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太阳升到了最高,绿化带上原本还有一两摊薄薄的积雪,现在只剩下一点,远远看去好像一个白色的逗号。 我们提着菜朝停车场走去,走着走着妈妈突然停下脚步,弯下腰来。 池岩将菜全部塞进我和池易暄手里,拿出手机,马步一扎,“咔嚓咔擦”连拍好多张。 池岩连连应声。 “什么啊?明明都差不多!”池岩不满地说。 去年春节她问起工作时,我应付她我在端盘子,今年终于可以骄傲地告诉她:“我找到新工作了!” “就上周吧。”上周我才和黄渝意见达成一致。 我胡诌道:“当时忙着办入职手续,想着回来了亲口告诉你们。” 我看了一眼池易暄,说:“市场部总经理。” 她紧接着问:“是哥哥帮你找的吗?” 妈妈马上看向池易暄,他笑了下,“是他自己找的。” 自从我升职加薪以来,就没再去cici上过夜班。用现在白领们的话来说,我是居家办公,只需要确保每个月最少举办一次主题活动,平时忙什么黄渝并不管我。当我向池易暄炫耀自己全职总经理的头衔时,他曾说我是全职街溜子,我说街溜子可没有这么高的底薪。 “你怎么突然想起学这个?”还未等我回答,她又兴高采烈地说,“以后你的女朋友可要享福啦,肯定能把她拍得特别漂亮!” 池易暄从浴室里出来了,穿着妈妈为他准备的彩色印花保暖棉袄,踮起脚尖从气垫床与床铺之间的缝隙里走过,然后在床上盘起腿坐下,看着我在气垫上摆弄我的单反。 “没有。”我垂着眼皮,手握气吹,吹走镜头上的浮灰。 “什么?” “不是。”我顿了一下,“她说以后我的女朋友要享福了。” 我仰起头看向他,他俯视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复述妈妈的话给他听,我害怕听到他说:你将来也会给别人拍照。 池易暄却笑开,明媚得晃眼。 我不再想要撞墙了。我放下单反,爬起身,将卧房门反锁。 单人床睡俩,也不觉得挤。我让我哥靠墙睡,我则睡床沿,睡前将他抱紧,让他枕在我的胳膊上,美名其曰隔得太开会掉下床去。我告诉他我本来脑袋就受过伤,真要摔成痴傻,得他照顾我一辈子。就这么得逞,搂着他入睡。 我眼皮都没完全撑开,就着急忙慌地问他怎么了。 池易暄揉着后颈,瞥了我一眼,又重新躺下。 他本来面对着我,看到我就在他面前用力挤了挤肱二头肌,无语地背过身去。 昨夜锁了门,但没有做,毕竟隔壁就睡着爸妈,我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一点底线。 “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