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昂娜随手把白色药片放到波文手里:“自制药片上的标识不是那么明确。因为制药者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他们只要把相应的药片放到相应的瓶子里就行了。可偏偏服用它们的人大多是门外汉……” 067 如果克利夫兰医生当时拿出的不是吗啡而是番x木鳖堿……那他岂不是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光明正大的谋杀? ! 不过一个愣神,他那个的无良雇主已经走到十几步外了, 完全没有照顾他心情的意思。 利昂娜抬起手杖摇了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手法……” “味道可以调整。而且沙利文当时吃下薄饼后,喝葡萄酒的动作可是相当粗鲁。”利昂娜说道, “当然,你可以将其解释为他对神父安排霍华德太太参与发放圣餐感到不满。但你也不能否认,如果他最开始的抽搐是因为番x木鳖堿中毒,那最可疑的便是教堂准备的圣餐。” “我实在无法想象会是谁……霍华德太太、沃克小姐……总不会是路德神父。” “吾主在上……”波文抱住头,几乎要崩溃了, “您不要再说了, 我都快不能相信身边每一个人了!” 在神父的默许下, 治安所已经悄悄把仪式剩下的薄饼和葡萄酒拿回来检验了。 利昂娜对这样的检验并不抱太大希望。但为了能让参加弥撒的镇民安心,做总比不做好。 地方治安所的警司被杀可不算小事, 等庞纳治安所收到消息绝对会派人过来调查,就是不知道人选会是谁。 “……希望巴顿警司能争气点。” “没什么……一些没用的祈祷。” 她顿了下,又补充道:“还有,询问一下电报员,昨天沙利文警司有没有向外发电报,或者接收到电报。如果有,把记录抄录一份带回来。” 他们在火车站周边的小镇建起大量相对廉价的联排房,为即将涌入镇中的人口提供住所。 房产商们见捞不到油水,只建了几排联排房就放弃了——而沙利文警司的住处就在其中。 沙利文警司与他们签订协议,房东太太会负责他每天的餐食,每周帮他打扫一遍房间。 “他在我这住这么多年了,从来不拖欠房租,对我们也挺大方……您看,他之前听说我不舍得买茶叶,就把他的茶叶给我了,让我随便用t 。 ” 英厄姆探长刚接过铁盒,立刻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弗、弗鲁门阁下!”他拍了下胸口缓神,“您不是在验尸房吗?” 话虽这么说着,手却动作顺畅地拿走探长手里的茶叶罐。 “什、什么?” 这话让英厄姆探长十分尴尬。尤其是听到房东太太的惊呼后,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为治安所正名一下。 利昂娜没有打断老探长的话,只一边颔首一边仔细听着他对自己上司的描述。 “一般来说,收受贿赂不是为了积累财富留给下一代,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生活水平……可这两点我从未在沙利文警司身上见过。” 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利昂娜忍不住感慨道:“我现在倒有些好奇治安官的筛选机制了。沙利文能做到警司,而你只是一个探长?” 沙利文警司不过四十岁,还是一个没有人脉背景的平民。 利昂娜不会擅自否认他曾经的成就,但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斟酌。 “我刚刚已经简单搜查了一遍,但除了这个并没有其他发现。”老探长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在垃圾桶里发现的,是沙利文警司的笔迹。” 信件的抬头写着“致尊敬的先生”,前几句也是很寻常的客套话,显然沙利文警司对“这位先生”十分敬重。 【电报容易被人发现踪迹,请原谅我用这封信向您进一步说明。我怀疑bj藏了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有人可能发现(划掉)拿走(再次划掉)……】 将纸递还给英厄姆探长,她顺口问道:“本·琼斯的遗物都整理好了吗?我记得他好像是本地人,居然没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听到关键词,利昂娜眼眸闪了下。 “什么?” “啊……我多么希望那是一场噩梦……” 在英厄姆探长的描述中,那个纵火犯就是个单纯的纵火犯,只要有东西燃烧就会让他感到快乐……当然,最后在法院的要求下数位权威医生给他做了测试,发现他就是个纯粹的精神病人。 但由于这个案子造成的影响很恶劣,经过多方考虑,法官还是判处了纵火犯绞刑。 英厄姆探长:“是。只是前几次都没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很多火都没着起来就被扑灭了,当时那些村镇上的人都没当回事……直到我们开始审问那个纵火犯时,他这才断断续续交代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是的,但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好几张火车票,可以证明他的活动轨迹。庞纳治安所的一位探长根据车票上的每一个镇子进行调查,最终证实他的行动轨迹与好几次小型起火事件在时间和地点上吻合,这才确定他是个惯犯。” 这在这间屋子里真的很常见。不光是父神的雕像,圣母的雕像,甚至有很多代表英灵的雕像都有。 利昂娜带着一丝古怪的心情一一查看过这些雕像,直至看到放在床头的两尊英灵雕像,她终于明白自己感受到的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有时是男人的形象,为父神;有时是女人的形象,为圣母;有时是不确定的魂魄,为英灵。 而英灵比较特别,祂保护所有亡者。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利昂娜心思大部分还放在那场火灾上。 “安德鲁啊……我当然记得他。”老探长叹口气,“他本来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可那场可怕的火灾夺走了他所有亲人。那个可怜人崩溃了,开始每天酗酒度日。” 利昂娜:“他的尸检也是克利夫兰医生做的?” “死因?” 两人正这么说着,楼梯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波文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