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警司带着一种莫名沉重的心情走出总监办公室，这才来得及与切尔曼伯爵说了自己昨晚与今早的收获，并询问了下对方昨天去交易所的谈判是否顺利。 “他现在人呢？” 那就是交易所那边并没有泄露消息。 “……这确实有可能，不过也不能排除巧合的可能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另一边，原本已经转向窗外看风景的奥本伯爵以为自己的两个手下都走了，一转身，突然见到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笑脸，真是实打实吓了一跳。 “我还有几个疑问希望能得到您的解答。” 作为一个较为传统的马黎人，奥本伯爵对这种太过直接的问话很是不适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反感。 “算不上熟悉，我们私下没有交情。陛下非常信任他，有时候会让他从艾安萨宫中传递一些消息给议院。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楚，大概是四五年前吧… …”老伯爵思索一阵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肯定道，“没错，是五年前，那年夏天我第一次在艾安萨宫中见到他站在陛下身边。” “……不，伽利尔男爵那件事发生在七八年前……” 利昂娜：“那他之前呢？国王陛下的前一任贴身侍卫您知道是谁吗？” “只是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了呢？” 利昂娜点点头，似乎低头陷入沉思。 “……您还有其他疑问吗？” 利昂娜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老伯爵：“您确定，叶利钦爵士是在五年前就成为国王陛下的贴身侍卫了？” “当然，我还没有老糊涂到那种地步！”他说道，“那年夏天莱姆河第一次出现039大恶臭039，恰好还在议会时期，整个议院都不得不紧闭门窗，我当时会去艾安萨宫也是为了与国王陛下商讨治理的方案！” 得到准确信息的利昂娜终于放过了即将进入暴怒状态的老伯爵，一溜烟溜出了治安所。 见到利昂娜小跳着从里面出来，诧异的同时立刻挥了下手，向对方表明自己的位置后才走上前。 她笑着朝自己的“男仆”说道：“我想，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我们的陛下并不是什么愚蠢的情种。也许在他的眼中，叶利钦爵士比他那可怜的姐姐更值得信任。”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线索……”利昂娜感慨道，“我只是觉得那句话说得很对——比起真相，人们更喜欢传播他们感兴趣的版本，不管那是不是真的……” 1117年12月31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们二人一见钟情的日子。 “……当然，那所谓039一见钟情039的日子可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也许子爵夫人在很久以前就与国王陛下在暗地发展出了关系，那次创世节晚宴上他们只是把关系提到了明面上……” 333 不过在经历过去年的那场危机后还能继续正常运转，也能从侧面说明这家工厂的经营者拥有一定的能力。 非常幸运，纺织厂的拥有者——小劳伦斯先生今天正好来工厂巡视了。 双方寒暄一阵后直奔主题，小劳伦斯先生在得知对方并不是冲着工厂的税务问题来的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但松气之余又感到十分疑惑。 他接过巴顿警司递来的股票转让书后仔细看了会, 这才递还回去：“不过父亲确实与邦勒先生是多年的好友, 私下接济父亲一些东西也不奇怪……”不输贵族,远远不是现在可比。可因为祖父突然去世，父亲仓促接手后做了好几个不太恰当的决定，慢慢开始让公司入不敷出。 然而恰在此时，老劳伦斯先生的女婿一家也出了状况, 需要一大笔钱向上打点。 “……姐姐去世后，姐夫知道我们帮不上他, 变得更加……” “您实在不需要这么紧张，这又不是一场审讯。”巴顿警司笑着摆手，摆手示意他放松后，又点了点股票转让书上的签署日期，“请原谅我多嘴问一句，您还记得您说的这些事是发生在这个日期之前还是之后吗？” 小劳伦斯先生又看了眼合同，确认上面确实写着“ 1117年7月24日”，肯定道：“我姐姐是1117年5月去世的。” 他之前还在想会不会是老劳伦斯先生把股票留给了女儿，可他的女儿已经在这之前去世，那就不可能送出去…… “……那她的女儿呢？” 他话音落下，小劳伦斯先生就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当时我家出事的消息还没大面积传开，他趁着这个机会与……一位子爵阁下搭上线，居然要把丽萨嫁给对方那个废物儿子！” 小劳伦斯先生冷笑一声，声音里居然带着几分畅快。 这样的经历和称呼太过熟悉，巴顿警司几乎用尽自制力才没有打断他的话，听着小劳伦斯先生说到最后才忍不住问道：“您的侄女，就是希维尔子爵夫人？ ” “……是的。” 尽管贵族间早已有了约定俗成的“情人文化”，可这种行为到底是不道德的，对一些比较老派保守的教徒来说更是不可原谅的。 毕竟人已经死了，过去的事就该让它过去，再提起不过是会让她继续被活着的人当成笑料而已。 巴顿警司可以理解他们的顾虑，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 小劳伦斯先生闻言愣了下，双眼忽地一亮。 男人突然站起身，激动道：“是一天晚上他突然跟我说的……我那时候还很奇怪，家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了，还以为他是不是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他听完后很生气，说那是一位朋友资助他的……一定就是这些股票！” 六个人中有两个人的股票最后落到了叶利钦家中，就算其他股票来源还不能确定，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找上伽利尔男爵本人了。 希维尔子爵可是个丧心病狂的赌棍，连自己从小长大的老宅都能抵押出去换钱，他如果知道子爵夫人还有这么一份嫁妆怎么可能放过？ 如果是这样还好……可如果子爵夫人聪明一点，在结婚后就认清了丈夫的本质，那就算为了今后的生活她也会好好把这些股票收好…… 除了这个疑问，还有一个令巴顿警司感到头皮发麻的想法也无法克制地冒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