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绿植茂盛，看起来生机勃勃，只是病区人更少，显得有些异样的安静。 躺在病床上的是个看上去刚刚成年的小姑娘，五官精致小巧，肤色苍白到没有血色，光线笼罩下来，像是个没有生机的瓷娃娃。 她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的：“魏教授，这位是……” “您认识我？”顾寄欢有些意外。 兰兰就是躺在床上的女孩儿，从顾寄欢进门开始，她就看着窗外，始终没有把头转回来。 苏玉笑着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兰兰，和顾教授打个招呼。” 苏玉蹙了蹙眉：“妈妈之前怎么教你的？不准没礼貌。” “你好像对你的未来很悲观，你怎么知道你要死了？你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吗？”顾寄欢上前几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看向窗外的视线。 顾寄欢蹙了蹙眉，她大致了解魏书的性子，魏书恐怕是顺着兰兰的意思说，最多只是安慰，毕竟是病人，他肯定不会这么疾言厉色。 “在我从医生涯之中，我见过很多比你要严重许多的病例，他们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你知道他们的区别是什么吗？” “运气。”顾寄欢却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答案。 “怎么可能？运气怎么会一直眷顾你？”兰兰提出了异议。 “那我尽量，不要吓跑运气之神。”兰兰说到这里，轻轻勾唇笑了笑，尽管很勉强，但这是个笑容。 本以为今天兰兰也是不配合，结果她居然和顾寄欢说了这么多话，最后还接受了顾寄欢所谓的运气的说法。 她已经尽力了，在病房里养绿植，自己也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兰兰面前，装作是不在意的样子，可都没办法改变兰兰的悲观态度。 等到顾寄欢出门的时候，苏玉更是亲自送出门来：“顾教授，谢谢你今天开导兰兰，她好像好了很多。” “我没办法。”苏玉叹了口气，“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为了她放弃了工作，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没想到还是会到这么差的地步。” 顾寄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今天大年初一，兰兰的父亲也没有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