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很快发了过来，入户门上整个一片红艳艳的油漆色，墙壁上被人用硕大的字体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 “钟哥，去幸福小区。”陆时年语气淡淡的，目色看着顾寄欢又白了一层的唇色，忍不住有些微微心疼。 ———— 幸福小区是老小区，很多基础设施不完善，监控摄像头的数量很少，保安数量更是寥寥无几。 哐当一声，董丘背后的门打开了，继而是个带着怒意的声音：“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把该处理的处理清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有这样影响邻居的道理？” 怒意毫不掩饰的声音继续响起：“在门口帮别人守门呢？还不快回来看你女儿写作业。” 顾寄欢点头，笑了笑说道：“知道了，谢谢董大哥，我会快些处理的。” 董丘为人热心肠，但是她不能没有态度，对面被人泼油漆泼成这个样子，是会影响到董丘一家的正常生活的。 门上的油漆还没完全干，顺着门往下流淌滑落，在地板上也浸染出来一整片一整片的痕迹。 上次顾寄欢来放完自己的东西，给老房子缴了水电费通了水电，还找了阿姨来打扫过卫生，所以屋子里面整体都是整洁的。 顾寄欢心里浮现出一丝希望，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一些，她并不擦别的地方，就只是门框那一小块。 她很执着，执着地想要把那片红油漆擦掉，但怎么都擦不干净，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擦不干净。 “不行。”顾寄欢推开了陆时年的手，看着面前的红油漆，不知不觉视线之间有些朦胧，“等到干了就擦不掉了，擦不干净了……” 她的手掌停滞在原地，目色落在那一片刺目的红，就在这片红油漆之下，有几条浅浅的马克笔划出来的线，一米二、一米二五、一米二八……一条条的刻度线。 可现在，全部都被红色油漆覆盖，再也看不到了。 顾寄欢稍稍回过神来，看着陆时年端详了片刻：“你今天总是在说些有点不正常的话。” 陆时年现在只是陈月芳的代言人，这也是陆川一直不死心的原因，陆时年年纪轻，而且手里的股份还不够。 她的语气很平淡，表情也很平静，就像是在谈判桌上谈生意，可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忍不住缓缓收紧，心跳也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