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清不明所以,放心?我放心什么? 沈黎清垂下眼睑,低低地发出声音:“嗯,知道了。” 44 观庭樾清楚地看见沈黎清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失落,他不由得一顿,心脏仿佛被重物敲击了下。 沈黎清向来抗拒他流露出不合时宜的深情,好像那是比鸩酒还值得躲避的剧毒。 那充其量只是小少爷见不得自己的限量款遥控车被其他人摸过碰过,别人可以对他的遥控车羡慕嫉妒,但不能和他的所有物靠的太近。 沈黎清好像快要哭了。 沈黎清不想再听到什么声音,如果可以,他想把刚刚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做个记忆清除手术。 沈黎清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出了门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未免太冲动。 他应该对着观庭樾露出自然的笑容,然后说自己朋友那边有事需要帮忙,下次再约。 这一点都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镶着宫廷风金色纹框的镜子照映出他的模样,皮肤极白,几乎没有血色,眼窝偏深,眼瞳黑的好像无机质的鹅卵石,只有眼尾和嘴唇红地像要滴血。 他又想起季澜来,季澜今天穿的是很中规中矩的白色西装,右胸前的口袋别着一只流苏胸针,季澜的五官偏向东方特有的温润古典,还有那从容不迫的气质,实在是挑不出错来。 沈黎清下楼的时候,那个头发掺着银白,脸却很年轻的管家忽然拦住他,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说:“沈少,华董在书房等您。” 没想到真的临死前,那种紧张感突然消失了。沈黎清觉得很疲惫,低声应道:“嗯,劳烦带路。” 沈黎清向他道了声谢,走进电梯,深深吸了口气。 华老会对他说什么 沈黎清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那毕竟是枫城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怎么可能对一个谈不上熟络的晚辈发脾气 沈黎清有些头疼,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该回应些什么?我们是真爱?还是这些不够,得加钱? “进来吧。”华老说。 华老正站在窗边,闻声回过头来,手里夹着一只味道醇厚的雪茄,看着沈黎清,目光清明,没什么情绪,“坐吧孩子,别拘谨。” “听说你是学音乐的。”华老也坐了下来,温和地凝视着他,“后来怎么不学了?” “学的什么乐器”华老问。 华老点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道:“前两年有个法国来的朋友,是个拉小提琴的,他临走前送了一把给我,据说是位著名演奏家的珍藏,上面还有刻字。” “谈不上感兴趣,但毕竟是人家送的,就一直放在柜子里珍藏着,一会我叫人带你去看看,你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华老说。 所以现在是让自己拿上这把小提琴,然后离开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