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微顿,敏锐意识到什么,犹豫一下,索性就势往身前一扯,未觉察季鸣霄反抗力道,就那么被他直直带入怀中,随之圈坐在自己腿上。 来之前他虽从胡悠那儿夺来个据说是解药的小瓷瓶,可这药具体会让人怎么着,他走得仓促,没想起向胡悠仔细确认,只能按过往知识经验积累推断,却不敢确认喝下会是什么状态。 可看现状……好像闹得太大,要不然还是把解药给人用了吧? 这会季鸣霄气到极致反是麻木了,想也对他不抱期待,还是赶快撵走得了,便撑手在他胸前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压抑着情绪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狠道:“你若再刻意提你干出来的好事,明日便也不用出门了。” 可不凑巧,只有胡悠知,他是当真不知。 至于方才什么打算,突然就在这威胁里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鸣霄动了动手指,冷声道,“既是你干的,我不信你没有解药。” “嗯……”隔了一会,易晗峥没否认,“是解酒药。” “……” 话一落,他面上止不住发红。可都到这一步,想也再难退缩,他继而道:“若不处理怕要出大麻烦的,就比如……伤身又伤修为?” “你莫诓我,”却被季鸣霄识破,重新推在他胸前,“区区药物,损什么修为?” 这般看一会,他竟哑然失了笑,连早先某些阴暗心理都随之消减大半。 “……”季鸣霄听得懂他话里意思,闭了闭目,不想应答。总不能这人犯浑,他也跟着浑,那岂不是跟狗咬自己一口,自己也去咬狗一口一般无趣可笑? 可他过往又不曾想他有这般大本事,竟能把季鸣霄气到这地步,也算季鸣霄平日少见的不寻常反应。这般一看,只针对他一人是真,却是有好有不好——害他心头情绪甚是复杂。 他像要找茬,干脆挑明问:“离我再远也解决不了眼下事,大人想想怎么办?” “我偏不滚!”易晗峥心里嘀咕着还是头一回听他气急责骂人,一时也犯了倔,理直气壮回问着,“大人也不想想,我滚了能是好事么?” 略微停顿,他友好提议:“不如这样?大人把自己当抵押,也好封了我的口。” 捏完就听季鸣霄嗓子眼里溢出一声闷哼,撑在两人之间的手臂竟也无力滑落,贴靠在他怀里起不来身。 再怎么他也得承认,现在是当真玩大了…… 怀中人默不作声,不知心中想什么才这般沉寂,反正总不可能是被他捏成了个哑巴。他稍稍犹豫,下一刻便抬手将季鸣霄面庞抬起,见那面上神情隐忍又屈辱难捱。 分离那一刻他抵在怀中人额前,话音轻轻,像个安慰性的语气。 那一刻哪管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他想,他可能是疯了。 本是锋锐如坚冰,皆尽融化成水。 “嘘——别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