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陆鸳能坐着绝不站着,少做一点是一点,作文写到八百线即止,一行都不带多,每天擦着老师的容忍度过活。然而今天,她本该跑完七千米就休息,却硬生生跑完攻科生的量。没有人要求她这么做,这不像陆鸳。又或者,这才是陆鸳。秦臻望着摇摇晃晃的背影,又回眸看了眼刚刚到终点的沈芙嘉。以沈芙嘉的速度,跑完一万米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可她成了今天晨跑的最后一名,中途一直在为坚持不住的法科生们加油打气。在这场集训前,如果要从陆鸳和沈芙嘉中投票选出一个队长,秦臻毫不犹豫地会选择陆鸳。可从进入森林再到现在,秦臻有些犹豫了。在离开了平和温柔的校园后,沈芙嘉身上某种的特质被激发了出来,绽放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出了校门,她并不比陆鸳差在哪儿。宓茶被柳凌荫拎着,她站也站不稳,一直靠在柳凌荫怀里。柳凌荫戳一下她的脸,她嗯啊一声,除此之外,柳凌荫就算把宓茶的手当做海带甩,宓茶也累得一声不吭。ldquo你的手臂还真软。rdquo柳凌荫看着被她甩出波浪的手,颇为意外道,ldquo都是法科生,怎么身体差距那么大?rdquo宓茶不知道她是在说自己和严煦的身体差异,还是在说她和陆鸳的体力差异,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断断续续地咳嗽,什么都不想,只想回到宿舍睡觉。ldquo别hellip乱甩。rdquo沈芙嘉跑完了步,一把将宓茶扯过来。她瞪了柳凌荫一眼,跑完一万米后胸口不住地起伏,ldquo这又不是拉面。rdquoldquo还不是因为你太慢了,我才闲着没事干。rdquo柳凌荫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耸了耸肩,ldquo赶紧吧,再不吃饭一会儿就集合了。rdquo宓茶被沈芙嘉拖着走,沈芙嘉拉着她,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了两人牵着的手上。真的那么软么helliphellip她都没有甩过helliphellip握着宓茶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沈芙嘉像是牵着一团泡芙,柔软地让她不知道如何使劲。法科生的手,和攻科生有点不一样。这是宓茶难得不想吃饭的时候,喉咙里充斥血腥味,胃涨得厉害,喉咙难受得咳嗽,她趴在桌上喝水,对任何东西都起不了食欲。严煦的情况和宓茶相仿,看着蔫蔫的两人,柳凌荫一人塞了个菜包,ldquo快点吃,马上就要集合了,你俩还打算挑战空腹训练么。rdquo宓茶动了动下颚骨,她知道柳凌荫说的是对的,不管怎么样,她多少得吃点东西下去。ldquo今天的食堂是不是有点奇怪。rdquo沈芙嘉扭头,看了眼原先放饭桶的长条桌,那里已经没了桶,饭菜都被提前摆在了圆桌上,食堂里有戴着围裙的阿姨来回穿梭添菜,不再需要他们自行打菜。ldquo品种也多了许多。rdquo柳凌荫从桌上取了盏小碗,小碗里面是切好的果蔬。这样精致的沙拉,在昨天之前她可没有见过。宓茶啃了口包子,靠着豆浆勉强咽了下去。ldquo李老helliphellip李教官说,校长找到了大方的赞助商。rdquo嚼了几口后,食欲稍稍上涨了一些,她望着琳琅满目的食物,ldquo这些应该都是赞助的。rdquoldquo原来那个男人除了假笑也还能做点正事。rdquo柳凌荫叉了一块哈密瓜,ldquo希望午饭晚饭也别让我失望。rdquoldquo不过赞助一个公立高中,对于企业家有什么帮助么。rdquo沈芙嘉歪了歪头,ldquo难道是服装商或者是武器行?rdquoldquo说不定是闲着没事爱看热闹的大富豪,rdquo宓茶伸手,ldquo啊helliphellip那个沙拉没了吗?rdquo严煦擦了擦汗,ldquo怎么听起来,我们像是角斗场里的奴隶一样helliphelliprdquoldquo本质倒是没什么区别。rdquo沈芙嘉笑着,把自己的沙拉给了宓茶,一边对着后面的食堂阿姨举手示意,ldquo不好意思,麻烦再给我一份沙拉。rdquo匆匆吃完了早饭,一行人去宿舍一楼洗了把脸后,就站去了空地列队集合。李老师将队伍拉去了操场旁边户外健身器材的区域,进行了简单的活动热身,男生们则被带去了远处的靶场。ldquo上午的训练分为两部分,rdquo穿着荒漠迷彩的女人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站在了列队的正前方,ldquo不过在正式训练开始之前,我要和你们强调一项规则。rdquoldquo我知道,能坚持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rdquoldquo三年前,你们从整个Z省几万学生中拼杀出来,进入了锦大附中;三年的时间,你们又从锦大附中三百八十四名学生中拼杀出来,成为了前四十名保送生;在前不久,你们又一次走过了饥饿、干渴、寒冷、疾病、疲惫、惶恐。rdquoldquo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学生,我看到的是一群铁骨铮铮的士兵。rdquo李老师话锋一转,继而道,ldquo既然是士兵,那么我希望你们能牢记一点mdashmdashrdquo宓茶以为李老师会说要敢于拼搏、敢于奋斗一类激励人心的话,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李老师的下半句,居然是:ldquo请你们爱惜自己的身体。rdquo这话出人意料,学生们脸上出现了点困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