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生沈乐知什么都没有做。 望汐死死抵着眉心，指尖被一层冰霜包裹，只有这时她才任由自己稍稍放纵情绪。 沈乐知的一次招式没有到位，划伤了自己，但她太过于专注，手臂淌出了鲜血，也毫无知觉。 望汐颤抖着，手指紧紧握在苍龙剑上，冰凉的剑柄承受着她手指攥紧的力量，承受着她身体中灵力剧烈的动荡。 【她受伤的样子，她流血的样子，你喜欢不是吗？】 她一直看着沈乐知，被沈乐知的一切牵动着，心魔要她恨，她双眼赤红，恨不得让沈乐知流出更多的血。 她的手指抵在风枫花的盆沿，她看不见自己唇角的笑，看不见自己眼里已经燃烧到极致的疯狂。 日出了。 身侧是一堆耗尽的灵石，沈乐知见望汐走来，勉强撑起了身子，有些狼狈的脸上露出了笑。 望汐自然知道。她练了多久，望汐便看了多久。 “是你赢了。”望汐说。 原来，师尊在看着她。 她启了唇，就凝视着望汐，无畏的说出了这场胜利换来的奖赏。 她要什么奖励？ 直到沈乐知起身走近到她身前，望汐都未能回答。 她从未得到过望汐的夸奖，以前是不在意，如今是在意了。 她的目光不偏不倚， 逼迫着望汐做出回应。 意识到这一点，望汐脸色冷了一分，她不能允许自己被沈乐知所掌控。 一方面不愿被沈乐知掌握主动权， 一方面又不得不顺着沈乐知的话去思考。 她好像从未夸奖过沈乐知， 前世到今生，她不善表达这样直白的话语， 也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词汇。 但这是沈乐知提出的要求， 无所谓望汐觉得合理不合理。 她又把问题抛了回来，沈乐知撇撇嘴，表示不满。 她这般直白又大胆的威胁，不仅不让人觉得压迫，反而会笑她可爱。 望汐抬起了眼眸完完全全的看向她，忽的想到了一个词形容此时的沈乐知。 她总是认为沈乐知是虚伪，一切都带着虚假的模样。十几岁开始，沈乐知便像是失去了灵魂，如木偶一样戴上了乖巧的面具。 可眼前这样的沈乐知又能维持多久，她若是再恢復记忆之时，会不会又做出与前世一样的选择？ 从沈乐知闯入玲珑峰，流着血告诉她真相那刻，望汐便陷入了更深的猜疑。 “你，天资卓越。”望汐半阖上眼，艰难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