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暮迟钝地唔了一声。 商暮眨了眨眼睛，专注地看着。两只鸟儿一点也不怕生，欢快地扑棱着翅膀。一红一黄，颜色纯净鲜亮，像两颗无暇的宝石。 周望川含笑说道：“我发过誓了，绝对不会再忘记关纱窗。” “忘了，那就再给你买小紫小白。” 开车回家的路上，周望川给商暮讲了一些看诊遇到的趣事，商暮抱着鸟笼听得认真，不时被逗得发笑，靠着椅背的姿势愈发放松。 中控大屏上跳动着“傅年”二字。 车内诡异地沉默下来。 商暮嗯了一声。 傅年疑惑地又问道：“在吗？” 周望川轻踩刹车降低速度, 替他回复电话：“傅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谢谢, 你也是。”周望川瞥了一眼后视镜, 右转过街。 鸟笼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活泼的鸟儿窝在商暮的掌心, 轻快地叽叽喳喳。商暮正全神贯注地抚摸着羽毛, 压根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傅年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傅年似乎被他的语气唬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 傅年道：“那请您转告他，还有一周就是冬季新品宣发, 他不愿意当模特让我拍，那就请他提前找好适配衣装的模特，免得误了这一季的品牌宣传。”语气中有怨气。 商暮用指尖梳着小黄额头上的毛，声音清冷：“我已经找好了模特，后天上班就可以拍摄，不会耽误新品宣发。” 商暮将鸟笼打开，让小红和小黄进去，这才道：“之前也没有。” “非工作的联系。” 商暮轻声道：“我没有和他实践。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和同事发生工作以外的联系，也不会和实践对象在酒店之外有任何交集。” 两人对彼此无比熟稔，眼神相触间，一切都已明了。这是明晃晃的阳谋，但周望川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动。 商暮笑得跟狐狸一样，问：“为什么不准？” 商暮挑了挑眉：“是吗？比如呢？” 周望川微笑地倾身过去，为他解开安全带，只道：“我们从长计议。” “礼物还没给你。” 那是一颗巨大澄澈的深蓝宝石，足有三十克拉。 商暮接过深蓝宝石，感受着坠在手心的重量，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周望川。 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冷冽淡光，商暮仔细看了看：“唔，形状太过规则，雕琢痕迹太重，失之天然。” “颜色也不太纯净。” 他笑得露出圆润的小虎牙，凑过来在周望川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拎着鸟笼下车了。 晚饭做的是清淡的菜肴，商暮吃得不多，精神也有些恹恹的，周望川便知他在疗养院时被刺激到情绪犯过胃痛。让他吃过药后，两人在沙发上挨着坐下。 周望川就揽着他的腰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他的腰。 “在看什么？” 删除好友后，聊天记录会全部消失，他手机里的记录所剩无几。周望川的手机里却有着近七年来全部的记录，因为周望川一次也没有删过他。 商暮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问：“可以吗？” 商暮微微笑了笑：“行。” 到了周一早上，周望川照常送商暮去公司，下车前，商暮道：“我今天下午要去棚拍，你下班后过来帮我，定位发你。” 商暮神情无辜：“不记得怎么办。” 新来的主任医师名叫徐勇，搬入了周望川隔壁的诊室。周望川将科室历年的材料和记录送去给他，徐勇让他等一等，当场翻看起资料。字，周副主任，你看看这几份材料。” “还有这份ct记录。”徐勇又翻出一份材料，指着问他，“正常的非急诊ct出片时间在24小时到48小时内，但这份胃镜结果，在结束后三十分钟便出片了。周副主任，你有印象吗？” 这两件事其实都不算大事，不过是流程上的缺漏，在各个科室都不少见。但周望川明白，徐勇这个时候提出来，用意其实很简单。 徐勇没接他这茬，继续翻看材料。 那一堆材料足有一寸厚，光是修改便需要很久。周望川应下：“好。” 徐勇道：“那你先去看诊吧。” 到了下午六点，惦记着和商暮的约定，周望川准备准时下班。但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那头传来徐勇的声音：“周副主任，烦请你让科室的所有医生到我办公室，我们开一个例会。” “好，我让大家过来。”周望川道。 等科室所有医生来到徐勇的办公室，已经是十分钟后。 周望川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徐主任，之前也并非没有例会，只不过形式简化。大家会在工作群里交流讯息，这是我擅自更改的，他们只不过是听从安排。” 会议结束后周望川赶向商暮发给他的定位，那是一个棚拍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