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蛾将闲杂人等关在了门外，没让万声寒跟着进来。 陈蛾问：“如今邻国与我朝边境时常征战，胜负难分，我朝军事力量薄弱，比不上邻国那般强悍，我想问你可有解？” “你是说，瞒天过海。” 沈照雪嗓子有些干痒，忽地顿了顿，轻咳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道：“战无不胜会让他们放松警惕，只看公主愿不愿做这般豪赌和牺牲。” 沈照雪知晓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是残忍，他已经做惯了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也并不怕牺牲。 但很多人无法接受这样大的风险，更愿意选择怀柔的方式去应对战争。 他们前世理念相投，都想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外敌，稳固江山，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大燕内部的皇权争斗。 沈照雪心脏有些抽痛，牵扯着指尖也在泛疼，只能无意识地掐紧指腹攥紧拳头。 “都说你沈家没落，沈少爷也是个不学无数的孤子，谁又能知道你有这般胆略。” “是什么意思公主和柳公子心中想必应当清楚，”沈照雪语气很轻，眉眼弯弯，“陈洛几次三番骚扰柳公子，若真等到柳家没落，公主觉得，以公主目前的势力，能将柳公子从陈洛手中保下来的几率能有多大？” 她盯着沈照雪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头没尾道：“万长公子藏着你或许有他的打算，你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好。” “公主不必谢我，”沈照雪实话实说，“若非需要柳家和公主的势力，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人总会有秘密，”沈照雪淡笑着婉拒，“公主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陈蛾道：“你们家长公子倒真是盯得紧，我又不会吃你一块肉，这便等不住了。” 陈蛾又与他道：“万长公子，回见。” 沈照雪心道奇怪，他记得前世万声寒与陈蛾的关系并不熟络，又遑论结仇。 沈照雪只觉得陈蛾还是自己模糊记忆当中的那个模样，倒是万声寒变了太多，已经让他感到陌生了。 沈照雪出了会儿神，陈蛾已经远去，万声寒进了屋便将屋门锁上，面无表情向着榻前走来。 这间小屋本就昏暗，万声寒生得高大，站在榻前时大片的阴影就这般落下来，将沈照雪严严实实罩在其中。 “你与公主说了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你若想要损害万家的脸面可用不上这样曲折的法子，”万声寒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清楚，如今万荣和万景耀一家在我府上欺负一个弱者的事情早便传开了，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 沈照雪身体疲惫，知晓万声寒只是想问这件事，于是便往旁靠了靠，倚靠在床头。 他轻轻开了口，说：“万长公子可是忘了，我那时晕了一路，又怎能将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呢。” 沈照雪的嗓音更轻了，像是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划过耳边，“万长公子想是早便想处置了府中几个蛀虫一般的亲族了，无非便是觉得，我这把刀用起来见血封喉，利用了一下，手上便可不沾污脏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