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机械革命后,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 “昨天光线不好,我也看得不算仔细,但男女的骨盆差别太明显,任何医生都能看出其中的区别。” 探长被他的话逗笑一瞬,却又顾忌着埃斯蒙德就站在旁边,赶紧绷起脸点头赞同:“是这样没错。” 塞莱斯汀握着男爵夫人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初冬的风已经有些锋锐,像刀片一样剐蹭着她裸露出的脸颊。 因为那些阴险的小人,不论是公司的股份还是从小居住的房子都被拿去抵债……他们已然无家可归。 她还记得这双手、这双手臂,把她紧紧抱到怀里……那么温暖,让她一下子从冬天回到春日…… 仿若树叶落尽的枝干,褪去鲜艳的颜色,变得苍白而脆弱。 不知道这个动作哪里刺激到了男爵夫人,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人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嗬嗬”声。 床上的男爵夫人不知哪来的一股怪力,一把将距离她最近的斯通小姐推倒在地。 瘦如骷髅的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尖叫。 “塞莉!” 其余人在短暂的怔愣后也回过神,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前帮忙。 “哦,该死……”倒霉的探长被男爵夫人狠狠抓了一下,低骂一句后大声朝女管家奥德茨太太喊道,“药!夫人平时用什么药?赶紧拿来啊!!” 现在的希尔科罗男爵显然不能告诉众人这个答案。而他忠实的男管家也还处于昏迷中,所有的希望都压在男爵的贴身男仆身上。 药瓶先被送到小弗鲁门先生的男仆手里。 再三确认这确实是男爵夫人的常用药、并查看柜子上的其他药瓶后,他只得把这只棕色的小药瓶递给女管家。 小弗鲁门先生有些意外,精致的眉头也随之皱起。 直到现在,贫民窟的妇人们为了让吵闹的孩子保持安静都会给他们喂食鸦片酊。 服下“特效药”的男爵夫人重新回归平静。 斯通小姐还半靠在兄长怀里,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 “不、不该这样的!”她哭喊着,完全没有淑女该有的仪态,“玛丽姑妈……那个畜生……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开药的医生到底是谁?他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他的胸脯因愤怒不断起伏,“现在谁都知道这样的药不能乱用……一下子开这么多,他们是想杀了她吗?” 对于这种说法,奥德茨太太也证明确实如此。 男爵的这一规定很是古怪,再加上那瓶来历不明的“特效药”,布朗探长都不得不怀疑起他的动机。 “那我也可以向圣母起誓,斯通家族从来没有出过精神失常的人!”斯通小姐红着眼眶,咬牙道,“玛丽姑母以前也没有……祖父说过,她在女子学校时便成绩优异,如果不是要嫁人,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成绩进入庞纳大学!” “一个家族里没有精神病史、且自己也没有精神病史的人,一般是不会无缘无故发疯的。” 突然有人赞同自己的说法,埃斯蒙德眼前一亮,立刻就要说些什么,却被对面的年轻人伸手打断。 “且如果这个‘借口’还是他自己搞出来的,那就更奇怪了。” “……但今天,你们给我一个新思路。” 布朗探长越听越觉得背脊发寒:“您的意思是……” “你的帮手来的正是时候。”他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探长先生。” 011 “华莱士警司说……等路通了、他就会尽快带人赶过来,大概还需要一天……”小警员把绑在鞋上的滑雪板取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布朗探长汇报现在的情况,“莫顿医生,正好有两套滑雪板……他去年从旧大陆带回来的纪念品……我们就先过来了……” 即使现在还没什么证据,但常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这不可能是一起普通的案子。 凶手很有可能还藏在这座庄园中,甚至就在男爵的那些贵客里。 大概是过去接触过滑雪,莫顿医生的状态明显比随行的小警员好很多。 “……是勒死没错。” 这点布朗探长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太失望。 医生对此并不意外。 “让他致命的是这一道。”他指向颜色较深的勒痕,又指向那道颜色发白、较窄的勒痕,“奇怪的是勒死他的那道和麻绳留下痕迹不太一样,看上去更像是质地更细腻的东西……” 布朗探长走到四柱大床边,两指扯起掉了一半的床幔:“也许凶手是用这个把他勒死的。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选择用一条麻绳把他吊到阳台外……如果只是单纯的入室盗窃,大可不必这么做。” “也许是什么仪式,大概是只有凶手本人才能理解的意义。” 插在男爵肩颈上的短刀已经被完整取下。 只是它的形状很特别。 “我也没见过。”莫顿医生摊手道,“我感觉有点像南陆或者新大陆那边的土著会用的东西,有很多原始部落保留着崇拜动物的传统。” 可在这个最快通讯是电报的时代,找专业人士解惑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尤其是现在道路还不通,消息只会更加滞后。 “对了,楼下还有具尸体,有点麻烦,还需要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