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晚自习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点。街道两旁的路灯亮得刺眼，刚结束完一场压抑的考试，我现在的心情谈不上多么快乐。 晚风寂寥，我感到有些冷了，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再一次掏出手机查看了信息。 可是，今天… 已经很晚了，打车软件查询了片刻，都打不到一辆车。 “他今天要开会。” 我愣了片刻，方才想起他指的是江青。随口说着江青已经离开，林景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的味道。 “嗯。” 我对视上了林景，望向我怀疑探究的目光，他笑得却是无比温和礼貌。 “差不多。” 学校到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我靠在柔软的毯子上，准备小憩片刻。 我醒来的时候，车已经稳稳停在了家门口。不知停了多久，林景已经拿出了一本书在细细阅读。 “好。” 而我并未发现，林景望着昏暗的楼上，眯了眯眼眸。 我掏出钥匙悄悄开了门，门被缓缓拉开了一道缝隙。透过惨淡的月光，我望见里面昏暗一片，古怪的气味弥漫。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帘也并未拉上，月光洒满了一地。我推开第一层里所有紧闭的房间，都没有发现阿卫的影子。 我的手握住了金属的门把手，使劲扭转，可门无动于衷，根本无法打开。透过门框处传来的冰冷气息，让我无法想象内里的情形。 我在门外轻轻喊着，再一次试图扭转门把手。 最后一点耐心被耗尽，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大力推门而入。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诡异古怪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刚在里面站定，一滴粘稠的液体就滴落在了我的头顶，浓郁的味道像是鲜血又或是其他的分泌物。 祂身形单薄，只堪堪穿着一件丝质里衣。那衣服早已完全被打湿，紧紧地贴在祂的身体上。祂的身躯颤抖，眼尖的我立马看到祂的手腕上多出了几道深深地血痕，滴落的鲜血正流淌到放满水的浴缸里。 祂的手臂与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血痕，极度的痛楚之下，就连身体的愈合能力都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能在那些可怖的伤口上炸开一枚又一枚圆润的眼球。 “清欢…清欢宝宝，乖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 “你在干什么，阿卫。” 我质问着，欺身坐在了冰冷的浴缸边缘。放满水的浴缸因为阿卫鲜血的混入而变得浑浊不堪，我搅乱了一池血水，轻轻询问着祂。 素日里端庄的祂如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阿卫的头发又长了些许，松松垮垮的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发髻中央别着枚缀着漆黑眼球的夹子。几缕碎发随着祂的动作在鬓角处晃动，祂又匆忙的将这些别在脑后。 阿卫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混杂着淫靡古怪味道的体液弥漫在周遭。祂浑然不顾，只是睁大着双眼，迷茫无助的望向我。 祂惨淡的望着我，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又似乎根本笑不出来。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让我一时间无法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