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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后脚跟着地,行走间的步调不似丹帐人,更像是经受训练的御林卫。可这脚步声好似叠着什么,多出了几分闷重。属官意识到,这是属于两个人的脚步声。她用眼神示意帐中另外四人,慢慢挪动身躯靠向她们。不同于来使,她们这些瞧着就有功夫傍身的武官都被丹帐人捆了个结实。被反捆住的双手难以挣脱,属官用嘴巴衔下桌案上的茶盏,缓缓放至地上,用脚采裂,尽量降低发出的声响。她躬身,再次衔起碎瓷,轻轻挪至其余四卫身边。帐帘忽然打开,丹帐兵巡视了一周,确认没人后,走向了她们。心悬一线的属官将碎瓷藏在口中,血味在她口腔中蔓延开来。丹帐兵拔出食肉用的短刀,蹲下身来,用刀面拍了拍她的脸颊,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属官以舌抵起碎瓷,用最为锐利的一端朝向即将靠近的丹帐兵。余下四卫警铃大作,就在丹帐兵靠近时,一道黑影压了下来。匕首刺破血肉,撕裂声在凄清的暗夜里格外清晰。锋利的匕首割断脖颈,刀锋循着脖颈最为脆弱的那节脊骨落下,丹帐兵的脑袋和躯体断成了两截。唐笙的眼神凉得可怕,像是丢弃什么恶心物件那般拂开丑陋头颅。做这些时,她的手中没染一丝血迹。属官吐了口中的碎瓷,张了张嘴,用口型征询她的情况。唐笙手起刀落,将束缚住她们的绳索全部斩断。她声调虽轻,眼神却分外坚毅:ldquo跟我走,我带你们回家。rdquo第194章ldquo是蒙着眼睛带去的, 走了很远。rdquoldquo关押在何处我们不知,只知晓那可敦是和静公主,说丹帐话, 对齐人没什么感情。rdquoldquo我们出来时唐参赞还在大帐里,丹帐兵又蒙了我们的双眼将我们带出来, 给了两车粮。rdquoldquo我觉着她们应当会被分着关押, 那些个丹帐人对唐参赞还算客气,对林护卫她们就helliphelliprdquoldquo其余的不清楚。rdquohelliphellip城楼上,方十八将来龙去脉问了好几遍,这才下令点燃烽火。下臣不解,问她为何, 方十八答:ldquo唐参赞不是不守约的人,约好了三日,必然会有行动,离得那样远,我们要为她引路。rdquo方箬留给她们取暖的柴草全进了烽火台。丢下最后一捧木柴, 城楼上最后留下的这百十人纷纷侧身,等待方将军发话。方十八抽出篝火边燃了半截的木条握在手中。今夜风大, 焰火被风吹歪, 抛出时洒出点点火星。沉寂了片刻,火光猛的窜起,红黄相间的色调染红了黑漆的夜。烟雾升腾,长焰冲天, 每个人眼底都印着明亮的火光。围上来的火把愈来愈发多,唐笙抵上亲兵, 低低道:ldquo都往我身后躲,不要脱队。rdquo属官握紧弯刀, 心悬到了顶点:ldquo我们给您垫后,您速速出营!rdquo到处都是库莫兵,即便伪装得再好,十余人也很难不与哨兵相遇,很难用丹帐语答上口令,在没有调令和信牌的情况下顺利出营。她们躲了一路,结果营寨顶哨在一行人即将翻出来时吹响了号角,叫醒了整营整营的兵丁。包围迅速锁紧,逼得她们无路可退了。ldquo垫什么垫?rdquo唐笙将刀柄与掌心扎紧,目光炯炯,ldquo只围不杀是因为伤了我没法和陛下交差,你们遇险了老实躲到我身边,听到了吗!rdquo持刀逼近的库莫兵虎视眈眈,寨楼上也立起开满弓的兵丁。库莫人只当她们是一时犯浑,自不量力地逃跑,确认所有出口都被堵住后,兵官带译官大摇大摆地上前。唐笙的左手两指抵至唇边,她对身后的亲兵道:ldquo我吹哨,一起冲向寨门。rdquo她观察周遭,终于在确认方向后吹响了三声口哨。亲兵随着她的步伐向东南方向杀去,库莫人冲了上来。一片混乱中,一匹金鬃枣红色的马停止了咀嚼草料,挣脱束缚,一跃迈过槽枥朝着哨音响起的方向奔去。被冲乱阵形的库莫人将双脚嵌入泥堆里,挥出套马杆,整个人却被枣红色的马拽起拖行了数百米,摔了个血肉模糊。奔马靠近,包围圈中的库莫兵要么被绳索和长杆卷起,要么被马匹撞翻在地,哀号声此起彼伏。ldquo跟马走!rdquo鲜血四溅,唐笙格开刀锋,面颊染上一串血痕,扯着嗓子喊话,ldquo不要恋战,跟着马冲的方向出去!rdquo寨楼上的库莫弓兵箭矢随马而动,却因奔马混于军阵之中难以发箭。终于抓住时机齐射一轮,中箭的奔马却没有停下,自己人反倒伤了不少。拒马拦起,拖慢了金鬃马行进的速度,库莫兵趁机投掷石块与链锤,击得它发出痛苦的嘶鸣。可金鬃马并未就此停下,反而发了狂似的一跃而起,凭血肉之躯撞开了寨门,不顾胸脯被伤,顶开了路障。寨门已开,唐笙将掉队的亲兵拉了回来,朝缺口奔去。ldquo跟紧了,不要恋战!rdquo她挡在了弓兵的射程之内,阻碍了他们的视线,好让亲兵逃得更安全些。视野高处,双轮高大的丹帐辘轳车靠近了,秦之娍从车内走出,望着唐笙的眼睛里压着戏谑,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抬手,弓兵便不再张弓,步兵也退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唐笙来不及细思迈步即走,刚出营寨,身后便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顺天可汗侧过身向母亲求教。秦之娍双手藏于马蹄袖中,垂眸同他说话。ldquo多放线,多钓鱼。rdquo*城下似有动静。方十八压低火把眺望,只见方箬的坐骑踩着连片的尸体朝护城河奔来。她戒心立起,拔刀提醒守城官兵戒备,亲自率人从侧门出去探看情形。金鬃马口吐白沫,肚皮与胸口布满了伤口,鲜血滴了一路。饶是这样,它仍未停止行进,火光照亮之处,鲜血指明了它来时的路。十八鼻尖发酸,吹响了两声口哨,金鬃马终于扬蹄,哀鸣了声倒在了血泊里喘着粗气,那双圆眼已经涣散,呼出的白烟愈来愈薄,生气在逐渐消逝。方十八抚着它的鬃毛,沙哑道:ldquo烽火不要停,留下五人看守,其余人,随我跟着血滴追。rdquo失了马匹的轻骑兵跑得也不慢,方十八握着刀,踩着血迹奔跑,将烽火甩在身后。广阔的雪原上,千名骑兵铺开追逐,声势骇人。ldquo张开马索,快速行进,迎着骑兵!rdquo方十八抬高刀锋,ldquo记清楚了,要斩马腿!rdquo同一时刻,唐笙停下脚步,叫亲兵们先走。她挡在了马蹄踏起的雪浪前,横下刀锋。不远处的库莫人发出轻蔑的哨声和欢呼声,用手中的马刀晃着圈。精疲力竭的亲兵不肯走,说什么都要护卫唐笙。这样的关头说一个字都会拖慢逃命的时间。唐笙恨她们的愚忠,也恨她们情谊。ldquo走!rdquo她一把推开属官,ldquo还不明白么,你们落在他们手上会死!我不会!抓着我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你们快走,为何要陪我送死!rdquo亲兵们纹丝不动,反倒做出战斗姿态。唐笙仰天长叹,喉头发出的哽咽好似困于陷阱的野兽最后的哀鸣。马蹄嗵嗵,大地在震颤,雪浪似乎已经扑打上了面颊。属官挨上她的肩头,亲兵围成弧状护在她的身前。ldquo与其留在敌营,成为最后掣肘大齐条件,不如战斗到最后一刻,和同袍们倒在疆场之上。rdquo属官的话夹杂了太多杂音,ldquo我们是陛下带出的黑水兵,我们生来便是利刃,该扎在胡夷胸膛,折断在沙场之上!rdquoldquo若是能杀敌而死,我们绝不贪生!rdquo铿锵有力的声音刺破耳膜,刹那间,唐笙想起了一年前御林女卫在牢城营将后背交给她的情形。那时方十二宽慰她的话无外乎ldquo向死而生rdquo四字。唐笙竖起来弯刀,直面奔来的库莫骑兵,眼眸黑漆。所有人都在等待弯刀挥下的时刻,心跳声盖过了呼啸的风声。想象中的劈砍并未降临,库莫骑兵两翼忽然冲出一队人马,绊马绳带倒了最前边的一队骑兵,迟滞了追击。唐笙后颈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圆领被人拽着,半身后仰。方十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叫人将她们五个护了起来,拥簇着她们远离。ldquo护送唐参赞突围,快走!rdquo十八没有搭理唐笙的呼喝,命令果决。百十来个人拖不了太久,库莫骑兵很快反应过来,砍杀完拉着绊马绳的齐军,从两侧绕过,重新铺展队形进行攻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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