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雪怔怔出着神，很快又记起来昨夜的梦。 陈诗又想办法将消息告诉了沈照雪。 沈照雪思忖片刻，没听出元顺帝的话语还有什么别的深意，只以为他忽略万声寒仕途那么久，未给对方一官半职，如今终于记起来了。 偶尔也会在批阅奏折时询问他的意见。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晓，自己这一句话，将万声寒的仕途毁得彻底。 万声寒被草率地塞了一个芝麻大的县官，从此便要远离京城。 他后悔又慌乱，连夜去了帝王的寝殿，在外跪了整整一夜，念着自己说错了话，是他对万声寒太过看重，是他高估了万声寒的能力。 沈照雪大病一场，神色恹恹跪坐在元顺帝身边，双手无力再提笔。 沈照雪唇瓣嗫嚅了一下，俯身磕头：“是。” 直到某天夜里陈诗偷偷推开了他暂住的殿门，将他从梦中摇醒，小声道：“舅舅，万长公子给你传信了，今夜你便出宫去，他在万府门外等你。” 然后…… 沈照雪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睡意散得一干二净。 万声寒昨夜也在此处！ 沈照雪呼吸一滞，忽地便被呛到，蜷缩着身体重重咳起来。 沈照雪险些咳得更厉害，勉强止住下来，推拒着对方的靠近，“我能有什么秘密，哪有长公子秘密多。” 他总觉自己已经很了解万声寒了，他清楚自己曾经说错了话，害得万家到了那样的境地，万声寒会恨他入骨，就像这个世间所有厌恶他的人一般无二。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 想必已经恨他恨到连见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了吧。 他开始看不懂今生的万声寒，甚至开始感到陌生。 沈照雪闭了闭眼，摇摇脑袋。 顿了顿，那人又补充道：“五皇子殿下也来了，说是要带沈少爷回皇子府。” 方一迈了步子，万声寒忽然拽紧了他的手腕，将他扯回身边来。 但等他要挣脱对方的桎梏时却失了效。 万声寒咬牙道：“在这里呆好，哪都不许去。” 想法刚出，他忽地便笑了一下。 前世的时候怎么不见万声寒着着急，怎不见他说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