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相识(1 / 1)

农历六月廿四,乙巳时,诸事皆宜。 今日是关帝诞辰,隆重仪式由洪兴联合几个机构主办,白烟香火源源不绝从庙宇袅袅升腾,本港各大小字头都前来观礼参拜,也不知明年九七是否还能见到如此盛大场面。 抬头望关公座像,通身绿袍金甲,面是如重枣的深红,狭长上扬的丹凤眼中充满坚毅果敢,长须如瀑垂落而下,勇猛姿态威仪万千。 庙宇内外气氛肃穆庄重,无人敢大声喧哗,只能看到信众黑压压一片延绵至殿外百米之地。 “看样子病得不轻啊…” “骆叔向来不是个轻易抱病喊痛的人,兴许是年纪大了。” 白纸扇笑面虎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拍马屁本领更是一流,只是略略解释了骆驼不能前来的原因,又带着东英众人隐没在数不清的帮会成员中。 之前蒋天生一直觉得骆驼迂腐,只不过因其手下五虎得力才可以维持到今日地位。而半路杀出的奔雷虎耀扬倒让他有几分忌惮,屯门和观塘的失陷让他苦恼已久。 所以与傻佬泰合作亦是无奈之举,但实则蒋天生也有私心。 光是老头子不用费心经营,每月入帐数目都极为可观,这一点已让蒋天生不爽许久,他一直在等待时机,想要将整个铜锣湾正真握在自己手中。 “…唉,前天问过,那只眼算是废了,恢复不了。” 太子自幼习武身手不凡,作为战神也的确实至名归,不过他嗑了药神智不清,下手重伤自己的近身还是让傻佬泰觉得相当不安逸,连最近出行带的保镖都增了一倍。 尖东由太子揸fit的一半地盘收入都作为挣爆后续的医疗费用,而再度堕入毒网的惩罚更甚,不论他是不是被陷害与否,碰了毒的事实无法改变,蒋天生直接让做事老成的肥佬黎暂管几个大档,几乎是让太子有名无实。 两人一路走出主殿外,站在廊檐阴影中谈及进军大陆开设夜场和地下赌档的事,但程泰接了个电话听过几句后面色却一瞬间沉下来,只听那头他的情妇哭哭啼啼,说是大婆李美莲不知为何找上门去与她争执,两人肢体冲突间撞到小腹,现在已有出血迹象。 “泰叔,今晚我们在弥敦道酒家设宴竞拍开光圣物,你忙完就过来一起吃饭?” “多谢你阿生,我一把年纪经不得吵,先回家休息喇。” 时至傍晚,弥敦道「金宝海鲜酒家」人满为患,楼里楼外聚集众多社团成员,路沿边投币式咪表响个不停,泊车小弟行色匆匆忙忙碌碌,试图将挤得水泄不通的车道腾出一丝缝隙。 没多久,齐诗允下了一辆拉货的箱型车,几个清和的伙计跟着她带着几箱食材出现在金宝楼下 今天关圣帝诞辰,是全港大小字头都倾巢而出的日子,金宝是洪兴一早预定聚餐竞投圣物的酒家,但没想到准备充足还是顶不住这班古惑仔人数众多,原先定好的菜式临时又要再加几道。 幸而清和向来习惯把食材准备充分,方佩兰接到电话后立马应承下来,齐诗允放工后还没来得及回家,便被阿妈火急火燎安排去了白加士街。 带着几个伙计抬着食材进入大堂,金宝老板娘看到她就如看到救星般快要热泪盈眶,清点食材之余一直对齐诗允夸赞不已,口中连连致谢方佩兰。 刚才正与老板娘说话,她并未留意嘈杂的背景音,当齐诗允正好要与中年女人告别时,听到场内又是一片热烈欢呼掌声,而她在这阵喧闹中,似乎听到了乌鸦的声音。 “———好!!!” 而乌鸦哥后方那张桌边,一头黑发身着黑衬衫的男人即刻引起她注意。 「雷生,转过头活动一下脊椎。」莫名惊诧,但也立刻扭头,那双眼在来往不断的人群中寻找她的倩影。 他几乎不假思索从座位上起身,一路往她的方向走来。 “吃过饭没?” “方女士叫我来送东西,碰巧遇到你们「非法集会」。” 她与他并排而站,虽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脸上笑盈盈俏丽模样惹得他生出百转柔肠。 “等陈天雄「表演」完我就带你走。” 齐诗允正疑惑什么表演,此刻才留意听到那条长红的竞价,已经被哄抬到了一个完全不值的数目。 只见乌鸦身旁那桌一个反戴贝雷黑帽的男人举起的手随淡定话音落下,这个价格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顿时引起全场一片哗然。 台中央的司仪基哥也没想到,激动万分的再次重复这个难以置信的竞价。 “———十八万…零一百!” “冚家铲!你存心来搞搞震啊!?” “大飞,你这么讲就不对了,出价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哪有说收口就收口的?” 长发男人嗤之以鼻,东英臭口王脸皮简直厚过城墙,今天他来竞投分明是不怀好意,而他大飞也是本港驰名无赖,自然是要跟他一较高下: “基哥,这死乌鸦出几多,我出多…一蚊!” 此刻,面对两大无耻之徒搅局,台前的基哥也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这样我们好难做啊…” “难做?” 哗啦一声巨响,圆桌台面被乌鸦单手整个掀翻,碗碟杯筷被这股力道抛向半空中激烈碰撞,而电光火石间,洪兴那桌也在刹那倾斜,器皿摔碎崩裂,场子里立时炸开了锅,两帮人不可遏制的冲向对方拳脚相向。 周遭的嘈杂呼喝此起彼伏,洪兴仔与东英仔乌泱泱挤向战火燃起的那处,而始作俑者早就拿起香烟墨镜退出漩涡中心,一股得逞的奸笑在他嘴角绽放。 “好玩吗?” 齐诗允斜瞪他一眼扭过头看向满地狼藉,想起去年肥秋掀了自家大排档那日,只觉得心疼金宝的老板娘。 “今天关二哥诞辰!你们这帮人出来行古惑有没有尊重过他老人家啊?!” 牛雄怒气冲冲呵斥,又睨了眼乌鸦这个惹祸精,无奈这帮血气方刚的家伙就像一点就炸的炮仗,根本经不起一点逗弄。而他一向都私心偏帮洪兴这头,也必须趁火势蔓延前立即叫停,避免连夜写成堆报告递交上司。 八点前,东英的人渐渐散去,但会场内已是狼藉不堪。 齐诗允尚未离开,她不忍看金宝老板娘带头收拾残局,也主动走上前去帮手。 没多久,白纸扇陈耀送走牛雄折返,继续与酒家经理商议赔偿事宜,他一晃眼看到东英只有雷耀扬没走,而头先出现在天后诞的那个反水的女记者也在。 待收拾得差不多,齐诗允与金宝老板娘道别之际,耳后突然响起一个略带疑惑的女声。 她转过头,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引起刹那的颅内震荡。 “…淑芬?” “——阿允!真的是你!yegodei‘eliterallyebuzzg!” “你知不知我好挂住你啊?!” 感受到对方热烈气息,早已泛黄的青春回忆陡然涌现眼前…淑芬是她曾经在深水埗念女校时的同窗,是她受校园内那些飞女排挤欺负时唯一敢于仗义执言的好友。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啊…?” 两人站在原地聊得火热,视周围人为空气,雷耀扬在座椅上一脸莫名其妙,他 而此时山鸡也与他同样疑惑,很快就走到两个女人身后,雷耀扬再也坐不住,也即刻起身径直过去。 “你们聊什么?” 加之他知道丁瑶去年私底下找过雷耀扬谈合作的事,即便是丁瑶否认她与雷耀扬没有关系,但他总觉得那女人是在欲盖弥彰,而他对雷耀扬的妒忌,也随着丁瑶的无谓态度不断加剧。 “牧师女儿,你才回香港,好多事都都不了解。” 山鸡不怀好意的笑容和夹枪带棒的言辞,令齐诗允眼色也倏地冷下来。 虽然再见到老友很开心,但现下确实该走了。 “不是说饿了?走吧。” “看来你们洪兴不止没人才,连钱财都冇。” “脑袋埋屎。” “冚家铲,专程送上门来让我收你皮?” 大飞见到奔雷虎亦是满腔的怒火攻心,去年观塘那一战害他住院许久,加上大天二身死的新仇旧怨,他恨不得立刻拔刀劈死这男人。 “差佬的车还没走远,你们又想搞三搞四?!” “雷耀扬,少在这煽风点火。” 如果说乌鸦是明枪,那雷耀扬便是暗箭,就算此刻他们洪兴人多势众也只会引来更大的祸事,奔雷虎手段阴险毒辣向来擅长攻心,根本不是他们一时冲动就能解决的麻烦。 “陈耀,讲实话整个洪兴我最欣赏你。” 他轻蔑一笑,在众目环伺下牢牢牵住齐诗允微凉的手,带着她迤迤然离开酒家。 还原小半掀桌名场面,雷齐又看戏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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