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也信了。
可是这个孩子没有活到二十岁就死了,是自杀的。
直到有一天,家主义兄的死,被义兄家的父亲知道了,这位父亲愤怒地杀了家主全家,只剩下家主的小儿子。
你说这位小儿子该怎么做?”
温瑶?琢磨了一会:“什么也不做吧。”
“为什么?”
燕承恩郑重的询问,让温瑶?觉得奇怪:“承恩,这个故事有什么代表性吗?”
燕承恩垂下了眼眸,瑶?太过聪慧,他不敢继续深问。
只顺着瑶?的话道:“你说什么也不做,是认为这个小儿子不应该去报仇,是吗?”
“嗯。”
温瑶?回答得很快,几乎没带什么思考性:“这个故事中第一个犯错的人是家主,他不该因为忌惮而杀了义兄夫妻。
而那位义兄的父亲,虽然是为了报仇,但却不分无辜与否,杀了家主的全家,他也不对。
可他又偏偏放过了家主的小儿子。
要知道家主的义兄和义兄的孩子都是独苗,死了,就绝后了。
所以家主义兄的父亲能留下那位小儿子,算是开恩了。
小儿子再去报仇,多少有些恩将仇报和冤冤相报无尽时。”
燕承恩沉默不语。
瑶?所言,就是旁观者清的回答。
可是,他身处丧亲之痛里,无法自拔,更无法成为一个旁观者。
所以他,依旧是恨的,是怨的。
哪怕这怨恨是错的,是恩将仇报的。
他也控住不住这股怨恨!
重生的这一辈子,他所求也不过是亲缘、情缘皆在。
甚至为了亲缘,他一直恪守着叔嫂礼,不敢触碰累积了两世的情缘。
到头来,亲缘却只剩下韵儿姐姐。
而情缘中的爱人,也并非嫂嫂。
他恪守的叔嫂礼,在这一世,根本没必要。
不容燕承恩继续悲春伤秋,战火升级。
有急报军高呼而过:“禀泽王,粮草被烧!”
温瑶?奔向门口,只看见急报军仓皇的背影,她有些发呆。
为了救承恩,她都没来得及等寻安醒来。
她突然很想去见见寻安,看看寻安心口的伤好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指挥战场而导致伤口没愈合好。
“承恩,你刚刚也是从那儿过来的,寻安他还好吗?”
燕承恩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他心悦了两世而不得的人。
不,这一世,他们没有叔嫂的禁忌。
温瑶?见人不说话,她解释道:“承恩你可能不知道,寻安他的心口受过很严重的剑伤,差点死掉了。”
燕承恩少有的冷了声:“是龙泉剑伤的。”
温瑶?惊讶,她明明令肖琦公公保守了秘密的。
“…承恩你怎么知道的?”
“二哥,”
燕承恩再次唤出这个名字时,才惊觉燕寻安这位二哥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告诉我的。”
“…难怪,原来是寻安告诉你的。父皇的这一剑,令寻安差点挺不过来。”
温瑶?将燕寻安当时陷入梦里出不来,而导致心口剑伤大量喷血的事,简短的告诉了燕承恩。
“所以,看到寻安,你还是安慰一下吧,毕竟你们是兄弟。他的这道心坎,也只能对你敞开了。”
“…那如果我也有心坎呢?瑶?,我该怎么办?”
温瑶?再一次感觉到燕承恩的不对劲。
“…你怎么啦?”
他突然一把抱住温瑶?。
温瑶?惊得瞳孔地震。
“瑶?,我若是有心坎,便只想对你说。”
温瑶?挣扎了一下:“好,我听着。”
“杀!”
浑厚的厮杀声,带着飞羽族的口音,从城外传来,打破了两人的相拥。
“围城!”
浑厚的声音,力透长街。
“那儿有活人!”
温瑶?看见了从城门头疾驰进来的年轻异族将军,正用手指向她和承恩。
将军野性威猛,极具危险性。
那将军也对上了温瑶?的打量,眼眸一亮:“女的活抓,男的全杀!”
燕承恩忍着内伤,带着温瑶?疾驰飞上屋顶腾跃。
身后立马有漫天的箭矢飞射而来。
燕承恩带着温瑶?隐入另一条街道。
直到越过几条街,燕承恩才再次腾上屋顶,越腾越高,最后借助层层攀高的屋顶,跃上残破的城尾楼。
城楼下的场景,令温瑶?匪夷所思。
寻安披着干净的大氅,脸色苍白,正与黄川相对而立。
黄川和寻安两人不仅没有开战,而且他们身后各自的兵,都规矩的站立着。
这架势分明就是在谈判。
燕承恩冷笑,果然黄川带这么多人,只是为了杀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