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五十道鞭罚后,丝玛趴着睡觉了一个星期,也请了一个星期假。她内讯联络了同学,问了扎洛德的近况,却没问出什么,说是他家给他请了一个月假。 一个月后扎洛德回学校了,但他不再和丝玛讲话,或者说不再和任何女生讲话,尽心做功课,变成了丝玛常在乌德兰身边见到的宗教护卫队里的那种卫道士。 宥免,意为宽恕,经书记载上主因圣徒之死而赦免人类原罪的那一日。 所以往日学校这天组织去寺庙忏悔,丝玛都很不喜欢,血淋淋的样子看着都渗人。 街上的各礼赞寺内外都是静坐的人群,和献血车 这种仪式官方虽没明确鼓励,但往年都是暗中赞许的。是以在乌德兰来的这次,下属官员、教长才默许这么多狂热分子进行赎罪仪式,想着能讨好领导。 所以往年礼赞寺前的血淋淋场景都变成了献血车前排的队。 在丝玛出神的空档,扎洛德已经率先献完血,他从采血移动房车下来,学生都自动让开一条路,从那次上玫瑰花事件后,他行事愈发霸道,令同学们害怕。 “我身体不好。”丝玛回答,血会运往前线给士兵,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血给那群大男子主义沙文猪用。 里序国男女皆是十六岁成年,这不能难理解,极权国家极端压迫,男人是劳动力女人是生育力,仅此而已。不是人,所以十六岁成年缩短韭菜生长周期,早长成早压榨。 成年后,男子可以选择参军或者上大学,女子只能选择嫁人或者进入神学院继续学习侍奉神灵,至于世俗大学和工学院都是只有男子才能进入。 但是她知道,她进不了世俗大学。 “我希望你继续读书。”扎洛德突然道,说出的话依然是惯常的大男子主义。 扎洛德道:“父亲安排我编入宗教护卫队,三年后回来,那会你刚毕业,等三年做将军夫人很划算不是吗?” 丝玛只是一下抓住了事情重点,她瞳孔轻缩,“你父亲是?” 苏隆斯·巴纳依,里序共和国总理。 里序共和国政体确立的时候,开国元首对精英世俗派做出了一定妥协,就是在宗教领袖和民主会议之外有一个政府行政班子由总理领导。总理是唯一不同于宗教领袖的一股力量,尽管很微小。 宗教护卫队是乌德兰的私兵,是他维持政治内部结构稳定的暴力机构,便是他的禁脔,总理大人想把自己的儿子安插进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丝玛要抽出手,奈何对方抓得很紧,她道:“你放手,我肯定会继续读书的。” 看着丝玛离开,他眼神复杂,那次从宗教法庭回来,他以为父亲会严厉斥责他,但父亲只是问了问他那天的情况,默许了他对丝玛的追求,并要求他去参军,在他抗议表示他去参军了丝玛结婚怎么办?父亲甚至向他保证,丝玛不会结婚,共和国年轻一辈,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丝玛。 他可是总理独子!丝玛,到底是是谁的女儿?莫非国防部长偷偷又生了个小女儿? 纸条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的玫瑰,像是女人的子宫结构。是女性互助会,她从小就听母亲提起。 丝玛没有去,她将纸条烧了。 她是怕到处巡逻的宗教护卫队和其下属的特工机构——秘密警察。 神学四门功课里她最差的是《经学》,对教经最原教旨主义的研究,老师布置的论文,她简直无从下手。 造反啊这是! 丝玛目光快速寻找论文作者名,看到很简单的名字——察加。 但乌德兰,甚至扎洛德这些出身高贵的人,他们会严格拥有两个名字,以前扎洛德追求她时候,甚至说过让她叫他菲米亚。 那天丝玛在书房翻到了一本书,扉页上写着——赠 但她不知道,不代表那些高层们不知道。她更不信,那些高官长老们知道乌德兰本名是察加,还有人敢叫这么名字。 那时,他还叫察加。 丝玛觉得这件事给她冲击太大了,简直五雷轰顶,看着论文她迟迟不敢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