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天的法国隔离,结束了。也许是都忙的缘故,我和萨沙联系的越来越少。 “我在巴黎,萨沙。你在巴黎吗?” 对吃什么暂时没达成一致,天气又很热。于是我先去了萨沙家。 结果很不顺利。萨沙进来的时候,我疼的要命。 “我不想要了,萨沙。“我说,“我们等一会在做,好嘛?“ 结果萨沙中间软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儿。 “是天气太热了。“我说。 巴黎的房子很少有空调,只有电扇。 到晚饭饭点了,萨沙搜了一下,很多餐馆都不开门。我们都没什么胃口,也不太想出门。 吃菠萝牛肉面条的时候,萨沙说:“我要搬家了。“ “我九月份起,要转学了。“ “是的,我们学校就是一定要读五年。我实习的时候想明白了,我不想念书了,我更想工作。所以我会转去xx商学院再读一年,拿个bachelor文凭,就毕业工作。我已经收到录取了。“ 而萨沙那个工程师学校,在某一细分领域内排名全法第一。 萨沙的成绩非常好。他还曾半带炫耀,半开玩笑的给我看过他的成绩单。 “这样挺好的。恭喜。“我笑笑,然后说。 又大概过了两个月,第二次法国lockdown(大封锁)之前。一个周六,我又在巴黎。我和萨沙约了六点半喝酒。萨沙找的地方,塞纳河畔的一个酒吧,俯瞰塞纳河。 我在地铁上,赶快给萨沙发信息。萨沙已经在酒吧附近,不开心的抱怨了两句。 等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十分。我进去之后不久,萨沙也到了。 我已经掏出了银行卡,准备结账。萨沙背对着我。 我的脸腾的烧起来。 我们时常会出门吃饭喝酒。有时候我付,有时候他付,看情况,我可能付的稍微多一些,但我们从没有分的这么清楚过。 我大概用了叁秒钟接受这个小小的改变。 什么都聊,萨沙在准备搬家,之前在看新公寓。 我愣了一下,笑起来:“真好。“ 我忽然想起来,前一年的中秋节还是萨沙提醒我的。 萨沙本来在线,然后飞快的离线了。消息未读。 我这人一向刻薄:“萨沙,你昨天明明在线。“ “你的新女朋友?“ “恭喜!“ “等等,”我忽然福至心灵,“琳达,是去年年底,你给我看的bable两个姑娘中的一个嘛?笑容灿烂的未来律师?绿眼睛的小学教师?” 那是个非裔姑娘,有光泽的浅棕色皮肤,卷发。在法国最好的商学院,读商业法硕士。估计也是读书早,她和萨沙一般大。笑容灿烂的像南边的向日葵。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我写道: 又感叹:“哎呀,时间好快,你现在都二十岁了。” 我对这条信息点了个like。 “戴戴,你现在还是偏爱布列塔尼人吗?” 每次回想起和萨沙的相处,我都很开心。我也很感激能够遇见萨沙。 我就这样,没有得失心的跟萨沙相处了一年。我可以开很aggressive(有侵略性)很政治不正确的玩笑。我不在乎萨沙的眼里,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一点不害怕说错话。 第二,萨沙身上有一种松弛感。我很羡慕这种松弛感。 我不知道萨沙的这种松弛感,和原生家庭有没有关系。萨沙很聪明。但他的父母不是那种高学历的巴黎精英,对他似乎完全没有考预科上名校,或者考医学院的那种期望。与此同时,又提供了充裕的物质条件。 第叁,萨沙小朋友,其实潜移默化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不要被激怒,不在乎就好了。 然后,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下载萨沙推荐的那款datgapp(约会软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嫌麻烦吧。 (萨沙部分,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