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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宁群玉气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庐陵公主又说:“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不是阿兄也没关系。难不成阿兄没做那个位置,我就不是公主了么?我对未来的东宫也没有威胁。而且我还有驸马了,根本没有利用价值。”宁群玉气得仰倒:“死个驸马又不稀奇。”真别说,本朝公主的驸马很多倒霉的,可能庐陵的驸马最幸运了,毕竟还活着。他恐吓道,“到时候你替驸马求情,可没有人帮你说话。”庐陵公主却说:“我做什么要替他求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终于,宁群玉被辩得哑口无言,他看着庐陵,深觉这个妹妹糟心。怎么就不能像清河那么厉害呢?庐陵公主也撇嘴,她还觉得这个兄长不行呢。荣华富贵就不能寄托在他的身上。新安县,一场大疫,县中死者过半,道上死人相枕藉。燕王逃回京,中使以及中书舍人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探头,而新安县的县令早已经病死。听闻公主府的人随行,这些恐慌至极不露脸的人,迫不及待地将一切事宜都丢到了公主府人马的手中。裴琢玉抵达的时候,虽然四处还是乱糟糟一团,可到底没有惹出更大的乱子。她是医者,按理说得将心思都投在医药上。只是治疫不是光有药草就够的,那些使者不愿意出这个头,为稳定局势,裴琢玉只能借着公主府的威势来下令。焚烧病尸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只有少数不同意的声音。但就隔离病患这一措施,引起了民众的抗议和不满。将病人隔离到一边是要做什么呢?头顶着死亡阴霾的人除了“死亡”,没有其它念头。几个人在人群里嚷嚷两句,说官府让他们这些病患去死,就很容易引起骚动。纵然裴琢玉有普度众生的心,可局势如此,只能够先生人后病人。她不会听人哭嚎几声就心软的,越是感知到生离死别的惨痛,越要施展雷霆手段。好在这边还有人马供她调遣,强制将病人隔离。至于那些非要“同生共死”的家属,裴琢玉命人强行拉拽开。真的想死的话,她可以尊重人,登记个名录,不管是用药还是粮食,都不要再领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裴琢玉坐在简陋的小屋中给宁轻衣写信。明明有千言万语,可落笔的时候就剩下“努力加餐饭”了。四月的长安,春光明媚。朝堂上笼着一层阴霾,在燕王逃回后,承天帝原还想派遣人过去的,但那边有消息传回——虽然缺了个燕王,可于大局无碍。使者不敢担责任,可躲归躲,没忘了往长安传递讯息。他们可不敢揽公主府的功劳,只是也会趁机往自己身上贴点金。“还是清河仔细。”承天帝不吝言辞夸赞,一想到宁群玉的举动,就觉得心梗,他余怒未消,又说,“要是校正医书局交到他手中,尚不知*如今是何等糟糕的模样。”内侍附和着承天帝说些奉承的话。承天帝又问:“这回该如何赏赐清河?”承天帝正因为此事苦恼,入宫的鲁王出了个主意。他过去一直很不起眼,要不是儿子死得死、废得废,承天帝其实注意不到他。鲁王的态度很是恭谦,望向承天帝的视线中是儿子对父亲的濡慕。他道:“阿姊心中有在意的人。”承天帝:“谁?”鲁王:“裴驸马。”乍一听到这三个字,承天帝其实不大高兴。他一下子就从裴家联想到了废太子宁青云,他的脸色沉了沉,说:“昔年让他活,已经是看在清河的面上了。”好儿郎那么多,怎么就非裴治不可?鲁王恭声道:“可裴驸马并不知裴家事,实属无辜之人。”承天帝眸光沉了沉,又问:“难道要朕恢复裴治和清河的婚姻吗?”当年勒令他们离婚,后又准许清河为裴治收殓尸骨已是开恩。鲁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道:“陛下可知阿姊府上有一位肖似裴治的娘子?阿姐对裴治用情甚深,只能借此一解相思之苦。”他恳求似的望向承天帝,一拜道,“请陛下开恩!”以清河之功,还她一个驸马也无妨。裴治死后,承天帝虽为清河寻找新夫,都被清河以病辞去,为裴治守节之心不可改——想到这点,承天帝不免对裴治生出几分恼意。思忖良久,他才对鲁王说:“你有这份心很好。”鲁王一听,心便落回了腹中。他心中有数,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清河公主府上。宁轻衣得知这个消息着实愣了下来,是怎么都没想到鲁王会有如此举措。许多人提起“裴治”,喊她“裴驸马”,只是依照旧称,要论身份,“裴治”早被贬谪为庶民,算她的“前夫”了。“他想做什么?”宁轻衣皱眉。而燕王府、庐陵公主府得到消息呢,则是另一副样态。他们不知道宁轻衣没有因此生喜,只是觉得自己怎么想不到这么个博取长姐欢心的好计策。燕王便削爵后,时常认为自己处于下风,这会儿见鲁王起了头,立马动了心思,开始伙同几个姐妹以及宗亲联名上书,恳求恢复裴治驸马身份。承天帝先前被鲁王说动了,念着宁轻衣劳苦功高,跟宰臣们商议一番后,便顺水推舟应了下来,恢复“裴治”驸马的身份。宁轻衣:“……”这一桩“喜事”来得莫名且尴尬。可不论如何,宁轻衣一直以与“裴治”伉俪情深的面貌出现,驸马得以沉冤昭雪,她怎么都要到宫中去谢圣人大恩。而那几个殷勤替她“着想”的弟弟妹妹,宁轻衣也是要表达感谢的,这一圈“感怀伤逝”下来,宁轻衣整个人都恹恹的,有些元气不足。裴琢玉的信笺从新安寄回了,都是报喜不报忧的,除了说新安的疫病情况,就是“伏愿殿下少亲细务,多就眠息”一类的关怀话语,语气跟过去如出一辙。“殿下想娘子了吗?”碧仙问。“哪能不想呢?”宁轻衣兴致不是很高,几日虚与委蛇下来,也很倦累。她指尖摩挲着那行小字,轻声道,“我其实希望她跟宁群玉一样,扔下那边的事情快些回来。”碧仙笃定道:“娘子不会的。”“是啊。”宁轻衣怅然叹气,何止不会?甚至会留在那边收尾,兴许还会深究疫病之源呢。“娘子一定也在想殿下。”碧仙宽慰宁轻衣。“她敢不想?”宁轻衣哼了一声,又说,“若是能长久,何必求得朝朝暮暮。可我是俗人,我想见她。”远在新安的裴琢玉在想宁轻衣,也在感慨悄然间流逝的年光。道旁树木抽芽,风中花开又花落。在誊写药方的时候,她听到不远处两个药师在说话。他们都是太医署的药学生,紧急之下被派到新安来,一开始很是恐慌。后来见疫病得到控制,才稍稍地放下心来,有了点闲谈的心。裴琢玉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但“驸马”两个字不住地往她耳中钻。驸马?谁的驸马?哪位公主又下降了吗?她恍惚片刻,才听清“裴驸马”三个字。不受控制地起身,迈着脚步走向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那两人乍一看到裴琢玉,顿时紧张起来。“什么驸马?”裴琢玉佯装无意地问。药学生知道她从公主府出来的,关心清河公主理所当然,于是清了清嗓,笑着说:“陛下为裴驸马平反了,恢复了驸马名号,仍旧与清河公主做夫妻。”裴琢玉脑中一空。像是那饮下不久的防疫苦药在身体里疯狂地翻腾起来。苦得她几要窒息。以前觉得做替身也不要紧,反正迟早要走的,在公主府就是混日子。可现在呢?她介意。介意得五脏六腑都绞痛起来,仿佛已经半只脚踩进死人堆里。“裴娘子,你没事吧?”那两个药学生被裴琢玉苍白的脸色一骇,还以为她染了疫病。裴琢玉惨淡地笑了声,说:“没事。”不过是复旧名而已,不是早就知道裴治是清河的驸马吗?一个名号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承天帝的一个“恩赐”,也未必是公主所请不是吗?就算是公主所请那又能如何呢?再说翻涌的心绪也只能藏在心中,裴琢玉强迫自己将思绪放在新安的疫病上。多少人仍旧在水深火热里,她又怎么能放任自己沉浸在风花雪月中。不过在长安来人送药材的时候,裴琢玉仍旧是没忍住旁敲侧击,询问公主府上有什么喜事发生。那人是熟面孔,听了裴琢玉的询问后,茫然地一搔首,说:“没。”裴琢玉的笑容有些凉,她漫不经心地问:“得以正名不算吗?”那侍从茫然之色越发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朝着裴琢玉一叉手,问:“娘子可有话要带给殿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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