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略带歉意地看向他室友:“你们继续,我们不打扰了。”
他这种行为见怪不怪,几位都已经习惯这一年来许时礼貌的疏离,其中一位忍俊不禁:“没有没有,玩得开心。”
他们两人打的车,不算特别贵,主要是快。
“路上车程二十分钟,你可以闭眼休息一会儿,防止晕车。”许时说。
江运满眼笑意:“也就一会儿的事。”
虽说马上要看到奶奶很激动,但想起昨夜江运给他打的预防针,这会儿有些慌。
许时问:“为什么没有租房子和奶奶一起住?我记得西城这边的学校差不多都可以校外租房,咱们学校也行。”
江运静了一会儿,如实回答:“人不能受刺激,特别年纪大的人,奶奶她……精神压力过大,导致…有些不太认识我,不愿意和我一个屋,一个人我不放心她,所以找了很多人,最后找到一家比较靠谱的养老院。”
“什么时候开始的?”许时鼻腔发酸,余光里他又瞟到江运特意用袖套遮住的疤痕,伸手碰了下,“和这个有关系吗?”
江运手缩了一下,但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没过几秒又重新将胳膊递上去,任由许时看。
“有一点,不要难过,已经过去了。”江运并没有像之前手被烫伤那样卖惨,他不想许时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只能用最简单的话匆匆带过那段时间,“他跟着我们一起走了,之后我转回了原来学校,他经常会去,要么找我,要么找奶奶,之后因为口角,留下了疤。”
江运全程没有给予这些事情太多的形容词,但许时知道,没有说得这么轻松。
他伸手握住江运的手,想起两人再遇时的情景,不敢去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所以你今年才入学。”
江运没有隐瞒:“是,不过万幸,他进去了。”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真相,都怕对方为此难过。
所幸到地方了。
两人核对身份后便被带着来到江美丽身旁,她正看着一圈儿老头老太太打牌呢,看到有人过来,也只是淡淡一瞥,并没有除此之外的情绪。
直到许时他们摘下口罩,放下手里拎的东西时,江奶奶似乎停下了。
那一刻许时很确定她想起了什么,但时间太短了,根本留不住。
“你看看现在的娃儿长得多好?”江奶奶拉着他们两个看了又看,但就是说不出他们的名字,“真好看,喊声奶奶我听听。”
许时这次没哭,他和江运都是笑着喊她奶奶的,如同之前那般。
由于奶奶身体问题,两人没有待太久,只是分别时,奶奶喊了他们的名字:
“我得赶紧忙完,一会儿小时和小运就该回来了。”
许时愣了下,但他没有冲过去抱住奶奶,因为奶奶看得不是他们,是一旁打滚儿的小狗,她甚至连一旁他们放下的饮品和水果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