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眼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意味，好像我只是讲了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而他愿意捧场。 我又靠上前，这回用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像捧住宝贝。 他被我捧着，微微仰起头来看我，我的面孔取代星辰，落入他眼中。 “因为我是个坏蛋。” 因为我是坏蛋，所以让我来做恶劣的一方；让我来撬开他的牙关，逼迫他与我接吻，吻得他从喉咙里挤出粘腻的鼻音，呼吸不畅时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掐紧我的肩膀——抓紧我吧，让我以为你也在拥抱我。 “白小意……” 黑暗中我们对视，阴影勾勒他的五官线条，从眉心到唇缝，如画笔流畅地勾画。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的脸半阴半晴，头微微靠向左侧肩膀，是有点疲倦的醉酒状态，片刻后他抬起左手，掌心轻轻盖在我眼前，像天使垂下羽翼，遮住了我的视线。 “哥哥，能不能再叫我一次？” “白小意……” 耳边回响着他的声音，我想将它们刻成唱片，好在将来拿出来回忆。 不可思议，又荒谬。可能爱本就不讲道理。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池易暄。昨夜我哥让我上了他的床，虽然主要是我死缠烂打，加之体重沉，躺下了就打起呼来，他拍我一掌，发现我没反应后，兀自翻过身躺下。 他知道我装睡，声音一如既往得冷酷，“想在这儿睡的话，就不要得寸进尺。” 我哥没睡着时像个炸药桶，睡着了就不一样了，安静得可爱，他睡得虽沉，但料不准我动一下就将他惊醒，于是能使力的地方就只有眼皮。 当然有些事想想就可以了，我很惜命。 床头柜却突然嗡嗡震了起来，像有人拿着迷你电钻在打孔。 “谁大周末早上给你打电话啊？” “……6。” “干什么？” 池易暄冷静地回我：“我睡醒了。” 他被我用手臂双腿五花大绑，像被细绳捆进荷叶包的粽子，我看到他闭了闭眼，像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五分钟足够我充好电了，但他是真抠，看了眼时间后就闭上眼睛僵尸一样挺着，显得我像个霸王硬上弓的流氓。 过了一会儿他从卫生间回来，双手扯住我身下的被子用力一拽，将我掀下床。 他妈的。 池易暄抱着被子进来，将它塞进洗衣机，几次瞄向我，好奇又困惑的模样，好像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 “这是我的剃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