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将伞刀插回靴子,说:“你是副队长,队长不在,你指挥。我问你,你晓得咱们这次的任务是啥不?” “这我当然晓得,队长说联系不上他就听你的,第三序位才是我。我得听你命令。如果你说去广场,我可以带路,gps不管用,可我好歹在这地方呆过八年,说活地图不是自夸。当然,如果你想救成蕊,我可以先下水,涉水的项目我在全军级的比武中是第一。”老兵表态。 “副队长。”老兵叫白洪普。 “没事儿,说实话,看到你我挺意外的。” 老兵舔舔嘴唇,说: 白洪普能透过雨雾看到远处的断壁残桓,他叹气。 “相比台风过后持续大风和降雨的新奥尔良,大地震过后仍下着暴雨的山区,强行空降的难度远胜后者。但咱们的鲸师空军,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就踏上了运输机。这是一次挑战。因为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不幸被卷入江水中,会不会有人被丛生的林木割破身体,会不会有人遭遇到地震和暴雨后的山体滑坡,会不会有人在营救过程中遭遇楼房的再次坍塌。还有地震引起的毒气,灾后的流行病在平原上,仅恶劣气候状况下强行跳伞的伤亡率就接近三成,何况还是在山区,何况还是在震后的山区?我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几率,这是堵上生命去拯救生命的一跳。参与这个堵住的人,都是我的战友,包括你。” 老兵点头说:“是的,没错,很幸运!” “不排除这种可能。”老兵闭眼“赌桌上,满盘皆输的不在少数。” 老兵沉默。 “瑞连长果然没看错人。”老兵眼里全是赞赏。 “那一定的。”老兵将背包往身上背了背。 路上,白洪普发现一只狗被绳子拴在树边,树旁的房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构造,只能从满地的碎石块儿猜测这里以前曾有过建筑。白洪普抽出伞刀,一把割断绳子。 “成蕊说过,动物通灵,它们有最直接的恩仇概念和最不可思议的本领。”白洪普说“老马识途听说过吧。” 获救的狗好像非常感谢白洪普,一个劲的跟着他跑。 “你干什么?”老兵问白洪普。 老兵傻眼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摸白洪普的头,叹了口气,不说话。 两个男人和一条狗的徒步经历足以写成一本一百二十万字的西游记,他们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来到了那片曾经是广场的“广场” 老兵看楼层标识,说:“这是从别处‘飞’来的,一二楼完全碎了,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白洪普和老兵对视了一眼,成蕊的仪器精度很高,他们从生命体特征表现上看出来人不是一般的百姓,顶次也是散打冠军级别。 “应该是,丢了两个。”老兵说。 “嗯。”老兵说。 “太危险了。”老兵阻止他。 老兵不知从哪找出一根竹竿,他捅那牌子,边捅边念道:“希望不是政府,还得指望他们救援呢。” 两人吓了一跳,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我艹!” “瑞头儿?”叫大黑的那个老兵问。 “你们两个平安就好。”瑞雪飞说。 大黑拉住他。 “成蕊被吹到皿江了,我要去找她。”白洪普说。 “请您批准。”白洪普恳求。 白洪普看慢慢长路,说:“您让我照顾她,现在她丢了,是我任务失败。” 大黑领命去了。 “嗯。”“你见过吧。” “登机前,成蕊告诉我,说她已经有了 白洪普满面泪流。 白洪普拼命点头。 “在这里清理出一片适合降落的空地,也算个不小的工程了。”瑞雪飞发愁。 瑞雪飞扭头看后,说:“就这么办。” 白洪普说:“给灾民带去希望吧,可以让他们知道政府在拼命救他们。我和大黑在路上,遇到不少往外走的幸存者,他们见到我们,除了惊讶外,最明显的就是一脸如释重负了。” 白洪普问:“咱们空降来就行了,陈司令干吗还冒险?” 一块临时停机坪被清理出来,众人看瑞雪飞。 受无神论教育的先遣队们一齐祈祷直升飞机能平安降落。白洪普号召全世界的神仙妖怪们联合起来,保佑飞机能平安降落。他念叨我佛慈悲观音菩萨上帝保佑阿拉真主阿弥驼佛救苦救难 白洪普能听见螺旋桨盘旋的声音,但他抬头看不到直升机。天气太差了,这种能见度根本就无法飞行。然而现在地面完全被塌方和碎石阻塞,唯一的道路,只在天上。 这种气候下直升机机降就是鬼扯。两山夹一河,除了山谷还是河谷的标准禁区式地形。侧切风变化无常,还夹杂雷暴。直升机就算不要命的飞进来,也停不住。一阵风过来就是机毁人亡。 瑞雪飞和他的精英小队伞降,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直升机驾驶员是个飞行了一万多架次,累计超过五万小时的超级王牌飞行员。他说功劳不能让瑞雪飞一个人都占了。 这种情况下,直升机就只有超低空一条路可走了。超级王牌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举动。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 直升机冲破了云层。 王牌打开舱门,喊:“先建通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