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这次醒来的简岁冷静多了,甚至平静得让两人有些害怕。“楚瓷在哪?我现在还能见她一面吗?”赵榕看向曹曦,简岁这次昏迷了一天一夜,而从昨天开始楚瓷那边的情况就被彻底隔离了,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任何人不得接近。曹曦甚至也是同样,能在楚瓷那个区域的除了专家医生,就只剩下楚瓷的父母,其他人一律被请了出来。“其实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他们又想出了新的治疗方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好消息了呢?”现在曹曦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和简岁了,但只要还没放弃,只要还没最后一锤定音,那一切皆有转圜的可能。“嗯。”简岁又闭上了眼,曹曦和赵榕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赵榕拉着简岁的手,“你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曹曦说得没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等你养好了伤,你就能自己去看楚瓷了。”简岁没说话,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也确实是这样,简岁没再提楚瓷,没再多问一句,积极配合治疗,愈合的速度也比平常人更快一些,一天天好起来。曹曦和赵榕轮流在医院里守着,直到在简岁快出院的那天,江荀过来了一趟。刚好是曹曦轮着过来,看见站在病房门口的江荀,她完全顾不上手中拿着的水果,上前一把拽住江荀,眼眶压抑得通红,压低声音还怕简岁听见。“江荀,楚瓷到底怎么样了?”这几天的时间曹曦同样也压抑到了极致,任何楚瓷的消息都没有,她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在简岁面前表现出半分,可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连江荀都联系不上。终于今天看见江荀,她无论如何也要知道楚瓷的情况。这次江荀没有嫌弃曹曦粗鲁的行为,只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还活着,但是没有醒来的可能了。”听见前半段刚放下来的心,却又被后半句狠狠碾过,曹曦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荀,“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江荀解释不了更清楚,现在的楚瓷甚至连植物人都算不上,她是脑死亡后被硬生生用机械维持生命运转的,前者意识苏醒的概率或许渺茫,但是楚瓷已经完全没了那个概率,这些天的监测也证实了这一点,她的大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一丝微弱的波动都没有。相当于用机械维持着一具躯壳。曹曦拽着江荀的手慢慢松开,她不敢相信但是却不得不相信,江荀不可能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压低声音,曹曦脸抵在江荀的衣领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温热的眼泪浸透了她的衣服。江荀一动未动,只是同样眼眶微红。等曹曦终于收拾好情绪,看向还站在门口跟木头一样的江荀,“你来就是要跟简岁说这个?”“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江荀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楚瓷之前是不是让人给过你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曹曦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坐下,脑子现在哭得还有些发懵。“这个。”拿出手机,江荀给曹曦看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抬头扫了一眼,曹曦想了想,“有,楚瓷说等你让我打开的时候我才能打开,我就随手扔保险柜里了,怎么了?”“这是楚瓷的遗嘱,她委托给我们两个人的,现在可以打开了。”江荀开口说道。曹曦擦眼泪的动作一顿,看看江荀手机上的照片又看看江荀,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拿过江荀的手机直接摔了出去,“你在放什么屁!”“你在发什么疯?”江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依旧平静地反问曹曦。“江荀!你还有没有心?楚……”曹曦站起身揪着江荀的领子,话说到一般戛然而止,江荀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了打开病房门走出来的简岁。挣开曹曦的手,江荀整理了一下领子,“看来不用提前商量了,简岁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现在公布吧,我和楚瓷的父母已经商量过了,这两天会集中处理一下楚瓷……遗留的事情,今天简岁出院的话直接去楚宅吧。”曹曦本以为简岁这些天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听到江荀竟然敢提楚瓷遗嘱的事情会比自己更不能接受,但是她却依旧平静。“好。”简岁应了一声,转身回了病房。曹曦不能理解,甚至有些为楚瓷不值得,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转头跟上江荀走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是回病房的话会不会对简岁说什么重话。江荀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进来的曹曦,“你不去守着简岁来我这里干什么?”“她现在看上去比我好多了,用不着我守。”坐在江荀的沙发上,曹曦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你的情绪太激动了。”江荀坐下,也没赶她。“我激动?!”曹曦怒目圆瞪看着江荀,站起身走到江荀的桌子前拍着她的桌子,“是,我没你们那么优雅淡定,为什么楚瓷……你们一个个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曹曦明明是在质问,是在对江荀破口大骂,可是到最后说到楚瓷,崩溃的情绪再一次上涌,跌坐在桌子前嚎啕大哭,像是要把之前的压抑再一遍哭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