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看着她,ldquo那战争与他们何干?rdquo沈芙嘉低垂着头,十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像是在压抑某些强烈的情绪。四周的负面元素渐渐浓郁,像是将所有的阴暗气息都被沈芙嘉吸引了过来、压缩在了她的体内。沈芙嘉已经很久没有展现出如此强势的姿态了。觉醒了巫师后,她各方面都朝法科靠拢,变得优雅、妩媚、温婉;而现在的她则爆发出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攻科气息:冰冷、危险、带着杀意。她抬起双眸,眼眸里再无痛苦、悲伤,反而透出一股亢奋的神采。ldquo茶茶helliphelliprdquo她朝着宓茶迈步,抬手抚上了自己的眼尾,ldquo你知道么,我的眼角已经有皱纹了helliphelliprdquo那张精致的脸上五官被奇异的感情所扭曲,她咧了咧嘴,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宓茶的脸蛋,ldquo而你,还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rdquoldquo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我的皮肤就会松弛,变成不堪入目的老妪。rdquo说话间,她一步一步朝着宓茶逼近,抬脚落步之际,妙曼优雅如猎豹一般,而这样的优雅姿态,恰恰是源于杀意mdashmdash因为全身肌肉绷紧、全身的控制力都被调动了起来,所以步伐才显得轻盈妙曼。ldquo与其让你为了一片土地、一群贱民不断受伤,不如为了我hellip为了我们的爱而死去,让我在你心里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rdquo这句话结束之时,宓茶已被沈芙嘉逼到了床上。沈芙嘉压在她的身上,十指扣住了宓茶的脖颈,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明明宓茶才是被扼住脖子的那个,可沈芙嘉的心跳、血液流速却比宓茶更快,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到了极点。宓茶望着上方的沈芙嘉,在喉咙越来越疼、空气越来越稀薄时,她彻底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十年如一日地爱着沈芙嘉。尽管沈芙嘉杀人如麻,但她永远不会玷污自己的感情。牧师以美好的感情为食,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利益放弃感情、漠视感情,变得不择手段、沾满了血腥铜臭。沈芙嘉就像是一面镜子,和日渐世俗的自己相反,她将爱摆在了最崇高的位置,功名、利禄helliphellip外界的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她的那份情感,她永远为爱奋不顾身。沈芙嘉在感情方面是如此的纯粹、纯洁、忠贞不二,令宓茶自惭形秽,无地自容。ldquo哈helliphelliprdquo沈芙嘉的呼吸声愈发重了,近乎喘息,ldquo别害怕茶茶helliphellip别怕,我会马上来找你的helliphellip宝宝等等我、等一等、马上就会好的helliphellip小雪球别怕helliphelliprdquo她不断呢喃着破碎不成句子的话语,其中最多的就是ldquo别怕rdquo。那双桃花眼睁得极大,可没有一秒和宓茶的眼睛对上,她放大到极致的瞳孔里只倒映出了自己的手和宓茶纤细脆弱的脖颈。宓茶抬手,顺着沈芙嘉的手腕向上攀去。最后,她的手指停在了沈芙嘉的后颈,用指腹在那里按压揉圈。尽管沈芙嘉不和她对视,她依旧用平静、温和的眼神注视她。这样的按摩和注视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沈芙嘉突然泄力松手,猝然扑倒在了宓茶身上。不是因为她突然转变了想法,只是因为她没有力气了。沈芙嘉所有的力气和精力都在这半个小时里花完,她同时进行出力和收力,最后自我耗光了全部的气力,连后退的力量都挤不出来,大汗淋漓地跌在了宓茶身上。宓茶搂住了她,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的头顶向尾椎抚摸,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作为经手病患无数的牧师,她从不根据患者的言语来判断他们的身体情况。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对放大到极致的瞳孔暴露了沈芙嘉的内心想法。何况,宓茶再清楚不过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模样。当沈芙嘉扣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当她的动脉在沈芙嘉掌心发生第一次跳动后,她的爱人便被吓得浑身僵硬、毛骨悚然了。沈芙嘉倒在床上、倒在宓茶怀里,半晌,在宓茶的安抚下,低低地呜咽了起来。她下不了手。十八岁以后,她手里只存在保护宓茶的剑,这具身体里根本没有储存半点能够伤害宓茶的力量。不管再怎么用力,沈芙嘉都没办法杀死宓茶,她的手指往下按压一分,本能就抗拒地往上抬起两分helliphellip她永远杀不死宓茶,杀死这具身体对宓茶的爱意。ldquo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helliphelliprdquo宓茶偏头,雪白的鬓角抵着沈芙嘉汗湿的后颈,她在气喘吁吁的沈芙嘉耳畔道,ldquo但我向你保证,生命的最后,我只属于你,绝不和任何国家、任何人民分享。rdquo沈芙嘉死死抓着她的衣襟,哭得愈发厉害。ldquo嘉嘉helliphellip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rdquo宓茶低头,嘴唇贴上了沈芙嘉的耳廓,ldquo你去西南那里守着,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再在帝都汇合。rdquo沈芙嘉没有回答,她只是哭泣着,卑微地沉默、无可奈何地臣服于她。她从来阻止不了宓茶。helliphelli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