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双刀门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上一代的门主季双源也曾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只是在江湖之中难免争斗摩擦,季双源不幸惹到了一位名门正派弟子的身上。武林人士大多逞勇斗狠、看重面皮,双方怕被笑话,都不愿妥协,矛盾逐渐升级,阴差阳错之下闹出了人命——那名门弟子死了。双刀门在对方的报复之下,死的死、走的走,山门产业倾覆,门派也从此消亡。据说门主的女儿被抓走抵命,掌门大弟子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去了漠北。却不想他二人在南方隐居。木高瞻道:“当年我一个过命的兄弟曾为璐王嫡长女宁郡主办事,他引荐我求到了郡主面前。郡主可怜我夫妻,托了璐王的门客出马,救出了我家婆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直记在心中。十多年前……林商主也知道,璐王被告发,抄家发配。”“我和二娘也曾得郡主请托,千里迢迢护送,看有没有机会救人。但没等我们出手,璐王便被害了。”江秋洵冷冷道:“璐王暗地里欺压百姓不知多少,更与无恶不作的剑皇楼沆瀣一气,害得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手下多爪牙为他作恶满身鲜血、臭气熏天,倒是他自己,踩着这些爪牙的肩膀,还真以为自己清风明月、不染尘污——其实骨子里早就烂透了。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我只觉大快人心!”木高瞻见识过了林婵手下的厉害,听了江秋洵的话,脸色虽不好,却并未表达不满,而是轻叹一声,道:“璐王如何,我等市井小民不知详情,不过郡主请托罢了。但王爷除了王爷之外,璐王世子和几位郡王等,凡高于车轮者都在发配之列。那一夜,他们都和王爷一起惨死在荒野。王爷的幼子、幼女被贬为庶人,在揽青居中抚养。已出嫁的郡主们也多被婆家苛待。”江秋洵道:“他大权在握时,他这一脉个个靠他荣华富贵,他身败名裂,子女亲属受他连累——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当年她被张放暗杀,明面上也被通缉。有这个能力的是谁?还不就是璐王家的这群贼子吗?江秋洵才不管他的家人有多可怜呢!璐王当时已经下狱,能出手的无非就是璐王手下、亲朋!她真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对璐王家剩下的小崽子们出手报复,当真是心地善良、胸怀宽广。——哼,姑奶奶这胸,真是比太平洋还广!江秋洵如此厌恶,丝毫不顾及木高瞻夫妇的面子。巴二娘有求于人,哪敢和从前那般和她正锋相对?她默不作声,木高瞻也果断低头,道:“那之后过了几年,我们打听到嘉宁郡主的夫君宣平侯对郡主百般羞辱,关在庄园磋磨。我们深受郡主大恩,怎能看着郡主受难?便将郡主和小县主救出。”第68章 “小县主生来瘦弱, 身量与我那小两岁的儿子差不多,我们便称他们是双生子,放在一起处养着。那印章, 也是璐王之前交给郡主的信物,说是发配之地苦寒,恐缺衣少食,希望她有机会取回金银,寻机救济。”林昭节在一旁听了, 气愤地对林婵道:“主上, 当年宣平侯上奏说郡主病逝,如此看来,是侯府苛待皇室郡主, 滥用私刑!既已明媒正娶、拜过天地, 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宣平侯简直不当人子!”林婵抬手制止林昭节,对木高瞻道:“所以,小包子不是你们的女儿,而是嘉宁郡主的孩子。”巴二娘道:“是。这孩子既是恩人之子,又是我一手养大,我只当我亲身孩子。林商主、林老板, 我听说你在北面生意做得很大, 和达官贵人交好, 但小包子不曾获罪, 还请林商主不要将她的身份透露出去。”林昭节道:“你们怕宣平侯来抢人?他还有脸来抢人吗?”林昭节年纪小, 却也在商场历练多年, 不过因为林婵的面子大,在林昭节面前无人不是客客气气, 哪怕商场上厮杀不休,见面了还是笑意盈盈,正经的大商人讲究诚信,看重信义。换而言之——林昭节平日里来往之人都看重脸面,这般阴险不要脸的人她只是听说过还没真的遇到过。当然了,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以林昭节的脾气,根本不会等到对方设计害她,必定先下手为强收拾了对方,更别说让对方有机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巴二娘道:“姑娘不知,宣平侯能毒害发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不过,宣平侯府在南面儿没什么势力,我倒不是怕他……”林婵道:“你怕孩子被带去揽青居?”巴二娘道:“是。揽青居是皇室子弟有重大过错之人的幽居之地。里面的奴才也是见人下菜,小包子去了哪里能得什么好?我私心想让她在身边,可谁知会出了今日之事?也不知她如今可安好,可被那些杀千刀的伤了没有,可曾吃饱?这孩子少吃一顿都要嚷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我,我又如何给郡主交代?”她正捂着脸哭,忽听包厢外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哭什么?贼匪惦记咱家崽子,你有何错?”林昭节打开门,见一个身形瘦弱,一身湿气的男子站在包厢外。他手中拿着还在滴水的斗笠,容颜苍老,头发胡须花白,眼神却炯炯有神。江秋洵一眼就看出他这相貌是易了容。甚至不该说是“他”。林昭节道:“你是何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