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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温瑶?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本就是承恩的嫂嫂，怎么就不是的了呢？
燕承恩看了眼借助他射进城墙里的断木，而试图飞跃上来的飞羽族将军，正被黄川和二哥的暗卫共同阻拦。
他知道，这估计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瑶?谈及感情。
“瑶?，上一世你和二哥是没有交集的。
所以这一世醒来那时，你对二哥更不可能有爱。
但你和我上一世，便是有男女情义的，对吗？”
“承恩，我，”
温瑶?低垂下了头，她只知道她是寻安的王妃，是承恩的嫂嫂。
至于情义，她没怎么想过。
就像孩童到了年纪，入了学堂，就得端坐于桌案前，仔细听夫子教学。
至于在学习中有什么心得体会，那并不是人人都会有的啊。
就如她和所有女子一样，到了年纪，就嫁人了。
至于在作为人妻一事上，她就像学子没有心得体会一样，根本没去刻意想过什么情义。
而她，从来不是承恩的妻子，又怎会去想所谓的男女情义呢？
就如孩童都没有入学，又哪来的学习体会？
温瑶?的再度犹豫，让燕承恩的心更苦了，也让她身后的寻安酸涩。
燕承恩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上一世，瑶?被一剑贯穿心口的惨死景象。
他心疼瑶?上一世的结局，也心疼他自己从未在瑶?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瑶?，其实这一世我不用因你遗憾，也挺好的。”
温瑶?有些不知所云，但是没有遗憾，总归是好事。
所以她顺着说了句：“嗯，那是挺好的。”
燕承恩越发苦涩。
“…瑶?，你太淡漠了，淡漠得都不问问我，曾因你遗憾过什么？”
温瑶?更加云里雾里。
燕承恩看温瑶?像看不懂事的孩子般，摇了摇头。
“怪不得上一世，我抱着你的尸体，质问三哥时，三哥会那般理直气壮说你政治能力太厉害，厉害得能操控天下局势。可你，对三哥他淡漠得可有可无。
因此三哥觉得你不爱他，不是非他不可。
三哥怕这么厉害的你，要是爱上了别人，心向了别人，那么他的皇位可能被你撼动而拱手送给你自己爱的那个人。
所以三哥才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三哥还说，但凡你能对他表现出一丁点儿的爱意，三哥他都会努力经营这点爱意，让那份爱开花结果。
可你对三哥太淡漠，太可有可无了。”
温瑶?觉得纯是无稽之谈：“我既然上一世嫁了燕承宗，就会本分过日子，从未有过别的心思。这些说辞，不过是燕承宗上一次杀我之后，搪塞你的胡话。”
“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为何你硬是看不出来呢？”
温瑶?不解：“看不来什么？”
“…三哥怕你爱上了别人，而撼动他的皇位，将皇位拱手送给你爱的人。瑶?觉得，在三哥眼里，你爱上的人会是谁？”
温瑶?一脸茫然。
燕承恩苦涩无比：“就是我啊。”
温瑶?震惊。
“看吧，上一世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心悦你。
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你也舍不得我，你也是想跟我走的，对不对？”
温瑶?点了点头，她的确想跟承恩去肆意驰骋山川河流。
就像筹集粮草的那一路，虽然苦，但惊险刺激，感受丰富。
“是啊，瑶?，你都到了想跟我走的地步，就是明白不了你的心，是心悦我的。
你说你是不是在情感上太淡漠了？”
不等温瑶?回答，燕承恩继续：“只是，那个时候你早早嫁了三哥，我们是叔嫂，是皇家叔嫂，全天下的人都看着。
是以我们谁也不能逾矩。
我也因此不敢直言对你的心悦。
可这一世，你还是如此淡漠。
如果说你重生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来找我，是因为不知道我也是重生之人，你怕突然找我，唐突了我，我也不怪你。
可在你和二哥离开东渊，我为你们送行时，我那般直言又热烈地跟上一世的你表白，你却不做丝毫反应。
也从不曾跟我说，你也是来自上一世。”
温瑶?落了泪：“承恩，我，”
“好了，瑶?，当亲耳听到你也是来自上一世时，我内心真的是波涛汹涌，汹涌得对你既爱又恨。
可我现在内心已经很平静了，因为，你对二哥也是说离开他，就离开他，不带丝毫犹豫。”
燕承恩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平静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瑶?对谁都无差别。
他只是内心平衡了而已。
感觉这种平衡带来的平静，很可悲。
温瑶?眼泪滑落。
“所以瑶?，我没有遗憾，因为你对谁都一样，也因你不曾心悦我，我放下你时，才毫无负担。”
温瑶?垂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