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速战速决,救回孩子。齐四探了探孩子的呼吸,又摸摸额头,最后把孩子抱出来,摸了摸孩子的腿脚骨骼、检查了孩子的皮肤。最后才对两个同伴道:“看模样是小包子。孩子没事儿,也没受伤,只是被迷晕过去了。”另两个护卫中的一人道:“我来收尾,齐四哥护送孩子先回。”于是两人二话不说,立刻穿戴蓑衣。齐四把孩子抱在胸口,让另一人用布条辅助捆着防止摔落,单手上马,朝锦县奔去。另一人在旁警戒。那二人走了,从自己马屁的布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绳索,将地上的四人捆在一起。高瘦灰衣男子忽然道:“这位侠士……”“呸!”护卫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老实点儿!”“是是是。这位侠士,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还请高抬贵手。你看,这儿就你一人,我愿意出十两黄金买命。”护卫似乎被打动了,道:“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好说,好说。”高瘦男子道,“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灭口便是。”在场众人全都在一旁看热闹,清清楚楚听见了他的话,顿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好几人吓得当场退后几步。那两个卖红薯的连忙抓住自己的扁担,好似要立刻冒雨逃走。护卫却冷笑一声:“果然不是东西。”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打得瘦高男子眼冒金星。但他仍忍着气道:“这位兄弟……”护卫道:“谁是你兄弟?不过是金家的走狗,烂泥一般的东西,也配与我称兄道弟?”旁边那被刺中手腕的灰衣人听他出言贬低,咬牙切齿道:“呸!你们才是只配给娘儿们□□的货色!给爷爷端洗脚水都……呃……呜……”护卫顺手拿起旁边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嘴,眼神凶狠,冷冷道:“放心,不会让你们死得痛快。”在这群属下眼中,林婵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备受尊崇。这人竟敢出言无状,这仇就算是结下了。哪怕等拐孩子的事儿查清楚了,这几个人也落不了好下场。护卫们扫视一圈儿,道:“诸位可愿帮我把这些匪徒押送回城?”众人都还吓得发抖,准备夺路而逃呢,谁敢帮他押送?护卫又道:“歹人狡猾,若是无人帮我护送,待会儿说不定走脱一两人……那,可就糟了。”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其中含义,无人不知——这四个歹徒若是跑了,会不会杀掉这草棚中的百姓呢?大家伙儿可都听见了,正是他们中的一人,刚才说要“灭口”啊!帮!为了活命也必须得帮啊!就在这时,棚外响起了车轱辘的声音。却是方才出棚的老汉回来了。他推着独轮的板车,车上还固定着一个大大的恭桶。桶中散发的酸爽臭气,哪怕在暴雨之夜也明显得很。老汉走近草丛中灯笼的照耀之下,众人才看清他竟是一身泥水的落魄样儿。店家道:“老田头,你这是怎么了?”老汉苦着脸道:“天太黑,摔了一跤,掉山沟里去了,刚爬出来。”环顾一周,见草棚靠外角落的那张桌子已经翻了,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有一根板凳还断为两截。商号护卫少了两个。四个灰衣人被塞住嘴,捆在一起。而其他乡亲都抓着自己的行李、扁担,好似要跑路一般。他张大嘴,良久,道:“这,这是怎么了。”护卫冲他笑笑:“无事。借你板车一用。”说完笑眯眯地看向是个匪徒。四个灰衣人看着板车上的恭桶,顿时如丧考。……锦城县。后半夜,雨渐渐变小了。五个人在小小的厢房之中谈话,显得有些许拥挤。林婵坐在上座,林昭节站在她右手边,江秋洵坐在她的左边,没骨头一般歪在她身上,习惯性地找到最佳防御姿势——江秋洵右手的嫩白指头不轻不重地扶着她的左肩,可以在一瞬间将她拉在自己身后护着。下巴搁在自己的手上,说话时吐气如兰,让自己的气息在心上人身边萦绕。江秋洵的左手则把玩着林婵的手指,手肘微微抬起的位置,正好是可以抵挡前方攻击的最佳发力姿势,如此情况之下,哪怕是宗师出手,江秋洵也能挡下来。江秋洵坐没坐相,双腿交叠,脚尖微微翘起,距离前方的圆桌只有半尺。只要她心念一动,瞬间便能灌注内力、踢翻桌子,让桌面成为她的武器,就算是暗器“雷震子”“梨花暴雨针”来袭,她也能护得林婵周全。而桌子对面的木、巴夫妇二人……他们显然不是宗师。木高瞻拱手道:“林商主,在下双刀门高目成。”巴二娘道:“双刀门季青。”林婵道:“原来你们是十年前赫赫有名的醉猴高程、琵琶刀季青。”木高瞻道:“双刀门早已没了,这世间也没有高程、季青了,只有木高瞻和巴二娘夫妻。”林婵道:“却不知为何在梨花街定居?又为何会有璐王的私章?”事有轻重缓急,他俩到底是隐姓埋名、退隐江湖,还是东躲西藏、与敌周旋,林婵并不追问。木高瞻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