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对峙着,在等待严煦回答的途中,407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沉重,不是攻科生。她们稍稍回眸,就见宓茶拿着法杖,一步一步地朝严煦走来。408的这两个法学生隔着407的包围圈遥遥对视了一眼,片刻,宓茶接着迈步,往里走去。路过秦臻和付芝忆中间时,她轻轻开口,道了一句,ldquo让一让。rdquo付芝忆和秦臻对视一眼,同时后退一步,把路让了出来。仅靠一个只剩下两三成能力的牧师和一个防御型的法师,408毫无翻盘的可能。哪怕她们一个都不杀,拥有两个标记物加全员存活,407这一场的分数也已经赚够了。宓茶走到了严煦身前,严煦别过脸,避开了宓茶的目光。ldquo抱歉helliphelliprdquo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重若千钧,压得人喘不过气。宓茶摇头,她伸出了双臂,抱住了严煦。ldquo你很好,我和凌荫还有嘉嘉永远高兴能有你这样的队长。rdquo比不过陆鸳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的天才何其多,拿第一的永远只有一个而已。她们不需要严煦那么累,在她们心里,严煦不输陆鸳一分。短短两个多月,严煦的改变有目共睹,她是为了408付出最多的人。她为柳凌荫和宓茶编写教案,每一天都花大量的时间给她们补习数学;她思考如何提高成员的能力,为沈芙嘉和柳凌荫借来剑码,每一周都写好本周的训练计划,然后去咨询李老师的意见;她一遍又一遍地回看每个队员的训练录像,两个团技都由严煦主持进行。她是408的队长,那就不需要得到407的认可。被宓茶抱着,那柔软的触感一瞬间令严煦双眼发红。她垂下头,闭着眼睛,沙哑地发出颤栗的声音,一如秋风扫着脆弱的枯叶擦在了地上:ldquo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dquo她不如陆鸳,她辜负了她们的信任,宓茶摇头,她在用力地抱了抱严煦之后,转身,迎着整个407,螳臂当车似的挡在了她的身前。ldquo标记物在我身上,rdquo她道,ldquo我可以给你们,但不要伤害我们的队长。rdquo她不说严煦,她说:我们的队长。陆鸳挑眉,ldquo你不会想让我们放下武器吧。rdquo那是做梦。ldquo不用,但是你们退后一点,往后退二十米,留下陆鸳来拿就够了。rdquo付芝忆和陆鸳稍有微辞,尤其是陆鸳,她总觉得宓茶的神情有些古怪mdashmdash她太坚定了,没有一点失败者该有的气馁。刚要开口,忽然旁边传来了抽泣声。几人扭头,就见慕一颜捂着嘴,双眼通红。ldquohelliphellip你哭什么。rdquo严煦都没哭,她倒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了。ldquo没事,rdquo慕一颜哭着摇头,吸了吸鼻子,ldquo我只是觉得、觉得很感动。rdquo付芝忆一把拍在了她的后背上,给她拍得一个踉跄,ldquo别瞎几.把感动了,就因为你的感动,才让宓茶和芙嘉跑回来了!rdquo这一打岔,让气氛稍有缓和。ldquo好,我来拿。rdquo陆鸳应下,对着几人挥了挥手,让她们退后。左右三名队员都在旁边,二十米的距离付芝忆和慕一颜三秒钟就能抵达。两人之间不过十五米的距离,陆鸳握着法杖的手指动了动,她并非毫无准备。宓茶的眼神给她一种不安定的威胁感。和往常的宓茶不同,那双圆眼里的眼神坚定而沉着,如黑曜石一般,漆黑之中,泛着坚毅的光彩。那不像是宓茶的眼神,更像是施展冰封万物时,严煦的目光。十五米、十二米、十米、五米mdashmdash两人越来越近,当只剩下五米时,陆鸳停了下来,她不再往前。ldquo扔过来,这点距离你可以扔到了。rdquo她收了下颚,目光如炬,显然,她并不完全信任宓茶。她嗅到了些许不正常的气味。宓茶敛眸,她没有动,忽地轻轻地开口,ldquo陆鸳,你体验过被牧师治愈的感觉么。rdquoldquo怎么说?rdquo陆鸳问。ldquo你懂得东西很多,应该知道牧师治愈术的原理。rdquo宓茶比划着,跟她解释,ldquo每一种病伤都对应着不同的治愈术。大多时候,我们并不是靠眼睛判断患者受了什么伤,那样很容易误诊。rdquoldquo我听说过。rdquo陆鸳颔首。宓茶于是接着道,ldquo治愈术分位两部分,第一部 分是让能力接触患者的身体,探查病因;第二步才是治愈。rdquoldquo简单来说,我们诊断不靠眼睛、不靠经验,只靠咒术反应回来的信息。rdquoldquo你想说什么。rdquo陆鸳不解。ldquo你曾经问我什么时候觉醒的能力,我当时告诉你,是十二岁。rdquo宓茶抬眸,定定地直视着她,ldquo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修习了整整五年。这期间,妈妈带我接触过不少病人,我的法杖里记载了三百零六项病例,光是烧伤一项,就不下十种。rdquo那双眼黑如油墨,在一片漆黑中,闪现着点点亮光,亮得渗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