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普回到军营时,明显地感觉到了只有敌国入侵才会这么风声鹤唳的架势。整排整排的营房苍凉肃穆,团部训练场上站满了戎装待发的士兵。 白洪普回九连待命。 “出什么事了啊?这么兴师动众?”白洪普问。 “我先换衣服。”白洪普说。 “嘿,副队长回来了啊。”一个老兵正在擦伞刀。 “说你哪,你是这次行动的副指挥。”老兵从白洪普军衔下面抽出帽子,整了整,戴到白洪普头上,然后敬礼。 “报告副队长,据报,蜀城发生特大地震,震级不明。通讯全部中断。” “你没有时间惊讶。”老兵说“咱们军区距离蜀城最近,瑞连长去接任务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次是要咱们这几个人打头阵了。” 又一个老兵过来模白洪普的头,说:“副队长,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吧,别紧张,没什么好怕的。” “听说地面通路全被震塌了。”擦伞刀的那个老兵用嘴吹刀刃,问:“你们的伞刀都磨好了?” “来,小白,这次对你是个考验。时间紧迫,我先给你说说需要注意的地方。”擦伞刀的老兵叫白洪普过来。 师长办公室内。 瑞雪飞迟疑,问:“那美国的反恐演练” 瑞雪飞立正喊是。 杨师长说请进。 “杨师长,我是来请战的。”成蕊说。 “请战?”杨师长眯起眼睛看成蕊。 “不行。”杨师长拒绝“谁告诉你他们要去的?” “老方那个老顽固会同意你去?他脑袋被驴踢了?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系数?”杨师长一边摇头看推荐信。 成蕊解释。 成蕊说:“所以我要去,但探测仪还没有量产,只很少一些试验品,而只有我才知道怎么用,在飞机上我可以教会战士们基本的使用方法。还有,我学习过救援课程,能就地取材实施救助,在急救上可以称专家,这是我的优势。” 成蕊说:“您应该知道救援工作应该争分夺秒,我在这里教瑞连长,瑞连长再回去教士兵,等于浪费了一次教学时间。” 成蕊说:“我还需要第一手资料,以便对设备加以改进。” 成蕊说:“我知道,我也是标兵,技术不比他们差。上次七级风力下的跳伞,我控制的最精确。我有在恶劣天气下跳伞的实力。” 瑞雪飞点头证实成蕊说的是事实。 瑞雪飞得令。 瑞雪飞从左到有扫了一遍,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两秒,开口说:“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前方气候恶劣,道路坍塌,余震不断,滑坡频繁。比我们的野战训练要困难。一句话,这次的任务是:给灾区人民带去希望。如果顺利的话,给随后的救援直升机做地面引导。全体都有!稍息!立正!现在就出发!” 成蕊在飞机上教他们生命探测仪的使用方法,大家得知这个仪器是成蕊发明的后,往死里夸她。 “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许你冒险了,你要有意外,我那是死罪呀。”瑞雪飞说。 “这还有假的?我遗书都写好啦。”成蕊拍怀里的伞包。 “为什么?”成蕊问。 “你知道心疼我啦?”成蕊笑。 成蕊说:“本来我确实没想去的。但我们院长说,陈司令知道地震后第一时间就赶赴灾区了,随行的都是将军级的指挥官。到灾区附近时道路不通,陈司令说,我们是距离最近的野战部队,我们不打头阵,谁打头阵?于是他们就徒步往里走。夜路加暴雨加泥石流加塌方,一群光杆儿司令们就这么摸黑前进。人家最低军衔的是中将。我觉得,这样的国家,值得我爱,也值得我付出。是吧?瑞连长?” 瑞雪飞对成蕊说:“气象条件太差,这次咱们采取手拉开伞的方式。跳时候注意离机马上打开白色的引导伞,控制下降的速度,并把主伞拉出来。风很大,如果直接开主伞,后果就是飘的很远很远。” 瑞雪飞说:“那种地方还是太危险,我有点后悔带你来了。” “这是有色眼镜吧?” 瑞雪飞突然调整耳机,他示意大家别出声。严重。当地雨下得不小。咱们是先遣救援的唯一希望。” 瑞雪飞说:“如果我们跳伞成功,后面就是大规模的空降部队,救援工作就能立即展开。但那里的地势比传说中的还要艰险,那里没有一块适合伞兵降落的平地。没有,一平方公里的地面都没有。一边是山,一边是皿江,我们的伞降点是它们中间。我得说,当地雨很大,选择跳伞就等于是搏命。” 瑞雪飞说:“捣乱吧你,我这好不容易来了点才情。” “要反了你们!”瑞雪飞瞪眼。 瑞雪飞又扫了一眼窗外,说:“现在的风速就差不多有八米了,里面会更拽。跳伞时注意离机跟紧,间隔再小一些,白洪普,你负责成蕊的安全” “这天太暴了!”一人喊。 舱门上方的绿色信号灯闪烁起来。瑞雪飞说:“准备离机准备离机!” 猛烈的长风夹杂着冰雹级的雨点,砸的瑞雪飞直呲牙。 瑞雪飞也大声喊:“别紧张,注意观察,随时准备打开备份伞” 白洪普一直紧随成蕊。风刮过时,成蕊刚好要打开主伞。白洪普听到一声惊呼,成蕊说降落伞被吹裂了。白洪普大喊快开备份伞。成蕊说打不开。白洪普眼看着她螺旋着被吹向皿江。他急红了眼,奈何强风下操作降落伞太难了。 白洪普咬牙操作引导伞往皿江方向飞,他依然保持着几乎是自由落体的下坠速度,一些带电的云层就在他身边张牙舞爪。白洪普不管不顾,瞪瘪了眼珠子寻找成蕊,声带亦开足马力助阵。 终于,白洪普在下方听到了成蕊的声音。成蕊说自己能看到下面是滔滔江水,她不后悔回国,和这样的军队,这样的人在一个国家不亏。白洪普问你在哪。成蕊说小白你真的很笨,但我喜欢。声音细小,几不可闻。 回答他的是阵阵雷声。 白洪普醒来时,发觉自己被一颗有点历史的树枝挂住了,他感到浑身疼,他审视自己,伞衣被划得不成样子,到处都血迹斑斑。白洪普抽出伞刀,割断绳索,然后爬下树。他朝皿江的方向看,大雾弥江。 “嘿,新兵,你走反方向了。”一个筋肉长到指甲缝的大手拍白洪普的肩膀。 老兵从上衣口袋拿出便携式gps,调了又调弄了又弄,说:“现在这玩意屁用也没有啦。卫星信号都收不到。” 老兵把gps塞到裤袋。问:“你想什么呢?摔傻了?” 老兵围着白洪普转了两圈,用手捅他。 老兵吓了一跳“你哭什么咧。” “没看住?失去联系了?”老兵问。 “她不会有事的,她是天才。”老兵呲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