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只能这么沉默着，将这一整夜虚度过去。 沈照雪与万声寒去了一趟街巷，偶然听到有人议论当朝的皇子，说七皇子陈诗的卦言不详，近来又使得了一些奇怪的术士，再加上年岁渐长，于是便天降异象。 “听闻沈家小少爷的卦言也是假的，真正的卦言那才叫一个为祸苍生。” 沈照雪倒是没什么反应, 正如他自己预料的一般无二。 但万声寒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回了客栈, 并开始打算着要离开这里。 沈照雪坐在桌前看着万声寒收拾行囊，神色淡然, 只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 前世那般艰难险阻, 我也将皇权掌控在了手里，更何况今生没有那么多的掣肘, 总不会比前世更糟糕了。” 大概是心中实在不安, 万声寒的语气都有些生硬，“你只在乎结果, 什么都不在乎，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当回事。” 他一向是这样的性子, 以结果作为导向决定自己的计划和行动, 从来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没有成效的事情上，也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他只想要报复从前那些伤害欺辱过自己的人，哪怕对方今生还什么都没做, 又或者做了，却不曾得手。 所以章术如今四处流传他的卦言，民间谣言纷呈，他其实也并不会放在心上，反而想着该如何利用一番。 但沈照雪还不想让自己的好外甥死得太早，他还有别的用处。 他想找一下陈洛。 沈照雪道：“章术现在知道我在令都，他会向官府那边透露我的行踪，这里确实也已经不安全了。” 万声寒与他相处了两辈子，沈照雪在想什么万声寒心里清楚。 于是到了现在便成了难以消磨的执念。 反倒是万声寒本人却并不太在意。 他不贪心，不会一直追寻权势。 这让他感到很挫败。 万声寒觉得自己很孤独。 万声寒沮丧了很久，寻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客栈外，沈照雪先行上了马车。 他在车厢里换上了衣裙，万声寒跟着上了马车，将车门阖严，道：“我给你束发。” 沈照雪本想纡尊降贵夸两句，忽然又记起什么来，微微瞪圆了眼睛，问：“你这又是何时学的？” “学了好给你未来的妻子使用对不对？” 万声寒手上动作顿了顿，转而又笑起来，问：“沈照雪，你在吃醋吗？” “好吧好吧，我恶心，”万声寒并不在意对方话语，接着道，“我没有娶妻，前世今生都没有娶过任何人，除了你，我根本没有什么想要结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