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hellip我不行了helliphellip真的不行了,rdquo她哭着,跪在了上午磨破的伤口上,连放声大哭的力气也无,只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她望着自己陷在泥里的双手,那双手伤痕累累,颤颤发抖,这绝不是一个法科生会有的手。ldquo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训练,这有什么用helliphelliprdquo李老师松开了拉着文莹的手,后退了半步,ldquo起来。rdquo文莹说不出话,她只摇着头。大雨滂沱,天地间只剩下灰黑,一股来自精神上的无助和肉.体的痛苦融合在一起,足以摧毁人心。李老师拔高了音量,冲着她怒喝,ldquo我让你起来!rdquoldquo李教官,前面怎么了?rdquo见队伍停滞不前,后面的何乾伸着脖子询问。ldquo没事,rdquo李老师回道,ldquo你们A队先走。rdquoldquo行。rdquo何乾吆喝了一声,带着男生队伍绕过了女生朝前跑去。在男生们离开后,李老师蹲下了身,放平了声音,ldquo文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起来。rdquoldquo我又不打算参军!rdquo半个月来的压力在听到ldquo机会rdquo二字后悉数爆发,文莹哭着,那张巴掌大小的脸被大雨冲刷得愈加娇小,她发泄般地朝着李老师吼道,ldquo我是法师!不是攻科生!凭什么我要被这样训练!rdquo闵柔走了,徐芷凝走了helliphellip这一年来,508更迭了三次,每次508除她以外的所有队员都离开了。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参加比赛,她从不打算走能力者这条路。可她的的队员走了mdashmdash每一个!每一个队员都走了!那些渴望成为能力者的队友全部被剔出了一班、剔出了校队。唯有她这个不打算成为能力者的队长留了下来。多么讽刺。所以她坚持到了现在,作为508的队长,她有责任背负着队员们的期望,这是她这个无用的队长唯一能替自己的队员做的,也是最后一件能做的事。可今天在铁丝网下,被死死地压在地上的那孤独的两百米匍匐里,文莹骤然反应过来mdashmdash508早就没了。她早就不是队长了。李老师没有回答,她盯着文莹的双眼,近距离与她相对。学生们看不出她们的老师此时在想着什么,文莹身后的宓茶看见了,李老师的那双眼里在重复着那句话:她在给文莹最后一次机会。文莹拒绝了。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一味地哭泣。童泠泠大步上前,她弯腰去扶文莹,让她起来,被文莹一把拍开。早就没了helliphellip她的坚持不是过自我感动罢了。半晌,李老师拍了拍文莹的肩,道,ldquo你能坚持到这里不错了,我安排车送你回家。rdquoldquo我不接受!rdquo文莹猛地一拍身边的土地,溅起了一片泥浆,她哭嚎着开腔,ldquo我不接受学校这样的选拔方式!rdquo可她到底是不甘心啊。她熬到了这里,承受了绝大部分法科生没有承受的痛苦,这么久以来的付出就只得到了失败二字,她无法接受!参赛人员的选拔没有道理这样选,这样的选拔根本不科学,毫不尊重攻法两科的差异。凭什么要进行体能上的筛选,如果是以法术为选拔依据的话,她完全可以进入校队!宓茶傻傻望着前方歇斯底里的文莹,平常文气娇小的女孩竟然露出了如此疯狂的一面,难以想象,文莹到底在这场训练中积攒了多少压力。这场训练对于文莹来说格外残酷,即使是从宓茶这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文莹也过得比她要艰辛许多。身为508的队长,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个离开,没有一点挽留的余地。不止是训练,整个高三阶段,508都是一班最坎坷弱小的组合,文莹一路爬到了这里,为的不过是想要给508正名,想要证明自己身为队长的能力。她压抑着所有苦痛和不满,如今在这场暴雨中,终于漫过她的忍耐阈值,一股脑地宣泄而出。李老师站了起来,她低着头,和跪在地上仰头看她的学生四目相对。阴沉的天空下,文莹脸色惨白,双眼却通红充血。她瞪着李老师,要求她给自己合理的回应。两人僵持了片刻后,宓茶隐约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息。李老师道,ldquo因为和别的法科生比较来,你毫无价值啊,文莹。rdquo文莹瞳孔一缩,这句话利剑般诛心。ldquo你的属性十分稀有强大吗?你的等级比别的法科生高吗?你能在大赛开幕前的一个月里提升一级吗?rdquo李老师忽地扭头,看向了队伍后方的严煦。ldquo严煦!rdquo她高声厉喝,ldquo今晚下课后再去操场加练十公里,愿不愿意!rdquo严煦喘着气,那双狭长的黑眸同样因为疲惫而涣散,她累到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李老师说了什么,可在大脑理解这句话前,她的身体先行答道,ldquo是!rdquo毫不犹豫,坚定有力。文莹的手指陷入了泥中,她愣愣地望着李老师。李老师回望她,轻声细语道,ldquo文莹,她今天是例假的第三天啊。rdquo她俯身,再度靠近了文莹,ldquo如果她和你一样都是九级,你觉得我会派谁上场?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