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易暄说不用。 “哥,你这几天有跟家里打电话吗?” “我也有。” 池易暄换了个话题:“你过两周有空吗?” “我要出差。” “一周。” “嗯。”池易暄转过身来,面向我,低声说,“我想你来。” 我佯装思索了一会儿,说:“那好吧。” 我清了下嗓子说:“影响当然有,谁叫我是二把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群龙无首,肯定会麻烦点。” 我生怕我哥在这时把邀请撤回,赶忙说:“不过为了你这一点小事算不上什么了,如果你真的感到不好意思的话——你叫我声好听的吧。” “对啊,就情侣间的那种叫法。” “比如……”我转了转眼珠,“‘老公’,你叫我声‘老公’。” “‘亲爱的’也行。” “喂,我可得为你翘班一周,你连动一下嘴皮子都不愿意?太没诚意了吧!” 宝贝?宝贝也不是不行。我沉思起来,我哥看着我,眼睛笑起来时像月牙,目光款款。 操! 一想到两周以后就能陪哥哥出差,上班时都格外振奋。这几天吃药时我都在cici找个空卡座坐下,拍下视频以后发给池易暄打卡。 “宝贝?”酒保的眼睛亮了起来,“意哥有对象了?” “能看看照片不?” “意哥……你管妹子叫‘暴走大鹅’不太好吧!” “意哥,刚才我看那消息界面怎么都是你一个人说话啊……” 我立即将手机拿远,以防他看清我哥的头像,发现我的宝贝是位男人,但又要向他证明我哥也对我,于是用手指向上划拉起聊天记录。 我摆摆手:“人家是成功人士,加班忙得很,正在为我们的未来打拼,又不是故意不理我。” 这眼神我很熟悉,大学时同寝室的兄弟说女神发脱单朋友圈是为了激励他时,我们也都那么看他。 …… 我可不是舔狗。 在cici上班有几点好:钱多,工作时间灵活,还能广交朋友。缺点并不是没有:总会遇见拉着我喝酒的客人。万金油的借口有两条: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不过这套托辞不足以应付熟客,他们中有不少都是我在总店工作时认识的,见我发朋友圈宣传新店以后专程过来捧场,面对他们时我的话术就得更真诚点:不好意思,刚吃过头孢。 酒保正在调酒,将一杯粉白渐变的鸡尾酒推到我手边。 我摇了摇头,将它推了回去,“戒酒了。” “当然真的。” “滴酒不沾的那种。” 我也不好和他说我在吃药,瞥了眼时间,将手机摄像头打开,架在手边的玻璃水杯前,再从口袋里拿出装药的塑料小盒,趁酒保去收拾客人留下来的酒杯时迅速倒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