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把我当成移动靶心,就差用角将我顶飞。 然而下一秒,我的耳朵就被他拎住。 我操。平时看他吃饭不多,细胳膊细腿,力气倒是不小。 刚走出cici俱乐部,空气都冷了好几度,这个点,街边只有清扫马路的阿姨。我揉着耳朵,掀起眼皮看他。方才在夜店里,他脸色很差,我还当是光线昏暗,现在头顶的路灯一照,我才发现他的脸比在夜店里时更黑。 我最烦他这样和我说话,好像他是名主宰一切的审判官,自以为可以操纵我,却不知道我计算着出口的台词。我很难被激怒,他却不一样。 “回家。”是命令的语气。 “你这叫工作?” “回家!”池易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朝马路边带。 我俩僵持不下。我掐着他的手腕,他咬着牙关瞪我,骑三轮车的阿姨从我们身边路过,都要看我们两眼,仿佛这里在进行夸张的话剧表演。 他猛地抽回被我握住的那只手腕,将手里的水瓶盖子一拧—— 而淋漓的视线中,池易暄气得双肩微微抖动,冲我吼道: 我不说话,只是抬手将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抹掉。 “妈妈昨天还跟我打电话,说你工作了,很感谢我。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谢我。他妈的,现在全家都以为你跟着我在投行工作吧?”他冷笑一声,“你是不是都想好了说辞,就准备到时候倒打我一耙?说是我这个‘好哥哥’把你引荐到夜场工作?” 我将额前湿掉的头发随意地抓到脑后,“你就这么怕我在夜场工作的消息传出去?我很好奇,你是更怕爸妈知道?还是更怕领导知道?” “刚才在包厢里,你怎么没把我介绍给你的同事们认识认识?以后他们来,我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打个折。” 几名同事很快就跟了出来,韩晓昀发现我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湿,看了我哥一眼,打算带我离开。 “他辞职了。” 韩晓昀诧异地看向我。说实话,我心里也跳了跳,但我耸耸肩,向反方向跨了两步,像是要跟池易暄保持距离,“我可没说这话。” 而他上了当。 池易暄鼻翼翕动,齿缝间挤出粗重的喘息,几乎是费尽力气,才从牙关间挤出几个字。 我哥说要给我找工作,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是投行精英,人脉、资源一抓一大把,给我找工作,简直是易如反掌。 “您不是大忙人吗?还给我找工作呢,不嫌浪费时间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他压低了声音。 我笑着看他,“怎么什么都得听你的啊?你是哪位啊?” “傻 逼,我他妈是你哥!” 怎么会和我这样的人产生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