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潜的眼里,自己的娘亲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自己在陈府的地位,不惜拿自家儿子的性别做文章,说实在话,陈潜对她是有些敬而畏的,可她一句发自肺腑的话,终让自己明白,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母亲而已。 陈潜第一次听清楚了自己爷爷的名字,这个名字。虽然已被摆放在陈府的祠堂里的灵牌之上,可是私底下,却没有人敢谈及自己祖辈的丰绩,程幸之,在陈府仿如一个魔咒,没有人愿意提起。 程幸之现在已完全不是陈斌委缩的样子,挺直了腰板,脸上虽伤痕累累,可眼中的光芒却完全是一个将一切操纵的手里的人的模样,表面上,他也曾将阴阳门操纵在手里过吧? 她嘿嘿的笑了两声:“那么,你想怎么样?想向朝廷告发我,让你的两个儿子贬为庶民?让陈府一切的荣华富贵烟消云散?”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神情冷厉,苍发微颤,枯瘦的手指指向他。 陈潜听在耳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同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来到这个世界。他就知道,这里的男女关系与原来世界极不相同,可当程幸之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起这一切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无来由的愤怒,他忽然间理解了老祖宗所做的一切,如此的才华与智慧,换来的只有一句,妻为夫纲,叫她又怎么不狠下心来。 陈潜看到了老祖宗眼内的狠光,心中一惊,看来,她想必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一切祸端消弥在萌牙状态,他看见区嬷嬷从床底下摸出个黑黝黝的东西,是如此的像武师傅发明的暗器漫天星语? 陈潜一惊,程幸之的意思很明显,他只想找老太太了结前面一段仇恨,却不想祸及家人,说到底,他还是有一丝顾及到自己的子孙的。 区嬷嬷身影一动,已挡在了老祖宗的前面,水里面拿的正是一个黑黝黝的袖箭。 武师傅原本就是一个器械高手,看到区嬷嬷手里的东西,却倒退了一步:“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武师傅眼神一阵迷茫:“这东西,只听说过军方使用过的,是前朝留下来的东西,听说是贾皇后让人设计的,怎么你的手里会有?” 陈潜迷惑万千,老祖宗不喜欢旁人巧思,这个时候,却仿佛对那位创造这袖箭出来的某人有着莫名的感佩?看来这人对她来说,是既爱又恨的?陈潜一边胡思乱想,心中却暗暗发冷,老祖宗并不是没理自家娘亲的事儿,只不过不动生色的查了个清清楚楚。 “你还是这么心狠,如以前一样,稍不如你的意,你便想尽了办法”程幸之被武师傅遮住了身形,轻轻的如叹息般的道“你竟然认为你的丈夫还如以前一样愚蠢吗?” 区嬷嬷缓步上前,身影凝如松岳,把陈潜和陈夫人挡在身后,直向程幸之逼了过去。 这句话一出,陈潜脑中一闪,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自家娘亲可以这么顺利的将陈斌致之死地,原本精明的老祖宗在这件事上却仿无所觉,原来,是因为老祖宗的袖手旁观。只怕陈斌越长越像程幸之,她便越来越厌恶,百情纠结之下,便任由陈夫人下了痛手。 长辈的恩怨,原本陈潜不应cha言的,可他实在忍不住,百感交集之下,问道:“斌哥哥到底是生是死?” 区嬷嬷原本已把手指按到了机簧之上,老祖宗微咳了一声,她却把手指放了下来,依旧用那黑黝黝的管筒对着程幸之俩人。 程幸之望了他一眼:“陈府尚有一名有良心的,” “斌哥儿虽然病体难逾,命不久已,但他应该感觉欣慰,因为,他的生命将会延续下去,从此以后,陈府病伤全愈的陈斌,将会在陈府生活下去,封候拜相,继承陈府大统。”程幸之慢慢的道。 “我自然知道,他是待罪之身,不过,受皇上恩宠,不日之内,他就会除了身上的罪名,重获新生,自当重得到解元的身份!”程幸之眼望着满头花白的老祖宗,淡淡的道。华,陈府的财富,他都要抓在手中,他以知道,既然所有一切皆已摊开了,那么,今天这场斗争将会落幕。 “这么多年了,你虽红颜苍老,头发花白,可思维总算敏锐。”程幸之笑了笑,道“怎么,你还想让你手下的那个贱人拿着箭筒对着我吗?” 程幸之lou出厌恶的神色:“你们本就一体双生,如果我原本知道,怎么还去自讨那个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