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才说完,手腕再一次被他握住。
“我知道你从前受了很多委屈,我也知道,是我一直以来忽略了你的感受,但你至少给我个表现诚意的机会。”
姜妙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肖彻,你喜欢我吗?”
“喜欢。”
姜妙垂眸,望向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或许他们说的很对,男人心里多装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你嘴上说喜欢我,心里却还能住着旁的女人,然而我是个小心眼,怎么办呢?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夫君,无法接受这样的婚姻。所以,算了吧,就当这段日子以来的纠缠,是对我们那段露水姻缘的一个交代,我不会再干涉你任何事儿,也请你放开我。”
说完,抽回自己的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姜妙要走,肖彻强行去拉她,姜妙往后一退,脊背刚好抵在红漆彩绘槅扇上。
肖彻右手还握紧她的手腕,左手撑着槅扇,身体逼近过来,强烈的男性气息压迫得她心跳加速,偏开头去。
“敏薇,她是我”
听得他犹豫,姜妙闭了闭眼,手指微微蜷起。
“我也不懂她跟我算什么关系。”肖彻的声音就在她耳畔,低醇中带点迷茫,“孙贵妃是先帝的妃子,我是她和先帝的儿子,而敏薇,是孙贵妃和崇明帝的亲生女儿。”
“”姜妙惊愣住,显然一时半会儿没能从他的话里绕出来。
“我保护她,是因为母亲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甚至几度想杀了她,承恩公府走水那天晚上,我若是再晚些赶过去,母亲就会下令让她死在火海里。”
孙贵妃是先帝妃子,那就是崇明帝的庶母肖彻又跟崇明帝同父异母,是兄弟,那九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一时之间心情复杂难言。
“求你,别退婚。”肖彻忽然抱紧她,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从未喜欢过别人,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要说出来的。人都需要成长,我不会我可以改,可以学,但是妙娘,你能否对我公平些?”
姜妙听到他的声音带着颤意,透着她从未得见过的紧张。
这时,小宝揉着眼睛从里间出来,“娘亲~爹爹~”
肖彻忙松开姜妙,走到他跟前蹲下身,给他拉了拉衣领。
小宝嘟着嘴巴,“为什么没人叫我起床?”
他昨天还说要亲眼看着爹娘大婚的,但是半夜兴奋过了头,结果一觉睡到现在,竟然没人叫他,简直太过分了!
“爹爹是来接娘亲的吗?”小宝又问。
肖彻看了姜妙安静立在那儿的背影一眼,对他笑笑,“嗯。”
“那我去洗脸。”小宝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他噔噔噔跑到姜妙旁边,揪了揪她的袖子,“娘亲,你怎么不说话呀?”
姜妙侧过头,本想看儿子,却无意中瞥见左肩上有些湿意。
“我”她嗫嚅着开口。
“娘亲今天美美哒。”小宝突然兴奋地蹦了蹦,围着姜妙绕了一圈之后要去找人给他换上最好看的小衣裳参加爹娘的婚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氏在正堂里坐了半天不见新人来拜别,忙请了姜秀兰过去看。
姜秀兰去往西厢,就见喜媒、全福婆婆和两个陪嫁丫鬟全都站在游廊上,离着喜房远远的。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姜秀兰蹙眉,“新郎官新娘子呢?”
喜媒支吾道:“新娘子好像单独有话要跟新郎官说,新郎官让我们出来的。”
“这都大婚了还有什么悄悄话不能拜堂后再说?”姜秀兰怕误了吉时,便直接朝着喜房去。
绕过屏风,就见姜妙站在槅扇前,凤冠和盖头搁在方几上,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肖彻在给小宝换衣裳。
“这”意识到气氛不对,姜秀兰脸色大变,忙走到姜妙身旁,“妙娘,马上就要上花轿了,凤冠怎么还给摘下来了?”
里间肖彻听到声音,给小宝换衣裳的动作顿了顿。
“来,快戴上,否则该不吉利了。”姜秀兰一面说,一面走到方几旁,把凤冠和盖头一并拿起来,要亲自给姜妙戴上。
“姑妈。”姜妙从她手中接过凤冠和盖头,没有戴,只是抱在怀里,“您先出去会儿,我还有几句话想跟厂公说。”
姜秀兰隐约感觉到,这俩人是吵架了,但她又不好说什么,便只得低声提醒,“妙娘,大喜的日子,悠着点儿,那边的客人可全都到了,排场不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轻轻“嗯”一声。
等姜秀兰合上门出去,她才抬眼看向里间。
肖彻已经给小宝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小宝穿着特地为爹娘大婚做的新衣裳,可得意了,噔噔噔又跑到姜妙旁侧,伸手拽着娘亲的袖子,要拉着她出去上花轿。
姜妙垂眸,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温声道:“乖,小宝先出去,娘亲跟你爹爹说几句话,很快就来找你,好不好?”
“小宝也要听。”小家伙赖着不走。
姜妙无奈,只得吓唬他,“你不听话,误了吉时,这堂就拜不了了。”
“好叭。”小家伙嘟了嘟嘴,临出门前又歪头看了眼肖彻,意在提醒爹爹要努力把娘亲娶回家。
肖彻对上儿子乌黑澄澈的大眼,眼底漫上轻柔。
等屋子里再次沉寂下来,姜妙才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今日一身大红吉服,与她的嫁衣配套,金绣繁丽,腰间束着蛛纹玉带,矜贵华艳,一双瑞凤眸细长而精致,睫羽微垂,在眼睑处落下一片扇形暗影,微抿的薄唇带了点迷茫的脆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杀神卸下御敌的盔甲。
当雄狮收了尖锐的利爪。
当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他放下所有身段,伏在她肩头颤声求着她别走。
姜妙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脏遭了狠狠一击,然后乱了节奏。
无疑,她是喜欢他的,哪怕嘴上说得那么决绝,终究还是扛不住他突如其来的伏低示弱。
但,一想到因为他,自己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辛酸和苦楚,她心里便是一阵揪疼。
她也迷茫。
她曾经恨过那个人,恨得咬牙切齿,入了骨髓,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可现在,她喜欢上,哦不,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就在她情浓不可自控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便是那个带给自己一切痛苦的人。
她要怎么做,才能抚平心里那个爱与恨不断交织出来的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怎么选择,才能在保证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也不伤到他?
肖彻上前拉她的手。
姜妙下意识后退一步,抬起头,呼吸有些紊乱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为了儿子,我可以跟你去拜堂,但,我有个条件。”
肖彻颔首,“只要你肯上花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姜妙收回视线,“回门以后,我想去我娘给我陪嫁的庄子上住一段时日,一时半会儿,我无法接受当年的那个人是你,你总得给我时间平复。”
“好。”肖彻温声应下,往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凤冠和盖头,仔细为她戴上。
一切妥当后,肖彻才把喜媒叫进来。
喜媒手里拿着红绸,递了一头给新娘子,又递了另一头给新郎官,然后搀扶着新娘子去往正堂拜别长辈。
姚氏早与姜明山和离,眼下高座上便只姚氏一人。
得见闺女与肖彻牵着红绸进来,她总算舒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女连心,其实姚氏多少看出来,妙娘这些日子在跟肖彻闹别扭,具体原因她没问,但隐约猜到可能是因着小宝的身世。
先前喜媒扯着嗓子喊新郎官去喜房接新娘子来拜别岳母,她坐了好半天没见着人,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暗里求了多少个菩萨保佑。
现在看这样子,小两口应该是说通了。
姚氏面上才又露出喜色。
姜妙和肖彻在堂中站定后,露水露珠一人拿了一个蒲团各自放在二人面前。
之后,姜妙由喜媒牵着,与肖彻一道往下跪,给姚氏磕了头。
姚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看了看闺女,最后看向肖彻,“我这闺女一路走来不容易,往后去了你们家,我便再照顾她不得了,还望你多多爱重,有什么事儿别藏着掖着,小两口过日子,就合该说出来有商有量的,没得一方瞒着另一方,早晚瞒出事儿来。”
肖彻端着露珠递来的茶,端上前递给姚氏后,郑重道:“小婿谨遵岳母教诲。”
姚氏喝了茶,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摆摆手,“去吧!”
姜妙才又被喜媒搀扶着站起身,出正堂后由姜旭背到了大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轿早已等候多时,得见新娘子出来,礼乐声马上响起,敲敲打打地响彻整条街巷,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小宝追出来,也要往花轿里钻。
“哎”喜媒吓了一大跳,哪有小孩子坐花轿的?
小宝回头,冲着众人扮了个鬼脸,然后小泥鳅似的一下就滑了进去。
喜媒一脸为难。
客人和礼乐班子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尴尬间,只听得肖彻低缓的嗓音传来,“让他坐。”
喜媒后怕地拍拍胸口。
行吧,厂公说什么便是什么。
“时辰不早了,准备起轿吧!”喜媒甩着帕子,招呼着八个轿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乐声换了个调,在一片喜庆的鞭炮声中,花轿被抬起,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内城肖府方向而去。
姜柔看着跟在花轿后那一抬抬绑着大红团花的聘礼,撇撇嘴,问一旁的姜秀兰,“姑妈,他们俩刚才在喜房里做什么?半晌不出来,害得大家等了这么久。”
姜秀兰一听就皱眉,“你管人做什么,那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做什么还得向你报备一声?”
姜柔再一次不屑地撇撇嘴,“本命年成亲啊,还是属龙的,往后如何,现在可说不准。”
邹缨暗暗翻个白眼,“你这是在诅咒昭阳公主和傅二公子?”
姜柔听得脸色一白,“你,你胡说什么!我哪里诅咒他们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早已认同了本命年成亲本来就是不祥的,不然上个月承恩公府为什么会突然着火,还险些把昭阳公主给烧死。
这不就是不祥么?
公主和驸马都那么坎坷,姜妙和肖彻这对也好不到哪儿去,等着瞧吧!
从外城石磨胡同到内城麒麟街,花轿走了好久,一路上全是围观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宦官娶亲在本朝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还能把太子都给请来做客的,这是头一例。
而且,娶的还是个名声不怎么好听的寡妇。
可见肖督主对她,也算是情深义重了。
百姓们议论到此处,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昭阳公主李敏薇。
“哎你们说,厂公他到底是喜欢公主,还是喜欢小寡妇?”
“要是我,我肯定喜欢寡妇,虽说名声不好,可那身段儿,那脸蛋儿,啧啧啧,滋味不知多好。傅家那位,听说是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看着都没兴趣。”
“可她年轻啊!没准儿,厂公就喜欢那样的呢?”
“嗤~人家是喜欢年轻水灵的,不是又酸又涩的嫩果子。”
花轿里。
姜妙原本一手拿着如意,一手拿着苹果,然而花轿都还没到肖府,苹果已经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贪吃的小家伙把果核扔出窗外,又坐回来揉着小肚子打了个饱嗝。
姜妙被他弄得很是无语,“你就不能再等等?”
小宝才不管,“我饿~”
他一觉睡到娘亲出嫁,什么都来不及吃就跟来了,又不知花轿多久到,就瞧着娘亲手里的苹果又大又红
“一会儿到了肖府,不许捣乱,听到没?”姜妙低声警告他。
小宝“嗷呜”一声,然后亲昵地抱着姜妙的胳膊,黏在她身上。
花轿到肖府时,喜媒高喊着让新郎官来踢轿子。
谁料话音还没落下,就见花轿里钻出颗小脑袋。
还没习惯孩子坐花轿的喜媒又让他给吓了个半死。
小宝不等喜媒再喊,直接对着轿子踢了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己踢得很吃力,但到底是个两岁多的奶娃娃,在大人看来便是一点力道都没有。
宾客们笑着撺掇他,“再用点儿力,不然你娘可不会下来。”
小宝噘着嘴哼哼两声,不踢了。
肖彻走过来,笑着将他拉在手里,然后对着大红绣凤的轿帘道:“请夫人下轿。”
姜妙这才挑开帘子,又接过喜媒递来的大红喜绸。
肖彻左手牵着喜绸带她跨火盆,右手牵着小宝往里走。
得见此状的宾客们少不免又是一番小声议论。
“厂公对这孩子是真好,若不是我都快以为是亲生的了。”
“主要是长得像,上次姜旭大婚瞧着就像,今儿瞧着,更像了。”
“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呸!胡说八道!”
一路走来,除了宾客们不绝耳语的恭贺声,姜妙也听了不少嘀咕声,不用掀开盖头她都能感受到,肖府今日来的客人是真多,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布置富丽喜庆的厅堂内,老爷子一身驼色藤纹对襟长袍端正而坐。
冯公公站在一旁跟他小声说着什么,只见他慈和的眉目间偶尔划过一丝笑意。
很淡,是那种转瞬就能雷霆万钧的淡。
众所周知,老爷子是佛面修罗心。
“新郎新娘入喜堂——”喜媒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老爷子坐正,目光像是不经意地瞟过盖着盖头的姜妙身上。
赞礼官高声喊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姜妙牵着红绸,与肖彻齐齐转身,对着天地拜了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拜高堂——”
俩人又转过身,对着高座上的老爷子拜了拜。
“夫妻对拜——”
南齐坊间有个习俗,夫妻对拜时,谁先抬头谁当家做主。
姜妙等了好久,估摸着肖彻已经站直身子才抬起头。
但她因着盖头挡了脸没看到,肖彻一直等她抬了头才站直的。
宾客们见状,无不倒抽口冷气。
有人低嗤一声,“死阉奴就是死阉奴,竟然甘愿让个女人骑在头上。”
说话之人,正是傅经纬。
傅家今儿也来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经纶和傅经纬兄弟俩。
原本承恩公只让傅经纶一人来的,毕竟傅经纬夫妻前些日子闹出来的丑闻还没淡下去。
但傅经纬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寡妇就要嫁给他的死对头,浑身就抓心抓肺的难受,说什么也要跟着傅经纶一道来。
当下听得傅经纬在那胡言乱语引起了阉党一系官员们的皱眉,傅经纶赶紧一把将他拖走,去偏厅里见太子。
喜堂这边已经礼成,姜妙被送入了新房。
院子叫妙言轩,是肖府后宅正院,当家夫人的住所。
刚在喜床上坐下,便涌进来不少人,多是些与姜妙认识的世家夫人,全都在等着凑热闹。
肖彻从喜媒手中接过金秤杆,缓缓揭开大红盖头。
当得见盖头下的艳美新娘,众人齐齐惊呼,“好美!”
小宝坐在圆桌旁,拖过一只盘子,悄悄捏了只饺子往嘴里塞,嚼了两口才发现是夹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噗噗——”他皱着眉,一个劲往外吐。
这声儿,直接把众人投在新娘子身上的注意力拉过来。
喜媒忍不住,当先笑出声,其他人也跟着掩唇笑了起来。
喜媒问他,“小公子,你怎么不吃下去呀?”
小宝摇头,“生的,不好嘁”
喜媒“哦”一声,又问他,“那你数数,有几只生的?”
小宝看了看盘子里,嘟囔道:“六只。”
喜媒哈哈大笑,看向姜妙,“新娘子听到没,生的,六只。”
“”姜妙微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面的流程,姜妙都是按部就班来的,合卺酒,结发同心。
当肖彻亲手为她摘下凤冠时,那顶双凤金冠又惹得世家夫人们一阵艳羡和议论。
“听说是厂公主动交出三千营才换来的,可贵重了。”
“真的假的?三千营里头可全是拔尖儿的精锐骑兵,而且是先帝留下来的三大营之一,就这么交了一个出去,也太”
后面的话,姜妙没太听清,她只快速扫了凤冠上的双凤簪一眼,便看向肖彻。
四目相对,肖彻似乎没有要为这顶凤冠解释一下的意思,姜妙很快拉回视线,眉眼间染上一抹疲惫。
昨儿个晚上她就没怎么睡,因着小宝一直兴奋地在那蹦,她便也躺在榻上睁着眼睛,脑子里却在酝酿今日的说辞。
她没别的意思,只想问清楚,他娶她到底是因为自己给他生了个儿子,还是只单单因为她这个人。
但凡他说一句喜欢她,都是因为她,她可能就真的会不管不顾一头钻进花轿嫁给他。
可他向来是个内敛的性子,有事儿从不挂在嘴边,完全忽略了她再坚强,也需要有人呵护有人哄。
所以当她说了那么多,最后只得一句“你想知道的,拜堂后我全都告诉你”,她当即就恼了,那一刻不想嫁想退婚的心思是认真的,委屈也是认真的。
她甚至怀疑自己有病,为什么明知对方曾经害得自己身败名裂无家可归,却还要贴着热脸往上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对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又何曾心慈手软过?
可是,当他褪下冷硬外壳,无害又柔弱地伏在她肩头,用嘶哑的声线求着她别退婚,姜妙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戳中了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不可否认,她在最后一刻心软了。
但,心软不代表原谅。
每当想起自己被噩梦折腾的那无数个夜,再把梦中恨了那么久的人与肖彻的脸重叠,她就矛盾得整个人像要爆炸似的。
世家夫人们看完流程,就陆陆续续出去了,屋内只剩姜妙、肖彻、小宝、喜媒和全福太太几人。
肖彻说:“我一会儿让人来给你送吃的,客人多,宴席可能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你若困了,就先休息。”
姜妙“嗯”一声,算是应答。
等肖彻出去,喜媒和全福太太们便也跟着散了,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宝还坐在圆桌边剥花生。
青杏和青莲没多会儿就拎了食盒进来,片刻后摆了一桌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早起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腹中很空,但却没什么食欲。
想着那么多吃食浪费了,就让青杏青莲也坐下来一块儿吃。
吃了几口,青莲就满脸自豪道:“姑娘今儿的婚礼,又是双凤冠,又是太子殿下亲自出席,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先前花轿来的一路上,围观百姓好多。”
“是么?”姜妙喝了口汤,笑容很淡。
“反正奴婢相信姑爷是真心爱重姑娘的,外头那些传言,做不得真。”
青莲才说完,青杏就伸手从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莲吃痛,小脸上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多言,转而用筷子夹起一个芝麻卷给小宝。
小家伙接过,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明显白天饿坏了,只吃一个苹果又不管饱。
姜妙一直等他吃得小肚子圆滚滚再撑不下别的,才让青杏二人收拾了碗筷。
姜妙是新娘子,照理今天晚上不能踏出房门,便只得让青杏青莲两个拉着小宝出去走走好消食儿,她则是重新坐回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喜床上,靠着床柱半阖着眼浅眠。
前院宴席未散,红漆雕花槅扇大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新郎官,一身大红吉服的肖彻坐在主位上,下首分别是太子李承鸣、承恩公世子傅经纬、二公子傅经纶,另外还有好几个年轻的世家子弟。
稍微上了点儿年纪的,都凑到老爷子所在的花厅去了。
自己惦记了那么久的小寡妇被个不能人道的宦官娶到手,傅经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当下更是毫不客气,倒满酒后直接站起来冲着主位上的肖彻一敬,“既然是大喜之日,咱们得讲规矩,不醉不休,来来来,新郎官,三杯起敬啊!”
一旁傅经纶看了他一眼,低声提醒,“兄长差不多就行了,厂公身中奇毒,不宜过多饮酒。”
傅经纬闻言,嗤笑出声,“反正就算不饮酒,他那毒也照样解不了,不是么?”
李承鸣看过来,修长剑眉下,一双笑眸带点微微的凉,“喜酒可不是红袖楼的花酒,不是那么喝的。”
这是在暗讽前些日子傅经纬两口子在红袖楼闹出来的丑闻。
傅经纬脸上僵了僵,随即皱起眉。
他越来越发现,李承鸣脑子有毛病,皇帝舅舅很明显在打压东厂,削阉党的羽毛,承恩公府是皇亲国戚,不论如何都会站在太子一系,可偏偏这个太子半点没有亲近承恩公府的意思,反而处处维护肖彻。
李承鸣这是要跟皇帝舅舅对着干吗?他将来还想不想继承大位荣登九五了?
傅经纶见气氛僵硬,伸手倒了杯酒,站起来对着肖彻道:“恭贺厂公新婚大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点头致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承鸣冷冷看了傅经纬一眼,很快拉回视线,攥着酒杯的手却紧了紧。
他是太子没错,他有野心,想夺得皇位成为天下之主也没错。
但,他一直以来以自己有那样一个生父为耻。
崇明帝的皇位怎么来的,朝臣不敢议论,他这个当儿子的,一清二楚。
咸福宫的孙贵妃是谁,崇明帝又为了什么把她拴在后宫里,他也一清二楚。
他母亲魏皇后跟他说,生在皇家,要习惯污浊是一种常态。
他从来都知道,皇权这条道不好走,若想坐上那个位置,便少不得要耍些见不得光的阴私手段,但他就是忍受不了,受不了自己有个弑父杀君还霸占了庶母的生父,他怕崇明帝骨子里的无耻会遗传到自己身上。
所以,即便知道崇明帝目前最属意的继承人仍旧是他,即便知道承恩公府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他仍旧能躲多远躲多远。
因为,觉得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散席后,肖彻亲自送了太子出府后来到张灯结彩的妙言轩,便得见姜妙母子已经睡了,宽敞而精致的雕花拔步床上,大红鸳鸯锦衾被拱起一大一小两团鼓鼓的。
长案上红烛垂泪,灯火幽幽。
姜妙侧躺着,褪下了白日里繁复华丽的嫁衣,仅着米色绸衣,侧脸贴在花开并蒂方枕上,露出细嫩的后颈,莹白可人。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肖彻坐下来,唇角往上弯了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眼睫。
见她在睡梦中微微蹙了眉,他又缩回手,动作轻巧地给她掖了掖被角便起身出去了。
青杏和青莲守在外间。
知道厂公大婚与寻常夫妻不同,无需圆房,当下得见肖彻出来,二人并未觉得多意外,只屈膝行了个礼恭送。
次日,姜妙是掐着点儿起的,要去德荣堂给老爷子敬茶。
她一起,小宝也跟着醒了。
姜妙便让青杏和青莲进来。
青莲给她梳妆,青杏跟小宝熟一些,由她伺候小家伙洗脸穿衣。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母子俩就已经捯饬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妙言轩,便见肖彻等在外头。
得见她,他莞尔一笑,问:“昨夜睡得好么?”
“还好。”姜妙没看他,偏开头去,牵着儿子往前走了几步。
肖彻跟上来,直接牵住她的手。
姜妙一怔,随即蹙眉,“你”
那么多下人来来往往的,他在做什么?
心中生恼,姜妙甩了两下,却没能甩脱他。
青杏和青莲两个跟在后头,掩唇轻笑。
一直到了德荣堂院外,肖彻才肯松开她。
手背上还留有他大掌内的余温,姜妙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老爷子早起来了,已经在厅屋里坐着。
小宝一见他,便马上扑了过去,嘴里“爷爷”喊个不停,又伸手去摸他下巴,还是光溜溜的没胡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被他逗乐,一把将小家伙抱坐在自己腿上,面上溢出慈和的笑容。
青杏递来个软绸包着的蒲团,姜妙跪了下去,接过青莲递来的茶,递给上首的老爷子,“义父请喝茶。”
嘴上喊义父,但姜妙心里很清楚,这杯茶,老爷子是替宫里无法亲自到场的孙贵妃受的。
姜妙一直都觉得肖彻有野心,绝不会止步于东厂督主这个位置,但她从未想到过,他竟然是前朝皇子,与今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生母被禁锢在兄长的后宫,肖彻心里应该是恨的吧?
因为恨,所以想着要复仇。
难怪他之前一直不肯主动向她透露跟李敏薇的关系,毕竟这兄妹不算兄妹,叔侄不算叔侄的关系,确实尴尬。
老爷子接过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肖府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但你身为彻儿的夫人,分寸还是要懂,有些事儿,不过的时候,我会睁只眼闭只眼,一旦过了,是要承担后果的。”
这些话,也是替孙贵妃转告的吧?
想到那个能对亲生女儿下死手、素未谋面的婆婆,姜妙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还是点头,“儿媳明白。”
小宝留在了德荣堂陪老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离开时,肖彻仍旧与她一道,低声道:“先前义父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不。”姜妙摇头,“他说得没错,小门小户都得讲究个体统规矩,更何况是肖府这样的人家,该有的规矩和分寸,我还是要有的。”
“妙娘,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生分。”肖彻上前,轻轻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来撞进自己怀里。
姜妙摸了摸撞疼的鼻子,抬头对上他,“厂公”
“是相公。”他纠正。
“”姜妙沉默了会儿,没能喊出口,她道:“听说当家夫人要管很多事儿,府上有什么是要交给我的吗?虽然我现在不会,但需要我做的,我尽全力去学就是了。”
“不着急。”肖彻道:“等你回来再说。”
姜妙想起来,自己昨天跟他谈过条件,拜堂可以,但她想去姚氏给自己陪嫁的庄子上住一段日子。
她很清楚,这是鸵鸟行为。
但一时半会儿,她是真的没办法面对他,每次只要一想到肖彻就是那个人,而自己又曾经那样喜欢过他,她就觉得心态要炸。
“好吧。”姜妙没再做强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朝回门,肖彻备了整整一马车的回门礼。
姚氏得见一家三口归来,满面喜色,让林妈妈做了一大桌子姜妙和小宝爱吃的。
饭后肖彻陪着小宝在庭院里玩,姚氏把闺女拉到里间说体己话。
姚氏问她,“你去了那边,没再闹别扭了吧?”
姜妙沉默片刻,看着她,“娘,您是不是一早就得知厂公是小宝生父了?”
闻言,姚氏眼神有些闪躲,“我”
“原本您一开始是不答应我跟着他的,但自从得见了厂公之后,一下子就松了口,我当时还纳闷,如今想来,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把一切都向您坦白了,对吧?”姜妙淡笑着。
他肯向岳母坦白,却唯独瞒着她,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妙娘。”姚氏叹了口气,“他当时告诉我,他是在老爷子六十大寿那天散席之后才得知的自己是小宝生父,但他不知该如何跟你说,怕你误以为他是因着小宝才放言娶的你,所以请我把闺女交给他,也请我暂时帮着保守秘密,说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会亲自向你坦白,向你请罪”
姜妙霍然抬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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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为那件事儿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生他气是应该的,但,你不能一直在这上面钻牛角尖,毕竟,日子还得往下过。”
姜妙轻哼,“他不爱说话我就得迁就他惯着他吗?那谁来迁就我惯着我啊?”
又嘟囔,“以前就什么都是我主动,成天只见我贴上去,他连个好脸都不给,还要撵我走,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让他吃点儿苦头了。”
姚氏听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才没有!”姜妙气道:“我这次铁石心肠。”
姚氏无奈摇头,“行,那我就看你能铁到什么时候。”
回门第二天姜妙就让青杏青莲收拾了东西要搬去庄子上。
这座庄子是姚氏给姜妙的陪嫁,离着肖彻养病的庄子有些远。
姜妙特地挑的,暂时不想看见那个人。
小宝才听说是去庄子,以为是之前那座庄子,以为肖彻也一块儿去,便上蹿下跳的格外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了启程时发现肖彻没跟来,他才疑惑地嘟着小嘴,问姜妙:“爹爹呢?”
“你爹有事儿。”姜妙面无表情地放下锦帘。
肖彻一早去了东厂,在角门外送她的是元奎和元竺两个,小安子给她驾马车。
小宝哼唧两声,又问姜妙什么时候回来。
姜妙挑眉,“看你表现。”
小宝一听,总感觉爹娘吵架了,他身上那股兴奋劲儿顿时散去,蔫嗒嗒地坐在姜妙腿上,看什么都没兴致。
青杏青莲二人坐在一旁,一句话没敢说。
尤其青杏,作为伺候了姜妙那么久的贴身丫鬟,她多多少少能看出来,姑娘跟姑爷大婚后,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要说不和吧,姑娘跟姑爷说话倒还客客气气的,可也因着这份客气,让人觉得他们俩之间显得过分疏离,没有寻常新婚夫妻该有的亲密感。
青杏想着,可能是因为姑爷没办法和姑娘圆房的原因吧?
大婚都三天了,姑爷每晚睡在修慎院,姑娘带着小公子睡妙言轩,没办法同床,哪能培养出感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姑娘又要去庄子上住,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培养感情的事儿,就更遥遥无期了。
青杏默默叹口气。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姜妙一行人刚到庄子上,便是一场暴雨来袭。
好在提前跟庄头和庄头娘子打过招呼,房间早收拾好了,马车抵达就能直接入住。
小宝最怕电闪雷鸣的天气,挂在姜妙身上不肯下来,小小的身子直抖。
姜妙很早就发现了,儿子特别怕打雷,她以为这是小孩子的寻常反应,便从未往深了想。
好不容易等雷声停下,姜妙把儿子哄睡着,挑帘出里间,仰头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青杏虽然及时熬了姜汤,姜妙还是病倒了,一场高热来得猝不及防。
她烧得迷迷糊糊,睡梦中碰到哪都是烫的,呼吸也不顺畅。
恍惚中有人往她头上敷了冷毛巾,之后给她喂药,动作小心翼翼,她嫌苦,皱着眉不肯张口,那人顿了顿,随后大掌捏住她的侧颊,直接对嘴喂。
姜妙“唔唔”两声,要去推他,但手上无力,一番乱抓之下,抓散了他脖颈里的盘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透口气,姜妙仍旧睁不开眼,只得有气无力地骂道:“混蛋!”
话音刚落,他又来,口中再次被草药的苦涩所填满。
不知喂了多少次,一碗药才终于见底。
姜妙整个人脱了力,昏昏沉沉的,眼皮很重。
耳边隐约听得一把低沉的嗓音传来,“再跟我置气,也得先把身子骨养好。”
姜妙彻底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
她睁眼就见青杏守在床榻前,青莲在外间打扫,似乎和庄头娘子说着什么,大概是怕吵到她,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时辰了?”姜妙撑坐起来,张口发现声音嘶哑,喉咙痛。
青杏见她转醒,满脸欣喜,忙往她背后垫了个软枕,说已经辰时三刻,又问她饿不饿,灶上温着粥,马上就能送过来。
姜妙回想起昨天的事儿,刚到庄子上就来了场挟着冷风的暴雨,她没撑住,起了高烧,再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谁给我喂的药?”姜妙皱起眉。
青杏说:“是奴婢喂的。”
“不可能!”姜妙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赶忙低下头去。
“姑娘,怎么了吗?”青杏问。
姜妙抿着唇,她明明记得是那个混蛋强行喂的,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颊骨被捏得生痛。
可是,丫鬟似乎也没道理骗她。
是做梦吧?
姜妙甩甩脑袋,果然病得不轻。
青杏对着外间喊了一声,“青莲,去把姑娘的粥端来。”
“嗳。”青莲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活儿,匆匆去了厨房。
不多会儿一碗鸡丝粥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接过,喝两口之后四下扫了眼,问:“小宝呢?”
青杏道:“姑娘昨儿起了烧,奴婢怕传染给小公子,就让他去偏房睡了,这会儿还没起。”
姜妙“哦”一声,低下头继续喝粥。
喝完粥后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青莲又端了药来。
姜妙想到梦里的情形,一阵烦躁,这次没怎么抗拒,直接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
小宝醒来后,第一时间来看她。
姜妙怕过了病气给儿子,不肯让他靠近,让他有事儿就坐在桌边说。
小宝声音软乎乎的,“娘亲蓝不蓝瘦?”
姜妙学着他,娇气道:“可蓝瘦了。”
小宝“嗷呜”一声,要来抱抱她。
“站住!”姜妙瞪他,“再敢过来,就送你回肖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哼哼唧唧地把脚收回去。
下晌肖彻来了庄子上,肩上披着玄色描金披风,矜贵尊华。
进门就直奔姜妙屋里。
姜妙得见他,当即往后一躺,拉锦被裹住自己,背过身去。
肖彻似乎轻笑了下,往床榻前一坐,声音极尽温柔,“喝药了。”
姜妙脊背一僵,脑海里再次浮现昨天晚上的画面,她躺着没动,“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夫君。”
肖彻说话间,青杏端了药进来,他接过,把人遣出去。
“不喝。”姜妙往里挪了挪。
肖彻捏着汤匙,在白瓷碗里搅了搅,“你不喝药就不会好,是在跟我置气,还是在跟你自己置气?”
姜妙觉得自己大概是气糊涂了,噎了下,“你放那儿,出去,我自己会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坐着不动。
姜妙回头,瞪他,“耍无赖是吧?”
她气得坐起来,“我说了我要来庄子上住一段日子,本来就是不想见你,你来做什么?”
“你又没说我不能跟来。”肖彻长臂一伸,直接把人紧紧箍入怀里,汤匙送到她嘴边。
姜妙气恼,不肯张口。
肖彻问:“不喜欢勺子喂,喜欢我亲自喂?”
姜妙脑子一轰。
昨天晚上果然是他!
一把夺过药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不要谁喂了,直接仰头喝,但因为喝得太猛,吞咽不及,呛得直咳。
肖彻伸手过来给她拍,拍完又递了一方雪白洁净的帕子过来。
姜妙去推他,柔弱无骨的小手反而被他宽厚的大掌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实在气不过,“我不想看见你。”
“那你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了。”
“”
晚饭很快被送来,姜妙在病中,不能吃得太油腻,主要只喝粥。
肖彻便也陪着她喝粥。
饭后小宝都来跑了几圈,还不见他要离开,姜妙直接下逐客令,“我要睡了。”
肖彻:“嗯。”
她恼,“那你怎么还不走?”
“哦,我也住庄子上。”
姜妙气得脑袋发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她瞪着他,一脸严肃,“我说了,你得给我时间平复,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肖彻回望着她,烛光下,眉眼添了柔情,语气却极其霸道:“你住你的庄子,我追我的妻,有何相干?更何况,你确定你躲着我避而不见,将来回去就能接受我?”
姜妙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她很清楚,至少目前自己是不想见他的,偏这个无赖又不肯走
“困吗?”肖彻突然问。
没等姜妙反应,他直接灭了所有烛火,屋里一下子陷入黑暗。
他外袍一脱,直接掀被上来。
姜妙眼角直跳,“混蛋!这是我的地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肖彻强行把人拉入怀里,“成亲三天什么都没做,还不够尊重你?”
听得这一句,姜妙直接气笑了,“你能做什么?我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妙再醒来时,肖彻已经离开了庄子。
他应该挺忙,一大早走的。
青杏端了温水进来给姜妙净面,又问她,“姑娘今儿感觉如何?”
姜妙自己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鼻塞减轻许多,喉咙也没有很痛。
点点头,她道:“好多了。”
青杏便喜道:“退烧药是姑爷让苗老配好带过来的,果然比寻常大夫的方子见效快。”
姜妙哼了声。
青杏见她虽然绷着脸,但气色和心情明显比前两日要好上许多,就壮着胆子问:“姑娘来前,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
姜妙不想跟下人八卦自己和肖彻之间的那点儿破事,便只翻着眼皮道:“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
是很正常,但新婚就吵到分居这么远的,未免也太严重了。
青杏心中担忧,但见姜妙不想再多说的样子,便没再多问,等给她净面梳头之后,才又端了早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子上条件比不得肖府,但早饭已经尽可能地丰盛。
姜妙昨儿就只喝了粥,眼下腹中空空,想吃点儿荤腥的,扫了眼桌上,便拖过那一盘虾仁蒸蛋。
小宝坐在一旁,见她终于能吃下去,就问:“娘亲还蓝瘦不?”
姜妙笑着摸摸他小脑袋,“不蓝瘦了。”
小宝暗暗想着,他爹总算是开窍了,之前娘亲赌气说成亲前不宜见面,他爹就真的一个月没去找娘亲,他当时急得险些都上了火。
这次娘亲肯定是生气才出来住的,爹爹要是再听话地在府上等着,到时别说媳妇儿,儿子都不要他了!
唉,两岁多的他真是操碎了心。
午后姜妙在庭院里乘凉,院里栽种了一棵毛桃,挂了不少果,红彤彤的,格外诱人。
小宝一直站在桃树下蹦,够又够不着。
青杏怕有虫子落下来,把他拉到一旁,让青莲去找竹竿。
竹竿找来,用细竹圈绑了个网兜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偏那俩丫头笨,怎么都摘不下来。
姜妙站起身,从青莲手中接过竹竿,摘桃这种事,对于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姑娘而言,小菜一碟。
青杏青莲便陪着小宝站在一旁,全都眼巴巴等着她摘桃解暑。
正在这时,青杏眼尖,忽然看向门口,屈膝行了个礼,“姑爷。”
小宝也喊:“爹爹~”
姜妙手一抖,好好的一个桃子抖到了地上,摔得不轻。
她暗恼了一下,没打算看来人一眼,准备继续摘。
手突然被一只大掌握住。
肖彻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看样子是准备手把手教她如何摘桃。
他身形高大,肩头又挂着披风,双臂一张就把骨架娇小的她整个儿拢在怀里。
姿势极其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不觉红了脸,狠狠踩他一脚,“下人们在呢,你干嘛?”
“哪有人?”肖彻笑问。
姜妙偏头扫了眼,先前还眼巴巴等着的吃桃三人组早就不知何时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来,我教你。”肖彻继续握住她的手,将竹竿上的网兜对准枝丫上另一个又大又红的毛桃。
姜妙挣扎着,“我不摘了,突然不想吃。”
肖彻说:“摘下来我吃。”
姜妙稍稍仰起头,就对上他线条流畅的颌骨,下巴上一点点青色的胡茬。
肖彻是个骨相和皮相都完美的人,要说一眼惊艳,傅经纶会略胜一筹,那位胜在皮相。
然而骨相美的人,往往会在气质和韵味上更为出众。
听说这样的人不显老,年纪越大,五官越精致,气质也更为迷人。
姜妙正发呆,忽然见他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翘,“摘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回过头,网兜里果然多了个桃子。
他的大掌还包裹着她的手。
姜妙忽然觉得手背烫得厉害,不止是手背,耳朵根也开始隐隐发烫。
“不,不摘了。”她一个劲摇头。
“一个就够了?”他垂下眼,下巴刚好抵在她发顶。
“你自己摘,我不舒服,我要进去休息。”姜妙说完,双手用力推开他,提着裙摆匆匆跑进屋。
吃桃三人组就在桌边坐着,听到动静,三双大眼睛齐刷刷朝她看来。
姜妙越发觉得无地自容,闷着头跑到里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肖彻一连摘了好几个毛桃,让青杏去洗了。
他抬步,挑开珠帘去往里间。
姜妙侧躺着,被子盖到脖颈,装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来,问她,“好些没?”
姜妙闭着眼不答。
肖彻说,“看来我今晚又得留下了。”
这话终于刺激到姜妙,她叱道:“成天往庄子上跑,你是闲的没事儿做吗?”
天气闷热,肖彻怕她不舒服,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笑问,“不希望我来?”
“不希望,我压根就不想看见你!”
肖彻看着她气呼呼背对着自己的样子,暗暗失笑。
他很小就被送去了龙脊山,一去十五年,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陪他训练的死士,从未接触过姑娘,完全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他以为,她说什么他照办就一定不会惹她生气。
所以成亲之前她说不见面,他才会信了她的鬼话。
结果到接新娘那天,她直接给他来份大礼要退婚,险些让他接了个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他才想明白,女儿家说的话,嘴上表达的,不一定是心里所想的,若是一个揣摩不到位,就只能等着吃闭门羹。
毛桃洗干净,青杏切成块送了一碟进来。
肖彻接过,用竹签戳了一块喂过去。
姜妙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病着呢,不吃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肖彻问。
姜妙哼了声,不理他。
肖彻又道:“江南织造局出了些问题,我得亲自跑一趟,来回大概半个多月,到时给你带荔枝。”
荔枝在京城是稀罕物,即便是宫里的娘娘,想吃也得等南方省份进贡,而且一次只能分到几颗。
一直到肖彻走人,姜妙才重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往外瞅了眼,屋里已经没旁人,只剩桌上一碟切好的毛桃,其中一块还戳着竹签。
昨天晚上姑爷在庄子上留宿,青杏还想着,小两口总算是有机会缓和关系培养感情了,不想,今儿才来没多久,又走。
她叹口气,走进里间,就见姜妙趴在软枕上,神情蔫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不喜欢吃桃吗?”瞧着碟子里都没被动过,青杏开口问了句。
“不想吃。”姜妙翻个身,仍旧没什么精神。
青杏坐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喜道:“烧已经退下去,看来再吃两三帖药就能好全了。”
“有没有话本子?”姜妙忽然问。
青杏“咦”一声,“姑娘不是说话本子里写的太假,不爱看吗?”
“现实残酷啊!”姜妙幽幽地叹了一声,“所以才要从字里行间找满足感,去买吧,买唯美一点儿的,别弄些惨兮兮的来,看不了。”
“哦,那奴婢一会儿就去,附近有个小镇,镇子上应该有书肆的。”
让青莲看着小宝,青杏很快跟着庄头娘子去了小镇上,给姜妙挑了几个故事不一样的话本子。
姜妙闲着无聊,坐那儿翻了一下午,晚饭时分就看得差不多了。
青杏问她好不好看。
姜妙不满意,“为什么总是写到主人公大婚就结局了,婚后难道不值得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莲正在桌边摆饭,闻言笑道:“成了亲,不是女人柴米油盐就是男人三妻四妾,过不拢的,还有可能一拍两散闹和离,那有什么好看的?”
青杏瞪她一眼。
青莲马上反应过来太太就是和离的,当即白着脸闭了嘴。
青杏转头看向姜妙,“要不,我明儿再去问问,看有没有姑娘说的那种。”
“算了吧。”姜妙摇摇头,“写话本的多是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书生,他们写出来的东西,不是抒发内心苦闷,就是给自己造梦,里头的姑娘们,要不就是完美过了头,要不就是被糟践得一文不值,他们又不懂女人,无法引起我的共鸣,也没什么好看的。”
青杏认的字不多,她可能挑选的时候没留意,其中有一本,女主人翁就是被人玷污之后人生尽毁走投无路最后跳河自尽的。
姜妙看不了这样的,糟心得很,还不如去看地志。
青杏点点头,“那等明儿姑娘好些了,咱们就拎着篮子去摘花回来晾干,以后留着泡茶喝,早前我看到那边山坡坡上有好多茉莉花,开得正好,若不趁早摘,再来一场暴雨就没了。”
姜妙顺利嫁给肖彻,而且她出嫁当天,武安伯府去走动了。
太子妃请示过太子的意思后,让百灵把上次收起来的那张帖子翻出来,着人送去了武安伯府,准备请姜柔去东宫做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安伯府,海棠院。
收到东宫来的帖子,姜柔又是惊又是喜。
自从毁了容,她在婆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婆婆限她半年之内怀上,否则就要开始给秦显纳妾,然而秦显压根就不来她这儿,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反胃。
这让姜柔气闷不已。
姜妙大婚那天,她本来是依着婆婆的话,过去拉拢关系的,可一看到姜妙那张脸,想到一个被玷污生下孽种闹得人尽皆知的寡妇竟然还能得肖督主初心不改地对待,去御前为她求了公主规制的双凤冠,她心里就说不出的嫉恨。
结果那天不仅没拉拢关系,反而弄得愈发僵硬,回来又被婆婆数落了一顿。
姜柔这些日子过得灰暗又痛苦,郁闷得都快得病了。
不想竟然在这种时候,东宫来了张帖子,简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啊!
秦显有个自小体弱养在外头庄子上的妹妹秦曼,很快就要到议亲年纪了,凭着秦家如今在圈子里不声不响的地位,要想挑个好夫婿,只怕也难,除非,靠关系。
然而武安伯府子息薄弱,已经几代单传,祖上延伸出去的旁支七零八落,就没个出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娘家那头早几年也败落了,基本就没有能靠得上的。
现在秦曼的婚事迫在眉睫,若不想嫁到小门小户吃苦受累,唯一能靠的,只有嫂嫂。
姜柔正想着,武安伯夫人院里的金妈妈就来了,手里捧着个托盘,脸上净是客气。
姜柔捏着帖子一角,有意无意地让金妈妈看到,“哟,这不是母亲院儿里的金妈妈么?您可好久没来我们海棠院了,今儿突然上门,是母亲又要找我过去训话了?”
金妈妈心中暗呸了一声,小人得志!
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夫人前儿整理库房,翻出两匹天云锦来,想着马上又要做换季衣裳,便让老奴送了一匹过来给少夫人,剩下的让姑娘们分了,又说上季的租子到了,给少夫人和姑娘们一人打一套头面,少夫人想要什么样的,可以提前让人描好花样。”
姜柔嗤的一声冷笑。
她先前还想着自己得了东宫的帖子,婆婆为了秦曼的婚事,一定会求上来,这不,马上就应验了。
寸锦寸金的天云锦啊,伯府总的也就那么两匹吧?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那就有劳金妈妈代我谢过母亲了。”姜柔递眼色给彩芹把托盘里的料子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去东宫,自然得打扮体面些,衣裳和头面,都要全新的。
秦曼下晌就被接了回来,姑娘体弱,不宜见风,一下来就被丫鬟们簇拥着回了房。
姜柔只在过年时得见过这个小姑子一次,生得娇娇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身为嫂嫂,哪怕再不喜,如今人家回来了,怎么着也该过去问候两句走走过场。
姜柔正让彩芹帮着挑选衣裳,秦显就大步走了进来。
印象中,秦显上一次来海棠院,是她鲜血淋漓地从姜家寿宴上回来,他怕她就这么死在秦家,碍于情面来看了眼,得知她只能治好伤口,疤痕再祛除不得,他一张俊脸上满是嫌恶。
从那之后,秦显再没来过海棠院。
时隔这么久头一次登门,而且面上还挂着浅浅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姜柔心中对他的那些怨念,似乎一下子就全都消散了,面纱下双颊微烫,软软地屈膝喊了声,“相公。”
秦显忙上前一把托住她,“柔娘。”
那声音低柔的,姜柔心都快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显摆手让彩芹退下,这才拉着姜柔在嵌螺钿小榻上坐下。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姜柔受宠若惊的同时,又隐隐有些不安,“相公今儿怎么突然来海棠院了?”
秦显嘴角噙着笑,反问,“我是你相公,我还来不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柔一双手被他拉着,心也跟着暖烘烘的,“我只是”
“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秦显说:“我专程过来陪你的。”
姜柔点点头,俩人在小榻上腻歪了一阵,晚饭后,早早就熄灯去了里间歇息。
这是去年大婚以来,俩人第二次同房。
久旱逢甘露,姜柔自然是小脸滋润,眉目含春。
事后,秦显搂她入怀,刻意不去看她嘴角那道狰狞丑陋到让他恶心的疤痕,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姜柔小脸微微地僵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去年被他踢伤小腹,后来因着得罪肖督主,被婆婆停了药,断断续续的,到现在也不知恢复没有。
然而秦显难得来一趟,她不想他失望,便羞红着脸点点头,“嗯。”
秦显又说:“以前的过错,我会尽量弥补你,以后曼姐儿的婚事,你这当嫂子的也多上上心。”
闻言,姜柔面上笑意淡去几分。
耳边听得他又道:“先前我进来时瞧见长案上放着一张帖子,是东宫来的吧?我就知道你厉害,竟能得太子妃盛情相邀,到时,让曼姐儿跟你一块去,如何?”
“我”姜柔一脸为难,她心中虽然欢喜能得太子妃这般看重,但同时也很清楚,太子妃之所以邀请她,是因着那幅百子图。
然而,百子图并非是她绣出来的,她对刺绣知之甚少,先前还苦恼要怎么蒙混过这一关,不想,秦显就主动提出了让秦曼跟着去。
“对了,曼姐儿懂不懂刺绣?”姜柔突然问。
秦显道:“她身子骨娇弱,刺绣伤眼,应该只是偶尔做做香囊和帕子。”
那就只是个半吊子了,跟她没两样,果然是个没用的病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暗暗骂了两句,回头见秦显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又软了下来,“好好好,我带她去就是了。”
秦显满意地点点头。
去东宫的事儿迫在眉睫,姜柔深知这是自己翻盘的唯一机会。
秦显既然能为了秦曼的婚事不惜献身,往后自己跟太子妃深交上,秦显还不知要为了多少利益来她跟前低头。
一想到西堂子胡同那个贱人很快就要失宠,姜柔心里便是一阵痛快。
她准备再去庄子上找姜秀兰,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胡言乱语,乖乖巧巧地等在大门外,彩芹站在她身后,手上抱着姜秀兰爱吃的糖炒栗子。
姜秀兰出来时,就见那对主仆站在马车旁,一个劲朝这边张望。
前些日子姜妙大婚,姜柔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导致姜秀兰对她的印象更差,当下更是没给好脸色,“你来找我做什么?”
“姑妈。”姜柔也不管她态度如何,张口就笑着喊。
喊完从彩芹手中接过油纸包递给她,“这是您爱吃的糖炒栗子,我特地跑了您常去的那家铺子排队买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没接,“无事献殷勤,说吧,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姑妈,我这次来,真的是诚心求教。”姜柔说完,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太子妃给我下了张帖子,正是为了那幅百子图,我知道当初不该打肿脸充胖子拿着姑妈的心血去借花献佛,可事已至此,我没别的路可走了,姑妈,您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
姜秀兰瞪她一眼,“说你蠢你还真蠢!”
姜柔垮下小脸,“都这时候了,您就别光顾着骂我了吧,咱们先进去,您仔细跟我说说那幅百子图的要领,没得我到时在太子妃娘娘跟前露了馅儿。”
“你真以为,太子妃她是为了那幅图才会请你去东宫做客的?”姜秀兰一针见血。
“难道,不是吗?”姜柔皱眉。
“呵!”姜秀兰冷笑一声,“你连她请你去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了东宫,如何应付她?”
姜柔直接听懵了,“姑妈,您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有些话,姜秀兰也怕隔墙有耳,便没直接点破,“内廷司那么多御用绣娘,个个是行家,太子妃娘娘要请教刺绣,她犯不着下帖子请你,你好好想想,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妃生辰宴的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姜秀兰又是长辈,没想着跟姜柔一个小姑娘计较,便把百子图的一些细节告诉了她。
至于太子妃请姜柔入东宫的真正用意,姜秀兰没点破,只让她自己想。
姜柔带着彩芹回到武安伯府,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太子妃到底图自己什么。
彩芹小声道:“会不会是图少夫人与督主夫人的关系?”
姜柔闻言,心神一震,随即小脸黑沉下来。
太子妃邀她入宫,竟然是为了拐着弯地跟姜妙攀交情吗?
姜妙那贱人
姜柔心里一阵阵膈应。
彩芹见她面色不对,忙问,“是不是奴婢说错什么了?”
姜柔皱着眉,回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
太子妃生辰宴都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若真想请教百子图细节,早就该让人来下帖子的,但那个时候,她因为莽莽撞撞跑到庄子上认错了肖督主遭到报复毁了容貌,跟那边关系僵了一段日子。
这期间,东宫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请她去做客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姜家寿宴后,姜妙的丑闻被曝光,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传肖督主准备退婚,东宫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但现在,肖彻不顾非议坚持娶了姜妙,还为她求得双凤冠,让她风风光光地成了督主夫人,东宫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帖子。
即便姜柔不想承认,东宫的目的也是为了拐着弯地跟肖督主,跟东厂搭上线。
换句话说,一旦她跟姜妙的关系再闹僵,这张帖子就只能作废,而且今后都不会再有。
这可是她唯一一个能在婆家翻盘的机会!
姜柔很纠结,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姜妙差在哪儿,更何况,姜妙还遭人奸污生下孽种,名声早臭了
一想到这儿,姜柔心里更是堵得慌。
当初丑闻曝光,闹得人尽皆知,到现在,竟然没人说了,因为说来说去也就那样,再怎么翻来覆去地嚼,人家也如愿嫁给了肖督主。
本该遭受千夫所指的人,竟然被人骂着骂着,懒得骂了,到了现在,谁还理会姜妙那桩丑事儿,提起她来,无不开口闭口督主夫人,真是见了鬼!
“少夫人,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彩芹问。
“换身衣裳,去肖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心里不情愿,却不得不去,总得让太子妃看到,她跟姜妙关系亲厚,否则日后还如何维持跟东宫的关系?
简单用过午饭,姜柔重新戴上面纱,手里握着一柄兰花轻罗扇,带上彩芹坐上马车前往肖府。
到了才知,姜妙并不在府上。
姜柔站在角门外,即便有彩芹撑伞,还是晒得头脑发晕,望着门房下人,“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太监道:“夫人没说。”
姜柔又不死心地问了句,“那你们肖督主呢?”
“去江南办差了。”
得,夫妻俩双双不在。
姜妙那贱人,一定是在避着她!
姜柔不甘心,重新坐上马车,却没回武安伯府,而是去的石磨胡同见姚氏。
天气炎热,姚氏正跟几个丫头坐在屋里吃西瓜,这边的瓜果都是肖府送来的,考虑到天气热,冯公公还让人捎带了两大桶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二姑奶奶来了,姚氏坐正身子,不多会儿就见姜柔沉着小脸打帘走进来。
“怎么了这是?”姚氏一面问,一面递了一盘丫头刚切好去了籽的西瓜给她。
姜柔哪有那心情吃,直接问姚氏,“娘给我姐陪嫁的庄子在哪?”
姚氏一愣,“你问这干嘛?”
“还能干嘛,天气暑热,闲着无聊,去找她玩儿呗!”
小姐妹俩能和和气气地相处,姚氏这当娘的自然乐意见到,但她太了解小女儿了,这就是个不肯消停的主儿。
大婚那天说话都不好听,如今妙娘成了督主夫人,她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想到这儿,姚氏直接转移话题,问她这段日子在婆家过得如何,还隐晦地问了句关于子嗣的问题。
去年姜柔才嫁过去没多久就被秦显施暴损了胞宫,这事儿姜妙有心让人瞒着,便没人在姚氏耳边嚼舌根子,因此她到现在都不知情,只是觉得闺女嫁过去都快一年了,肚子里也没个动静,再这么下去要不得。
被姚氏一问,姜柔下意识地摸摸小腹,那天晚上秦显为了亲妹妹的婚事,可没少卖力,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就此怀上。
没从姚氏嘴里套出话来,姜柔只得带上彩芹打回转,刚出巷子驶入正街,就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像是有许多人聚在一块儿说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心里一阵烦躁,让彩芹下去打听。
不多会儿,彩芹就回来了,说没别的,是朝廷贴了告示,原本该在一年后才举行的朝考,提前了一年,放到今年十月。
朝考?
不就是之前姜云衢成天念叨着的那个考试么?
他们是排名靠后的二甲进士,没办法马上入职,还得再经历一次朝考,上头才能根据成绩给每个人安排职务,成绩优异的,兴许能拔尖儿越过状元榜眼,直接被拎到皇帝跟前侍读也不一定,毕竟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先例。
若是成绩不好,就会被外放到地方上任个芝麻小官,还不知得多少年才能熬上来。
当初姜云衢就是因着害怕会被外放,才会削尖了脑袋想娶个高门贵女给自己当后盾。
结果,落得个终生流放的悲惨下场。
姜柔想到他为了刘婉姝那个小贱人数次对她冷言冷语,甚至不惜放任下人羞辱她,心里就觉得一阵大爽。
呵呵,活该!
马车离开这一处,慢悠悠朝前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嫌闷,搁下轻罗扇掀开帘子透气,就见前头走着几个穿青衫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背影清瘦,有些眼熟。
待马车走近,姜柔才看清,那是个容颜隽秀的少年,气质灵韵,瞧着二十岁不到的样子。
彩芹也看到了,她“咦”了一声,“刚刚那位,好像是表少奶奶的哥哥,邹家公子。”
邹家?难不成是邹衡?
姜柔狠狠拧了下眉,之前邹夫人来说项的时候,没介绍邹衡长什么样,只说喜欢她,想娶她。
后来,她回娘家在二条胡同里被他的马车挡了路,那次也是只看到了背影,没瞧清楚长什么样。
原来,当初求娶她的少年郎长得这么俊吗?
可惜啊,长得俊有什么用,还不是穷酸一个!
而且,还是她不要的。
她成亲的时候,那可怜的少年郎还不知伤心成了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儿,姜柔心里就浮现一股被人众星捧月的优越感和自得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他读书可用功了。”彩芹道。
“光用功,不用心,有什么用?”姜柔轻嗤,“他殿试成绩还不是照样挂了尾巴,现在用功,不过是为了抓住留在京城的机会而已,否则被派到地方上,没人帮衬着,他这辈子都别想熬上来了。”
彩芹抿了抿嘴,总觉得少夫人对那位邹公子敌意很大。
姜柔却觉得,自己并非刻意针对邹衡,只是用事实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嫁给邹衡,她现在的日子还不知寒酸成了什么样子,还想得东宫的帖子?还想穿天云锦做的衣裳?做梦呢吧?
数日后,到了应邀去东宫的日子。
下人们一早就在垂花门外备好了马车。
姜柔换上刚从锦簇坊取回来的立领云肩纱衫和绣折枝梅下裙。
这身装扮,她从姜妙那儿学来的,立领加上云肩,长衫又是轻纱制,整个儿仙气飘飘,让人瞧着就挪不开眼。
簪上新打的粉晶牡丹流苏步摇,她带上彩芹出了门,刚到垂花门,就见秦曼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来,一身水蓝渐变色对襟襦裙,清爽雅致,手里握一柄菱花团扇。
走到近前,秦曼福了福身,“见过嫂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常年病弱,小脸上透着一股子与寻常人不一样的苍白,但又没有白到瘆人,反而是恰到好处的孱弱,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尤其是男人。
过年时见她,她穿一身喜庆的桃红色袄裙,那时还看不出什么,但今儿这身,配上她本身的孱弱,那股子“我见犹怜”的味道,愈发明显了。
姜柔总觉得,秦曼是故意这么穿的。
可她们今儿去见的人是太子妃,又没有男人在场
暗暗撇撇嘴,姜柔道:“时辰不早,咱们该出发了。”
说着一转身带着彩芹上了马车。
秦曼便也带着自己的丫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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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我宁愿坐在宝马香车里哭,也不要嫁给穷酸!
亲妈:小衡衡,有人说你是穷酸,好好考,好好表现,争取打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车在东华门外停下,早有掌事的大宫女百灵在那儿等着。
一并等着的,还有两架步辇。
姜柔和秦曼下马车后,由丫鬟搀扶着各自坐上步辇,然后朝着太子妃所居的芷萝殿而去。
二人被带到起居间,百灵道:“娘娘才去了殿下那儿,可能还有一会才能过来,二位请先用茶。”
姑嫂俩便隔着一张方几在檀木圈椅上落座,姜柔本想四下看看太子妃住的宫殿什么样,但见一旁的秦曼安安静静坐着,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忙收回视线,没得让人觉得自己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外头才传来太监的高喊,“太子殿下驾到——太子妃娘娘到——”
姜柔和秦曼忙放下茶盏,起身准备行礼。
眨眼的工夫,门口进来俩人。
走在前头的男子一袭尊贵的杏黄蟒袍,紫金冠束发,绣着蛟龙的锦靴踩在云纹地毯上,步伐稳健,双手负在身后,鼻梁高挺,一双细长的眸目不斜视,通身尊华而优雅,如晓月清风一般令人痴迷。
身后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一头乌压压的发绾成云鬓,两边簪赤金步摇,垂下攒珠流苏,中间篦着金凤华胜,一身绛紫繁复大袖衫衬得她高贵华美,与前头的男子自成一对,夺目而养眼。
正是太子李承鸣与太子妃高氏。
姑嫂俩屈膝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携着太子妃落座之后,目光这才打量着下首的二人,唇边莞尔一笑,“太子妃生辰宴上得来的百子图,孤也得见了,简直堪称上品,不知出自你们哪位的手?”
姜柔心下紧了紧,稍稍往前挪一步,“启禀殿下,是臣妇所作。”
太子点点头,“你便是武安伯府世子夫人小姜氏?”
姜柔颔首。
“小小年纪能有此绣技,不错不错。”太子喝了口茶,目光流转向秦曼,“这位又是?”
姜柔道:“是臣妇的小姑,夫家妹妹曼姐儿。”
秦曼再次屈膝,“臣女给殿下娘娘请安。”
太子妃的视线在秦曼身上定了定,若有所思。
太子喝完半盏茶,站起身,“孤还有事儿,就不叨扰你们的雅兴了,先走一步。”
“恭送殿下。”
姜柔侧头,就见秦曼瞧着已经远去的太子,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的痴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整个人一呆。
她原本以为婆婆让自己带秦曼来东宫,是为了镀层金将来寻个好夫家,不想,人家直接冲着太子来的。
啧啧啧,野心真大!
假装不知秦曼的心思,姜柔在太子妃的示意下,施施然落了座。
太子妃笑问:“秦姑娘是不常出门吗?以前的宴会上从未得见过。”
秦曼低声道,“回娘娘,臣女自小体弱,多数时候都在庄子上养病,只年节会回来与家人团聚,如今身子骨大好,前些日子被接回府,听闻嫂嫂要来东宫赴娘娘的约,母亲怕她一个人孤单,便差了臣女一道,给嫂嫂做个伴。”
呵呵,说得好听是作伴,怎么太子一来,眼神儿就黏在人家身上了?
姜柔暗暗翻个白眼,心里一阵不屑,不懂秦曼到底哪来的自信。
太子妃出身靖国公府,两个侧妃家世也不凡,便是几位庶妃,随便单拎一个出来,背景都能强过武安伯府。
而且,太子妃、侧妃和庶妃位置都是满的,秦曼图什么?来给太子当侍妾?
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莞尔,瞧着秦曼,“模样生得好,但气色还是略差些,本宫这儿有些养荣丸,你若不嫌弃,便带回去试试。”
话完,给百灵递了个眼色。
百灵很快去往里间,不多会儿就抱了个红木匣子出来。
秦曼接过,跪地谢恩。
太子妃摆手让她起,这才又看向姜柔,“那幅百子图,本宫与殿下都很喜欢,当时本该赏秦少夫人的,无奈太多人围着你了,本宫便想着,何时得了空再单独邀你来坐坐。”
说着,吩咐百灵把自己准备好的凤凰锦取来。
又道:“好手艺要配好料子,但愿将来,秦少夫人能再出佳品。”
姜柔接过百灵手上她从未得见过的料子,质地细腻,触感轻盈柔滑,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可比什么养荣丸高贵了不知多少。
姜柔满心欢喜,忙行礼谢恩。
太子妃留了二人用饭,之后又去水榭里赏了会儿荷花,这才差人送她们姑嫂俩出宫。
关于百子图的细节,却是没怎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暗暗松口气,看来太子妃真不是奔着百子图来的,今天这一聚,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只要后面她和姜妙的关系别再出问题,东宫的帖子就能再有。
不过
想到秦曼刚刚看太子的眼神,姜柔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从未料到,婆婆竟然还存了这般野心,想踩在她肩膀上把秦曼送入东宫。
呵,死老太婆,算盘打得还挺精,她都轮不上的好事儿,能让秦曼给占了去?做梦!
那对姑嫂离开后,百灵才露出无语的表情,“娘娘方才可曾留意秦姑娘看殿下的眼神?”
太子妃还坐在上首的琉璃屏榻上,闻言,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神色从容,“殿下容貌俊美,气质尊华,会惹闺秀芳心无可厚非。”
“可娘娘分明只请秦少夫人一个,那位秦姑娘却跟了来,若只是来镀层金倒还好,偏她一双眼睛不安分,黏在殿下身上就挪不开了,奴婢瞧着,分明是动了心思”
太子妃淡淡笑着,没接话。
百灵又道:“其实娘娘很清楚,那幅百子图不可能是秦少夫人绣的,为什么还请了她来?而且,奴婢听说她跟督主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僵,从她这儿入手,只怕得不到什么好处。”
太子妃搁下茶盏,“那你可知,百子图是怎么到小姜氏手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百灵摇头,“奴婢不知。”
太子妃道:“去年小姜氏刚嫁去武安伯府不久,与秦世子闹矛盾伤着了,督主夫人与她那位姑妈第一时间就带着百子图赶过去,名义上送礼,实际上是在借机威胁武安伯府,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小姜氏。武安伯夫人为了这事儿,可没少四处求人。
由此可见,督主夫人不是个拎不清的,姐妹之间,因为一点儿矛盾小吵小闹再正常不过,可一旦上升到大是大非,终究还是会拧成一股绳。到底是一母同胞,母亲又还健在,小姐妹俩哪有就这么结仇的道理?”
百灵恍然大悟,“原来娘娘早就看穿了一切,而且还考虑的那么远。”
太子妃想到什么,微勾了勾唇角,“所以,你先前数落的那位秦姑娘,她若真对殿下动了心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姜柔姑嫂俩刚回府上,就被金妈妈带到武安伯夫人院里。
武安伯夫人正坐在榻上喝茶,得见女儿进来,面上一喜,“曼姐儿,外出这么久,可有觉得哪儿不适?”
完全被忽略的姜柔心下冷嗤,出门就坐马车,帘子还拉得紧紧的,不过只走了几步路而已,就问哪不适,要真这么虚弱,还巴结什么东宫,在家养病等死不好么?
秦曼走过去,依在武安伯夫人身旁,温温柔柔地笑着,说自己不要紧。
姜柔上前,给婆婆行了个礼。
毕竟往后秦曼入东宫还得靠姜柔,武安伯夫人不好对她太过冷淡,便笑着让她坐,又问去了一趟东宫,太子妃说什么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直接道:“娘娘怜惜二妹妹身子骨娇弱,特地赐了养荣丸,可见是希望你往后能好好待在家里养病,你可别辜负了娘娘的一番苦心啊!”
言外之意,既然这么虚弱,就好好待在家里,下次别跟着去东宫凑趣了。
秦曼小脸微僵。
武安伯夫人蹙起眉,“养什么病,曼姐儿的病早大好了。”
姜柔一脸嘲讽,“哦,那可能是太子妃娘娘眼拙,看错了,她当时瞧着大妹妹气色不好才赐的,既然母亲这么说,那我下次见着娘娘,便跟她提一嘴解释下。”
武安伯夫人脸色更难看。
这小蹄子,不知何时竟学得伶牙俐齿了!
秦曼眼神微闪,抱着武安伯夫人的胳膊,“娘,太子妃赐了嫂嫂一匹凤凰锦,可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料子,嫂嫂可真有福气,不像我,都插不上话,只能得一盒养荣丸。”
这婊里婊气的话是几个意思?拐着弯地想要那匹凤凰锦?
姜柔本来都准备告辞走人了,闻言,看向秦曼,呵呵一笑,“娘娘说了,好手艺配好料子,二妹妹既然知道自己连话都插不上,那往后就好好待在家练练如何说话,没得将来在贵人跟前失了分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妙在庄子上一住就是大半月,晴时与丫鬟们采花晒花做香囊,雨天窝在屋里做绣活儿。
小日子平淡又无聊。
青杏问她,“都出来这么久了,姑娘还不打算回去么?”
“回哪?”姜妙问。
青杏笑了,“回家呀,还能回哪,姑娘莫不是糊涂了,您如今可是督主夫人,不知多少世家夫人等着攀交情呢,想来咱们出来这些日子,拜帖都堆成堆了。”
“那才不是我家。”姜妙哼了哼,“我就觉得庄子上住着舒服,才不要回去。”
“你不回去,那我便搬过来。”
外头突然有人接了腔,声音沉缓悦耳。
青杏面上一喜,“是姑爷回来了!”
姜妙下意识朝着珠帘外瞥了一眼,当得见那抹风尘仆仆的修挺身影绕过屏风而来,她马上偏开头望向别处。
青杏马上知趣地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解下披风挂在衣架上,走到小榻边落座,手一伸就把姜妙圈入怀里。
姜妙手中还拿着没打完的络子,挣扎两下,没挣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肖彻在她耳边厮磨片刻,低声问:“有没有想我?”
“鬼才想你。”姜妙伸手捂了捂耳朵,低嗤,“松开!”
肖彻说:“我给你带了荔枝,妃子笑。”
妃子笑?
“一骑红尘妃子笑”的那个“妃子笑”?
姜妙偏头,往他身上扫了一圈,问,“荔枝呢?”
“外面。”
姜妙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心下好奇得不得了,直接推开他就提着裙摆往外走。
庭院里,青杏青莲、小安子和小宝几人早就围在那,又是惊叹又是流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走出去,就见好大一棵荔枝树装在桶里,树上挂了数不清的荔枝熟果,一个赛一个地大。
姜妙愣住。
荔枝在广东一带盛产,广东离着京师可不止千里,而且,他去的是江南,是怎么让荔枝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广东抵达京城的?
似乎看穿了姜妙面上的疑惑,肖彻道:“大婚之前就已经让人开始运送了,只不过前些日子暴雨,行程有所耽误,所以现在才到。”
大婚之前
姜妙偏头瞅着他,“合着我不见你的那一个月,你就忙着捣鼓这个?”
肖彻但笑不语,走下石阶摘了一个最红的下来,剥了皮儿,喂到她嘴边,“尝尝,看喜不喜欢。”
姜妙瞧着那晶莹剔透的果肉就眼馋,也顾不上下人还在那儿看着了,直接就着他的手咬进嘴里,顿时一股清甜的汁水溢开来,回味悠香,果然一番好滋味儿。
小宝被勾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踮着脚要去摘,无奈小短胳膊小短腿儿地够不着,小安子忙给他摘了一个下来。
小宝接过,没指甲,剥不开,情急之下直接用嘴啃,啃破皮尝到满嘴苦涩,顿时皱着小小的眉头,“噗噗噗”往外吐,惹得两个丫鬟掩唇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只得把沾满口水的荔枝递给肖彻,要他爹给他剥。
“果肉里有核,不能直接给他吃。”姜妙吐出果核,提醒了一句。
肖彻剥开后,用竹签挑了核才给小宝入口。
小家伙吃得眉开眼笑,吃完还要。
姜妙便让青杏拎了小竹篮来一个个摘下,自己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分一部分给庄头一家,再剩下的,几个下人平分了。
大家都是头回吃荔枝,一个个心满意足。
青莲道:“姑爷对姑娘可真好,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让人连树带果地运来,只怕宫里娘娘都吃不到这么新鲜的。”
小安子哼了声,“你们不懂,这不叫好,叫‘宠’,宠知道吗?”
“对对,是宠。”青莲一边剥着荔枝一边点头,“姑爷可太宠咱们姑娘了。”
里间姜妙听得一阵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个闲的没事儿干专聊人八卦的,懂个屁,他那是宠吗?本来就是欠她的,还债而已。
想着,姜妙便轻轻哼了一声。
肖彻把剥好去了核的果肉推给儿子,然后牵过她的手,“气生了,荔枝也吃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区区几个荔枝就想收买我?差得远呢!”姜妙半点不心软。
她算是发现了,就不能惯他。
以前她小心翼翼贴上去的时候,他多高冷啊,鸟都不带鸟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她还得揣摩半天,就怕一个不慎惹他不高兴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换她高冷一回,不鸟他,他反而贱兮兮地想尽办法讨她欢心。
男人果然是
“那行。”肖彻道:“你不回去,我就真搬过来了。”
小宝看着他爹这样,险些被一口果肉给呛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竟然跟梦里面高冷尊贵的梁武帝画风不一样了!
果然还是娘亲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梦里面他爹就是因为成天冷着个脸才会没媳妇儿的吧?
活该!
吐槽了当爹的一番,小宝又继续吃荔枝,但没吃几个就被姜妙给没收了,怕他吃坏肚子。
小宝只得哭丧着脸出去找小安子求安慰。
肖彻果然说到做到,隔天就让人在姜妙房里置了一张长案,他下衙后不回府,直接骑马奔庄子上而来,在她房里办公。
他办正事儿的时候,神情认真而专注,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与冷肃。
姜妙撑着下巴看了许久,趁着下人们带着小宝出去玩,她忽然开口问:“你既然是那样的身份,娶了我,他们能同意么?”
“他们”自然指的是孙贵妃和老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抬眸,目光染笑,“你同意就行。”
“那将来”姜妙顿了一下,没再往下说。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作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也是仗着他肯放低身段来哄自己。但将来,他若真报了仇问鼎皇权当上紫禁城的主人,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到那时,她会是个什么下场,完全不敢往下想。
肖彻搁下笔走过来,在她旁边落座,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你将来会纳多少妃子了。”屋里没旁人,姜妙说话便没忌讳。
肖彻沉默了会儿,“你那天还问我能做什么,那你觉得,我要那么多女人,又能做什么?”
这话,可把姜妙给逗乐了,忍不住将罗扇抵在鼻尖上轻笑,“说你能,你是真不能,可要说你不能,你又偏偏有个儿子,你怎么那么讨人厌?”
唯一的一次能,竟然就让她给碰上了,这是什么倒霉运气!
肖彻看着她那么久以来难得的一次笑,稍稍低下头,吻在她娇软的唇上。
武安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上次去了一回东宫回来,就再没了消息。
姜柔已经揣摩清楚了太子妃的目的,便慢悠悠地不着急。
她不着急,武安伯夫人急上了,毕竟上次才匆匆见了一面,太子都还没怎么留下印象,若是不再次碰面,曼姐儿只怕很快就会被遗忘了。
但她又不好拉下脸直接去问姜柔有没有东宫的消息,便见天儿地往海棠院送东西,又是料子又是摆件儿。
不过短短一个月,原本紧巴得靠着典当嫁妆过活的姜柔,小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着人把那套红宝石头面赎回来,给院儿里下人们的赏钱,也渐渐多了起来。
彩芹喜不自胜,“夫人果然还是想着少夫人的。”
“呵呵!”姜柔冷笑。
那老太婆想着的,是太子侧妃的位置,反正现在有求于人的不是她,她只管安心坐着收好处就行了。
啧,东宫一张帖子是真好使,这不,在婆家的地位马上就抬高了。
简直就是风水轮流转,怎一个爽字了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饭时分秦显过来,笑得一脸温柔,说要陪她用午膳。
姜柔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你来陪我,那丽娘怎么办?”
秦显面上僵了一下,随即又笑,“我来陪你你还不高兴么?”
高兴什么?反正都是虚情假意,要不是为了秦曼那个婊里婊气的小贱人,秦显何至于对她这样?
当初秦家求娶时,武安伯夫人还说什么会把她当成亲生闺女待。
现在姜柔觉得,这句话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
她对姚氏,不管怎么作,不管话说多重,过后姚氏都不会跟她计较,但在婆婆这儿,她要敢说一句不中听的,婆婆能记上一辈子,而且还会找各种理由磋磨她。
还当成亲生闺女待,秦曼不过是出去一趟风都没怎么吹,回来就心肝肉地问着哪不舒服,而她去年被秦显踹到流血,婆婆还是受了姑妈她们威胁才肯给她请的太医。
反正这些日子她是想明白了,儿媳就是儿媳,人家永远不可能把你当成闺女待,你也别想着去当人家闺女,爱谁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姜柔正窝在小榻上看话本,就见彩芹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手里捏着一张大红描梅花的帖子。
东宫帖子是杏黄色的。
姜柔只瞥了眼就没兴趣地偏开头,淡淡问:“哪家的?”
彩芹道:“是淮阳长公主府的。”
姜柔闻言,秀眉一挑。
上次太子妃生辰宴,就是在淮阳长公主府举行的,难不成,太子妃不好频繁邀她入东宫,便借着淮阳长公主之名下帖子,约她在公主府见面?
对,一定是这样!
姜柔接过帖子,勾了勾唇。
她又躺下继续看话本,还没看多少,金妈妈就来了,说夫人让少夫人过去陪她用饭。
呵!
竟然找人随时监视着海棠院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不用想,她那心机婆婆也是为了这张帖子才会对她这般热情。
施施然地站起身,姜柔也没多说什么,带上彩芹便跟着金妈妈去了武安伯夫人院儿里。
武安伯夫人正坐在居中的罗汉榻上,秦曼坐在一旁,整个儿柔弱无骨地倚在她娘怀里。
得见姜柔主仆进来,她才肯坐直身子,笑着道:“嫂嫂今日气色真好。”
姜柔呵笑,“对啊,我不像你,还得成天服用养荣丸,二妹妹,如今天气要开始转凉了,你可得多多注意身子啊!”
姜柔一番话,直接堵得秦曼哑口无言。
武安伯夫人不悦地皱起眉,“曼姐儿不过是夸了你一句好,你个当嫂嫂的,怎么就这般咄咄逼人了?”
“没有啊!”姜柔自己找位置坐下,“曼姐儿说话一向不都这样吗?先夸了旁人,再说她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何如何的不行,我不过是替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而已,姑嫂俩处得默契,开个玩笑罢了,母亲一个当长辈的,又何必跟我一般见识?”
武安伯夫人狠狠一噎。
好,好得很!一段日子没接触,这小蹄子是越发牙尖嘴利了,听说前些日子回了趟娘家,想来是从姚氏那儿学到了精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那位亲家母本身就是个嘴巴厉害的,得她几句点拨,姜柔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以前姜家接二连三出事儿,只有自己这当婆婆的数落她的份,现在风水轮流转,她反倒仗着能得太子妃的帖子趾高气昂起来了。
武安伯夫人心里不快,但到底是顾及着秦曼的婚事,面上便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前些日子显哥儿跟我提,让丽娘入府来照顾宣哥儿,我没答应,毕竟你这个正妻过门才一年不到,他就纳些莺莺燕燕入府,多说不过去。况且,丽娘出身比不得你,跟曼姐儿也不熟,没你会疼人,上次从东宫回来,曼姐儿还在我跟前夸嫂嫂多会细心照顾人,我就知道,不让丽娘过门是再正确不过的,省得显哥儿的后宅弄得一团乌烟瘴气。”
闻言,姜柔端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
果然,老太婆还是一如既往地精明,懂得捏她软肋,知道她最恨丽娘,所以说了一番听似无关痛痒实则是在威胁她的话——往后她若是不多疼疼曼姐儿,那么离着丽娘入府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段时日,姜柔的确是想通了一些事,当初青杏说的没错,嫁入武安伯府这样的人家,很多时候她只要不去在乎,就不会觉得日子太糟心。
所以她现在懒得去管秦显和西堂子胡同那个贱人如何恩爱了,她只想安安逸逸地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不管不代表同意丽娘进门。
不让那贱人入府,是她最后的底线。
否则丽娘一旦来了伯府,还得秦显百般疼爱,那就是在明晃晃地打她脸。
想到这儿,姜柔深吸口气,最终不得不妥协,“刚刚淮阳长公主府来了张帖子,二妹妹若是得空,便准备好跟我一块儿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嫂嫂。”秦曼说完,心满意足地看向武安伯夫人,“娘,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还是嫂嫂懂得疼人。”
“那是当然。”武安伯夫人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你嫂嫂是督主夫人的妹妹,教养摆在那儿呢,哪是丽娘那样低贱卑微的窑姐儿比得了的。”
姜柔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心里一阵阵膈应,站起身找了个借口便很快离开,回到自己的海棠院。
到了去淮阳长公主府赴约这天,姜柔也是起了个大早精心捯饬妆容。
出垂花门时,秦曼已经由丫鬟撑伞等在那儿。
“嫂嫂。”
得见姜柔,她甜甜地唤道。
姜柔面无表情“嗯”了一声,“走吧!”
说着就带了彩芹上马车,秦曼这才跟上去。
二人到公主府后,由管事妈妈直接带着去往后宅长公主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刚到院内,就听得屋里传来说笑声。
管事妈妈为二人打了帘子,彩芹和秦曼的丫鬟春梅等在外头,姜柔姑嫂俩一前一后走进去。
绕过屏风,果然得见太子妃和淮阳长公主坐在榻上。
姑嫂俩忙屈膝,“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长公主殿下。”
淮阳长公主笑着一摆手,“秦少夫人,咱们可好久没见了,快不必多礼。”
跟着赐了座,又让人来奉茶。
之后,淮阳长公主的目光落在秦曼身上,“这位想必就是秦家那位养在庄子上的姑娘了吧?”
秦曼有些意外,“殿下认得臣女?”
淮阳长公主道:“有所耳闻,只是从未得见过,今儿倒是有眼福。”
秦曼忙道:“殿下过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模样确实标致,可曾许了人家?”淮阳长公主忽然问。
秦曼红着脸摇摇头,“未曾。”
“瞧着年纪还小,不着急。”淮阳长公主眼神闪了闪,就笑道:“在家多学学规矩再出嫁总是好的,先前我和太子妃还说呢,太子有位侧妃,因着不识规矩,常在背后论人是非,那日正巧皇上摆驾去东宫,抓了个正着,让太子给废了。
唉,侧妃就那么两个位置,他们家当初为了把她送到太子身边,可是费了好一番心血的,就这么让她自个儿给作死了,真真是祸从口出。”
闻言,姑嫂俩齐齐一怔。
姜柔满心震撼。
淮阳长公主的目的,显然不是借此来告诫她们要遵守规矩,毕竟她们又不是一家人,规不规矩的,那都是在自家府上,谁看得见?
长公主真正的用意,分明是在告诉她们,太子侧妃空出了一个位置来!
是太子瞎了,还是太子妃疯了?还真想给秦曼留位置啊?
秦曼显然没想到自己才见了太子一回就入了他的眼,连侧妃位置都给腾挪出来了,心下欢喜,面上却越发的小心翼翼,“殿下教诲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攥着帕子,这算什么?
分明是太子妃想借着她和姜妙的关系去拉拢肖督主,现在反而把注意力转移到秦曼身上,准备把秦曼拉到太子身边。
合着她跑两趟,就是为给秦曼做嫁衣来了?
一个说话婊里婊气的小贱人,就这么招到太子身边,太子妃也不怕把自己给膈应死么?
凭什么就这么让秦曼得了便宜?姜柔觉得自己想吐血。
淮阳长公主很是热情,留了姑嫂俩用饭,又命下人上了些新鲜的时令水果招待,这才让身边的大丫鬟送着她们出府。
那二人走后,淮阳长公主看向太子妃,“你真想好了要把秦家姑娘送给太子?”
“不是送。”太子妃淡淡道:“我跟殿下商量过的,殿下也觉得不能明着拉拢肖督主,就只能拐着弯地联姻,横竖只要姚太太一日健在,姜氏和小姜氏的关系就一日不会断,虽然联的是小姜氏夫家妹妹,关系又拐了个弯,但这么做才最保险不是么?反正,将来总能派上用场的。”
淮阳长公主无奈摇头,“你们夫妻俩,我真是不明白了,太子一直以来都走得很稳那个位置,早晚是他的,又何必冒险去拉拢皇上的心头刺?”
太子妃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殿下的心太干净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孙贵妃的事儿,淮阳长公主有所耳闻,但这是皇室秘闻,不外传的,当下听得太子妃这么说,她便明白了几分。
太子一直不满他父皇当年弑父杀君的做法,更不满他父皇强占了先帝妃子,因此很多事,他不屑,也不愿去做。
但这份“清高”,早晚会被崇明帝所察觉,到那时,崇明帝会不会废了他另立储君还很难说,所以他要早早想法子为自己拉个后盾。
说白了,崇明帝看东厂不顺眼,一则是因着东厂权势过大,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东厂乃先帝一手创立,东厂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崇明帝,他能有今日,全是因为当年弑父杀君行了大逆不道之事而得来的,所以他才会做梦都想除了东厂。
而太子想拉拢东厂,一方面是给自己添助力,另一方面,也是在暗暗跟他父皇较劲。
明明生在皇家,却不肯融入这个人心复杂的大染缸,太子这性子,也不知对他将来是好是坏。
淮阳长公主暗暗叹了口气。
太子侧妃空出了一个位置,接下来要补上去就得有流程,不是随便拉个人都能填的,毕竟侧妃要上皇家玉牒,甄选得慎重,首先会有多个候选人。
毫不意外的,秦曼进入了候选之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败落到都快被挤出圈子的武安伯府,因着秦曼成了太子侧妃候选人,一下子热闹起来,三天两头就有帖子上门。
眼瞅着家族复兴有望,武安伯夫人心下自然是高兴万分,时不时就带着秦曼出去赴宴,完全把姜柔这个“大功臣”晾在一边。
彩芹瞧着都快急死了,“当初若没有少夫人,二姑娘哪能那么顺利当上候选,如今跟世家们的来往频繁了,夫人也不想着带少夫人出去,竟把咱们海棠院给忘了,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姜柔趴在小榻上,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毁容之后,她就不爱去人多的场合凑热闹了,那些人嘴上客套好听,私底下还不知如何聚在一块议论她,也就太子妃和淮阳长公主那样出身尊贵素养高的人才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听着彩芹还在那抱怨,姜柔才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哎,好像过两日就是七夕,到时咱们出去玩儿吧!”
彩芹抿唇,“少夫人,奴婢先前说了那么多”
“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我不爱去。”姜柔哼了声,又指了指自己再没可能彻底复原的嘴角,“我都这样了,还往那些人跟前凑什么凑?倒不如自己出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彩芹暗暗叹了一声,少夫人最近真是变了太多,连听到世子去西堂子胡同找丽娘这样的消息都没反应了。
“别杵着了。”姜柔催促她,“还不快去搭配搭配,看七夕那天怎么穿戴。”
“嗳,奴婢这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子上,肖彻也在跟姜妙说七夕的事儿,说到时城里会很热闹,她已经来了外头这么久,也该出去走动走动。
姜妙歪在小榻上,挑眉看他,“你以前过过七夕?”
“没。”肖彻摇头。
若非小安子私底下提醒,他都不知道原来七夕这天是要两个人一块儿过的。
具体做什么不清楚,反正带她出去就对了。
“那你怎么知道如何过?”姜妙又问。
“试试。”
姜妙眼神微闪,“带上你儿子?”
肖彻纠正她,“是我们的儿子。”又说:“不带。”
姜妙笑看向一旁的小宝,“听到没,你爹不爱你。”
小宝哭唧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马上给他个眼神——大师警告。
见大师什么的,小家伙最怕了,马上背过身去,哼了哼,“不稀罕!”
七夕这日,天刚入夜,肖彻就带着姜妙离开了庄子,骑上赤风马直接入城,把马儿送回肖府才上的街。
在南齐,七夕这天多是未婚姑娘的节日,她们会摆香案拜织女求姻缘,已婚的一般不参加。
姜妙这样的,就只能来街上逛逛。
一路走来,到处张灯结彩架香桥,用好看的鲜花点缀着,少年男女来来往往,河里映着两岸绚烂的千灯万火,入眼繁华,香风阵阵。
经过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姜妙觉得有趣,就买了个狐狸的,肖彻上前付了银子。
姜妙把面具戴在自己脸上,仰头看向他,“你平时办案找人是不是很厉害?”
肖彻说:“看情况。”
姜妙瞧着前头有很多男男女女已经戴上面具,忽然起了玩心,“我若是戴上面具钻进人群里,你能不能找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姜妙又道:“反正一会儿面具和衣服我肯定会想法子换了的,你若是找不到我,我就自己回去了。”
肖彻“嗯”了声,“你走吧。”
姜妙:“???”
他站着不动了,“一炷香的工夫后,我来找你。”
姜妙正准备走,忽然想到什么,又朝他伸手,“银子。”
肖彻直接把钱袋都给她。
姜妙接过,往前走了一段,很快湮没在人群里。
她先去成衣铺子,买了身宽松的男式圆领袍换上,又把头上的簪子步摇全拆了,换得一顶白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来,最后换了面具。
出来时,俨然已经成了年轻俊美的翩翩少年郎。
手上折扇一摇,姜妙唇角微弯,径直朝着人多的地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了一段,就见到个熟悉的身影,姜妙歪着头瞅了眼,竟然是秦显,他正陪着个脸生的女人蹲在香桥边许愿,没多会儿就牵着女人的手走了。
姜妙猜测,那个女人可能就是传闻中为秦显生了个儿子的外室丽娘。
七夕佳节竟然不在家陪正妻,带着外室出来许愿。
姜妙正感慨,忽听得背后传来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夫人,您跑慢点儿,等等奴婢!”
这是姜柔身边大丫鬟彩芹的声音。
姜妙回头,就见蒙着面纱的姜柔蹙着眉心,脚下带风似的往前冲。
不用想,捉奸来了。
趁她经过,姜妙一把拽住她。
姜柔没想到会有人绊住自己,回头一看,是个带着面具的少年,她一把甩开对方,声音带着恼意,“你做什么拦着我?”
姜妙这副装扮,不好发出声音暴露身份,便只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狐疑地瞅着她,“你是哑巴?”
姜妙顿了片刻,点头。
“哑巴还出来过什么七夕,让开!”姜柔愤懑不已。
本来说好了带着彩芹出来玩儿的,偏就看到了那对狗男女蹲在香桥边许愿,她心头怒火顿时噌噌噌往头顶冒,不管不顾就要冲上去,谁料被个哑巴给拦了,真是晦气!
姜妙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忍”字。
姜柔见状,却是一下子红了眼眶,“所有人都劝我忍着,劝我大度,现在连个哑巴都这么说,分明就是你们男人的错,家里有的不知珍惜,外面的屎都是香的,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越说越激动,似乎料准对方是个哑巴答不了话,直接一股脑地倾诉出来,一边倾诉一边落泪,“我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可我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一声不吭地扔下我去找个窑姐儿,连这么点薄面儿都不肯给我,你让我怎么忍?”
不看见还好说,反正都麻木了,但亲眼得见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还成双成对地牵着手在香桥边许愿,许的什么?比翼双飞永结同心?
呸!恶心!
彩芹扯了扯姜柔的袖子,“少夫人,咱们出来太久了,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少年毕竟是个外男,而且还是个哑巴,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姜柔还在小声抽泣。
姜妙又拉过她的手,在掌心写下“家人”二字。
姜柔一怔,“你让我求助娘家人?”
姜妙颔首。
“我才不”姜柔话说一半,想到什么,冷哼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姚氏是个和离妇人,她怎么插手得了武安伯府的事儿?
姜妙倒是能凭着督主夫人的身份来武安伯府说上话,可她们俩之前闹得那么僵,姜妙该是恨不能时刻等着看她笑话,又怎会出手帮她?
况且,她自己也拉不下脸上门去求。
抹了泪,姜柔深深吸口气,带上彩芹直接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恍惚。
倘若当初自己跟她一样,一直被陈氏的假象所迷惑没有及时清醒过来,今日会是个什么下场?
不远处的河边已经有人开始燃放焰火,姜妙这个角度看得不太真切,她准备往前走一段,便上了一座石栏拱桥。
正在这时,焰火升到最高,幻化出五颜六色的漫天星辰,照亮了微微幽暗的墨蓝天际。
姜妙抬眸,刚巧得见桥那头迎着自己走来的男人,一袭雨过天青色广袖深衣,腰间系着麒麟玉佩,垂下青色丝绦,黑缎皂靴踩在被焰火染了色的石阶上,一阶一阶,沉稳而优雅。
他戴了面具,是她最开初买的狐狸样式。
姜妙觉得,自己装扮成这副样子,他不可能认得出来,八成是巧合,便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朝前走。
俩人刚要擦肩的刹那,他忽然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问:“七夕牛郎在鹊桥上会织女,是不是就像我们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妙现在是男装打扮,肖彻如此不忌讳地牵着她,马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她心下窘然,忙甩开他的手,问:“你是不是跟踪我?”
“没有。”肖彻说:“我在你离开的地方站了一炷香的时辰。”
“那我穿成这样,你是怎么找到的?”姜妙还是很不服气,若只单单是男装打扮也就算了,她还戴了面具,街上戴面具的人那么多,挤挤挨挨的全是人头,他是有火眼金睛吗?
肖彻完全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再次牵过她的手握在温厚的掌心里,“想找,便能找到。”
姜妙忽然踮起脚尖,伸手要去摘他的面具,“你既然如此不害臊,那就让所有人都看看肖督主是个断袖吧!”
肖彻没拦着,任由她摘。
姜妙摘到一半,忽然停了手,“算了,面具挡着看不见你我还舒坦些。”
肖彻说:“我准备了画舫,去游湖。”
姜妙朝着不远处的湖面上看去,果然见到一艘挂着彩灯的朱漆画舫缓缓朝着这边来。
她微挑了挑眉,“谁教你的?”
肖彻没说话。
姜妙说:“我知道你不会这些,肯定请教了旁人,谁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非有人提点,这个木头只怕连七夕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肖彻不答,却是牵着她下了石阶朝着画舫而去。
果然呆头呆脑的。
姜妙暗暗翻个白眼,回答他先前的问题,“牛郎和织女每年只得在鹊桥上相会一次,你说你像不像?”
肖彻闻言,顿了一下,“哦,那不像了。”
七夕过后,秋老虎余威不减,闷热得姜柔越发没什么食欲,成天打不起精神,整个人蔫蔫的。
彩芹发现,少夫人自打七夕那天晚上回来,就不怎么爱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喊了也没什么反应。
“少夫人。”刚从后厨取了午饭回来,彩芹挑帘进门就得见姜柔又坐在窗前,不知看着什么呆呆的,她道:“今儿有您喜欢的鲫鱼汤,煲得可好了,快来尝尝。”
一面说,一面把食盒里的吃食一样一样取出来。
姜柔没反应。
彩芹摆好碗筷后亲自去临窗的竹榻上搀扶她,“吃饭啦!”
姜柔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桌边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彩芹先给她盛了半碗汤,姜柔端起来,都还没喝,只闻到鱼腥味儿,当即就是一阵反胃。
彩芹脸色微变,“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姜柔一阵烦躁,吩咐她,“把汤撤下去。”
彩芹赶紧撤了鲫鱼汤,给她倒了杯清水。
姜柔喝下水,恶心感有所缓和,但中饭却没什么食欲,简单吃了几口就让彩芹收拾了。
之后,她躺在小榻上一觉睡到傍晚。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姜柔老是吃什么都想吐,吐得下巴都削尖了。
彩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少夫人,要不咱们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再这么下去,身子骨熬坏了可如何是好?”
姜柔昏昏沉沉地歪在小榻上,没什么精气神儿回答她。
彩芹便自作主张,把府医请了来。
府医在姜柔腕上盖了丝巾,仔细探了探,不多会儿收了手,站起身拱手道:“恭喜少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有喜了?”彩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这,是真的吗?可千万别误诊了啊!”
府医道:“姑娘若是信不过老夫,再从外头多请几位大夫来看便是。”
张大夫在武安伯府待了那么多年,医术自然过硬,简单的号脉还不至于出错,彩芹只是太过震惊,毕竟少夫人去年可是被诊断了“恐难再育”的,现在竟然怀上了!
姜柔也是满心震撼,“我,我有喜了?”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抑郁伤神到了什么程度,每次坐在窗边看着簌簌往下落的秋叶,都感觉像看到了自己,容颜尽毁,丈夫疏远,困在这深宅大院里孤立无援。
看个落叶都能看到她想哭。
但现在,府医的话就好像给她开了一剂救命的方子,让她一下子在灰暗无际中看到了希望。
她有了!有喜了!怀上了!有秦家的种了!
府医如实道:“才一个多月,胎心尚未稳定,少夫人须得处处小心。”
说着,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姜柔忙让彩芹去取了两个小银锭来打赏,府医谢恩之后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大夫。”姜柔突然唤住他。
“少夫人还有何吩咐?”
“这件事儿,能不能暂时先替我保密?”姜柔道:“我想寻个时机亲自告诉世子和夫人。”
张大夫笑道:“少夫人尽管放心,老夫一定守口如瓶。”
送走府医,彩芹再回来时得见姜柔满面喜色,赶紧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少夫人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姜柔到现在还如同做梦一般,伸手轻轻抚着小腹,“你说,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怀上了呢?”
明明去年几个太医会诊时都说了就算治愈,能怀上的可能性也不算太大的,况且她中间还停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药。
“这是少夫人的造化。”彩芹喜滋滋的,搬个绣墩来坐在她旁侧,问她有没有啥想吃的,有没有哪不舒服。
虽然孕吐厉害导致头脑有些昏沉,但姜柔觉得,此刻自己精神百倍。
彩芹又问:“少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夫人和世子?”
姜柔想了想,“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到那时趁着全家团圆再说吧,算是在喜庆的日子里再添个喜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秋好!”彩芹不住点头,“中秋世子肯定在的,他若得知少夫人怀上,指定扔下西堂子胡同那位,成天来陪你。”
姜柔垂眸,看了眼自己尚且还平坦的小腹。
七夕那晚得见的一幕,确实让她伤透了心,但现在,她怀上了,很快就能成为孩子娘,她总不能再跟孩子爹闹别扭僵了关系,没得让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爹娘不睦,都不肯好好成长了。
想到这儿,姜柔的心情又舒朗了不少。
姜妙搬去庄子上住了一个多月,心中对肖彻的郁气总算消散了大半,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成了他的妻,不能任性过头,否则就该触到老爷子和孙贵妃的底线了,便趁着中秋之前搬了回来。
元竺元奎两个等在门口,一见着人便齐声喊:“恭迎夫人回府。”
姜妙问:“我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没有没有。”元竺道:“只是夫人刚走那几天,武安伯世子夫人来找过您,被门房给打发走了。”
姜妙眼神微闪。
姜柔竟然来找过她?而且听起来,还是在七夕之前。
“哦。”姜妙点点头,“过两日中秋,差人去那边儿送份节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的事儿,她本不想管,可老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闹,终究还是抹不掉这层血脉关系。
最重要的是,姜妙不想看到姚氏成天为了姜柔夫家那点子破事儿伤神。
秦显这种人渣,一看就不可能真的爱上某个女人,他不过就是被武安伯夫人管控得太紧,生了叛逆之心,刚好在这时候碰上一个不受家族限制,而且又不会对他指手画脚的女人而已。
真爱?这就真爱了?
呵呵,这天底下自诩真爱的多了去了,有几个经得住考验的?
当初姜明山和陈氏,好得都把姚氏的位置给挤没了,后来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陈氏如今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马上就要处决了,她的真爱却躲在乡下瑟瑟发抖,啧啧啧
听说秦显那位外室丽娘有些段位,姜妙倒想去会会,看她是何方妖孽炼化而来的精怪,连武安伯夫人都拿她没法子。
中秋这天一大早,姜柔带着彩芹出来,打算买些适合小孩子穿的料子回去开始准备缝制衣裳。
才刚进绸缎庄,就得见柜台边站着个身量窈窕的女子,她也在买料子。
姜柔总觉得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得见过,等女子回过头,姜柔看清那张脸,顿时狠狠蹙了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铺子里的不是旁人,正是七夕那日陪着秦显在香桥边许愿的丽娘。
姜柔瞧着她,虽然穿着上仍旧低调素净,但那张脸,却比去年看起来要滋润得多。
不用想,都是秦显的功劳。
都那么多年了,秦显对这贱人一如既往的好,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少夫人。”丽娘得见她,面上却没怎么意外,规规矩矩屈膝行了个礼。
姜柔沉着脸,理智告诉她现在自己有了孩子要大度,可脑海里仍旧会浮现七夕那天晚上的一幕幕,致使她胸口一阵阵地堵,恨不能冲上前给这贱人几个大耳刮子。
彩芹见势不对,忙暗暗扯了扯姜柔的袖子,低声提醒,“少夫人,孩子。”
对,孩子,为了孩子,她现在不能动怒,府医说了,胎心不稳,毕竟婆家那头还不知情,若是因着自己一时冲动给冲动没了,得不偿失。
想到这儿,姜柔不得不按捺住心头不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原来是丽娘啊,大中秋的你怎么出来买布?”
丽娘道:“春秀病了,我出来给她买药,顺道裁几尺布回去做衣裳。”
姜柔扫了眼丽娘清清爽爽的朴素穿着,以及她买到手中的普通料子,简直跟自己身上的华绸锦缎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到底,她才是秦显的正妻,现在怀上了孩子,等不久生下来,这个位置便根深蒂固,到时别说一个丽娘,便是再多来几个,也没谁动摇得了她在武安伯府的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姜柔心里便又觉得大度了些,让彩芹过来,把先前路过和丰楼买的月饼分了几个给她,“以前的事儿,过了就过了,我也不与你一般计较,今儿是中秋,既然你入不了府吃不了团圆饭,那就多带几个月饼回去。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这些月饼没下毒,你要是再吃出个上吐下泻来,可跟我没关系。”
丽娘接过装着月饼的油纸包,道了声谢,忽然问,“少夫人,宣哥儿最近好吗?”
姜柔虽然不待见丽娘,可丽娘跟秦曼那个婊里婊气的小贱人又有些不同,起码她说话不阴阳怪气,也不刻意显摆秦显如何如何地对她好,她刚刚买那些料子,姜柔看一眼就知道是给秦显做行头的,但丽娘却把重心放在丫鬟春秀生病,她出来抓药上,只说买布是顺便,也没说给谁买,买去做什么。
反正在说话和表情上,姜柔暂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倘若这种时候再无故生事,岂不显得她善妒成性心胸狭窄?
清清嗓子,姜柔道:“三个奶娘轮班照顾着的,挺好。”
“那我就放心了。”丽娘说完,再次矮身行了个礼,告退走出绸缎庄。
彩芹瞧着人走远才暗暗捏了把冷汗。
少夫人性子冲动,说话又不过脑子,她刚刚还在担心,万一俩人当街掐起来怎么办。
但好在,少夫人总算懂得收敛了,那丽娘霸着世子是不对,但人家说话中规中矩,哪哪都挑不出刺儿,这要真掐起来,到时世子得知了,吃亏的又还是少夫人。
买了料子出绸缎庄,姜柔心里有些烦躁,蹙着眉,“你说这个丽娘,她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到底图什么?”
兴许,是真的不为名不为利只单纯喜欢世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彩芹想着。
但这些话,她不敢当着姜柔的面说。
“反正不管如何,短时间内我不会再跟她发生矛盾,现在有了孩子,一切稳妥为重。”姜柔说话间,手掌又不觉抚上小腹,心里是即将为人母的期待。
彩芹听得她有这等觉悟,一阵欢喜,“对对,少夫人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养胎,府医都说了,养胎最关键的便是要时刻保持心情舒畅,胎儿才能平平安安地成长,既然丽娘没给少夫人使绊子,咱就大度些,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主仆俩说着话,又重新折返和丰楼。
先前的月饼给了丽娘一半,剩下的拿回去不够分了。
和丰楼是京城出了名的酒楼,他们家的点心一绝,平时都得排队买,逢年过节更是一饼难求,须得等上好久。
彩芹担心姜柔等不了,便提出让少夫人先回去,自己留下来。
“没事儿。”姜柔道:“反正现在回去也是窝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做,相公喜欢茶蓉月饼,咱们多等等,把月饼连同怀孕的喜讯一并给他带回家。”
主仆俩领了号牌在和丰楼大堂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秦显爱吃的茶蓉月饼。
回到海棠院,彩芹把买来的东西送去屋里,姜柔直接去了西厢房。
自从去年大婚秦宣被送到这儿来,她因着心里膈应,很少来看,上一次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当时还只会“哇呜哇呜”哭鼻子的奶娃娃,现在已经会到处爬了,爬得还挺利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垫了垫子,得见有人进来,小家伙呼哧呼哧地朝着姜柔爬来,然后坐在地上仰着脑袋看她。
姜柔也垂眸看他。
虽然不待见,但她不得不承认,宣哥儿因着有充足的奶水喂养,白白肉肉的十分可爱,胖乎乎的小手腕上,用红线拴着个小铃铛。
姜柔俯下身,想摸摸他。
宣哥儿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口水鼻涕一下子喷出来,弄脏了姜柔今儿刚上身的新衣裳。
姜柔皱了皱眉。
奶娘赶紧过来把秦宣抱开,又不住地给姜柔赔不是。
刚上身的衣裳,原本是准备穿去跟公婆和相公吃团圆饭的,现在被这小崽子给弄脏了,姜柔心里膈应,但孩子养在她院里,她又不好发作,没得一会儿吼哭了婆婆过来又怨到她头上。
一口郁气憋了回去,姜柔沉着脸走出西厢房,想着等自己也生下儿子,就能光明正大地把这小贱种撵出海棠院了。
回房后,彩芹见她脸色不好,就问:“少夫人,怎么了?”
姜柔一脸嫌弃地走到里间,“快些给我翻套衣裳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彩芹不解,“不是先前出门才上身的新衣裳么,少夫人怎么又想着换?”
姜柔冷哼道:“刚刚去了一趟西厢房,被宣哥儿一个喷嚏弄脏了。”
彩芹反应过来,“那奴婢马上去翻一套簇新的。”
说话间,只听得西厢房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呜哇呜哇”嚎个不停。
小贱种!
姜柔听得心头烦躁,弄脏了她竟然还有脸哭!
彩芹不多会儿就抱着一套保暖的桃红镶边袄裙进来,替姜柔换上的同时,眼神朝着西厢房方向瞥了瞥,“这又是怎么了?”
“自打住进来,不就成天这样么?”姜柔心情抑郁那几天,每次听到这个哭声就想抓狂,恨不能冲过去一把掐死他。
但现在,怀上了,一切都不同了,她须得学着忍让和稳重,总得先让自己肚子里的平平安安生下来才行。
“别管他,有奶娘在呢!”皱着眉低嗤一句,姜柔坐到铜镜前,衣裳换了,首饰自然也要选能配套的。
刚选了支百合簪簪上,就听得门外传来门房小厮喜滋滋的声音,“少夫人,肖府那头督主夫人差人来送节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闻言,怔了一下,问:“是肖府吗?”
“正是。”小厮语气愈发恭敬,“来了两位小公公。”
真没想到,姜妙竟然能如此不计前嫌。
姜柔忙吩咐那小厮,“快把小公公请到前厅喝茶。”
又低声对彩芹道,“准备些赏银,随我出去。”
以前她不屑去巴结姜妙,但现在为了儿子,她必须主动去维系跟娘家姐姐的关系。
毕竟她再恨,姜妙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督主夫人,不管是太子妃那头,还是武安伯府这头,都希望她能跟姜妙姐妹情深,而她也能从这层关系中得到更多好处,从而保障自己跟儿子,何乐而不为?
只是,当她打开帘子出正屋,就听到奶娘哭天抢地的声音,不多会儿,白着脸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庭院里,“少夫人,宣哥儿”
没听到孩子哭声,彩芹也着急,怒斥,“少在那吞吞吐吐地卖关子,宣哥儿到底怎么了?”
“宣哥儿他,没,没了。”奶娘浑身都在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了
闻言,姜柔脸色一白,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刹那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彩芹直接给她吓得惊叫一声,“什么没了没了的,你个作死的货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宣哥儿有三个奶娘,全天十二个时辰换着看,现在这时辰负责看守的是郑奶娘,她这会儿正跪在庭院里,面色惨白,浑身哆嗦。
听得彩芹的叱问,郑奶娘哭道:“原本先前都还好好的,可少夫人来了一趟之后,宣哥儿就不停地打喷嚏,身上和手上很快起了红疹子,他一个劲地哭,怎么哄都不乖,哭着哭着又咳嗽,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就”
听得这话,姜柔小脸一下子黑沉下来。
彩芹更是破口大骂,“下作东西,你什么意思?污蔑少夫人害了宣哥儿?”
郑奶娘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
宣哥儿才一岁不到,还那么小,又是伯府金孙,她们三个平时不管轮到谁,都得眼不错地盯着,就怕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担待不起,却不想,之前都欢快地在垫子上爬来爬去的奶娃娃,一下子因着少夫人的到来又是打喷嚏又是起疹子的,最后还
想到这儿,郑奶娘眼泪落得更厉害。
姜柔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先前的确是去了一趟西厢房,但却什么都没做,才想着摸摸那小贱种,就被他一口喷嚏喷脏了刚上身的衣裳,之后她就回了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人怎么就没了呢?
她不信!
“带我去看!”姜柔面上已然没了血色,踉跄着朝前两步。
彩芹忙拉住她,“少夫人您不能去!”
姜柔偏头看她。
彩芹哭道:“倘若宣哥儿真没了,那屋里便是一团晦气,您现在这个样子,去了要不得。”
被彩芹一说,姜柔这才回过几分神来。
对,她怀了身子,有忌讳,不能去刚死过人的房间。
可不亲眼看到宣哥儿,她不信他已经没了。
咬了咬唇,姜柔吩咐彩芹,“你去看看,出来告诉我情况。”
毕竟是死人,即便生前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彩芹这会儿也觉得害怕,她不敢一个人去,就去院外叫了个洒扫丫鬟来陪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人才进去没多会儿,就双双惊叫着跑出来,一个个小脸煞白。
得见此情此景,姜柔心下一沉再沉,她脑子又开始混乱,“不会的,我来时都还好好的人,怎么会死,怎么会一定是你没尽心照顾!”
她忽然指着郑奶娘,眼神又冷又厉,“宣哥儿一向都是由奶娘照顾着的,今儿轮到你,偏就出了问题,现在还想赖到我头上,你个黑了心肝的东西!”
姜柔怒红着眼大声吼道。
彩芹怕她情绪失控,赶紧过来抱住她,“少夫人,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先去通报夫人,赶紧让人来处理了,不然”
一屋子的晦气,克到肚子里的怎么办?
姜柔闻言,慢慢站直身子,指挥着先前陪彩芹进去的丫鬟,“你去夫人那边儿通报一声。”
又厉喝道,“来人,把郑奶娘绑起来!”
马上进来三四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郑奶娘五花大绑踹跪到一旁的花台边。
郑奶娘大声哭求着,“少夫人明察,我没有做出过伤害宣哥儿的事,我是冤枉的!”
彩芹进屋搬了张垫着软垫的靠背椅出来,姜柔双腿已经发虚,顺势坐了下去,之后眼神冷冷地扫向郑奶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奶娘被她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吱声了,却是低下头去呜呜呜地哭着。
东次间里,武安伯夫人在跟秦曼说着候选一事。
太子准备在这一届朝考之后设宴,到时会亲自到场钦点侧妃人选。
“曼姐儿别担心,这个位置你十拿九稳的。”武安伯夫人拉着秦曼的手,“这次能当上候选,少不了你自身的优秀,但也还有一部分原因,太子只怕是想拐着弯地和肖督主攀亲戚。
只要姚氏一天不死,海棠院那位跟督主夫人的关系就不可能真的僵下来。
这不,姜氏才遣了人来送节礼,可见咱们两家的关系算是稳了,关系一稳,你的侧妃之位便也稳了,你稍安勿躁,耐心等着就是。”
秦曼有些不解,“娘,我听说今上在打压东厂,太子怎么还”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武安伯夫人捂住了嘴,警告道:“往后这种话不可再说。”
秦曼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小脸白了白。
武安伯夫人这才肯松开她,低声道:“那些朝堂纷争你不用管,学好你的礼仪规矩,到时风风光光嫁过去做你的侧妃,争取把伯府名望给挣回来,你爹是个没本事的,你大哥也不成气候,再这么下去,伯府还不知要败落成什么样子。”
秦曼点点头,说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正想说有些乏了,让秦曼回房,就见金妈妈急赤白脸地走进来,“夫人,海棠院那边出事儿了。”
武安伯夫人眼角一跳,“是小姜氏又作妖了?”
这个儿媳,自打过门的一天起,就没让她省心过。
“不是少夫人,是宣哥儿。”金妈妈声音都是颤的。
武安伯夫人脸色更是难看,“宣哥儿怎么了?”
“听海棠院那边的丫鬟过来说,宣哥儿,没了。”
“什么!”武安伯夫人眼前一黑,险些气晕过去。
秦曼忙扶住她,小脸上也是被吓得一片煞白,“金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恐怕还得夫人亲自过去瞧瞧。”
金妈妈说完,忙走过来和秦曼一左一右搀扶着武安伯夫人。
“我的宣哥儿!”武安伯夫人哀嚎一声,浑身发软,眼眶发红,如遭雷击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潘秀月一尸两命带走了显哥儿的骨肉,后来显哥儿一心痴缠在丽娘身上不肯续弦,她好不容易才盼得丽娘生下儿子,虽说是外室子,但好歹沾了他们秦家的血脉。
现在小姜氏又不会生,这个孙子对几代单传的秦家来说有多重要可想而知,本想着让他留在海棠院,小姜氏时不时地过去瞧瞧,日子一久,宣哥儿长大了自然会跟小姜氏亲近,往后就让小姜氏当成嫡子养着,哪里想到
金妈妈看出夫人迫切,但这样子,估计走路都不利索了,便命人备了滑竿,由几个粗使婆子扛着过去。
这会儿的海棠院里,气氛一片凝滞。
姜柔还坐在廊下的靠背椅上,神情却有些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彩芹随时关注着她的动静,就怕她精神上受不住一下子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外头传来说话声,“夫人来了!”
紧跟着,就见几个婆子抬着滑竿,滑竿上坐着武安伯夫人,金妈妈和秦曼跟在后头,几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姜柔站起身,抓着绣帕的手指紧了紧,对着武安伯夫人屈膝,“母亲。”
“宣哥儿呢?”武安伯夫人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剜过她身上。
姜柔不明白为什么一来就质问她,心下委屈,便咬着唇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彩芹忙道:“宣哥儿还在房里。”
武安伯夫人一把甩开金妈妈,跌跌撞撞地去了西厢房。
片刻后,厢房里传来她悲痛的嚎哭声,“宣哥儿,我的宣哥儿——”
秦曼站在外头没进去,看了姜柔一眼,又见郑奶娘被五花大绑跪在花台边,不由得蹙起眉头,“嫂嫂,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关我的事。”姜柔下意识辩解道:“我才刚从街上回来,也不知他怎么突然就”
“那她呢?”秦曼指着郑奶娘,“她又是怎么回事儿?”
“郑奶娘照顾不周才会导致宣哥儿小小年纪就夭折。”彩芹大声道:“都是她的错!”
“不是的。”郑奶娘刚风干的眼泪又再次落下来,“宣哥儿一开始都好好的,后来少夫人来过之后,他就开始不舒服,一个劲地打喷嚏,之后就浑身起疹子,又哭又闹”
“贱胚子,你还想抵赖!”彩芹气得直抖。
“我没有抵赖,我说的是实话”郑奶娘满心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前后哭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才扶着门框走出来。
“娘。”秦曼走过去扶住她。
武安伯夫人的目光在姜柔惨白的小脸上定了定,随即又转向郑奶娘,闭了闭眼,沉声道:“郑奶娘谋害世孙,来人,把这杀人凶手送去顺天府依法处置!”
奶娘没有卖身契,主家不能随意发卖或是用刑。
“夫人,夫人饶命啊!我什么都没做过呜呜夫人”郑奶娘哭得满脸泪痕,但很快就被婆子们给拖了出去。
武安伯夫人狠狠攥了攥拳头。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姜柔,然而事已至此,必须要有人出来顶罪。
曼姐儿要想顺利入东宫,今后还得靠着小姜氏和姜氏的关系,倘若深挖下去真挖出来是小姜氏所为闹得大家没脸,那曼姐儿入选一事就只能泡汤了。
到底,只是个庶孙啊,难过只是一时的,为了大局,忍吧,大不了,今后给显哥儿纳妾再生就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安伯夫人没有在海棠院多留,很快就带着金妈妈和秦曼等人离开,之后又让人来把宣哥儿裹了出去。
海棠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姜柔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捏着帕子擦了擦。
刚才婆婆那个眼神,她看懂了。
婆婆怀疑她,但最后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推出郑奶娘去顶罪。
然而,这事儿她是真不知情,为什么宣哥儿早不起疹子晚不起疹子,偏偏是在见了她之后。
姜柔不由得想起自己回府之前,丽娘问了她一句宣哥儿最近好不好。
然后原本好好的人,她一回来就不好了,甚至都没多会儿就死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丽娘?”姜柔在小榻上坐下,脸色仍旧苍白,显然还没从秦宣的死这事儿上缓过来。
彩芹闻言,怔了怔,“怎么可能呢,丽娘是宣哥儿的生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我。”姜柔看着彩芹,“你也觉得是我?”
“不不不!”彩芹忙摇头,“少夫人怎么可能谋害宣哥儿呢,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身上起疹子,没准,是吃坏了东西过敏,可见夫人让把郑奶娘送去顺天府不是没道理的。”
“可我还是觉得哪不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儿天阴的缘故,姜柔总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中秋佳节,各衙门轮班休沐,街市上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临街的一家酒楼,秦显正陪着几个朋友好一番畅饮,忽然听得楼下有人在议论。
“哎你们听说没,武安伯府养在世子夫人院儿里的那个外室子死了。”
“死了?真的假的?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不知道,只知最后是个姓郑的奶娘被送去了顺天府。”
“嗐,这不一听就是去顶罪的么?”
“那可不,这世家后宅啊,阴私多,牵扯也多,就算真抓到凶手,总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忍下来,最后找个替罪羊顶了罪完事儿。更何况,那位还只是个外室子,又不是嫡子,比起利益,小命随时能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显听到这儿,脸色顿时大变,匆匆忙忙跟几个朋友打声招呼就朝着楼下跑。
回到府上时,下人们来来往往地顺着游廊和夹道穿梭着,忙碌着,全都在为了晚上的中秋赏月宴做准备。
没瞧见谁的脸上有异样。
秦显暗暗松口气,想着大概是外头百姓们胡编乱造恶意中伤伯府,宣哥儿才一岁不到,每天都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奶娘们吃的喝的,全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食材,哪里会出问题。
然而,等他一脚踏入海棠院,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庭院里没人,连个洒扫丫鬟也不见,西厢房门窗紧闭,再听不到往日里令人心软的咿咿呀呀声,唯独正屋的门开着,但隔了夹板帘栊,瞧不清楚里头的情形。
秦显心神一凛,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抬步前往西厢房,站在房门外敲了敲,里头没人应。
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正屋这边彩芹听得敲门声,忙打了帘子出来,就见秦显站在西厢房的廊下。
“世子爷”彩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哥儿呢?”秦显冷着脸问。
“宣哥儿他”彩芹不知如何说,双手无措地绞着。
“我问你宣哥儿呢!”秦显语气加重,怒气也加重,一双眼睛像要喷火似的,大步流星走过来,直接揪住彩芹的衣领,“我儿子去哪儿了?”
“世,世子爷”彩芹红着眼眶,说不出话。
“宣哥儿死了。”里头传来姜柔的声音。
秦宣闻言,一把松开彩芹,直接撞开帘子走进去,冷眼盯着坐在小榻上的姜柔,“怎么死的?”
姜柔道:“母亲已经让人把谋害宣哥儿的凶手送去了顺天府,怎么死的,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
就知道秦显不会善罢甘休,她尽量地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露怯。
“姜柔,你敢说宣哥儿的死跟你没半点关系?”秦显怒咬着牙,冷冰冰的视线恨不能化为实质将她刺穿。
“我为什么要害他?我”姜柔本想说,自己已经怀上了,她犯不着跟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一般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若是这么说了,似乎更会越描越黑。
因为她怀上嫡子了,所以见不得外室子,怕他受宠太过抢了原本属于嫡子的东西。
这个动机,足以让她变成杀人凶手。
可是,她真的没有!
她承认自己曾经的确有无数次地想要冲到西厢房掐死那个小贱种,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要真让她杀人在乡下那会儿,她看到人家杀鸡都会吓得直抖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心虚了?”秦显靠近,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双目赤红,“等我找到证据,我定让你血债血偿!”
说完松开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秦显力道很大,姜柔被掐得险些喘不过气,捂着胸口就是一阵咳。
因着差了人去武安伯府送节礼,所以肖府这边差不多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的消息说宣哥儿死了。
“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妙言轩内,姜妙让人接了姚氏来过中秋,先前母女俩正说着话,陡然听得这么一则消息,姚氏脸色就变了,“怎么死的?”
回话的正是送节礼去武安伯府的元奎,他道:“听闻是奶娘照顾不周,那奶娘已经被送到顺天府去了。”
姚氏急道:“那柔娘没事儿吧?”
“暂时没听说有什么情况。”元奎还是摇头。
“这大过节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呢?”姚氏满心担忧,虽说跟自家闺女无关,可那孩子到底是养在海棠院的,奶娘失职,不就是变相说柔娘这个当嫡母的失职?
“娘稍安勿躁。”姜妙安抚着姚氏,“这事儿应该只是个意外,柔娘没那个胆子加害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武安伯夫人顶多算她个失职罪。
但即便是失职,他们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曼姐儿还得靠着柔娘跟我的关系入东宫呢!
我先前让人去送节礼,已经表明了肖府的态度,武安伯夫人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一定不会怨怪柔娘的。”
姚氏听得直叹气,“你说她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谁劝都不听,非要往那边嫁,现在三天两头就出状况,我这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就没落下来过,往后还不知要为她操多少心。”
姜妙淡笑,“嫁都嫁了,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只看她能不能把握机会让自己在婆家站稳脚跟过上舒坦日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堂子胡同。
得知宣哥儿的死讯后,丽娘便坐在榻上默默垂泪,一句话不说。
“丽娘。”秦显坐过来,轻轻将她搂入怀里,“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打击很大,你怨我吧,都怪我当初没能拦着母亲把宣哥儿抱到府上去,否则如今也不至于”
说着,想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一阵难受,便也跟着红了眼眶。
丽娘捏着帕子拭泪,声音说不出的哽咽,“第三个了,还是没能留住。”
秦显一怔。
丽娘为他怀过三个孩子,第一个因着他娘找上门,一巴掌给扇没了,第二个刚开始探出喜脉,后来慢慢地,胎心停了。
宣哥儿是第三个,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养得格外小心,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竟然就这么没了!
秦显越想越痛心。
“我会找到证据抓出真凶为宣哥儿报仇的!”他咬着牙恨恨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丽娘倚在他怀里,想到武安伯夫人为了顾全大局竟然连问都没问姜柔一句,直接就推出奶娘去顶罪,她冷冷勾起唇角。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秦宣的死,虽然有人顶了罪,但百姓们哪里肯信,到处都是猜疑议论声,被怀疑最多的,便是嫡母姜柔。
不少人觉得,她就是善妒,连个不足一岁的小孩子都容不下,狠心害死之后又凭着娘家姐姐的身份威胁了婆家不敢对她如何,所以让奶娘成了替罪羊。
姜柔听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委屈得直想哭。
“少夫人少夫人!”彩芹从外头跑进来,“现在传言全变了。”
“变了?”姜柔一脸纳闷。
“对啊!”彩芹高兴道:“我刚刚出去一趟,听到好多人在传,说丽娘为了入府,竟然不惜买通咱们院里的人毒杀亲生儿子,只为嫁祸给少夫人。哎呀,我就说呢,怎么都想不通宣哥儿为什么突然就没了,原来是丽娘在背后作怪,这回少夫人的名声可算是保全了。”
她还在那喜滋滋地说着,姜柔的脸色却是全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彩芹说完,回头就见姜柔脸色惨白,她惊了一下,“少夫人,怎么了?”
姜柔颤着唇,“彩芹,你刚刚说什么?”
彩芹道:“奴婢在说外头的传言呢,口风已经全变了,不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丽娘为了能入伯府,下毒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为嫁祸给少夫人。”
“啊!那个贱人!”姜柔突然抱着脑袋嘶吼一声。
彩芹这才意识到不对,“少夫人,怎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外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眨眼的工夫,一身冷气双眼森寒的秦显走了进来。
彩芹忙屈膝,“世子爷”
“滚出去!”秦显怒喝。
彩芹不敢忤逆,只得担忧地看了姜柔一眼,然后挑帘退到外头候着。
姜柔坐在小榻上,瞧着秦显满脸狰狞地朝自己走来,她害怕地蜷起手脚,瞪得大大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
“贱人!”秦显一个巴掌甩过来,在她被打蒙的瞬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拽下小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请仵作去验过了,宣哥儿身上的疹子,就是你身上的脂粉香引起的,他对脂粉过敏,你还敢说不是你害了他?”秦显松开她头发,狠狠一脚踹过来,“你杀了我儿子,还让人出去散播流言,说什么丽娘为了入府,毒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嫁祸给你,你听听现在外头都在说什么,武安伯世子夫人蛇蝎心肠,毒杀继子让奶娘顶罪,还往一个外室身上泼脏水,姜柔,我这些日子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给你脸了?”
姜柔趴在地上,感觉头皮都被揪下了一层,疼得她全身痉挛,但更疼的,是小腹。
他又踹她,又踹在去年那个位置上,那里,才刚刚怀上了他的骨肉啊!
泪水不住往下落,姜柔拼命摇头,“我没有,相公你相信我,不是我害的宣哥儿,更不是我让人散的流言,我什么都没做过。”
“对,你什么都没做过,都是丽娘做的。”秦显蹲下身,将她翻个面儿,五指死死掐住她喉咙,“丽娘为我怀过三个孩子,前头两个都没保住,这是唯一一个顺利生下来的,刚生下来就因为你被抱到了伯府,丽娘想见他一面千难万难,还得每次我来看了再去说给她听。
被抱走儿子,被迫骨肉分离的是她,从始至终,丽娘没哭没闹,更没在我跟前诉过一句委屈,而你这贱人一入府就占了她的位置得了她的儿子,她已经够容忍了,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去年若是我不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还想杀了她?”
“我没有”姜柔痛得浑身脱了力,“相公你信我,不是我做的”
去年她的的确确因为一时头脑发热上门去找过丽娘,也因为嫉恨动手打了丽娘。
但她没有害过宣哥儿,他为什么就是不信?
姜柔艰难地伸手去捂小腹,那里很疼,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秦显嗅到血腥味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松开她时,就见她身下不知何时洇了一滩血,红得刺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眉头狠狠一皱,秦显随即冷笑,“又流血了,你娘家什么姑妈姐姐,又要因为你来我们家以权压人了是吧?贱人,我受够你了!”
他再次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姜柔脸颊红肿,嘴角溢出血丝,她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眼前的男人浑身杀气,为了那个女人,他不问青红皂白,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甚至,都不在意她的死活。
一瞬间痛如刀绞,从心到身,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疼,可是她连哭喊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彩芹听得动静,匆匆忙忙掀了帘子进来,就见姜柔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身下全是血,头发还被秦显揪着,像是要活活揪下她一层皮。
“啊啊啊——少夫人!”彩芹惊叫着扑过去,“孩子,孩子”
姜柔一只手还捂在小腹上,疼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世子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少夫人,她才刚刚怀上您的骨肉。”彩芹跪坐在地上,一面去拉姜柔,一面大哭,“少夫人原本想趁着中秋告诉您和夫人的,之前我们出去,她还特地在和丰楼排队买世子爱吃的茶蓉月饼,她心里是有世子的,知道宣哥儿是您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加害”
秦显原本正因为姜柔怀孕的事儿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听得彩芹一番哭哭啼啼,他马上又冷下脸来,“呵呵,就因为她怀上了嫡子,所以才会担心宣哥儿抢了嫡子的位置!这个恶毒的贱妇,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娶她进门!”
“世子爷,您快别说了。”彩芹痛哭不已,“赶紧让人请府医来给少夫人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显冷冷盯了姜柔一眼,死了更好,正好给丽娘腾位置,他们秦家欠丽娘的已经够多了!
武安伯夫人闻讯赶来,当得见姜柔发髻散乱,脸颊又红又肿,下身全是血的半死不活样,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一栽。
金妈妈上前来把人扶到圈椅上,又是好一番叫唤和掐人中,她才重新醒过来。
“啊啊啊——显哥儿,你糊涂啊!”武安伯夫人扑上去,捏着拳头捶打在秦显身上,“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娘!”秦显红着眼,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指向小榻上一动不动的姜柔,“这贱妇杀了宣哥儿,被外头人议论,她怕败坏名声,就找人出去散播谣言,说丽娘为了入府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后嫁祸给她。死的是我儿子,杀人凶手是她,你们为什么要偏袒她?”
彩芹抽泣两声,红着眼转过身来,瞪着秦显,“宣哥儿的命是命,我们少夫人肚子里的就不是命了吗?这可是你的嫡子啊!”
嫡子!
小姜氏竟然怀上了!
但是,又被她儿子给踢没了!
武安伯夫人整个儿软倒在地上瘫坐着。
金妈妈更是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老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夫,大夫呢?”武安伯夫人抹着泪,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金妈妈,张大夫来了没有?”
金妈妈忙弯腰把她扶起来,“夫人稍安勿躁,应该就快到了。”
武安伯夫人站稳后,狠狠一巴掌甩在秦显脸上,“逆子!你是要反了天吗?”
“娘!”秦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宣哥儿才一岁不到就夭折了,他有什么错,丽娘又有什么错?这毒妇杀了我儿子还要往丽娘身上泼脏水,她就该以命抵命!”
“显哥儿,你快别说了。”金妈妈劝着,怕夫人再一个巴掌招呼过来,又把他拉到一旁。
张大夫很快赶到,给姜柔吃了两粒止疼丸,这才坐下来把脉,片刻后,叹息着摇摇头,“孩子保不住了,你们先给她清洗清洗,我去开个方子。”
瞧着屋里只得一个彩芹在伺候,完全使唤不开,武安伯夫人赶紧让金妈妈去把她院里的丫鬟叫了几个过来,一番折腾下来,姜柔才总算被弄干净送到了里间床榻上。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昏厥,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仰天看着。
秦显先前说的那些话,她全听到了。
原来即便她怀上子嗣,秦显在乎的,也永远只会是丽娘和那个小贱种。
婆婆满心都是已经化成血水流掉的孩子,没人关心她疼不疼,冤枉不冤枉,难受不难受,绝望不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夫人,喝药了。”彩芹端着药进来,在榻前的绣墩上坐下,用汤匙舀了一勺喂过来。
姜柔抿着唇,偏开头不肯喝。
“少夫人,您现在身子虚,多少该喝点儿下去。”彩芹着急道。
武安伯夫人听到动静,缓步走进里间。
看到榻上的姜柔她就想到自己那白白流掉的小金孙,又是一番痛心疾首。
“柔娘,怀孕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瞒着呢?也不早早跟我们通个气儿,弄得现在”
说着,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姜柔听她张口闭口提的都是已经没了的孩子,顿时心下一片寒凉。
“少夫人”彩芹再次把汤匙送过来。
“我不喝。”姜柔虚弱道:“不想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夫都说了,少夫人今后得靠这些药养着,不喝怎么行?
彩芹劝不动,只得看向武安伯夫人。
武安伯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恨,她之前还纳闷,小姜氏无缘无故害宣哥儿做什么,但现在外面流言漫天,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合着小姜氏是自己怀了身子,嫌宣哥儿碍眼,又不想送去给丽娘,便一劳永逸直接把人弄死。
横竖曼姐儿要仗着她入东宫,就算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得知了真相也不敢责怪于她。
本来这事儿已经有了奶娘出去顶罪,偏她不安分,还让人去散播谣言嫁祸给丽娘惹得显哥儿动怒。
结果弄到现在,两个都没了。
什么叫自作孽?这就是!
可小姜氏对伯府还有大用,正如她算计中的那样,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暂时还不能拿她如何。
走到榻前坐下,武安伯夫人温声道:“不管怎么说,眼下身子骨要紧,你好好休养,旁的事儿往后再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府。
后厨忙碌了一天,总算把团圆饭准备好了,姜妙张罗着把席面设在花园里,方便一会儿赏月。
小宝跟在她屁股后头转来转去,姜妙将他拉往一旁,让他去请爷爷来吃饭。
小家伙便被青杏拉着去往德荣堂请老爷子。
姜妙回头,就见姚氏站在不远处的石座灯旁,面色不怎么好,整个人忧心忡忡的。
自打早上元奎回来说了武安伯府的情况,她就一直心绪不宁。
“娘。”姜妙走过去,“您还在想柔娘的事儿呢?”
姚氏抚着胸口,“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眼皮老是跳。”
“想太多啦!”姜妙笑着拉过她的手,“马上就要吃饭了,厂公和老爷子很快就到,您别这样,让他们瞧着不好。”
姚氏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女俩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青莲的声音,“姑娘,太太”
姜妙回头,诧异地看着她,“不是让你去请姑太太他们吗?人呢?”
青莲见姚氏在,欲言又止。
姜妙眼神微闪,跟姚氏说,“娘您先去席上,我跟着就来。”
姚氏嗯了声,抬步离开。
姜妙走到青莲身边,问她,“怎么了?”
青莲这才白着脸道:“姑娘,是二姑娘那边,出事儿了。”
“是不是宣哥儿被害一事?”
青莲点点头,又摇摇头。
姜妙险些让她给急死,“到底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莲道:“奴婢本来是去请姑太太的,但刚走出去,就听到外头百姓在传,好像是在说,早上武安伯府的宣哥儿死了,后来武安伯夫人以照顾不周为由让人把奶娘送去了顺天府,但是百姓们不信啊,都说那郑奶娘是替主子去顶罪的。
宣哥儿是外室子,又刚好养在二姑娘院儿里,于是二姑娘成了百姓们口中的‘罪魁祸首’,好多人在骂她。中饭过后,突然有消息传出,说那个外室子的生母丽娘为了能入伯府,买通了二姑娘院里的人毒杀宣哥儿,最后还嫁祸给了二姑娘。
这种话,谁会信?丽娘可是宣哥儿的生母,虎毒还不食子呢,百姓们一致笃定,这是二姑娘狗急跳墙杀了丽娘的儿子还反咬丽娘一口,为的就是想把自己摘干净却不想,适得其反了,流言一出,反而越发坐实了她是杀人凶手心虚气短的事实。”
“然后呢?”姜妙皱着眉。
“秦世子得知以后,怒气冲冲地找上二姑娘,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反正现在都在说,二姑娘流产了,又说原来她是因为怀了身子,再容不得外室子所以才会起了歹念害死宣哥儿好给自己肚子里那个正名反正,百姓们说得可难听了,还骂她流产是活该,是报应,一命抵一命大家都在同情丽娘,觉得她又是死儿子又是被二姑娘泼脏水污蔑,秦家不让她入府简直说不过去。”
青莲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姜妙。
姜妙冷笑一声,“这个丽娘,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青莲没怎么接触过姜柔,但她觉得,大姑娘的亲妹妹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会动手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这里头,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青莲问。
“先吃饭。”姜妙面色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当时武安伯夫人在场,她绝对不会允许秦显虐待姜柔,可见,秦显是私底下动的手,现在嫡孙没了,秦显又重伤姜柔酿下大祸。
该慌该乱的人是他们武安伯府,姜妙现在冲过去与吃了饭再过去,没什么分别。
但如果现在过去,撂下那么多人,会坏了老爷子过中秋的兴致。
主仆俩正说着话,姜秀兰便带着儿子姜旭和儿媳邹缨赶了过来。
外头的传言,他们一路走来也都得知了。
见到姜妙,姜秀兰脸色不怎么好,“妙娘”
“嘘——”姜妙冲几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又道:“老爷子就快过来了,咱们先吃饭,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有什么事儿,也得吃了饭再做。”
瞧着姜妙沉静的眉眼,姜秀兰点点头,“那一会儿我陪你走一趟。”
“我也去。”邹缨站出来,显然也是被武安伯府的事儿给气到了,小脸难看。
姜妙不赞同,“嫂嫂有孕在身,就别来回折腾了,更何况,我今儿也没打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邹缨不解,“事儿都这样了,不过去看一眼吗?”
“没那个必要。”姜妙道:“过去了,看到的无非是她虚虚弱弱地躺在榻上。然后呢?几个人抱头痛哭,最后痛骂武安伯夫人一顿?还是把秦显拖回来打一顿?我若主动去了,辈分上武安伯夫人压我一头,咱们家又没有被封诰命的长辈能压过她,我怎么跟她谈?”
姜秀兰皱皱眉,“那就只能去张帖子把人请过来了。”
“姑妈说的没错,我正有此打算。”姜妙颔首,“只要咱们不去武安伯府露面,不让人上门质问,这件事,咱们就是不知情的。今儿是中秋佳节,青莲,你去跟元奎说一声,让他去武安伯府递张帖子,就说厂公想请他们家伯爷来陪老爷子一块儿赏月。”
青莲应了声,马上跑出去找元奎。
与此同时,武安伯府。
姜柔一直不肯喝药,武安伯夫人也没辙,她在海棠院坐了大半天,等姜柔睡过去才回的房。
进门就见武安伯背着手走来走去,眉头紧紧皱着。
“老爷。”武安伯夫人唤了一声。
武安伯听得声音,脊背一僵,回头看着她,“我只出门半天而已,怎么家里就成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宣哥儿没了,又是小姜氏流产,还闹得外头沸沸扬扬。
武安伯夫人急道:“事儿已经成这样,现在怨谁都没用了,老爷快想想法子吧!”
“想什么法子?”武安伯头疼不已,他这个人没什么追求,就只盼着平平淡淡地过小日子,奈何妻子是个要强的,非不甘心家族就这么没落下去,想方设法地要把曼姐儿塞到太子身边,然后逼着显哥儿姜氏跟前低头讨好。
哦对,家里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不安生的。
“还能什么法子?”武安伯夫人一见他这置身事外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小姜氏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又不肯喝药,肖府那头一旦问罪,咱们怎么交代?”
武安伯头大如斗,他最恨成天想方设法地去讨好权贵换好处了,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底,足够他们过活的,为什么非得往高处爬,曼姐儿当上侧妃又能怎么样?将来太子的储君位置一旦有动荡,还得连累家里跟着承担风险,一辈子就那么短短几十年,平平安安地不好吗?又不是短吃短喝,活得那么累做什么?
“爹——”秦曼的哭声从外头传来,不多会儿就打了帘子进来,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您快想想法子吧,嫂嫂那情况,指定是瞒不住的,一旦让肖府那头动了怒,我候选的事儿只怕就”
“哎呀行了行了!”武安伯一脸烦躁,“显哥儿呢?”
“只怕又去西堂子胡同了。”秦曼恨声道:“丽娘的儿子才刚死,他还不得过去安慰安慰。”
“倒也是。”武安伯叹气道:“毕竟是亲生骨肉,就这么没了,换谁都难过的,而且还是在这种合该团圆的日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眼一瞪,险些让他这话给气出内伤来。
还没等她说点儿什么,门房小厮就在外头大喊,“老爷,夫人,肖府来人递帖子了。”
“什么?”武安伯夫人眼角一跳。
那小厮继续道:“元奎公公说了,厂公想请咱们老爷去肖府陪老爷子赏月。”
闻言,武安伯夫人惊得面色全变,脑袋发晕。
她本以为,姜妙会亲自上门的,毕竟对方是小辈,到时就算自家再理亏,只要捏准了姜柔害死宣哥儿这一点,再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姜妙也不敢太过斥责。
然而现在,姜妙不来不说,竟然让人来递帖子,请伯爷去陪老爷子赏月。
老爷子
越想,武安伯夫人越心惊肉跳脸色发白,这哪是赏月,这是赴的鸿门宴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安伯闻言,当即吓得一身冷汗。
“他们肯定是知道了。”秦曼一下子急哭,“现在让爹去见老爷子,不是等同于送羊入虎口吗?”
武安伯夫人没料到姜妙会来这么一招,她皱着眉头走来走去,片刻后,沉声道:“老爷不能去!”
“可是,帖子上点明了要爹亲自去的。”秦曼想到她爹这一去,她侧妃的事儿就得彻底泡汤,心下焦灼不已,可是不去又不行。
“反正,不能去。”武安伯夫人抹了把冷汗,她自己的男人她了解,笨嘴拙舌的,那老爷子是什么人,伯爷若去了,三句话不用就能让人把老底儿都给套出来,万一要再说错什么惹得老爷子动了怒,到时伯爷还能否平平安安地回来都还两说。
深吸口气,武安伯夫人把候在外头的金妈妈叫进来,“让人去把世子找来,随着我一道去肖府。”
金妈妈一惊。
武安伯夫人道:“什么赏月不赏月的,摆明了是等着我们这头亲自上门去赔罪道歉呢!今儿个晚上显哥儿若是不露面,只怕后半夜谁都别想安生了。”
说完,瞅了眼愣在原地的金妈妈,“还不快去!”
金妈妈走后,武安伯便一个劲地叹气,他早说了全家人安安分分地过,别去追名逐利的,奈何妻子瞧着娘家婆家都落败了,不甘心,打小就严格要求显哥儿,非逼着他学这学那,刚开始想让他习武,将来好上阵杀敌立下军功光耀门楣,但显哥儿软趴趴的,明显不是当将军的那块料,她又想着让他走科考,将来混个官职为朝廷做事。
然而不管是习文还是习武,都不是显哥儿想要的,日子一久被她逼急了,显哥儿自然就开始叛逆不听话,这才会出去鬼混,后来不知怎么就结识了丽娘,然后一直好到现在。
想到这些,武安伯再次叹了口气,原本想法子让丽娘换个身份入府就能万事大吉的,偏偏死活不让,结果中间闹出了多少事儿,前有个潘秀月,现在又有个小姜氏,她们二人的孩子没保住,都跟那个丽娘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秦家已经几代单传了,难道真要绝在显哥儿手上吗?
秦显被金妈妈带回来时,脸上还有些不情不愿。
武安伯夫人瞅他一眼,“换身衣裳,随我去肖府。”
“我不去!”秦显怒道:“分明是姜柔那贱妇杀了我儿子,还污蔑丽娘,凭什么要我亲自上门给他们道歉?”
这种点头哈腰的事儿,武安伯也是最恨做的,便看向武安伯夫人,“要不,找借口推了吧,既然他们没明着问,咱们也别主动往上凑,请大夫来好好给小姜氏调养调养,总能养好的,孩子还能再有。”
“呵呵!”武安伯夫人直接冷笑,“去年你儿子把她踢伤的时候,我让你去四处打点请太医会诊,你请了吗?你就只会成天提笼架鸟在街边溜达。那三位太医,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才求来的,现在你告诉我总能养好,孩子还能再有,光是嘴上说说,没人来医她自己能好?”
武安伯一噎。
每每想到自己竟然眼瞎嫁得这么个不上进的男人,武安伯夫人就呼吸不畅,心里堵得慌,“要么,你去托关系请太医,要么,你就给我闭嘴!”
托关系什么的,最麻烦了,武安伯只得选择了闭嘴。
见状,武安伯夫人捂了捂胸口,待平息了情绪,这才看向秦显,“肖府来的帖子,说邀请你爹去跟老爷子一块儿赏月。”
秦显一怔,耳边听得他娘又道:“小姜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踢没的,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自己有理,那你甭跟我说,你去肖府,当着小姜氏姐姐的面儿说。”
“我”秦显抿了抿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登时冷下脸,“怎么,让你给西堂子胡同那贱人表忠心的时候你信誓旦旦,一副为了她敢上天入地的架势,现在让你去肖府跟督主夫人理论,你又怂了?你们秦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能有个男人样?”
武安伯听着自己也被骂进去,便不停地给秦显递眼色,“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该去那头表个态的。”
“大哥。”秦曼抹了泪,揪着秦显的袖子,“你可一定要好好认错,别跟他们闹僵啊,否则我当选侧妃的事儿就玩完了。”
秦显偏头瞧了眼这个妹妹,之前为了她他就忍着恶心在姜柔面前各种卖乖讨好,现在死的是他儿子,被泼脏水的是他爱的女人,她们却要逼着他去给杀人凶手的姐姐低头。
“大哥算我求你了。”秦曼说着又开始落泪,“我长这么大,一直养在外头,从未求过你什么,只这一回,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儿上,去认个错吧!”
秦显见不得她哭,闭了闭眼,“我去就是了。”
武安伯夫人总算松口气。
换了身衣裳之后,秦显跟着他娘坐上马车,直奔肖府。
到西角门时,早有人在那守着,正是元奎。
得见武安伯夫人母子下来,他笑道:“伯夫人,世子爷,我们夫人在前厅等候已久。”
闻言,武安伯夫人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果然,姜妙把什么都算准了,什么邀请伯爷赏月,那都是假的,她算准他们家不敢让伯爷前来,算准他们家会因为心虚气短而不得不上门认错,所以提前就在前厅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督主夫人,真不是小姜氏那点儿道行能比得上的。
“显哥儿,一会儿见着人,你别乱说话,听到没?”跟着元奎进了角门往里走,武安伯夫人小声提醒。
秦显抿着唇角,只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此刻的前厅内,只姜妙一个主子和青杏青莲俩丫鬟。
姜柔的事儿,她还没告诉姚氏,这会儿让姜秀兰婆媳陪着姚氏在花园赏月。
武安伯夫人母子进门时,就见坐在主位上的小妇人一袭神秘华贵的黛紫色对襟襦裙,灯火下,那张明媚姝丽的脸上噙着不达眼底的浅笑,很淡,却瞧得人不寒而栗。
走到堂中,武安伯夫人拐了拐一旁呆站着的秦显。
秦显这才拱手,“见过督主夫人。”
姜妙眼神扫过二人,“原来是亲家夫人和妹夫,我不是让人去请秦伯爷么,怎么没见着他人?”
武安伯夫人忙道:“不凑巧,伯爷今儿出去一趟,回来就染了风寒,这大过节的,带病上门做客意头不好,我就没让他来了。”
姜妙莞尔,没急着让二人坐,目光落在秦显身上,“妹夫怎么一个人来了,我们家柔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秦显才出口,就收到来自武安伯夫人的警告眼神。
他蜷了蜷手指,压下心头那团火,“她也病了,来不了。”
“什么病?”姜妙问。
被个妇人这么咄咄逼问,秦显满心屈辱,却又不得不答,“就”
“也是风寒么?”姜妙打断他,唇边笑意加深,可那眼神,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冷。
“不是风寒。”眼瞅着再这么下去要把上首那位给惹怒了,武安伯夫人叹息道:“是小产了。”
“开玩笑的吧?”姜妙道:“都没听说她怀孕,怎么就小产了?”
“我们原先也不知情的。”武安伯夫人道:“孩子没了请大夫来看才知是流产。”
“我若没记错,这应该是你们家第二个嫡子了吧?”姜妙看向武安伯夫人,笑容讥讽,“看来,亲家夫人是没把我去年送的那幅百子图当回事儿啊!”
听得这话,武安伯夫人脸色一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年姜妙跟她姑妈去伯府的时候就暗示了,那幅百子图,能寓意百子千孙,也能寓意断子绝孙。
但后来被姜柔送给了太子妃,她也因此得到东宫帖子,还让曼姐儿顺带捞了个侧妃候选。
武安伯夫人一直觉得,这是秦家要起运的征兆。
却不想,一个中秋还没过完,嫡孙庶孙双双没了。
想到今儿一大早就开始各种不顺,本该团圆的日子里,却是死的死,伤的伤,哪还看得到半点和气,武安伯夫人心下难免惊慌。
为了子嗣昌盛,她没少去庙里求菩萨,然而不管是潘秀月,还是小姜氏,她们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难道,真是西堂子胡同那贱人给克着了?
姜妙瞧着武安伯夫人那副皱眉沉思的模样,便知她也怀疑到丽娘头上去了,冷笑道:“去年我亲自登门送图,意在让亲家夫人给我个交代,您倒好,把儿子绑去祠堂做做样子,随便请几个太医敷衍了事就算完了,我后来没计较,是不是让你们对我的脾气有了什么误解?以至于今年又开始肆无忌惮?既然今儿你们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道歉总得有诚意,秦世子,你带着诚意来了吗?”
秦显怒咬着牙,刚要出口。
武安伯夫人一把拉住他,脸色发白地看向姜妙,“这这只是个误会。”
“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姜妙说:“你儿子一生气就往我妹妹肚子上踢,两次都是铁铮铮的事实,这一点你无可辩驳,你若非要狡辩,那就是你这当娘的没教养,才会教儿子做这么没教养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当即噎得脸色铁青。
她能说什么?自己没教?没教,儿子还这么做,那还是她没教好。
这小妇人嘴巴简直忒厉害!
姜妙的声音继续从上首传来,“我这人做事儿,喜欢简单粗暴,既然秦世子没带诚意,那我来教教你何为诚意。”
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她话音一落,很快进来几个太监,正是以元奎元竺为首的下人,拢共五六个,小安子也在,一个个冷面肃杀。
武安伯夫人一呆,“你,你想做什么?”
一面说,一面拉着秦显想往自己身后护。
姜妙勾起唇,“这天底下,好像没有一个男人能体会女人小产或是生孩子有多痛,秦世子,恭喜你即将成为第一个。”
话完,眼神冷下来,吩咐元奎他们,“照着他小腹上踹,去年到今年他犯了两次,一次踹十下,总的二十,你们看着发挥。”
“啊——”武安伯夫人惊叫一声,“你们这是滥用私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笑了,“你在东厂督主夫人跟前说滥用私刑?”
闻言,武安伯夫人脑子里一阵嗡嗡响。
东厂向来以“专横跋扈荼毒官民”著称。
但凡不顺眼了,他们想处置就处置,从未有过“滥用私刑”的概念。
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武安伯夫人发髻散乱,形容狼狈,额头上净是冷汗。
张了张口,她还想说什么,就听得姜妙道:“秦显但凡是个男人,自己作下的孽,就大胆站出来自己承担,亲家夫人若是不拦着,我讨完债,咱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是亲家。你若拦着,那么不好意思,踹完他我再送你一份‘休夫书’。”
不是和离,是休夫!
这种事儿一旦传出去,秦家祖祖辈辈的脸面都得丢光,武安伯府从今往后更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而且,小姜氏一旦离开伯府,曼姐儿的侧妃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武安伯夫人涌到嘴边的那些话,突然就卡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
秦显白着脸看她,“娘,我没错,凭什么要被用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现在还不知反省,再加十下。”姜妙端起茶盏,悠悠喝了一口,“开始吧!”
话音一落,元竺元奎几人便涌上来,钳制住秦显的手脚,狠狠将他踹跪在地上,又是一脚下去让他倒地仰躺着。
然后,两个人按住他的手,两个人按住他的脚,剩下两个,一人一脚地往他小腹上踹。
东厂太监不同于宫里的太监,别看这几个脸嫩,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力道惊人,秦显被按得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两个太监一脚一脚地踹下来。
“啊——啊啊啊——娘,救我——娘——疼——”
秦显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嘴里大声喊着。
武安伯夫人还瘫坐在地上,想求情,但又考虑到太多东西,为了曼姐儿,为了这个家,她只能忍着,眼睁睁看着,不停地抬袖子去抹泪。
“娘——”小腹那刮骨挖心般的疼,让秦显恨不能马上去死,原本俊逸的脸皱成一团,冷汗打湿了眉毛和鬓角。
“你别求我。”武安伯夫人不忍心去看,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当初踢小姜氏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要付出代价的。”
“夫人,夫人我知错了——”才刚踢完十下,秦显就已经受不住,面上全然没了血色,冷汗滑进眼眶里,辣得他眯了眯,从眼缝间得见上首姜妙正懒懒散散地坐在那儿,单手支颐挑眉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秦显惨白着脸,“我真的知错了”
“知错是好事儿啊!”姜妙莞尔道:“不过,嘴上知错我是不买账的,嗯,继续受着吧,好好体会女人生孩子是怎样一种痛,免得你家暴成瘾,下次还不长记性。”
“我我发誓,我不会了,不,是不敢了”他疼得牙关都在打颤。
姜妙没作理会,“继续。”
那两个负责踢的太监又继续下脚。
一时间,整个前厅里只听得秦显痛苦的叫喊声和求饶声。
青杏青莲二人瞧着,齐齐打了个哆嗦。
青杏倒还好,毕竟跟着姜妙那么久,多少见识了姜妙的手段,也了解她睚眦必报的脾性。
青莲则是整个人都傻了,她一直觉得姑娘温温柔柔的好说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令人胆寒的一面。
想着,又是一个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十下踢完,秦显终于被松开,他现在的状态,就跟白天姜柔流产时奄奄一息躺在小榻前差不多。
疼,哪哪都疼,疼到生不如死。
眼泪鼻涕混杂着冷汗糊了一脸,秦显连动动手指都无力,一副随时都能咽气的模样。
武安伯夫人这才哭叫着扑过去把他拉起来搂在怀里。
她心里恨啊,自己只这么个儿子,现在被踢成这样,而且还是小腹,往后多半是废了。
可她能怎么办?她不敢劝,不敢拦,更不敢怨怪姜妙半分。
摆手让小安子几人退下去,姜妙笑看下来,“亲家夫人,明儿一早我们会亲自登门看我妹妹,到时我妹妹是个什么状态,你儿子就会是什么状态,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这是在警告她,别妄想把心里对肖府的怨气撒在姜柔身上。
武安伯夫人浑身一凛,却也只得含泪道:“督主夫人放心,既然是我们秦家欠了她的,我会让人照顾好她。”
姜妙满意地点点头,“青杏青莲,送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丫鬟忙上前来,齐齐道了声请。
武安伯夫人这才费力将儿子拖出去送上马车回府。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团圆饭是吃不成了,武安伯和秦曼一直在院儿里等着。
当听得下人禀报说夫人回来了,秦曼赶紧挑帘迎上去,却见秦显被几个小厮抬着,发冠早不知落哪去了,脸上一片狼狈,都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嘴里低低地呜咽着。
秦曼凑近了听,听到他在喊疼。
“娘,大哥他怎么了?”秦曼惊了一大跳。
“先别问了,快让人去请府医!”武安伯夫人一把推开秦曼,指挥着小厮,“快快,进屋把人放在小榻上。”
武安伯正站在窗口,得见儿子这副模样,吓得险些说不出话,“这这这”
武安伯夫人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直接厉喝,“滚出去!”
武安伯一阵委屈,他也没做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要不,咱们先出去吧!”秦曼看出来她娘心里压着火,怕再待下去烧到自己身上,便唤上武安伯,父女俩去了外头的廊下站着。
府医张大夫正在吃月饼,忽然听得夫人院儿里的下人来报,让他过去给世子看诊,他马上搁下月饼,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地去了正院。
进屋得见秦显躺在小榻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惊了惊,“这是,怎么弄的?”
武安伯夫人羞于启齿,抿着唇。
张大夫道:“夫人若不说明情况,老夫很难给世子确诊啊!”
武安伯夫人只得背过身去,“让人给踹了下腹,你快给他瞧瞧,将来会不会”
张大夫了然,搬个绣墩到榻前坐下,又捞个软枕过来给秦显垫手,之后开始给他诊脉。
武安伯夫人焦躁不已,时不时地就问,“怎么样?”
张大夫皱皱眉,不多会儿收了手,面色凝重,“什么人下的手,也太重了,世子这情况,除非有灵丹妙药,否则往后都没办法再生育子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安伯夫人母子走后,姜妙出了前厅,打算去花园找姚氏她们。
不想,刚过穿堂,就见肖彻朝这边来。
今儿是中秋,宫里本来有宴,但肖彻没去。
得见他,姜妙脚步顿了顿。
肖彻解下肩头披风给她披上。
姜妙仰头,就着飞檐下大红绸面的灯笼光线看了他一眼。
“人都走了?”肖彻问。
“嗯。”姜妙点点头,又顿了一下,“我刚刚好像,借着你的名头耀武扬威了一把。”
肖彻笑了笑,将她拥入怀里,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姜妙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儿,是先前在家宴上喝的,不多,很淡。
“会不会给你带来影响?”姜妙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垂眸看她,“不过是凭着身份处置几个不顺眼的人而已,你不常说自己有野心么?肖府容得下你这点野心和放肆。”
言外之意,不管她怎么任性,闯多大祸,他都给她兜着。
姜妙哼了哼,“有野心,那是你说的我,还有脸赖我头上?”
话完,一把推开他,“我要去找我娘了。”
肖彻又唤住她,问:“武安伯府那边的事处理得如何?”
“差不多了。”姜妙说:“内宅小事而已,就不累厂公操心了,若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是相公。”肖彻又纠正她。
姜妙偏不喊,“你还没把我哄乖呢,而且,我若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在你面前说过自己男人作孽太多英年早逝,你也问过我怎么没回去给亡夫上坟,让我叫你相公,是想对号入座吗?”
肖彻回想起在庄子上那次,小宝病了,她抱着去找苗老,他当时就坐在屏风后,听着她咬牙切齿地形容“亡夫”:镇上杀猪的,作孽太多,英年早逝。
揉揉眉骨,肖彻无奈失笑,“你还真敢说。”
“东厂督主的儿子我都敢生,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姜妙翻个白眼,“不跟你啰嗦了,我还有正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儿白天天阴,晚上的月亮不怎么明显,老爷子吃完饭就回德荣堂去了,姜旭带着小宝去老爷子院里凑趣。
姜秀兰她们坐在花园里,说是赏月,其实光顾着聊天。
姜妙来时,正听她们聊起邹缨肚子里的孩子。
“娘,姑妈,嫂嫂。”姜妙笑着一一打了招呼。
姜秀兰得见她,眸光微动。
姚氏问:“妙娘,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姜妙在石凳上坐下来,犹豫片刻,缓缓道:“娘,我要跟您说件事儿。”
见她脸色严肃,姚氏一颗心都沉了下来,“你快说,别让我着急。”
“是柔娘。”姜妙说:“她流产了。”
姚氏一大早就被接来了肖府,一直跟姜妙在一块,姜妙又有心让人瞒着,因此对于姜柔的事儿,她并不知情。
当下听得姜妙这么说,她脸色就变了,“什么?这怀孕的事儿我们都还不知情,怎么就流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她担心,姜妙略去秦显的暴行没说,“您今儿个晚上就住在肖府,明儿一早咱们去看看她。”
姚氏担忧不已,“难怪白天我这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姜秀兰劝道:“孩子没了不要紧,只要大人没事儿就行,身子骨养好了,往后什么都好说。”
武安伯府。
儿子被诊断今后再无生育的可能,精神绷了一天的武安伯夫人直接晕过去。
秦显昏睡着,秦曼坐在他榻前一个劲垂泪。
武安伯沉着老脸走来走去,时不时地低嗤两声,“那什么督主夫人的,下手未免也太重了,显哥儿才这么点年纪,就往后可怎么办?”
秦曼抽泣两声,“早说了让他过去好好认错的,偏不认,现在把那头的人给得罪光了,我当选侧妃的事儿只怕是呜呜呜,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武安伯瞧着女儿哭,心下也不忍,但,“事儿都已经成这样了,要不,侧妃不侧妃的,就算了吧?”
“什么叫算了?”秦曼落下泪来,“我好不容易才碰到自己心仪的人,原本能顺风顺水的,可现在爹,您快帮我想想法子吧,殿下他分明是中意我的,还特地给我腾了侧妃位置要不,您亲自登门道歉,争取让两家关系缓和缓和,不管怎么说,不能让殿下因着这事儿改了主意,否则我就不活了!”
武安伯一听女儿让他上肖府去道歉,当即眼一瞪,“胡闹,我道什么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秦曼还想再说。
“有什么事儿,等你娘醒过来再说。”武安伯轻哼一声,又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便背着手出去了。
摊上这么个爹,秦曼只能继续垂泪。
武安伯夫人没昏厥多会儿就醒了过来。
秦曼听得动静,马上去往里间,就听她娘道:“药,药”
“什么药?”秦曼一脸茫然。
武安伯夫人捂着胸口喘了喘,这才看向她,“曼姐儿,快去海棠院给你嫂嫂喂药。”
“这”
“明儿一早肖府会有人来看她。”武安伯夫人急道:“白天你嫂嫂一直不肯喝药,倘若就这么不管不顾,到了明天,她的情况会更糟,你快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让她喝下去。”
“哦,好。”秦曼马上起身去了海棠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白天又是被踢被打,又是小产,之后清理还费了好大劲儿,早没了精神,这会儿躺在榻上,因着没喝药,小脸上一片煞白,憔悴得都快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秦曼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第一时间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片刻后,后怕地抚了抚胸口,还好,还有气儿。
彩芹端了热水进来,就见秦曼站在床榻前,她吓了一跳,“姑、姑娘,您怎么来了?”
说完,第一时间往姜柔身上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分明是在怀疑秦曼动了手脚。
正事儿要紧,秦曼也不同她计较,问:“给少夫人喂了药没?”
“没呢!”彩芹摇头道:“白天喂过,少夫人不肯喝,睡着后就更难喂了。”
秦曼皱皱眉头,“你去煎药端来,我亲自喂。”
彩芹站着没动。
秦曼低喝道:“明儿一早肖府就该来人了,到时让她们看到少夫人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这丫头也别想落个好。”
彩芹一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快去!”
药端来时,秦曼接过,打算亲自喂。
她从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对于喂药还有些经验,又让彩芹搭了把手,俩人捣腾半天,总算让姜柔喝下去半碗。
隔天一早,姜妙让人准备了马车,带上姚氏去了武安伯府。
知道她们要来,武安伯夫人为了做样子,早早就带着闺女和一帮丫鬟婆子聚在海棠院。
横竖昨儿已经撕破脸,姜妙没那闲工夫跟她们客套,都不去前厅,进了角门直接入垂花门来海棠院。
当得见一群人围在姜柔的床榻前,跟送终似的,她皱皱眉,“大夫没吩咐过吗?病人房里不能留太多人,一个个地堵在里头做什么?”
武安伯夫人听得这声音,眼皮便是一跳,随即回过头,笑看着来人,“亲家太太,督主夫人。”
又赶苍蝇似的把多余的下人赶出去。
姜妙压根不想看她那副虚伪嘴脸,直接望向床榻上,姜柔是醒的,但她就是闭着眼睛,话不想说,谁也不想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憔悴成这样?”姚氏看了一眼,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武安伯夫人忙道:“已经喝过药了,大夫说要仔细调理一段日子才行。”
“柔娘。”姚氏坐过去,拉过她的手捂了捂,小声问,“还有没有哪不舒服?肚子饿不饿?娘亲自去给你做吃的。”
听到姚氏的声音,姜柔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自己小产时,秦显骂她活该,婆婆满嘴都是没了的小金孙,还怨她没能早些把怀孕的事儿说出来。
口口声声说着会把她当成亲闺女待的人,从未把她当人看,到头来,只有从前被她各种疏远各种作的亲娘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不好。
偏过头,她不想睁眼,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下来。
姚氏见状,轻声哄道:“别哭,小月子里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姜柔没说话,仍旧不愿睁眼。
姜妙对武安伯夫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武安伯夫人应了声,又说:“我们就在外间,有什么需要,随时吱个声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完,便拉着秦曼走了出去。
里间一下子清静下来,只剩姚氏母女三人。
姜妙没空煽情,直接看向床榻上的人,“我来,是准备接你回去的。”
姜柔被姚氏握着的手指蜷了蜷,没作声。
姚氏道:“你姐他们家府上有个神医,医术比寻常大夫好,让他给你重新开方子,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养好的。再说,那边也比你婆家清静,对你恢复有帮助。”
“我不回去。”姜柔虚虚弱弱地回了一句。
姜妙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淡笑了笑没说话。
姚氏蹙眉,“你这孩子,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听劝呢?”
“我说了我不回去,你们走!”姜柔翻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不肯再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氏急了,“你这个样子怎么”
“娘。”姜妙打断她,“少说两句吧。”
“可她”姚氏痛心疾首。
同样都是亲生骨肉,怎么妙娘遭了一回难能反省,柔娘就死倔,说什么都不听?
来的路上她已经逼问了姜妙,得知姜柔的孩子是让秦显给踹没的,当时就气得直骂娘。
姜明山再渣,也从未对她动过手,顶多是嘴上贱,可这位二姑爷,简直了!
姜妙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来,“我呢,不是来求你回去的,只是来知会一声,你乐意,就跟我走,不乐意,我也不强求,横竖都是你自个儿的选择。正如同当初我们劝你不要嫁,你还埋怨我们是不盼着你好非要嫁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造成什么后果,都得自个儿承担。”
瞅了眼榻上侧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她继续道:“两次栽在同一个男人手里,滋味儿想必不好受,但这个坎,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帮你挺过去,我当初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别说了。”姜柔突然开口,“你们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姚氏不死心,“你真不跟我们回去?”
姜柔没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咱们走吧。”姜妙喊了一声,率先挑开珠帘走出去。
武安伯夫人原本正坐在圈椅上,得见姜妙出来,忙起身,一脸殷勤,“督主夫人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肯定会给她好好医治的。”
秦曼也道:“只要嫂嫂按时喝药,身子骨很快就能调理好的。”
“你们家就这态度?”姜妙找位置坐下来,一脸冷漠。
武安伯夫人怔了怔。
姜妙接过金妈妈递来的茶,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按照昨晚说的,我曝光你儿子的罪孽,再给他一纸休书,让他成为南齐第一个因为家暴被女人休弃的男人;二,三天之内,你儿子跟丽娘的事儿,你给我个交代。”
听得前半句,秦曼脸色就变了,轻轻拽着武安伯夫人的衣角,“娘”
大嫂可不能离开秦家啊,否则,她怎么办?
武安伯夫人满心为难,但脸上还是得客客气气,“孩子刚没,我能理解督主夫人护妹心切,但显哥儿已经知错了,总得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至于丽娘,我肯定给你个交代,只不过,最近家里事儿多,三天未免也太短了,起码得半个月。”
姜妙没什么耐性,“十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就十天。”武安伯夫人生怕自己再讨价还价,她会把时间再往短了缩。
秦曼揪着她娘袖子的手这才松了松。
姚氏出来时,武安伯夫人又是一脸热情,左一个“亲家太太”,右一个“亲家太太”,生怕招待不周。
姚氏坐下来,脸色不善,“你们家宣哥儿的死,查出凶手了?”
“这”武安伯夫人不知要如何说,因为宣哥儿的确是因着小姜氏而死。
确切地说,是宣哥儿一直对脂粉过敏,但小姜氏很少去看他,也很少关心他,所以不知道这事儿。那天刚好去看了,宣哥儿闻到她身上的脂粉味就开始不舒服,连番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身上就慢慢起了疹子,他身上难受,便一直哭,奶娘还没来得及请大夫,他就因为又哭又咳,一口痰卡在嗓子眼里,最后生生卡没了。
死因是显哥儿请来的仵作说的,外头传言说什么丽娘下毒,哪来的毒,压根儿都没有中毒迹象。
“死得这么蹊跷,你们家都没找仵作验验?”姜妙问。
“验了的,但”秦曼抿着唇,不知该不该说。
不说吧,弄得好像他们家冤枉小嫂嫂似的,可万一说了,惹她们生气一翻脸要把小嫂嫂带走怎么办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姚氏怒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难不成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安伯夫人叹口气,“亲家夫人稍安勿躁,仵作来验过了,是这样的”
跟着,她便把仵作的话以及死因分析说了一遍。
姚氏听得脸色微变。
姜妙原本以为是丽娘下毒害死的宣哥儿,最后借机嫁祸给姜柔,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真的是因着姜柔而死。
连庶子对脂粉过敏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情,姜柔嫁到伯府这么久,到底在干什么!
她揉着眉心,简直无话可说。
武安伯夫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心里就憋着一团火,当下得见这对母女哑口无言的模样,终于觉得爽快一回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嫡子庶子都没了,现在小两口又都伤着,一个躺在一边,总得让他们好好休养才行。”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姜柔害死了宣哥儿,秦显踹她,让她没了孩子,昨天晚上秦显又被肖府狠狠处置了一番,算下来,扯平了,谁也没欠着谁。
姜妙以前不管收拾谁,总能有理有据噎得对方说不出话,但这次,她有些底气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千怪万,只怪自家人没脑子在前。
姚氏也皱着眉头,原本想怨怪武安伯夫人的那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临走前,姚氏又进里间看了看姜柔。
先前她们在外间说的话,姜柔全听到了。
“娘,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她激动地扯着姚氏的袖子,“我没有要害宣哥儿,是丽娘,都是那贱人害我。”
姚氏问她,“从你嫁过来的一天起,宣哥儿就养在你院里,你怎会不知他对脂粉过敏?”
姜柔垂下眼帘。
怎会不知?
还不是因为恨他是从那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恨不能眼不见为净,怎么可能还去关注他?反正只是在她院儿里挂了名,她基本上不会去看,连问都懒得过问。
而且,本来只是过敏的,只要大夫及时赶来就没事儿了,可偏偏他一咳嗽,被痰卡住了,奶娘拍背又不及时,最后死了,所有罪过就都到了她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想想还是不甘心,“我真不是有心的,倘若昨天丽娘不问我宣哥儿的情况,我就不会去西厢房看,我不去看,宣哥儿就不会过敏”
正巧这时姜妙挑开珠帘进来,蹙眉问,“你昨天见过丽娘?”
“见过。”姜柔弱弱点头。
“什么时候见的?”
姜柔不敢瞒着,如实道:“大概巳时,我那时候带了丫鬟彩芹出去,本想着买些料子来给孩子做衣裳,刚好就在绸缎庄碰到她,还分了她几个月饼,她临走前问我,宣哥儿最近好不好,但我好久没去西厢房了,也没亲眼得见,就说三个奶娘轮班守着的,挺好。
之后,她就走了。
我买好东西回来时,想着大中秋的,她一个人连儿子都不得见,就替她去西厢房看了眼,然后就”
话到这儿,姜柔呜呜哭了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平时疏忽了那个孩子而已,全然不知他对脂粉过敏。
姜妙在绣墩上落座,心下微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哥儿的死,要真算下来,丽娘才是真凶,但,她从头到尾除了问候姜柔一句宣哥儿还好不好,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
然而就是这句问候,让对宣哥儿一无所知的姜柔脸都没洗直接去了西厢房,最后造成了宣哥儿的死。
看来,真不是丽娘下毒,她的招儿,比下毒更狠,精确利用了姜柔的无知和愚蠢。
一句话引发一桩命案,现在搞得两家人鸡飞狗跳。
这个丽娘,到底是什么人?她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姜柔不肯离开武安伯府,姜妙和姚氏没坐多大会儿就打了回转。
把姚氏送回延寿居,姜妙回了肖府,她当即叫来元竺,“你们能否帮我去查个人?”
“谁?”元竺问。
“秦显那位外室。”姜妙说:“就住在西堂子胡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氏这两天跑武安伯府跑的勤,每次都是自己煲好了汤装进食盒,然后带上露珠,让吉平驾上小马车,到了伯府直奔海棠院。
秦显自打那天晚上被踢伤之后就卧榻起不来,姜柔又需要人照顾,还得处理丽娘的事儿。
男人不顶用,武安伯夫人几头忙,实在没法子,只得让秦曼留在海棠院,白天陪彩芹照顾着,晚上睡东厢房。
这天姚氏又来了伯府。
进门就见秦曼坐在绣墩上,彩芹在给姜柔擦脸。
听得动静,秦曼忙起身行了一礼。
姚氏望向床榻上,“柔娘今儿感觉如何?”
姜柔将脑袋歪往一旁,没说话。
她这几日都这样,除了那天肯开口把丽娘的事儿道出来,之后就精神郁郁,谁来都不搭理。
姚氏把食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盖子,炖老母鸡的香味儿马上飘散开来,就连秦曼和彩芹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姜柔却不为所动,小脸上苍白憔悴的厉害。
姚氏盛了汤端过去,用勺子舀起喂到她嘴边,“吃不下东西,煲汤你多少喝点儿,否则那嘴里都是苦药汤子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一开始不肯喝,但姚氏坚持要喂,她只得张嘴,没喝几口就摇头。
姚氏暗暗叹口气,搁下小碗,吩咐彩芹,“去煎药吧!”
彩芹出去后,秦曼也行了个告退礼,把里间留给母女俩。
姚氏拉过姜柔的手,“不管怎么说,你得自个儿振作起来才行啊,孩子没了就没了,把身子骨养好才是关键。”
提起孩子,姜柔闭上眼睛,不管姚氏说什么,她都不肯再睁眼,也不肯应声。
姚氏满脸愁容。
她向来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不擅长这么三天两头温声细语地来劝人。
当初妙娘刚怀上时,也是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不吃,话不说,她没怎么劝,只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后来那闺女大概是自己想通了,脑子清醒了,这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其实要说句不好听的,柔娘这情况,远没有当初妙娘那般艰难。
未婚先孕,还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上的,一旦暴露,随时都能被拉去沉塘浸猪笼。
后来生下小宝,更是连家里都不能待了,一个人带着那来历不明的孩子漂在外头多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期间经历的辛酸与苦楚,连她这当娘的都不敢想。
相比较之下,柔娘这道坎没什么过不去的,横竖孩子没了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婆家都没敢责怪,她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彩芹端了药来,姚氏接过去,也是没喂几口,姜柔就闭着嘴巴不肯再喝。
姚氏无奈,搁下药碗走出来,就见秦曼在外头小榻上坐着。
“你娘呢?”姚氏问。
秦曼道:“听说去西堂子胡同找丽娘了,亲家太太,后厨已经在烧饭,您留了饭再走吧?”
“饭我就不留了。”姚氏吃不下他们家的东西,“你替我多多照看着她,我明儿再来。”
“嗳。”秦曼应声,亲自送了姚氏出海棠院。
回来时,瞅着榻上姜柔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秦曼心中暗恨,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药不肯好好喝,饭也不肯好好吃,折腾谁呢?
秦曼有时候真想她就这么死了算了,省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可姜柔是维系着伯府和肖府的纽带,她一旦没了,两家关系彻底崩裂,那么当选侧妃的事儿就只能落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其中利害关系,秦曼便只得耐着性子坐在姜柔床榻前,温温柔柔地劝着,说大哥已经知错了,让她想开些,等丽娘的事儿处理完了,往后都会好的。
西堂子胡同。
武安伯夫人带着金妈妈坐了马车过来。
金妈妈下去敲门,前来开门的是春秀。
得见金妈妈,春秀吓了一跳,继而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武安伯夫人,更是小脸都白了,一时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丽娘呢?”武安伯夫人沉着脸问她。
“在在屋里。”春秀才说完,就被金妈妈推到一旁。
主仆俩跨过门槛,站在庭院里。
武安伯夫人四下扫了眼,这个一进小院已经买了很多年,是显哥儿买的,打那以后,显哥儿就跟被吸了魂似的,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当初扔下潘秀月,后来又扔下小姜氏。
潘秀月临盆那天,丽娘被探出有孕,秦显撂下正在生产中的妻子,不管不顾地来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秀月本来就难产,得知秦显竟为了一个外室弃她于不顾,伤心绝望之下,最后一道力没使上来,大人孩子就这么没了。
现在轮到了小姜氏。
如果那天晚上姜妙不提醒,武安伯夫人不会怀疑到丽娘头上来,因为宣哥儿的死没有任何疑点,确确实实是因为小姜氏去看他时忘了洗脸换衣裳造成的过敏,后来又哭又咳直至一口气没缓过来被卡死。
单拎出来,宣哥儿就是被小姜氏害死的。
但如果联系到当年潘秀月的死,就会发现太巧了。
潘秀月临盆,丽娘怀孕。
后来她恼怒找上门来,一巴掌扇没了那个孩子。
丽娘的第二胎,胎心直接停掉。
再后来,小姜氏嫁入伯府,丽娘第三胎生产。
小姜氏有孕,宣哥儿死,跟着,小姜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事情联系在一块,让武安伯夫人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秦显所有的子嗣,一个都没能留下,全死了。
所以现在她不得不怀疑,宣哥儿的死有丽娘的手笔。
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令人不寒而栗!
里屋丽娘听到动静,出来得见武安伯夫人和金妈妈,她矮身行了一礼,“夫人。”
武安伯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宣哥儿没了,你这当娘的想来不好受,我来看看你。”
“承蒙夫人挂念。”丽娘道:“里面儿请。”
一身素纱薄衫的丽娘的确有些憔悴,看得出来没睡好,但武安伯夫人还是没能从她面上瞧出什么端倪来,便只得抬步走进去,在圆桌旁落座。
丽娘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武安伯夫人没喝,只望着她,“显哥儿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丽娘面上略有讶异,“世子他怎么了?”
“因为你,被督主夫人教训了,现在还卧榻在床动弹不得。”
越看丽娘这张脸,武安伯夫人越生气,言语之间便也不客气起来,“说吧,你要如何才肯离开显哥儿,不再祸祸我们这个家?”
“我想,夫人大概误会了。”丽娘不疾不徐道:“不是我不肯离开世子,是他不肯离开我。”
“你!”武安伯夫人大怒,“说的什么混账话,若非你赖着不肯走,显哥儿能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跑吗?”
“我从未想过要祸害谁。”丽娘说:“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倘若真有不轨之心,早该仗着他对我的宠爱呼风唤雨,甚至是入伯府当姨娘奶奶搅得你们家一团乱了。
然而事实上,我无名无分,甚至出去买个菜都得跟人讨价还价,扯两尺布做衣裳还得掂量剩下的银子够不够我和春秀两个人生活,我一没要你们家的钱财,二没逼着他娶我对我负责,哪怕有了宣哥儿,我都没为难他纳我入府。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他非得成天往我这儿跑。
夫人若非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的话,那我觉得自己很冤枉。”
武安伯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妈妈更是皱着眉,“贱蹄子,事到如今还嘴硬,若非你迷惑显哥儿,他怎么可能”
丽娘莞尔一笑,问她,“迷惑?一个怀过三胎身材走样肚子上满是妊娠纹不再年轻水嫩的女人,拿什么去迷惑男人的心?”
金妈妈一噎。
丽娘垂下眼睫,“我只是住得离你们家近了些而已,他喜欢我,离不开我,那是他的事,夫人应该去找他,你来为难我一个小妇人,又有什么用呢?”
武安伯夫人攥着拳头,“那你就搬走,离他远远儿的,不准再回来!”
丽娘颔首,“我可以搬,但我有言在先,世子若是因为这事儿一时激动出了什么状况,错不在我,夫人怨不到我头上。”
“这”金妈妈担忧地看了武安伯夫人一眼,世子的确很有可能为了这个女人做出更疯狂的事儿来。
武安伯夫人深吸口气,她何尝不知秦显对这个女人着了迷,但她现在,必须得给肖府那头一个交代,“你们主仆俩收拾好东西,下晌我会安排人来送你们出城。”
一旁春秀闻言,脸色微变,却听得丽娘徐徐道:“去收拾东西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程的马车上,金妈妈问:“夫人就这么让她们走吗?”
武安伯夫人冷笑一声,眼底浮现一抹杀意,“走?害得我显哥儿子嗣尽没,她走得了么?出城后自然有人等着她们。”
金妈妈了然,又说:“这小贱人,之前不声不响的,原以为是在等待时机进府,不想,一直以来都在害人,连亲生骨肉她都不放过!”
武安伯夫人揉着眉心,只怪她前些年对显哥儿管控太严,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这要他学到最好,那要他学得最精,把祖祖辈辈的希望都压在他一人身上,结果逼得他开始叛逆不听话,什么事儿都跟她对着来,她越不准的,他越要去碰,后来碰上丽娘更是偏激,简直像着了魔一样。
“或许伯爷说得对,我若是别存着那么多偏见,随随便便给她换个身份让她入府,显哥儿成天对着她,没准就腻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武安伯夫人说着便红了眼眶。
这些日子,她忙得连轴转,又要操心儿子儿媳的伤给他们请大夫,又得操心府上一应的大小事儿,每次去秦显院里瞧见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就痛心疾首。
府上只得这么个嫡子啊!现在被诊断再也不能生育子嗣传宗接代,秦家的将来可怎么办?
“事已至此,夫人就别太伤神了。”金妈妈道:“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两府关系,没得再生分了,对曼姐儿不利。”
那对主仆走后,春秀看向丽娘,“姑娘,咱们真要搬啊?”
丽娘道:“伯夫人已经起了杀心,我若再不搬,她不会对我客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到底是住了好几年的地儿,春秀心下有些不舍。
“快去收拾吧。”丽娘面上淡淡的。
午饭后,伯府果然安排了人过来,要把丽娘送出城。
来的是个身材发福的圆脸婆子,并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
那婆子一来就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丽娘主仆横挑鼻子竖挑眼,又是好一番呵斥。
丽娘上车前,对婆子道:“妈妈能否去伯府帮我传句话?”
婆子冷沉着脸,“怎么着?还想耍花样让世子救你?”
丽娘笑道:“您转告夫人,我若平安出了城,往后指定不会再回来,但她若是对我起了杀念找人在半道上对付我,那么不出两个月,她一定会后悔的。”
见婆子站着不动,丽娘又道:“您大可以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但如果两个月后我还活着,而伯府出了乱子,到时我会跟夫人说,所有的后果,都是因为你没去传话导致的。”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听着没什么力道,但就是让人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婆子暗暗心惊,等主仆俩上了马车,吩咐赶车的家丁把马车赶去武安伯府。
她下车后,从角门进,入垂花门,直接朝着武安伯夫人的院子跑。
金妈妈站在庭院里,得见她着急忙慌地跑来,蹙了眉,“不是让你送丽娘主仆出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夫人,我要见夫人。”婆子喘着气道。
金妈妈瞧她这样子,估摸着是出了什么状况,便道:“夫人去世子院儿里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就是。”
婆子只得把丽娘的原话说了出来。
金妈妈听罢,不屑地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值当你急吼吼地往里冲,不过是那贱妇走投无路垂死挣扎想给自己谋条生路罢了,犯不着搭理她,去吧!”
婆子呐呐道:“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告不告诉夫人,金妈妈自个儿决定。”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金妈妈轻哼,想着夫人这段日子已经够头疼,没必要再拿这些话去烦她,便没当回事儿,回头继续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府,妙言轩。
姜妙正坐在西次间居中的小榻上,给小家伙剥橘子吃。
元竺站在一旁,小声禀道:“夫人,丽娘主仆搬走了。”
“走了?”姜妙秀眉微挑,“自己走的?”
“应该不是。”元竺道:“走之前,武安伯夫人去见过她。”
“那就是被撵走的了。”姜妙了然,“看来这便是武安伯夫人准备给我的交代。”
又问他,“我让你去查丽娘,你查得如何?”
元竺道:“她在搬到西堂子胡同之前,曾经辗转过好多地方,好几家窑子,具体来历,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须得费些时日。”
姜妙点点头,“找人跟着她,别打草惊蛇。”
元竺退下去后,青杏才搬个绣墩坐过来,“姑娘是怀疑丽娘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明摆着么?”姜妙说:“一个女人,还是窑子里被赎出来无依无靠的女人,跟了秦显这么些年,孩子都为他怀了三个,却始终不主动提入府的事儿,也没要求秦显对她负责。然而,武安伯府的子嗣却一个一个的死了,全都拐着弯地跟她有关,你说她在做什么?”
“复仇?”青杏皱起眉头,“可她瞧着只二十来岁,跟伯府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她心狠手辣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
姜妙塞了一瓣橘子进嘴里,“我也想不明白。”
丽娘离开没两天,武安伯夫人便主动来了肖府,跟姜妙说人已经打发走了,往后不会再发生秦显宠外室灭正妻的事儿。
姜妙淡笑:“治标不治本。”
武安伯夫人也深知这个理儿,“但不管怎么说,显哥儿都已经那样了,就算丽娘不走,他也做不了什么。”
姜妙忽然问:“你们家是不是跟人结了生死大仇?”
武安伯夫人一怔。
姜妙道:“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武安伯夫人隐约察觉出姜妙在问什么,脸色一下子发白,随即摇头,“不会的,伯府消沉落败了那么久,已经够低调了,伯爷性子又佛,平时都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哪里会与人结下仇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没事儿了。”姜妙说完,让青杏送伯夫人出府。
八月一过,天气便渐渐转凉,姜妙褪下了料子单薄的轻衫,换上夹棉袄裙。
陈氏被处决这天,她还特地披了件大红镶毛边织锦缎的斗篷去午门外观刑。
青杏青莲两个胆子小,闭着眼睛背过身去,浑身都在发抖,姜妙则是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全过程。
想到这对母子一个被处以绞刑,一个被流放塞北永远回不来,她心中就说不出的畅快。
回来时,路过常去的戏楼宜春楼,姜妙听得外头挺热闹,挑开帘子看了看,就见不少人围在戏楼前,似乎是在看新出的剧目。
青杏下去瞧了眼,回来跟姜妙说,宜春楼最近排了个新剧,叫平娘记,“听说争议很大,但也正因为争议大,所以最近特别火,有些人看了一遍,骂完又回来看第二遍,看完接着骂,但也有不少人说好的。”
姜妙心下好奇,“什么样的戏这么卖座儿?去订个二楼的官座,咱们瞧瞧去。”
座位订好,姜妙让小安子把马车靠边停,带着几人进了楼,叫了些点心小吃和一壶茶。
接下来的时间,主仆几人谁都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戏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娘记讲的是一位寒门书生罗三郎和商户女柳平娘的故事。
柳平娘随父入京做生意,暂住在罗三郎家隔壁,罗三郎无意中得见柳平娘的美貌,对她心生爱慕,几番思量之下,准备上门提亲,谁料柳家嫌他家贫还一事无成,直接给拒了,转头就嫁入了富户之家当奶奶。
柳平娘一度以为自己觅得良婿,却不想,她所以为的良婿,对她并不好,稍稍不顺心便对她踢打怒骂,外表瞧着光鲜亮丽的柳平娘,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后来,罗三郎高中状元,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柳平娘得知后,对当年拒婚一事悔恨不已,却因着已为人妇,再回不到当初少年时,便悬梁自尽了。
死前让人给罗三郎捎了封信,信上道尽自己满腔的悔意。
罗三郎看完信,痛惜心慕之人就这么没了,于是也撞柱跟着去了,许是老天怜悯,俩人生前做不了一家人,死后魂魄却在阴间相遇,还约定三生。
瞧着戏台上那俩“魂魄”相拥而泣,姜妙脸色黑沉下来。
青杏见势不对,忙问姜妙,“姑娘,怎么了?”
姜妙捏了捏眉心,吩咐旁边的人,“青杏,打明儿起,你暂时去武安伯府伺候二姑娘,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杏一懵,“姑娘,怎么突然让我去伯府?”
她声音有些抖,毕竟当初被二姑娘下令打得血肉模糊的阴影,至今还没能抹去。
青莲也不解,“听说二姑娘病了之后,伯夫人还让他们家曼姐儿亲自照顾着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你们不懂。”姜妙面色凝重,“这出戏是有心人排的。”
“戏?”青莲更纳闷了,“这戏只是争议大了点儿,跟二姑娘也没什么关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青杏扯了扯袖子。
青莲只得闭了嘴。
姜妙看向青杏,“我知道你对伯府有阴影,但你是除了彩芹之外,唯一一个最了解二姑娘性子的,只有你去了,我才能放心。”又说:“二姑娘如今只能躺在榻上,她连话都不愿多说,不会再伤害你的,更何况,你现在的主子是我,过去伺候她只是出于人情,她不敢对你如何。”
青杏这才松口气,应声道:“那我明儿一早就去。”
次日一早,青杏便被小安子送着去了武安伯府,刚到海棠院,隔着锦绣门帘便听得彩芹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她正在跟姜柔说着宜春楼最近排的这出新戏。
青杏挑帘走了进去,直接入里间。
彩芹听得动静,止了声儿,回头一看,当得见是肖府那头的青杏,愣了一下,“姐姐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杏把手里的食盒搁在桌上,“大姑娘让我来看看二姑娘。”
青杏说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姜柔,见她确实如姜妙所说,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有人来了也不吭声,这才稍稍放了心,又说:“我给二姑娘带了些血燕粥,还烫着呢,得趁热喝。”
一面说,一面动手把小碗端出来,又笑问彩芹,“刚刚在说什么好玩儿的?”
彩芹便道:“在给少夫人说宜春楼最近出的新戏呢,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人骂,我觉得挺好的啊,谁一辈子不犯点儿错,那个柳平娘前头虽然嫌贫爱富贪慕虚荣了点儿,但她后来悔过了,而且还是死后才跟罗三郎在一起的,但就是有人说她不配,怎么不配了?人家都死了,那么可怜,呜呜多看两遍我都要哭了。”
青杏有些意外,“原来,你们也看了那出戏呀?”
彩芹道:“这不是最近争议大么,少夫人好奇,就让我出去替她看的,我回来便说给她听了。”
青杏听罢,皱起眉头,她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大姑娘为什么在看完那出戏之后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什么柳平娘罗三郎的,不就是二姑娘和邹家公子邹衡的翻版吗?
难怪大姑娘会说,这出戏是有心人排的。
天哪,到底是什么人,安的又是什么心,太可怕了!
端着小碗坐到榻前,青杏舀起一勺喂到姜柔嘴边。
姜柔却不肯吃,眉眼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哀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杏见状,暗暗心惊,放下小碗后把彩芹拉出来。
彩芹不解,问她,“怎么了?”
青杏道:“往后少在你们少夫人跟前说那出戏。”
彩芹挠挠头,“可是少夫人很喜欢来着。”
青杏也不知要如何跟她解释,便只得严肃着脸,“反正,不准再说,我们大姑娘不准,就是不准让她听这出戏,才让我来的伯府帮着伺候的。”
彩芹还是不懂,“这出戏是怎么了吗?”
青杏瞪她一眼,转身进了里间,又重新坐回去想继续给姜柔喂粥。
谁料姜柔直接抬手将小碗打翻,“出去,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青杏无奈,“可是,二姑娘”
“还要我说几遍?”姜柔嘶吼一声,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青杏还想在说什么,就被彩芹拽着袖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