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事情往往也最难启齿,你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言语会缩小事情的重要性。 卧室的床边多了一把椅子,他坐在这个座椅上垂眸看着她,额前碎发被身后洒来的夕阳映出细碎的阴影,颜西柳的眼睛一半浸在阴影里,一半透着特别的明利的微光,像是能刺透人心。 “还难受?” “不。”祝栖迟吐出一个字。 “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将空玻璃杯随手搁在床头柜上,不意外她的问题:“除卧室外,其它房间都有监控。” 当然,这同时也满足了他心底某种隐秘阴翳的无度控制欲。 忍得了你。 打游戏的时候碰到糟心队友她也会骂人的。 “变态啊。”祝栖迟捏了个纸团丢他脸上,起身半靠。“还敢说我。” 就这么闲扯几句,过了一会儿,颜西柳叹气,视线并没有看向她,而是越过女人的肩膀望向背后的墙:“七七,别让我这么担心。” 祝栖迟想问颜西柳是不是有病,明明原着剧情改变不至于走上老路,却还要自己从黑暗中挖出一堆敌人来伤害自己,连带着世界也一起崩溃。 她的推测是真的吗?系统也无法回答。颜西柳像一个错误运行的代码,一个未能完全觉醒的npc,想要挣脱命运的齿轮,却又走向更残酷无望的深渊。 “对不起。”他坐到女人身边,抱住她,温驯地道歉。 “觉得抱歉就赶紧亲我啊。”祝栖迟抱怨。 女人闭上双眼,尝到一点馥郁的烟草的香气。 “不喜欢?”他语气里含着点挑衅。“谁让你无缘无故昏过去。” 她咬他的舌,又重重嘬了一下他的唇珠。随后,收拢手臂,轻轻把半个身体贴在他怀里,脸颊也贴在他的颈窝处。 “我脑袋和心都有病。”祝栖迟小声说。“高中肄业,好吃懒做,什么也不会,脾气还很暴躁。” “我爱你。”颜西柳毫不犹豫,近乎虔诚地回答,“我爱你,七七。” “想去看海吗。” 电影放映间里的光明明灭灭,屏幕上正放着《沉默的羔羊》。 但末世降临后她就再没正经看过什么文艺作品,所以哪怕故事与食人魔有关,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正式拍卖会办在游轮上,去南海。”颜西柳解释。“东润制药为首,几家大企联手策划的慈善拍卖也会一道进行。” “他当然会来。”说到这里,颜西柳意味不明地微笑。“如果不是他死了个儿子,我还真看不出来他与老东家的矛盾已经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怎么说?” “从可口的肥羊变成食之无味的鸡肋不过短短十年……”男人微微低头,咬耳朵似的向祝栖迟敏感的耳廓处吹了一口气,“不觉得可笑吗?” 祝栖迟蜷了蜷脚趾,一时不知心神该放在电影的高潮还是谈话中透露的机密里。 她转了个身,双手压在他腰侧,使力将人按在过大的方形沙发床中央。 “还穿着黑衬衫。”祝栖迟从最底下开始解开两颗纽扣。“勾引人的手段真不少。” “你想靠这个治疗我吗。”她忽然逼近他,眸光湛湛,里面有一抹漆黑在危险地打转。 “一年前,你这么问我,我会想杀了你。”祝栖迟伸手扼他的脖颈,定定地看着颜西柳的双眼。 “现在呢?”颜西柳顺着她的力道放松身体,裤子被褪到脚踝,只剩一件衬衫。 但名妓又少了那份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清贵考究。豪华游轮呢,拍卖品说全要就全要。 “多试几次。”他轻轻叹息,感受她触感温煦的手掌从胸口慢慢移动,向下,向后,擦过敏感深陷的柔软,最后点在尾椎。去,才会觉得饱胀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