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聿的微信昵称是两个大写字母sy,头像是一张风景图——窗外恬淡的日光街道。看起来不像是网图,倒像是随手拍的。 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嗨”“你好”也太傻了,难不成要再介绍一遍自己?这样也尴尬。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发了一句:[您到家了吗偷偷观察jpg] 一分钟都没到,弹出了消息。 回了回了回了回了!!! 咳咳。 [天黑了,晚安叔叔] 亲亲先生:[晚安] 【您有新的订单,请注意查收~】 顾客是上帝,对,要耐心与顾客沟通,了解配音意图和情感,调整状态试音,对稿件进行完美诠释! 1653577:[ok你可以直接录,不用试,我给三倍的价钱,你看行不相关链接] 祁安点击链接,音孔中轰然泄出嗯嗯啊啊的声音,颤栗的娇喘声震荡耳膜,整个房间迅速染上不明的暧昧淫色,夺人心魂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里挤出。 他心脏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狂跳不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规律。视频音量突然特别大,还有那抖动的靡艳交迭的画面,这超出他的预料。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隔着手机,祁安非常想骂人,他打字:[不录,滚蛋!炸弹x3jpg] 投诉投诉! 经过刚才那一茬,身下的性器似乎充血了,悄然勃发。祁安忍不住攀住发烫的龟头,净白的手指蜷缩收紧,抚摸着纤薄的皮肤,上下撸动起来。 灼热浓白的液体汩汩渗出,顺着手指蔓延到床单,又湿又黏,留下旖旎的涩印。 …… 祁安又高兴了,去了医院刚好去沉聿那里,省得再回去一趟。 四楼单人病房里,张凡会的女儿正在给她削苹果,看见他们来简单寒暄了几句,祁安把水果和鲜花放到柜子上,问候道:“张老师,好久不见,我和子叙过来看看您。” “哈哈哈哪里啊张老师。”江子叙也不客气,“人家都说什么人长六尺,天下难藏,我这体质,再过个几年都还能往上蹿一蹿呢。” 当初张凡会在找祁安谈话时得知他们家的情况,虽然祁安嘴上说着没事,但当老师的哪能不清楚他那些东西,张凡会没少鼓励他疏导他,还好几次去他家家访,跟他父母交流沟通。 张凡会反应了几秒,才推搡着说不用,当初那件事根本怪不得祁安,这孩子心思细腻,又懂得感恩,那届她带毕业班的学生,也就他们这几个逢年过节还会发发消息问候几句。 没办法,最后祁安只好把钱扫给了她的女儿,高中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的,只有他知道张老师对他的好,他只是不想欠着她,而不是为了帮他父亲。 做完这些,祁安心里踏实许多,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长的短的才离开。 刚出一层电梯没多久,一道身影猛然冲出,坚硬的拳头骤然抡向祁安的脸颊。 “要我说呢,脸皮真厚!” “嘭!”没想到他会出手,哐地一声,刘擎宇撞上背后的消防栓。 江子叙立马打圆场:“知道了护士姐姐,我们闹着玩呢,马上就走。” 刚才的力道不轻,沉闷的撞击声过后,刘擎宇再对上祁安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更是气愤,冷笑道:“怎么,祸害精又来祸害人了?” “干净?他这种人,你还帮着他说话,他配吗?”刘擎宇指着祁安,面露讥讽:“我妈对他怎么样他心里不清楚?他呢,他干了些什么?祸害完我妈,他爸又夹着屁股过来。” 刘擎宇是张凡会的儿子,他们本不会认识,但祁安高中的时候张凡会曾去他家家访,那天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从二楼的楼梯摔了下去,当场突发脑溢血,所幸就医及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留下了后遗症。从那之后张凡会时常生病,身体也大不如前。 而前些日子祁安的亲生父亲许成和还找他母亲借钱,他妈为祁安操心为祁安受伤,到现在狗日的祁安还要缠着他妈不放,一桩桩一件件归咎起来,刘擎宇对祁安的怨恨只多不少。张口就来,真他妈会泼脏水,啧啧,贱!” 两人面对面而立,良久,祁安动了,他张了张嘴:“是,我怕啊,怎么不怕,我从小就怕狗。” “刘擎宇。”祁安打断他,“你用不着对我恶言相向,你想听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怎么样,还满意吗?” 江子叙没有去追,远处背着的人影抬了抬手臂,继续慢吞吞往前走,只留下一个寂落的背影。 又啐了一口:“纯傻逼!” “你好,是祁安少爷吗?” “哦,我是沉董的生活助理庭绪,沉董让我来接您过去。”对方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切微笑。 助理? 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还有衣服这事,祁安扭过脸在肩膀上抹了抹,缓缓站起了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有些不方便见人。 “当然可以,我在车上等你。”对方礼貌退后几步才往车的方向走去。 这样去怎么行。 看他过来,庭绪帮他打开车门,祁安说了声谢谢,弓身上了车。黑色的车影沿着环形公路攀爬而上,一路向东,驶入东郊庄园,停在一栋私人别墅前。 如果忽略那道声音的话。 院里的人朝他齐声道,祁安定了一瞬,急忙摇手:“不不、不是,啊谢谢,不用了。”一群人,有男有女,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朝他鞠躬,可谓非常有礼貌,而且乍一看围着乌泱泱一大片,他感到一阵眩晕,心慌的感觉再次出现。 见他坚持,庭绪也没再多问,只给他解释道:“他们每周末才来打扫卫生,平常这里不会有这么多人。” 祁安忍不住看庭绪,他说什么?什么少什么爷?没能多想,房内传来声音,“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