹·西米勒斯虽然恨不得现在就跟代表大公主的小弗鲁门先生撕破脸,但他也没有蠢到当着这么多侯爵府佣人的面把自己家的秘密抖出来。 利昂娜看着两人离开,视线这才从走廊的尽头转到现场另一人身上。 此时威瑞迪安公爵的左脸已经开始红肿,他的男仆正在向庄园内的佣人们求助,可公爵本人却还呆呆站在原地,像是完全被打蒙了。 听差应声离去,利昂娜则招呼着威瑞迪安公爵的贴身男仆将受到惊吓的公爵大人转移到会客厅,至少不要一直站在门厅让人看笑话。 精神缓过来后,肉|体上的疼痛便更加明显。 “……不管他是不是您的长辈,身后有什么人,这样做也实在太过分了。”见他开始对外界有了反应,利昂娜顺手提起茶壶往他手里的杯子加了点茶水,尽量放轻声音询问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舒服可以去客房休息一下。” “您……不用担心。我会配合您和玛格丽特殿下……”他的声音很轻,语速也比平时更慢一些,“之前发生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我保证,之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 威瑞迪安公爵的视线总算从茶杯移开,偏头看了她一眼,无言点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好在经过最开始的耳鸣,威瑞迪安公爵的听力已经渐渐恢复,波文便初步判断出血应该是外耳道受到损伤,既然没有继续出血那就是没有太大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却开始迅速转暗。 芬顿医生为威瑞迪安公爵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尤其是左耳的耳道,最后得出了与波文相同的结论。 此时室外的小雨已经变成瓢泼大雨,光看云层的厚度便知这场雨估计暂时不会停了。 “如果您今天没有其他事,不如暂时先在庄园里避一避。”看出他的迟疑,起身过来 有人递出台阶,芬顿医生明显开始犹豫。 利昂娜已然转头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从拐角处走出的两人正是不久前去单独谈话的汉拿公爵和皮科沃兹·西米勒斯。 随着又一声的闷雷响过,一道闪电再次划过天空,穿过打开的庄园大门,照亮了在场的每一张脸。 367 与大部分贵族居住的宅邸一样, 骏鹰庄园建在远离城镇的郊外,正常情况下乘坐马车前往距离最近的小镇或火车站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现在下了雨, 乡间的土路难免会变得黏稠湿滑,花费的时间只会更久。 由于阿梅希斯女侯爵早就立下遗嘱不设继承人,所以当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自己亲自处理领地内的琐事后,她便请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后辈——玛格丽特公主派遣了经纪人帮忙打理。 阿梅希斯女侯爵虽然没结婚,但因为其年轻时就喜欢四处旅行冒险,结识的朋友不但数量众多身份也是多种多样。 既然现在暂时走不了,男管家便先为脸部还有些红肿的威瑞迪安公爵准备出一间客房,表示他可以随时上楼好好休息。之后又一一听取了其他客人的忌口,开始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一顿午餐。 只是在场的几人对彼此都不算熟悉,更不要说不久前还闹出过矛盾,现在光是同处一个空间都会感到一股淡淡的尴尬萦绕在空气中。 理由也很简单,作为一位刚刚被医生叮嘱要好好静养的人,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客房休息, 准备直接等午饭好了再下来。 可后者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还向波文和芬顿医生提出邀请,打算一起去看看娱乐室里有没有比较有趣的游戏可以玩。 一直默不作声的皮科沃兹·西米勒斯突然如此说道,不等其他人回答便转身朝站在不远处的听差招了下手:“请拿一副纸牌来。” “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现学也没关系。”西米勒斯先生这么说着,又带着挑衅看了眼利昂娜,“这是一种二对二的游戏,相信弗鲁门阁下愿意指点你到时候该出哪张牌……当然,如果他不愿意带着你,你也可以跟我一组。” “娱乐是为了能舒t服地打发时间,而不是强拉着别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汉拿公爵紧皱的眉头没有因为游戏项目改变而松开,反而用一种更为古怪的眼神看向提出建议的年轻人。芬顿医生却是明显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不少。 见无人反对,利昂娜便自顾自打开装牌的纸盒,抽出两张小丑牌放到一边后便开始洗牌。 站在沙发后的波文暗暗叹息一声,再次觉得自己的雇主在把气氛搞到更尴尬上真的很有天赋……而且她到底什么时候学过占卜了?难道是准备现场胡编? 然而不等他率先站出来,站在西米勒斯先生身后的男仆已经收到了雇主的眼神示意,站出来表示希望能做这个第一个接受伯爵阁下占卜的人。 男仆看起来有些紧张,尤其是小弗鲁门先生指向的座位正好紧挨着自己的雇主,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初次见面,先生。”等到男仆坐下,利昂娜率先笑着向对方打起招呼,“不要这么紧张,当是聊天就好……首先,请你说一下你的名字。” 利昂娜盯着眼前人看了几秒,不由轻笑出声,双手开始切牌。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这些话唬住,反正从波文的角度去看,男仆听到这话后立刻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向对面还保持微笑的金发青年。 比如打破镜子会招来厄运,任何与数字“13”有关的东西会招来厄运,从梯子下走过会招来厄运等等。 反正都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影响正常生活,遇到后大部分人都会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尽量避免。 利昂娜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