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沉沦(2 / 2)

「植入在脊神经尾端。」鐘沐言戳了一下申羽澜的后腰,说明道:「因为牵连着神经,强行移除可能会造成瘫痪,若是真拿出来了公司也会知道,违反契约他们就有权利对我们进行处置。」

申羽澜这才想起背后确实多了个伤口,不禁有些恶寒,担心的问道:「那你知道我的情况吗?为什么我不用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还没有机会细想这完全不同的案例,可她确实有一些自己的推想,她扶着下巴集中起心思,沉稳而平静的声线让人不自觉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我有些假设你可以参考,但不要尽信。」

「这么一间能力强大的跨国公司,不可能只会有一个安乐死的服务,尤其这又只能赚短线,要营利肯定是具有长期稳定的收益,所以我猜这应该只能算是额外的副业,而你的情境,可能才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看申羽澜一双大眼眨了眨,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鐘沐言耐心的换个方式说明道:「简单来说,让人在一个国家死亡,在另一个国家重新开始,才是他们真正在做的事,只是你的情况是是非自愿的,某个人花了一大笔钱,为的是将你永久的送出国。」

申羽澜歪了歪脑袋,「某个人?不就是江钧佑吗?」

「不是他。」鐘沐言确信的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自信,「他的确骗了你很多事,但他不是主谋这件事没有说谎。」

在分辨话语的可信度上,鐘沐言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她不是靠观察表情,而是判断话中的重量。撇除那种一眼就能识破的心虚,人们在期望他人相信自己的谎言时,通常会加强话语的重量,相反,若是事实凡而经得起考验,也就不会太去刻意强调。

「唉呦~我们小言这么厉害,还会测谎了?」申羽澜故意逗她道:「那他哪些事情说谎?哪些又是实话?」

感受到质疑,鐘沐言心里的胜负欲燃了起来,可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道:「江钧佑很聪明,避重就轻的把欺骗的真相藏了起来,而组织的事情有我这个知情人在,他也没办法说谎,所以确实大部分都是实话,真正意义上的谎言,大概只有放弃国籍这件事,他是绝对能回台湾的。」

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对方还真的给了她测报,这下申羽澜来了兴致,像个期待老师解题的学生说道:「那我跟你说说他后来讲的内容,你帮我看看他有没有骗我。」

也没等对方答应,申羽澜就仔细转述了那时在阳台和房间的对话,自己的提问,对方的回答,没有漏掉回忆中任何的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提及告别式齐聚一堂的前任们,眉头立时蹙起。

申羽澜当然轻易的抓到她表情的变化,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鐘沐言转头看向窗外重复又无趣的公路,装作不经意道:「只是想说他们应该可以凑一桌了吧。」

「什么凑一桌?」申羽澜一时没听懂,不过看那人不太开心的神情,顿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有些好笑道:「小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鐘沐言还是不看她,「没有吧,受欢迎又不是坏事。」

这话好似陈年老醋,酸得人牙齿发麻,申羽澜当然不信这说词,软硬兼施的就是想套出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过去的情史很辉煌。

「哈哈哈!」

听到江钧佑用睡过很多比鐘沐言好看的人描述时,忍不住大笑出声,「要他说的这种睡过,我们也睡过阿。」

鐘沐言紧张的朝左右看了看,小声斥责道:「你小声一点,别乱说!」

「反正他们又听不懂。」申羽澜满是无所谓的耸肩,还豪不客气的回呛,「不是说能听出对方在说谎?这句怎么就没听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鐘沐言也不好说这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只能憋屈的噘着嘴不说话。

江钧佑确实没骗人,可这明显就是故意的误导,鐘沐言有这样的误解,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委屈,谁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心中这么轻浮呢?

「小言,你真的是这样看我的吗?」最后申羽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鐘沐言看向靠在肩上的那双眼,像是受了冤屈一样可怜兮兮,突然就为自己的偏见感到抱歉。

「不是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她迎上了视线,语气真诚的说道:「而是觉得你有那样的本事。」

这话说的认真,和缓的语气抚过不安的心绪,申羽澜一下就觉得自己好多了,开心的又抱了上去,「嘿嘿,小言是不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么好哄吗?

温柔的笑意漫上了鐘沐言的嘴角,她不经意的靠上申羽澜的发顶,心里庆幸着发生了这么多事,身边还能有她的陪伴。

依偎在公车的一角,有限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将两人带向下一个未知的境遇,而此刻所能抓住的,唯有身旁这令人依恋的温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途的公车路线中途会在休息站稍做停留,除了帮车加油,也让旅客跟司机都能用餐或休息。

跟台湾高速公路休息站不同,这里算是因为交通枢纽自成一个小城镇,所以除了几间特色各异的餐厅,也有许多为观光客而设立的店铺,商品琳瑯满目的吊掛在店门口,吸引着过客的目光。

两人简单的吃了点快餐,抓着上车前的半小时,申羽澜拉着鐘沐言在附近绕了绕。

有了几次被跟踪的经验,鐘沐言表现得就像个职业保全,除了时刻警戒周遭,也叮嘱过于兴奋的小朋友不要离人群太远。

回到车上时,被包养的申羽澜手中抱了几包异国零食,入座后拆开跟附近其他的乘客分享,彼此陌生的人因为有了话题开始说有笑。

这人的社交手腕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可鐘沐言却从无缝填满的对话中读出了其他的意义。

发生的事情依旧存在,失去的关係也没这么容易淡忘,有些人选择紧抓着珍惜的过去,对未来失去任何期待,鐘沐言就是如此。

可有些人并不是不难过,却愿意活在当下,笑着迎向身边每一张面孔,珍惜此刻拥有的每一分特别。

没有人是错的,只是选择不同。

抵达蝶梦谷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下车时申羽澜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虽然在车上有小睡一下,可现在还是累到闭眼就能进入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跟自己一样坐了一路车,却依旧走得笔挺的鐘沐言,要不是看过她伤口流出的是血,申羽澜都要怀疑她其实是铁打的了。

她们在服务台问到了旅馆大概的位置后立刻动身前往,在靠近目的地时,马路两侧开始出现不同的旅社,似乎有很多间都集中在这个区域。

「我们能住那间吗?」申羽澜突然停下脚步,拉住目不斜视的鐘沐言问道。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街口尽头有间不起眼的平房,不仔细看连招牌都没注意到,它不像其他旅舍有着现代设计感的独立屋型,而是传统一体式民宿的感觉,装潢也有些古老的韵味。

鐘沐言蹙起眉头,「你确定?」

「去体验一下嘛。」看出了鐘沐言的犹豫,申羽澜开口推了一把,「来到这都住那些现代旅舍也太无趣了。」

其实鐘沐言考量的还是安全因素,毕竟遇到危险还是明亮的大旅舍比较有求助的可能,不过她早已彻底明白,自己完全无法拒绝这个人的撒娇,不然中午就不会让她买一堆零食上车了。

「goodnightdies.」

一推开大门,柜台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士笑着朝她们打招呼。

听见熟悉的语言,申羽澜回头朝鐘沐言骄傲的挑眉,一副自己做了很了不得的决定,看着她大步走向柜檯时仰的老高的下巴,鐘沐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haveyouhaddinner?」

选定了房型后,老闆娘向显露疲惫的旅人笑盈盈的询问是否用过餐,看申羽澜用力的摇头后,表示她们如果有需要,可以准备地方特色的料理给两人。

听见有特色餐,那双闪亮亮的眼睛立刻刺眼的照向身旁的大金主,而鐘沐言也如预判到了一般,同时开口问道:「howmuch?」

放完行李后坐进了前厅旁的餐厅,餐点是由老闆娘亲自下厨的,小小的用餐区就只有她们两人,不说话时就只有厨房传出器具碰撞的声响,让人觉得怪冷清的。

当然,这只是鐘沐言一个人的感觉。

「你看这像不像我们约会包场?」申羽澜手撑在木头桌上,衝桌子对面的人爽朗的笑着。

鐘沐言左右看了眼这个老旧的用餐空间,冷笑道:「你约会就带人来这种地方?」

「这里不好吗?」申羽澜也抬头看向充满时代感的陈设,「这里古色古香,气氛又温馨,还有当地特色料理可以品嚐,最棒的是吃饱哪都不用去,走两步就能回房间翻云覆雨,是不是很完美?」

这话配上她魅惑的眼神,让鐘沐言想起早上某人想睡她的言论,心跳竟不争气的有些加快,赶紧装作无事的撇开头,有些不悦的怪道:「怎么脑袋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束起马尾后露出的耳朵变得通红,申羽澜笑而不语,放松靠向椅背,享受着旅程间适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餐点很快就送上桌,手作的麵饼,各式顏色的炒料与豆泥,还有一锅香喷喷的牛肉燉汤,让饿了一晚的两人口水直流。

「wheredoyouefrom.」老闆娘放下最后一盘炒菜后也没离开,朝津津有味吃着饭的两人间聊道。

塞了满口食物的申羽澜口齿不清的答道:「taiwan.」

「really?」老闆娘听了之后神色有些欣喜,边抽出手上的隔热手套说道:「imetagirlfromtaiwanbefore.shespeaksgreatspanish.」

忽然一阵静默,连餐具碰撞的声响都没有,老闆娘从手套上抬起视线,才发现桌上的两人如静止一般相视不动。

申羽澜很快反应过来,朝餐桌对面的人伸出手,而鐘沐言也立刻拉开里袋拿出照片递了过去,接到后申羽澜立刻起身站到了老闆娘身旁,动作流畅的一气呵成。

「isthisthegirlyoumet?」

申羽澜将照片拿到矮了一颗头的老闆娘面前,弯着腰仔细确认对方的表情。

老闆娘拿下眼镜将照片推得远些,瞇着眼仔细的看了看,又似不确定般歪了头,最后在她重新戴上眼镜开口时,焦急的两人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yes,that\'\'\'\'she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旁的人像是中了头奖一样跳了起来,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就连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生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老闆娘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doyouknowher?」

「yes!」

两人异口同声道:

「she\'\'\'\'shergirlfriend.」

「she\'\'\'\'smysister.」

说出不一样的答案,两人错愕的看向彼此。

「姐姐?」

「女朋友?」

老闆娘表情更困惑了,呆愣的看着给出不一样答案的两人。

鐘沐言需要更多的讯息,可不能在这里搞砸了,为了挽救信任,她立刻站起来,忽略了一旁进入死机状态的申羽澜,从内袋掏出了更多的相片,「she\'\'\'\'smysister,iprovei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迅速翻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断线重连的申羽澜也靠在老闆娘旁边伸长了脖子。

照片里鐘沐言穿着学士服,双手抱着一束五顏六色的捧花,略显青涩的面容上有着微不可见的浅笑,一旁的蓝湘璇身形略高,她勾着鐘沐言的手臂,也将头倚在对方发顶,掛着如阳光般的灿笑,两人看起来关係非常的亲密。

等老闆娘认可似的点了点头,鐘沐言才松了口气。

为了问出更多细节,她简单表明了这次旅行的目的,当然,也无可避免的提到了蓝湘璇的死讯。

「ohmygod!i\'\'\'\'mverysorry.」看着老闆娘紧紧把自己抱住,鐘沐言僵直的身体完全不敢动,就在她要开口向申羽澜求助时,老闆娘又突然想到什么,倏地松开,「wait,ihavesomethingforyou.」

等老闆娘消失在侧门后,申羽澜就像终于轮到自己般急切的开口道:「不是说湘璇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吗?怎么会是姐姐?」

这问题鐘沐言白眼差点没翻到后脑杓,「最爱的就一定是伴侣?你难道是恋爱脑吗?」

申羽澜咬着下唇眨了眨眼,可别说她还真的是。

「不对不对。」她摇摇头,努力回想各种会让人误会的点,突然弹了一个响指,「你们不同姓,一个姓鐘,一个姓蓝!」

语毕她又立刻朝自己额头拍了一掌,「阿!你说过你是给舅舅养大的,所以她是跟舅舅的姓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忍不住低头重新检视那张学士照,仔细看两人眉眼还真的有些相像,而且同样有着不错的语言天赋,该死!之前怎么就没发现!

不久后老闆娘拿来了一张地图和一本宣传册,她拉着鐘沐言的手,表情慈爱的说起记忆中的画面。

那天晚上蓝湘璇是一个人来的,只背了个旅行背包,头顶着张大草帽,给人的印象稳重态度又亲和,她一样在这吃了晚餐,跟老闆娘在餐厅聊得热络,各自分享着自己有趣的经歷与的故事。

那时蓝湘璇提及了自己要去找一间神寺,从小道消息听说非常灵验,所以好奇想去一探究竟。

宣传册是那个小镇的观光导览说明,而老闆娘根据当时的描述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概的区域,这些就是她能提供的所有线索了。

满心感激的鐘沐言不断的鞠躬道谢,又顺便收穫了老闆娘满怀的拥抱后,两人便被催促着赶快吃饱饭早点休息,明天才有力气继续她们的旅程。

「怎么了?」

鐘沐言梳洗完毕,也将伤口重新换上纱布后,推开厕所门就看见另一个早就洗好的人跪坐在床上,晶亮的大眼看着自己,丝毫没有要睡的样子。

「小言哪,你说说…」申羽澜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兴奋:「我找到了湘璇姐姐的线索欸,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看着那人期待的像是等着领赏的小狗,鐘沐言忍不住弯了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旅舍是她选的,晚餐是她点的,要是没这些专属于她的决定,肯定很难有机会得知这些消息。

虽然钱都是自己出的。

熄了大灯,只留下床头夜灯,鐘沐言坐上了双人床的另一侧,暖黄的微光映着她清冷的五官,却因她柔和的神情而显得温润。

「阿羽,谢谢你。」她看着申羽澜,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慎重,「谢谢你帮我找到湘璇。」

这下换申羽澜愣住了,她就只是想讨个夸,谁知道这认真的人给自己这么正式的道谢,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这…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见那人彆扭的捏着耳垂,鐘沐言浅浅的笑着,朝自己身侧的床拍了拍,「坐好,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申羽澜立刻拿起枕头往她身边一摆,没骨头似的倚着床头柜,紧贴在鐘沐言的身侧。

肌肤相触的温热渡来了暖意,洗澡后身上的香气窜进了鼻腔,鐘沐言偏开头努力忽视逐渐感到加速的心跳,想办法专注在思绪上。

「你在车上说的内容我想了想,这件事江钧佑虽非始作俑者,却绝对是共犯。他描述葬礼的方式不像是在参加,而是观察,他早就知道这会发生,只是在见证一切有没有照着计划进行而已。」

这也是申羽澜当时的想法,那平静的陈述的确就是个旁观者,不过这是她在现场听到的感觉,可鐘沐言光从转述就能发现,确实让人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继续说道:「他没有放弃在台湾的身份,还有追踪定位的权限,加上那拙劣戏码的安排,说明了他在签立合约时就参与了这个计划,还顺便给你送了些礼物。」

「什么礼物?」

看向身侧把玩着她肩上头发的人,鐘沐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那一袋pocky饼乾,有着前任生日的提款卡,还有…」她摸向了那颗带着刺感的头顶,「这颗大光头。」

「合约让江钧佑有了主宰的权利,对他来说这就只是个游戏,而你也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

江钧佑的嫉妒心昭然若揭,他讨厌申羽澜的美貌吸引太多的情敌,所以剃去了她颇自豪的头发,并将卡片设成前任的生日,想把这一切的错误导向过去的情史,而那袋饼乾和摺叠镜…大概就是个恶趣味吧。

听了这翻推论,申羽澜闭上眼思考着,而后问了一句:「那也是他让你跟我一起旅行的吗?」

「这我不是很确定。」鐘沐言也陷入了沉思,「但江钧佑的态度比较像被动接受我的存在,因此我更倾向是另外一个人做的决定。」

但为什么是自己?

她不排除组织会透露自己的讯息给第三者,若他们真如自己所承诺的保密又严谨,江钧佑怎么会对自己的情况如此清楚?

想不通的部分暂且搁置,鐘沐言就目前的理解总结道:「关于这个人有几点可能,第一,能跟江钧佑建立共犯关係的,肯定是你们共同熟识的人。第二,这人绝对有相当的经济基础,才签得起这种特殊合约。第三,这人跟你的关係强烈且复杂,用高昂的代价将你送到国外,为的是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对于这些,你有想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捲着头发的手一瞬的停顿,申羽澜无奈的笑了笑,眼中的落寞被鐘沐言看得一清二楚,「这我也不清楚…」

话音落下,房内陷入了沉默。

鐘沐言知道,申羽澜善良的性格不会去计较他人的恶意,可意识到把自己丢进这困境的就是身边亲近的人,那种被背叛的心情,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到受伤?

即使如此,她也只会将情绪默默收进心底,独自消化那些苦痛,留给身边人的总是那温暖的笑容。

想到这里,鐘沐言心闷痛的难受,她侧身面向申羽澜,轻柔的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听见那沉稳声线中透出的温度,申羽澜忍不住弯了唇。

她喜欢这个对全世界都很冷漠的人,独留给自己的温柔,让她知道自己很重要,并且无可取代。

既然是对方主动问的,申羽澜也就不客气了,她也侧过身看着对方,问道:「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昨天不就抱了吗?」鐘沐言还记得早上起来手有多麻。

「欸?意思是说之后都不用问,我想抱都可以抱搂?」话说完她立刻身体力行,像隻树懒一样拦腰抱了上去,脸还在对方胸口蹭了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的脸瞬间发烫。

「你要抱就安分一点!」她将胸前那颗头推开,并强烈的叮嘱道:「手也不准乱放,躺好就睡觉!」

申羽澜当然乖乖应好,熄灯后,她从背后抱住鐘沐言,鼻尖穿过发丝探上了后颈,满足的汲取对方身上的清香。

剩下五天。

她在心里提醒了自己,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晚安。」湿热的气息打在脖颈上,搔痒的感觉让鐘沐言瞬间缩了脖子。

申羽澜本就没其他心思,所以在满足的抱着喜欢的人后,就迅速的进入了梦乡。

在听到背后平稳的呼吸声后,独自在那乾紧张的鐘沐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人家真的安分的睡觉,自己心里居然还有点失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着满怀的期待,两人醒得比之前早,没想到老闆娘居然比她们更早,在门口等着要她们吃了热腾腾的早饭再啟程,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叮嘱两人注意安全,出发前一路跟了到门口目送她们离开,就像是个送孩子出远门的母亲,暖心的举动让人不禁生出了对念家乡的思念之情。

今天的目的地昆科距离蝶梦谷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车程,可抵达了之后才是考验的开始。

这似乎是个由政府统一规划而开发的偏远市镇,房子的规格大多都是深色的木板墙搭上全白的人字屋顶,整条街道看起来整齐又一致,却也一不小心就会在这相似的道路中迷失。

由于地图所画的区域实在太大,她们从出站之后就开始沿路打听,可这个城镇不只地大人还稀少,加上他们对神寺的了解不多,问过这间商店走向下个住家,光找线索就花了大半天时间。

好在这里的气候已经接近山区,走在路上还算舒适凉爽,荒漠炙烤的徒步体验真的一次就够了。

在放弃询问先吃午餐之前,她们终于从几个站在屋前间聊的住民口中得知,这所谓的神寺可能只是一间普通的民房,至于详细是做些什么内容,以鐘沐言有限的词汇听不太明白。

最后,他们替两位旅人的地图绘上了更精准的位置,两人在告别了住民后匆匆解决了午餐,马不停蹄的又朝更偏远市镇的小路前进。

「你今天心情怎么特别好?」

并肩走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鐘沐言终于忍不住朝身旁笑得比平时更开怀的人问道。

申羽澜一路上就是这神采飞扬的表情,晃着她精心吹製的短发,彷彿中了大奖似的乐不可支,鐘沐言想不透有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

申羽澜朝那个蹙眉的人露出了灿烂的笑,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我们快找到湘璇姐姐的足跡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只这样,今早她难得比鐘沐言还早醒,发现昨晚抱着的人不知怎么的,睡一睡竟鑽到了自己怀里,她心里是乐不可支,乾脆继续装睡按兵不动,等鐘沐言醒来时,她感觉对方想偷偷退开,就默默使力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虽然闭着眼,但想到那人害羞的想挣脱,却又怕吵醒自己的困扰表情,就让她觉得可爱到不行。

不过最让她开心的,当然还是湘璇姊姊。

「又不是你姊姊,叫这么殷勤干嘛?」鐘沐言当然发现了从昨晚就变了的称谓,连自己都很少叫蓝湘璇姊姊,这人是对当妹妹有什执着?

「她是你姊姊,我当然要这么叫了,还是她其实年纪比我小?」申羽澜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对,你叫什么我就跟着叫什么,不然位分会乱。」

虽听出了言外之意,但鐘沐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道:「你就这么想要个姊姊?」

「不是想要多个姊姊,是想少个情敌。」申羽澜举起食指认真的纠正道:「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姊姊多少的醋,喜欢的人心里有个无法取代的至爱,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我误会了这么久,要是姐姐知道了肯定也觉得很无辜的。」

鐘沐言偏头望向路旁杂草丛生的平原,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那人哭诉着委屈,心里却是飘飘然的。

申羽澜总爱说些花言巧语,确鲜少从她口中听到喜欢两个字,相较起来,这样简单却直白的表达,反而更让她觉得心动。

锋利的眉眼在此刻变得柔和,一抹淡淡的浅笑勾在嘴角,衬得原本清秀的五官更加迷人,一旁的申羽澜看得挪不开眼,感受着胸前剧烈的心跳,她忍住吻上去的衝动,心里不断讚道:果然,还是这样的笑容最适合她的沐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你的侧脸实在是绝美,但你也多看看我嘛。」鐘沐言疑惑的转过头,见申羽澜嘴角虽掛着笑容,眼中的苦涩却让人的心跟着沉了下来,「要是可以,我不希望只记得你的侧脸还有背影,我喜欢你这样的笑容,也想记住你看着我的眼神。」

即使无人提及,消逝的时间也不会留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申羽澜不希望因为逃避的心态而错失,她想好好把握每一个拥有的时刻。

可鐘沐言却别开了视线。

这旅程的尽头是什么,她们都很清楚,但只要想到独自承受的申羽澜会有多悲伤,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阿羽…你觉得你能忘了我吗?」

这个人实在太傻,无论是喜欢上自己,或是想送她到生命的尽头,这些决定都只会迎来痛苦的折磨,唯有忘记,才是唯一的解药。

「沐言…」申羽澜靠上了她的肩膀,手滑过掌心探入对方指间扣住,「如果有人要你忘了湘璇,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就是最好的回应,她放不下的,别人一样放不下。

道理鐘沐言怎么可能不懂,只是她捨不得申羽澜再为她掉下一滴泪,捨不得那阳光的笑顏藏着哀伤,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值得。

在知晓一切后果的情况下,她还因自己在对方心中佔了如此重要的位置而窃喜,这样自私的人,怎会值得他人眷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羽…」鐘沐言终于忍不住,问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欸?这是要我告白吗?」

别人说来害臊的话,申羽澜却表现的相当自在,她弯身朝鐘沐言靠近了一些,轻轻笑着说道:「小言想听的话可以喔,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才行。」

「我的事?」鐘沐言下意识垂下了眼眸,「那不重要。」

无论生命结束与否,她的一生都不是什么值得诉说的故事,不值得任何人浪费时间。

「你知道人的一生其实会死去三次吗?」觉察到对方情绪的变化,申羽澜巧妙的带岭着话题。

「当心跳呼吸停止,失去生命徵象时,就是第一次的死亡。」

「举办葬礼向所有人宣告这个人已经不復存在,那是第二次。」

「第三次死亡,则是这世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将你忘记那一刻,你就真正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她握紧了鐘沐言的手,调皮的眨了眼,「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保证你跟湘璇都会长命百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死亡这样沉重的话题,放到乐观开朗的申羽澜身上,似乎就少了许多令人窒息的不快,就如同跟在这人的身边,总能被她的热情和温暖所感染一样。

可鐘沐言依然没有回答,她从未跟任何人谈及自己的事,也不觉得需要这样做,当然,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言你就跟我说嘛。」申羽澜抱上了她的手臂,撒娇道:「你看,我对湘璇的了解都比你还多欸,好歹我还知道她是个旅游作家,而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说到一半她狡黠的笑了,靠上了那人的耳边说道:「还有体感量测的三围。」

「你!」

鐘沐言气得想挣开,申羽澜当然不放手,赶紧识相的认错,「开玩笑的啦!总之让我多认识你一点嘛。」

对付不了也拒绝不了,鐘沐言觉得这人生来就是自己的剋星。

微风吹过道路两侧半身高的矮丛,带起了凉意及合奏般的沙响,鐘沐言深吸了一口乡间的草香气,淡淡的开口:「你想问什么?」

申羽澜轻快的脚步踢着路上的碎石,随兴晃着交握的手:「你想说的都可以。」

跟晚餐吃什么说随便一样恼人,鐘沐言蹙眉想了想,而后清澈而平稳的声音传入了耳里,「我说过我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但没提过是怎么离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他们夫妻很爱爬山,一到长假就会往山上跑,可是在生了我之后频率就少了很多。那年我不满三岁,他们安排了两天一夜的活动,将我暂时托给爷爷奶奶照顾,可是那时的我依赖又怕生,一跟父母分开就哭个没完,饭也不吃哄也没用,就是整天哭着要找爸妈。」

「他们第一天晚上打电话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捨不得我难过,就决定隔天一早提早回程,结果不幸碰上山况不佳,加上他们又急着想下山,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垂在脸侧的发丝遮住了视线,鐘沐言才意识到自己低下了头,她缓缓将头发别在了耳后,继续说道:「父母死后改变了很多事,原本爷爷奶奶是由两对家庭一起扶养,后来重担全都落在了舅舅和舅妈身上,两人都是在工厂上班,薪水也不算高,经济压力倍增的情况下只好不断的加班,连假日都很少回家。而爷爷自那之后也是鬱鬱寡欢,隔了两三年就病逝了。」

「小时候我基本上是奶奶带大的,但她一直非常讨厌我,觉得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还拖累了舅舅一家人,甚至间接导致爷爷的离世,对我的态度从没好过。」

申羽澜握紧了交握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对吗?」

「那重要吗?」清亮的日光照在那清美的脸庞,见她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意,眼里满是混浊的暗淡,「重点是,你的存在的确破坏了些什么不是吗?」

毫无预警的,鐘沐言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申羽澜将她紧紧抱住,用力的像是想拥住那自认无足轻重的灵魂,她压着心中的不捨,沙哑的开口道:「我们沐言才不是什么拖油瓶,这么优秀的女孩奶奶不喜欢,外面还有大把的人抢着要呢!」

听了这话,鐘沐言忍不住笑了出声。

「怎么了?」申羽澜稍微松了点力道,看着那几乎不曾发笑的人好奇的歪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鐘沐言从怀里退开,重新牵起对方的手继续前进,「只是觉得你们有时候真的很像。」

「谁?湘璇姐姐?」能让这冷淡的人有这种反应的只会是那个人。

鐘沐言点点头,「她也曾经说过一样的话。」

说起蓝湘璇,她的表情总会不自觉变得温柔,「湘璇跟我不同,她从小就被所有人喜欢,亲戚长辈对她总是特别偏爱,来家里玩过的朋友多到我数不清。」

「她对我也很好,有什么好处一定会跟我分享,跟朋友出游也会拉上我一起。一开始我只觉得那是施捨,只是出于同情的照顾罢了,我打从心底认定这个姐姐就是跟我不同世界的人,我们只会是生活在同个屋簷下的陌生人而已。」

「可湘璇从没因为我冷漠的态度而改变,她会为了我跟奶奶顶嘴,偷偷打工买我想要的东西送我,甚至常常翘课,就只是为了陪没有朋友的我一起走回家。不知何时开始,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她,生活的一切目标也只为了她。」

「在成为旅游作家之后她曾跟我说过,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并且能在周游列国后悠间放松的地方,还不是普通的那种房子,是要独栋的透天,有前庭后院可以种花种树,最好还有个小池塘的那种豪宅。」

说到这,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在大学毕业后,这就是我唯一的目标,我甚至会在下班后额外兼职,就是想让这遥远的梦想完成的更快一些,不过…」

话语在此中断,似是还有未诉说的后续,又似是一切早已结束。

现在申羽澜终于明白,为什么鐘沐言会选择透过组织的方式自杀,她对叔叔婶婶的扶养又充满了亏欠,失去了一个孩子已经够让他们悲痛,又怎么可能看着另一个孩子走上绝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就像鐘沐言说的,比起自杀,意外相对比较能接受吧。

不过还有一点让她颇为在意。

「湘璇姐姐…跟我很像吗?」

毕竟她喜欢鐘沐言,当然也希望对方是喜欢自己这个人,而不是其他人的替代。

鐘沐言对此豪无意识,她低着头细细思考,如实说道:「满多地方很像,主要是热情跟善于交际这个部分,而私底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黏人又多话的。」

她没发现身旁的人明显变得颓丧,继续陷在自己的思路中,「可真要说的话,你们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她在外人眼中比较沉稳内敛,决断时的自信让人觉得很可靠,最大的不同是性格,她刚强又不服输,绝不轻易示弱掉泪,跟某个爱哭鬼差多了。」

听到这里,某个爱哭鬼才终于重新展露笑容,她抱住鐘沐言的手,整个人赖在她肩上,「这样说来,你们姐妹其实也很像欸。」

她举着手指,一一列举道:「沉稳、可靠,有个性又不爱哭,这跟本就是你阿!先承认你就是蓝湘璇吧!」

鐘沐言白了她一眼,没回应她的玩笑。

可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申羽澜与蓝湘璇确实有些共通点,但严格来说,她们这对姐妹才是属于同类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鐘沐言才想明白,之所以会有两人相似的错觉,不过是一个极度思念的人,不断的想从另一个人身上,寻求心中那熟悉的温存罢了。

「这样听起来,小言是不是没谈过恋爱阿~」话才刚说出口,申羽澜就立刻意识到不对,摀住嘴震惊道:「我的天!前两天那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鐘沐言懒懒得看了眼那浮夸的人,「怎么,难道你还蒐集初吻?」

「不是阿!第一次接吻对方哭得稀哩哗啦的,这也太悲惨了吧!」申羽澜一副世界末日降临的表情,此刻的她极度懊悔,毕竟这可能是鐘沐言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

「不行,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停下脚步,一把捧住鐘沐言的脸,灼热的眼神充满了大义献身的气势,「我这就补一个真正的吻给你。」

「申羽澜你别闹!」面对突然探过来的唇,毫无心理准备的鐘沐言吓得瞬间逃开了两三步,双颊晕红的她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这一躲正中申羽澜下怀,她带着邪笑,朝着满脸羞容的人张开双臂,「小言你别怕阿,我会很温柔的。」

那一副想把人吃乾抹竟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中妖艳的女反派。

经过这混乱的玩闹后,鐘沐言才突然想起,一开始明明是她先问申羽澜为什么喜欢自己的,可故事都说了却没换得答案,此刻再追问又显得好像自己多想要被告白一样,只能牙一咬,默默吃了这次闷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路途的后半是段山路,进入了林荫的遮蔽后变得更加凉爽,走在隐隐被前人踏出的路径上,自然生出了探寻未知的紧张感。

随着目的的接近,期待的心情让鐘沐言不自觉加快脚步,她满心想像着可能会见到的画面,却不小心忽视了后方体力逐渐透支的人。

申羽澜当然看出鐘沐言的急迫,她努力抬腿跟上步伐,吸入胸口的气息却越来越沉,最后她真的吃不消,松开了握住对方的手。

鐘沐言这才回过头,发现刚刚还能笑会跑的人现在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她走回对方身边,开口的语气带着歉意:「你还好吗?」

申羽澜勉强仰头笑了笑,轻捏了两下她的手臂,「你先上去吧,我等等就追上。」

低头看了一眼,鐘沐言朝申羽澜垂在身侧的手伸去,将腕上的方巾解了下来。

「这不是拿来装饰用的。」

此刻的场景似曾相识,却又与先前大有不同。

过去盲目追寻所爱之人的足跡,不曾为任何人停下脚步,此刻目的近在眼前,她却愿意为了眼前的人驻足,只因这人在她心中有了完全不同的重量。

叠得平整的方巾出现在眼前,申羽澜抬眼就对上了那柔和的双眸,她分不清究竟是赶路的奔波,还是眼前的人让她心跳如此失控。

她轻握住那纤瘦的皓腕,起身后将其贴在了自己面颊上,嘴角盈盈的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寸进尺,她就不姓申。

天知道鐘沐言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手没有因过度紧张而颤抖。

她不知道原来透过布料,这人的脸颊还能这么柔软,也没发现身上蒸腾着热气,居然让对方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外界着声音似乎在此时消失,耳边只有剧烈的心跳。

当方巾擦过唇瓣下缘,她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那对柔情的双眼让人深深陷入无法动弹,当自己的下巴被轻轻抬起,鐘沐言脑中冒出了一个声音:只要申羽澜想要的,她都愿意给。

「hey!areyoulost?」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一位人高马大的外国男子从斜坡上走下来,见他的穿着与完整的行装,感觉也是个旅行者。

一直未听见习惯会出现的回应,鐘沐言转回视线,发现刚刚温柔的如春风般的人,现在的脸色实在难看至极。

申羽澜真的快气死,她好不容易发现鐘沐言的弱点是堆叠出的气氛,刚连对方的气息都探到了,这杀出的程咬金就这么毁了她补偿的吻!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她现在真的想把这老外给爆打一顿。

「no,we\'\'\'\'refine.」看申羽澜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鐘沐言便自己回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没听出话中的冷漠,男子还是向她们走来,热心的告知如果要寻找那位预言家,地点就在几百公尺后小径的尽头。

两人点了头,毫无情绪的道了声谢。

在抵达目的的那一刻,两人默契的相视了一眼,眼前木屋石墙的侧角,正是其中一张明信片上的画面。

此处屋舍建造的风格与一路走来的现代建筑不同,古色古香的木製横樑与砖红屋瓦,流水的前庭与穿堂式门廊,是类似于亚洲的住房设计。

才刚踏上门前的石阶,敞开的门内就传出了女声:「ho.」

一位黑发梳着马尾辫,明显是亚洲面孔的女子走了出来,身上轻便套着短袖牛仔裤,她看两了人一眼,礼貌的问道:「说中文吗?」

「你会说中文!」申羽澜惊呼一声,这可是第一次在这块土地上听到陌生人说出自己的母语。

「我是华侨,会来这里的也大多是亚洲人。」

女子有些听不出哪里的口音,走近之后发现她的年纪似乎非常轻,见两人站在门口不动,又问道:「是来算命的吗?」

因为从未真的设想过能够与湘璇的步伐重叠,鐘沐言心中很是忐忑,申羽澜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无措,就替她回答道:「算是吧,我们有事情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把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那里面吧。」女子指了门后的一个木箱,「我们不收钱,但这是奶奶的规矩,放了之后我带你们进去。」

巨大的木箱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有照片、钢杯、钞票、衣物,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子的物品,看起来就像是个盛满故事的收藏箱。

申羽澜很快的卸下背包,她拥有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做了决定,将那摺叠镜放进了箱子。

倒是鐘沐言有些犹豫不决,她身上的都是自己珍视的东西,而那句属于自己显然是有意义的,明明不是个迷信的人,在此刻这个命运的交会点,竟有些忌讳起来。

最后她将那只摺叠相机放了进去。

穿过有些阴暗的门廊,走过与后院连接的穿堂,她们进到一间像是接待室的房间。

这里又跟外面完全不同,是日风和室的设计,米黄的塌塌米地板上摆着茶几,飘着悠悠的薰香,敞开的窗框正对着外面的池塘,给人非常悠间舒适的感觉。

女子请她们先入座,过没多久,她就带着一位年迈的婆婆进来,在两人的对侧缓缓的坐下。

虽然面上的细纹昭示着岁月的痕跡,但婆婆感觉身体还非常硬朗,她一坐下后没有看对面的人一眼,只是单手提起明显看起来很重的铁壶,打开了卡式炉烧水。

「两位想问什么?」女子坐在婆婆身侧,先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羽澜给了鐘沐言一个眼神,在她拿出湘璇的照片后转手放到了桌面上,「请问一下,你们有见过这个女生吗?」

女子看了一眼照片,用了一种听不懂的语言跟婆婆说话,似乎是在翻译。

婆婆眼也没抬,嘴上唸了些什么,手上忙着的动作也没停。

「奶奶说,过去的事情,很无聊。」

见对方爱理不理的样子,申羽澜赔了笑,倾身朝对侧的女子恳求道:「美女,你帮我们跟奶奶说说吧,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鐘沐言冷冷瞪了她一眼,那张花花的嘴见人就叫美女。

女子看来也有点无奈,她试着说了两句,可婆婆依然不为所动,开始挑要冲泡的茶叶。

「奶奶求求您了,帮我们看一下吧。」申羽澜跪坐着直起身,郑重的深深一鞠躬。

鐘沐言见状,笔挺的坐姿也跟着弯了身,这时婆婆才懒懒的抬眼,突然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她将身体转正面对茶几,朝面前的鐘沐言指了指。

她们同时顺着指间的方向看去,发现婆婆指的应该是颈间滑出的吊坠,鐘沐言连忙将项鍊拿了下来,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您认得这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婆婆没有回应,只是皱着眉将墨色的琉璃质吊坠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桌面上,突然握住放在腿边的石製茶杯,二话不说用杯底砸向了那颗缀饰。

「你做什么!」

年迈的婆婆瞬间被拽住领口,整个人被强劲的力道拖起身,盛怒的鐘沐言简直快失去理智,那可是湘璇给她的礼物!

「沐言你冷静点!」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申羽澜慢了半拍才赶紧从后方抱住鐘沐言,谁知道这个看来纤瘦的人力气竟这么大,一时间竟拖不开人。

女子见状也急忙将婆婆拉开,经过一番折腾,四人才气喘吁吁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哈哈哈!」

原以为会因此会生气的婆婆,居然开始大笑起来,她沙哑却宏亮的笑声在房间内回盪,让在场其他三人茫然又困惑。

见婆婆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边拉起吊坠的绳子,将退去碎裂琉璃的内里放到了鐘沐言面前。

女子立刻翻译道:「奶奶说,哪有人收了礼物,却不拆开的。」

申羽澜也好奇的凑过来,跟鐘沐言一起盯着桌上已经是完全不同东西的饰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绳穿过的缀饰变成了一支木质的羽毛,精心雕刻的纹理非常细緻,甚至在边缘绘上了特殊的花纹,非常精緻漂亮。

「这…是什么意思?」看鐘沐言盯着桌上的东西发楞,申羽澜蹙眉抬头问道。

女子朝自顾自将热水冲入茶壶的婆婆看了一眼,又看向那支羽毛,就缓缓撑着桌缘起身,「这个我可能要帮你们问问。」

话说完她就先离开了房间。

一时空间就只剩下婆婆与她们两人,鐘沐言垂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婆婆就是慢悠悠的泡着茶。

这胶着的气氛让申羽澜有些尷尬,可一个不想说话,一个无法对话,她只好装作无事,开始欣赏起窗外的小池塘。

好在过没多久,婆婆就先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还没等吹凉喝上一口,那女子就回来了,还带上了另一个人。

「这是我的妹妹。」她将剪着短发学生头的女孩介绍给两人,并让她也一起围着茶几坐下,「她非常喜欢鸟类,对这很有研究,可以让她帮忙看看。」

用眼神徵求了鐘沐言同意后,女孩从申羽澜手中接过缀饰,开始仔细的研究上面的纹路,还拿起手机认真的查起资料。

在这个空档申羽澜喝了口茶,闻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她开始找话题间聊,「你刚说有很多人会来找奶奶算命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帮着婆婆清着壶里的茶渣,边回答道:「是阿,不过能不能问出东西还是要看奶奶心情的,她只跟有兴趣的人说话。」

说着她看了眼茶几,又补充道:「奶奶也不随便请人喝茶的。」

申羽澜挑了眉,这一开始还不理人的,被扯了一把后态度转变这么大,婆婆该不会有什么癖好?

她又继续问道:「那这个缀饰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子摇摇头,「我跟妹妹只是有空会过来帮忙,奶奶给出的礼物意义都不一样,也来自不同的管道,有的是奶奶认识的人从别的国家寄来的,有的就是从前面的大箱子里拿的。」

「找到了!」妹妹一声惊呼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见她眼睛发着光,兴奋的说道:「这是鴞鸚鵡的羽毛欸!」

两人交换了视线,发现彼此都毫无概念,转头就朝妹妹拋出了疑惑的眼神。

「居然都没听过?」妹妹一脸这不是常识吗的惊讶表情看向自己的姐姐,发现对方也摇头后,才郑重的清了清喉咙,「各位,这可是纽西兰年度最受欢迎鸟类,唯一上榜两次的鸟欸。」

面对眾人茫然的眼神,妹妹将手机打开了鴞鸚鵡的照片,「这就是鴞鸚鵡,牠的体型高大又笨重,是全世界唯一不会飞的鸚鵡喔。」

「牠长的…有点普通。」申羽澜小心着措辞,事实上,这隻土绿色又有个像大鼻子的鸟嘴在她眼中实在丑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明明就很可爱!」妹妹不同意这个评价,又兴奋的介绍道:「牠们看起来呆呆的,走路跟企鹅一样摇摇晃晃,不只性格温驯亲人,还特别有好奇心,只不过…」妹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牠们也是因此濒临绝种就是了。」

「什么意思?」这次是姐姐开口问道。

「鴞鸚鵡对掠食者跟人类的威胁都没什么防备心,再加上真的遇到危险时只会僵在原地不动,连反击都不会,所以很快就被赶尽杀绝了。」

「听说有些还笨笨的,忘记自己不会飞,爬到树上后想飞下来结果不小心摔死了。」

说着妹妹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又将相片转向申羽澜,「这样有觉得牠可爱了吗?」

「有。」申羽澜正要开口,身旁的人却先发了声,她一转头,发现鐘沐言嘴角浅浅的笑着,「很可爱。」

听了这么久,鐘沐言隐约从这之中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还是很模糊,她将吊坠拿了回来,放到了婆婆的桌前,深深的一个欠身,「可以请您告诉我这条项鍊的意义吗?」

不用翻译,谁都能看懂这个动作的意思。

因为刚才的衝突,姐姐跟申羽澜都不太敢开口,就这样看着漫悠悠的喝了口茶的婆婆,还有迟迟没有直起身的鐘沐言,空气又再次凝固。

直到桌上的那杯茶被推到了面前,鐘沐言才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婆婆帮因为尷尬而瞬间吞下整杯茶的申羽澜补了水,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始说着记忆中的往事。

「奶奶说,当初带走这个项鍊的人,并不是带着疑问来求解的。」姐姐的声音跟婆婆重叠着,转述着所听到的内容。

「她只问了有没有自己需要知道的事,如果没有,那就当有缘见了一面。」

「奶奶觉得有趣就替她卜了卦,告诉她有两个生死攸关的劫难将会发生,没有人可以强行改变命运,不过一个小小的契机还是有的,如果能把握住,也许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但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从这两个劫数中做出选择。」

「一个是她自己,一个则是她的妹妹。」

故事在此戛然而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因为此刻房里的一切,正是当初选择的结果。

究竟是怎么离开神寺的,鐘沐言印象很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向婆婆弯了九十度的躬,非常诚心的道了歉,而婆婆也只是摸摸她的头,说了句话,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姊姊的翻译到底是什么。

怎么下山的她也记不清了,只知道申羽澜从头到尾紧抓着她的手,耳边縈绕着她担忧的关心,可自己却没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在一张椅子上落坐,发现此刻就只剩下她申羽澜两人时,鐘沐言才终于从恍惚中找回神识。

「阿羽。」

听到对自己的轻唤,申羽澜赶紧丢下卸到一半的背包,在鐘沐言身前蹲下,握住她垂在腿上的手,「我在。」

此时鐘沐言才抬起头,发现她们处在公园的一角,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只剩下路灯的光源照亮着少有人烟的草地。

「你还好吗?」刚才实在让申羽澜忧心极了,她不确定婆婆所说的内容对鐘沐言究竟有什么样的衝击,可在她发现对方状态不对时,心里就有个声音在提醒她:鐘沐言绝对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自己难过的样子。

所以她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人离开,可一直到刚才那声呼唤之前,那如同失魂的状态实在让人害怕。

鐘沐言没有回答,她低头轻轻用指腹擦着交握的手,感受到对方将自己抓得更紧了一些,才轻飘飘的开口:「阿羽,这里…能买到菸吗?」

「应该可以,我去买。」申羽澜没多想,也不多问,起身就要出发,却发现被紧抓住的手抽不开。

鐘沐言垂着头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主动抱住手臂并倚在自己身上的鐘沐言,申羽澜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脆弱,她从未对自己表现出这样的依赖,就连哪里能买菸这种平时不用思考就能判断的事,还会这样问上一句,简直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现在才刚到八点,有些商家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好在早上沿街询问时申羽澜记住了不少店家的位置,就这样一间换过一间,终于在走到第三个小社区时看到招牌还亮着灯的杂货店。

站在柜檯前,申羽澜问了鐘沐言想要什菸,却只得到摇头的回应,她只好随便挑了包看过的牌子,还顺便带了支打火机。

沿街走过一间间亮起暖光的房舍,申羽澜还是将鐘沐言带回了刚才的公园,为了避开偶有人经过的路线,她找了深处一座遮蔽较好的凉亭,并卸下两人的行装。

「你要抽菸吗?」申羽澜从口袋拿出香菸打火机,朝靠着围栏发呆的人问道。

她感觉鐘沐言不是会抽菸的人,在夜店时就有感觉到那人对烟味的排斥,可她对鐘沐言的了解实在太少,什么东西能让对方开心起来,她真的毫无头绪。

听见申羽澜的轻唤,鐘沐言才似回过神来,她垂眸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好一会才缓缓伸出手,拿走了那包菸。

见她蹲在地上翻找着背包,起身时手上多了一只银白色的打火机,即使她们所处的位置幽暗,远处的微光还是在这拋得晶亮的表面反射出光泽。

拆了一隻菸放进了嘴里,鏘一声,是鐘沐言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她一手遮在烟头,模仿着那人点菸的样子,懺抖的手划过却只打出了火星,她又再打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我来吧。」

看着那越来越焦躁的手,申羽澜怕她伤到自己,试探的从那微颤的手中拿过打火机,发现她并没有反抗,便也将她嘴上的菸拿下放进了自己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一打就着了,点着烟头吸了一口,燃烧的菸草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鐘沐言下意识蹙了眉,却还是从申羽澜手中接过了点着的菸。

放到唇边吸了一口,瞬间衝入肺部的刺激让她剧烈的咳起来,灼热的搔痒刮着喉咙,呛鼻又难受,可好不容易等那股劲头过去,她又马上将菸送到嘴边,再次弯着腰咳的不能自己。

随着那股难闻的菸气一起出来的,还有眼角的泪水。

吸了几口,燃尽的烟头烫到了指间,鐘沐言反射的松了手,又拿出了第二支菸,可当她想拿回那只打火机时,却被抓住了手腕。

「小言,别抽了好不好。」申羽澜看不下去这犹如自虐般的抽法,伸手想拿走手上的菸,鐘沐言却向后退了一步。

她用手遮住了脸,垂下的发丝遮盖了她的面容,可那声音中的轻颤,还有被申羽澜一瞬捕捉的泪痕,已将她的难受彻底摊在了月光下。

「我不懂…」

鐘沐言哽咽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她不懂,为什么菸这么难闻,还会伤害身体,蓝湘璇却这样爱不释手。所以她抽了,她想理解,也想试着接受,可她依然对那灼烧的刺鼻味感到厌恶。

就像她想了这么久依然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二选一,湘璇选的却是自己。

她从未相信鬼神之说,可当过去的预言曾将结局指向一个完全不同的可能性,如今的遗憾跟后悔,全都转向了当初做出决定的那个转节点。

看到鐘沐言落泪的瞬间,申羽澜的心瞬间被揉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倔强的人面对任何事,总是骄傲的不肯低头,此刻的软弱就像是卸下了那沉重的防卫,愿意向自己信任的人给予最忠心的信任。

意识到这点,让申羽澜有了勇气向前一步,将那脆弱的人珍视的拥进怀里,「你不懂的,让我来给你答案好吗?」

想起湘璇,想起她的姐姐,鐘沐言的眼泪就如决堤般止不住,胸口如撕裂般疼痛,痛到无法呼吸,就算极力的压抑,还是从喉间溢出了悲伤的呜鸣。

可落入温暖的怀抱中,颤抖的肩膀被温柔的掌心包覆,周身都是她喜欢且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的,刚突然翻涌而出的情绪,随着发顶的轻抚,渐渐平稳了下来。

鐘沐言将脸埋在颈窝,她不习惯让人看见她哭的样子,听见她用微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道:「阿羽…为什么…她选的是我?」

湘璇非常热爱旅行,也总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她有很多想去的国家,想亲眼见识世界不同的样貌。

可鐘沐言什么都没有,她就只是活着,为了自己钟爱的姊姊而活着。

要是湘璇知道这样简单的选择,可能会是这样的后果,她不会后悔吗?

「沐言,要是你,你会怎么选?」申羽澜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似一股暖流轻轻抚过刺痛的心口,「湘璇只是跟你爱她一样爱你。」

香菸在紧握的掌心碎裂,即使从未用言语表达,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关爱与照顾,鐘沐言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答案,可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湘璇根本不该选择自己,这不对,这是错的,这毫无道理,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值得…」轻颤的唇艰难的吐出字句,喉间传出令人心痛的呜鸣,「我一点都不值得…」

她像个霸道的入侵者,夺去湘璇本应有父母相伴的童年,瓜分了独女可以享有的生活品质与求学资源,甚至还厚顏无耻的接受了那份来自姐姐的温暖,这样的她,究竟有什么资格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人?

她对湘璇的亏欠实在太多,多到用这条命来偿还都还远远不足,这让她怎么接受这样的决定?

该被捨弃的,应该是她鐘沐言。

「小言,湘璇是个有决断且自信的人,这是你告诉我的。」申羽澜轻抚着倚在颈窝的人,轻声说道:「我相信你肯定很愿意支持与认同她的决定,所以…」

「再相信她最后一次,好吗?」

相信蓝湘璇的决定,相信自己值得。

「阿羽…」鐘沐言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申羽澜,「我好想她…」

想她骄傲的笑容,想看向自己时柔和的眼神,想她靠在枕边跟自己说故事,想她每次出国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

眼泪又开始不断的往下落,像无法停止的思念,一点一滴坠入了回不去的过往,那些时日恍如隔世般遥远,可想起她的每一刻,依然能让冷得刺骨的心燃起星火般的温度。

入夜的晚风吹起,枝叶的沙响传遍整座公园,体感气温似乎降了几度,让浮躁的情绪缓缓沉淀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被紧紧的圈在怀里,她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长久未宣洩的情绪得到释放,虽有种抒发的畅快感,却也让不习惯表露的她有点难为情。

她低着头,小心的退开一些,身前的人马上低头关心道:「还好吗?」

鐘沐言轻轻点了点头,细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就别开了视线。

看那人假装忙碌的蹲下收拾起背包,申羽澜知道这是彆扭了,默默的笑了笑也跟着收拾准备离开,这时她才注意到那只打火机还在自己手里,赶紧将它递还给鐘沐言。

没想到鐘沐言只是看了看,将手上的香菸放在了打火机上,「帮我收着。」

看就知道这精緻的打火机一定有故事,既然对方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给自己,申羽澜当然是妥妥的收在了背包深处,暗自发誓会用生命守护打火机的安全。

昆科虽然不大,可还是有几间旅舍提供旅客过夜,夜已深,两人快速的收拾好行装,就朝着印象中最近的旅舍前进。

可才沿着主干道走没多久,一辆黑色休旅车在高速行经两人时突然紧急煞车,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吸引了她们的注意,鐘沐言几乎是反射动作般将申羽澜护在了身后,紧握住刀柄的手蓄势待发。

是江钧佑的人,这是她心中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可见到下车的并非陌生的面孔,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许多,可她还是保持着一丝警戒。

这人申羽澜也见过,就是当初将她们用直升机送来的人。

「两位又见面了。」男子还是那职业的笑容,一身黑色套装打理的整齐乾净,朝两人礼貌的点了个头,「我们来接鐘小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又有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前后下了车,这一副要押送犯人的气氛,申羽澜立刻就挡在了鐘沐言身前,焦急的她语气有些不善:「不是还有四天吗?怎么现在就要把人带走?」

「申小姐可能对合约内容不是很清楚,我来跟您说明一下。」男子态度依旧客气,耐心的说明道:「因为我们无法用正规的方式将人送达,因此在预定日期前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就会将时间提前。」

话说着,男子转头看向鐘沐言,「明天凌晨刚好有加开的船要出港,中途会再转搭事先安排好的货机,预计花费三十四个小时抵达瑞士,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先出发了,还请您体谅。」

现在就要出发…

申羽澜彻底的慌了,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完全准备好面对鐘沐言的离开,可是这实在太过突然,就像有人偷走了她最后与鐘沐言相处的时间,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

「我…我能一起去吗?」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微颤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脱下背包,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翻找起来,嘴里焦急的喊道:「我有钱!我有100美金!这样够吗?」

慌乱翻找的手被人按住,申羽澜抬起头,见鐘沐言朝她浅浅的一笑,而后缓缓松手转过身,她以为对方就这样要离开了,想都没想就从背后抱了上去。

「阿羽你不要紧张。」鐘沐言被吓了一跳,她安抚似的拍了拍紧抱住自己的人,回头向男子问道:「之前说会用箱运的方式转移,如果重量没有限制,能再加一个人吗?」

男子将手背在身后,笑脸盈盈道:「以两位的体重来说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原先订做给一人的箱子,塞了两个人应该会有些拥挤,如果你们不介意沉睡的三十四小时挤在一起,我们当然也没问题。」

「要睡三十四小时?」申羽澜不解的问道,紧抱的手还是不愿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船运的空间与货机仓压的问题,那些情况人若是清醒的会极度的不适,所以沉睡是必要流程。」男子说明完后看了一下手錶,「若两位决定好了,我们还是先上车吧。」

虽然沉睡的一天半无异也是浪费掉的时间,可申羽澜别无选择,只能顺从的被鐘沐言牵着上了车。

两位西装男子一人开车一人坐副驾,与她们对话的男子则是一起坐在了后座,上车后没多久,就一人给她们一颗药丸。

「行程从现在就开始,请你们吃下这个,之后的工作交给我们就好。」

看申羽澜明显犹豫不决,鐘沐言将药放进嘴里一口吞下,然后穿过指缝扣住对方的手,柔声安抚道:「没事的,相信我。」

车子平稳的行进,街灯昏黄的光线照进车窗内,映着鐘沐言脸上坚定的神情,申羽澜静静的看着,想将她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上一次的沉睡醒来,她在自己的国家死去,失去了家人朋友,几乎一无所有。

而这一次,即使她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却不知道再次睁眼的那一刻,是否还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最后一面。

看着彼此交握的手,申羽澜牙一咬,深吸了口气,将药吞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安静,静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从睡眠中甦醒的人缓缓睁眼,窗外的光线映在了米白的墙上有些刺眼,让她瞇起了眼睛,全身的痠痛无力让她没有起身的想法,就只是懒懒得盯着悬着顶灯的天花板,让意识缓缓的暖机。

好像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好像不该这样躺着,却又不知道起身后要做什么,是不是应该有个人,来告诉自己该做些什么?

是不是又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呢?

出发…去哪?

床上的人倏地坐起身,痠软的骨头让她难受的哎了声,可现在顾不得其他,她急忙环视四周,寻找心中那人的身影,可惜明亮硕大的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申羽澜跳下床,毫不犹豫的衝向房门一把推开,发现异国脸孔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等着,见了她便笑着用英文打了声招呼。

两人穿着整齐乾净的制服像是服务员,装潢简约却有质感的通道上还有着其他房门,申羽澜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她还记得最后意识消失前,鐘沐言被几人像是押送般载走的画面,这让她完全无法信任眼前的人。

快速的左右看了一眼,她果断的选择了通道较长的那端拔腿就跑,听见后方的人喊着也追了上来,申羽澜又加快了脚步,穿过长廊后见着楼梯就开始往上爬,盲目的在建筑里逃窜。

已经超过执行时间了吗?鐘沐言还活着吗?

申羽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段时间又发生了多少事,焦急的心情让她脚步更加凌乱,沿路穿着同样制服的人讶异的看着她跑过,孱弱的体力终于在经过一条如天桥般的通道后放缓了速度,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人员很快就追上来,在申羽澜防卫的后退时朝她举起手表示并没有恶意,他们表示知道她在寻找另一个人,而两人已经有被交代,等申羽澜醒来,就会带她去与另一人见面。

申羽澜:我这是睡醒起来练体力?

「阿!申小姐你醒了。」

跟在服务员身后,申羽澜被带到一扇双开的木门前,里面走出了那个带她们来的男子,在闔上门时朝她打了招呼。

申羽澜不想多废话,走上前单刀直入的问了,「沐言在哪里?」

「您不用紧张。」男子掛着礼貌的笑容,不疾不徐道:「执行时间是在两天后,鐘小姐正在会议室里呢。」

「不过有几件事跟您提醒一下。」在申羽澜要推门前,男子伸手挡住了去路,「第一,合约执行前,您跟鐘小姐都不能离开这栋建筑,这是为了我们管理方便,还请见谅。」

「第二,一旦合约完成,您就不能在这逗留,希望您能够理解。」

说完他点了头,拿着手上的文件就要离开。

「等一下。」一连多次看到这个人,申羽澜好奇的叫住了对方,「先生该怎么称呼?」

「喔抱歉,我还没跟申小姐自我介绍过。」男子回过头,礼貌的欠身,「我姓游,是亚洲地区的专案负责人,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都行,我们的服务是二十四小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毕,游先生转身扬长而去,只有那两位服务员待命似的留下了。

缓缓推开沉重的木门,安静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数张宽大的办公桌摆放在宽阔的会议室中间,在空间的另一头,整片的玻璃落地窗将会议室照亮,也映在了站在窗边的人身上。

鐘沐言侧身望向窗外,换下了多日来轻便的运动服饰,她穿着修身剪裁的素色衬衫及深色西装裤,低马尾整齐的束在脑后,清雅的五官配这一身俐落的打扮,优雅中带着一股英气。

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没发现推门进来的人,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景緻。

申羽澜从没见过这一面的鐘沐言,说实话,很多的样貌她都还没见过,如今身在这趟旅程的终点,心中的情绪便更加难以抑制。

很快,眼前的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再也无法听见她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说会留下回忆不过是自我安慰,事实上什么都留不住。

申羽澜尽力压抑着衝上鼻头的酸涩,还有已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说好要支持对方的决定,就算再难受,现在的她也不能哭。

反正之后剩她一人,多得是时间让她哭。

听到声音,鐘沐言偏过头,见走近的那人脸上,是早已刻在心中的笑顏,可微红的眼眶依旧出卖了她的偽装,未经整顿的假发有些凌乱,她甚至连鞋子都忘了穿。

这是第三次了,自己只要消失,这人总是会想办法回到她的身边,朝她温暖的一笑,一次也没怪罪过自己。

又是那个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她值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无论她怎么想,那耀眼的人总是依着自己的性子,陪在她身边不是吗?

申羽澜在自己的身侧停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鐘沐言就松开了手中那份执行同意书,在那只棺材还没落地之前,捧住她的脸,倾身吻了上去。

抱歉了湘璇,我现在没办法去找你了,因为我放不下眼前的这个人。

你知道我没有信仰,所以我不知道申羽澜是否是你替我求来的礼物,可要是你真的在我们之间选择了我,是否真能让我任性一回,替自己做出选择?

湘璇,我的姐姐…

我真的好想你,可是抱歉,我还想跟她一起活下去。

温热的唇瓣交织在一起,深深的一吻令人沉醉,感觉却如蜻蜓点水般短暂。

鐘沐言缓缓退开时,申羽澜看见她眼角滑下的泪珠,心疼的用指腹拭去。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虽有着盈盈水光,鐘沐言盯着申羽澜的眼神却锐利而强势。

她终是想起,算命婆婆告诉自己的那句话: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问题中的意涵不言而喻,申羽澜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可怎么正确回答这题还是很重要的,因此她认真的说道:「打从一起下直升机那刻起,我们就只剩下彼此了不是吗?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这是实话,却也是情话,也只有她这张巧嘴能说出这样兼具现实和示爱的话了。

可这个答案鐘沐言并不满意,她蹙起眉头说道:「我不要你只是逼不得已才跟着我,是要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不然总有一天你还是会离开的。」

「小言哪。」申羽澜向前一步,将鐘沐言搂进怀里,「从相识以来,我有多少机会可以离你而去呢?可现在我依然在这里不是吗?」

若言语无法说服,行动就是更好的回答,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也不会轻易的离开,跟在鐘沐言身边就是她的选择。

见怀里的人没说话,还伸手抱住自己的腰,申羽澜开心得都要跳起来了,她将环抱的手收得更紧一些,笑着说道:「希望我们下次接吻的时候,不会再有人哭了。」

「我才没有哭。」鐘沐言闷闷的声音不满的反驳。

「好,都是我在哭。」爱哭鬼无所谓的背了这个锅,她稍微退开了一些,兴奋的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赶快去跟游先生说要取消?」

说着申羽澜就松了手,转身打算去找负责人,鐘沐言赶紧将她拉住。

「阿羽,事情不是这样运作的。」鐘沐言向她解释道:「合约不能取消,即使现在反悔,他们还是会依照先前同意的内容去执行的。」

申羽澜不解的皱起眉头,「你们这是安乐死,反悔了为什么不能取消?这样强抓人去执行不就变成谋杀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忘了,我们早就已经死了。」鐘沐言弯腰捡起地上的同意书,平静的说道:「他们不过是先斩后奏,严格来说杀了已死的人并不算是谋杀。」

「那…那要怎么办?」听到事情并没有被改变,申羽澜又开始焦躁起来,「我们要逃走吗?不行,我们人生地不熟又有定位在身上,很快会被抓回来的。还是我们去找游先生求情,看他有没有办法帮上忙?」

「不要紧张。」看她紧张的在那踱步,鐘沐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难怪你们会绝种。」

申羽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我是那隻丑鸚鵡?」

见那人不说话默认,她有些不满的抗议道:「我一个高顏值身材又好的美女,你竟然比喻成一隻腿短又丑还不会飞的笨鸚鵡,这形象不会差太多了吗?」

「不会阿。」鐘沐言朝门口走去,经过时手指在申羽澜的下巴轻点了一下,「很可爱。」

感觉到自己倏地加速的心跳,申羽澜突然就觉得,这隻鸚鵡也没自己讲的这么糟糕了,毕竟喜欢的人说牠可爱呢。

鐘沐言正要伸手开门,却被身后的人一把牵住,她一回头,就看见申羽澜喜孜孜的衝自己笑道:「鐘小姐,你忘了你的鸚鵡了。」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人真的太好哄了。

鐘沐言让两位在外面待命的人员帮忙带路,很快她们就走回了申羽澜醒来的那个房间。

「你是有什么方法吗?」将门关上后,申羽澜赶紧向鐘沐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始至终都是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感觉心里应该有着什么应对的计划,没想到鐘沐言却摇了摇头,「方法还没有。」

「没有?那怎么办?」这下申羽澜又急了,这一路上发生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鐘沐言靠坐在书桌前翻看手上的文件,朝旁边的椅子拍了拍,「坐下吧,不急。」

当事人都不紧张,束手无策的申羽澜也只好乖乖坐下,可心中的烦躁无处释放,她只好拦腰将人抱住,以缓解那份压抑的心情。

盯着文件的鐘沐言微微勾了嘴角,腾出一隻手在撒娇的人头顶揉了揉。

过了几分鐘,有人敲响了房门。

鐘沐言起身去开门,而申羽澜也警戒的跟在身后,小心得就像是随时有人会将她抢走一般。

「鐘小姐,这是跟您说好的副本。」门口的游先生双手奉上了装着厚厚资料的牛皮纸袋,「空白的纸笔也都在里面了,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游先生,我想请教一下。」在对方转身离开前,鐘沐言淡漠的声音开口道:「根据目前的合约状态,你们两天后要的就只是一具尸体,对吗?」

「鐘小姐说话总是这么犀利呢。」游先生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一些,他似乎快速的瞥了一眼后方的申羽澜,又看向鐘沐言回答道:「是的,依照目前合约,我们会需要一具女性的尸体。」

「好,我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一说完也没等对方离开,鐘沐言就退回房间把门关上。

「这些是什么?」看见摆在桌上厚厚一叠英文文件,申羽澜好奇的拿起一张研究起来。

「你跟我的合约书。」鐘沐言在书桌前坐下,将文件分成两叠,其中一份是另一份的三倍厚,「你的合约还有额外附约,所以加上公司方的主约内容非常多。」

「你想做什么?」申羽澜不懂现在看这个的意义。

「合约是人写的,里面一定有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鐘沐言端正的坐着,开始从白底黑字的纸上一行一行看起,右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笔记。

看对方开始认真的做事,申羽澜瞥了眼手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呆呆的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鐘沐言头也没抬,随口应道:「你愿意的话可以一起研究这些文件,不想的话这栋房子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逛的。」

语毕她就不再说话,全心陷入了难读繁琐的法律用词之中。

她们现在可是一体的了,怎么能只让鐘沐言一个人在这努力,申羽澜从房间另一头的梳妆台搬了椅子,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专注的看起了合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游先生是个精明的商人,鐘沐言跟他交流过数次,刚才那个满意的笑容,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理解了游戏规则。

被强制执行并不是鐘沐言最担心的,这是一间企业,他们对你这条命的死活并不在意,营利才是重点,比起一个死人,活着才有生產的价值。

所以公司自然不会让你随便解约,得提出有利益价值的条件才有机会争取存活,若是无所作为又想活命,你就成了公司砧板上的鱼肉,势必付出高昂的代价。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研究那份比自己多出三倍份量的合约,当用最快的速度将内容看过一遍,对申羽澜目前的处境已经有了新的一层理解。

首先,这份合约是由签约者选择一个对象,剥夺他的法律身分,并在异国给予新生,而当新身分开始生效后,就与签约者没有任何关係了。

至于为什么江钧佑还能够获得定位,是因为附约买了几次追踪的权利,价格也是天价一般高昂。

这些被选定的人在重生后虽然自由并不受限制,可还是列管在公司的追踪范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接受访查,而且基于新建身份的个资控制,收入会按固定比例被扣除作为营运支出,合约期长达三十年。

当然,合约也条列了非常多的限制,不能与亲友联系,不能拆除追踪器,不能透露偽造身份等等。

组织基本上会有自己的方式管控,可一旦违约被知悉,公司方就有权利进行惩处,至于会做些什么,上面并没有说明。

说白了,这份合约就是将一个人的身分杀死,并把剩下的生命卖给公司,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没有人会想过这种被监控的生活,可鐘沐言所剩的时间不多,她来不及研拟出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新约,因此相较于强硬的执行死刑,换约才是目前最好的解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现在的目标,就是取得这个把自己卖给公司的门槛。

思考清楚后,抬起头时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而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枕着厚厚的文件睡着了。

见那人还不死心般握着笔,让她忍不住弯了唇,看来就算面临生死攸关的事,还是抵不过读书就想睡的毛病。

房里开着空调,穿得这么单薄继续睡下去肯定会感冒,鐘沐言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床柜旁打开背包,翻找出自己的外套,却在要转身时被人从后面抱住。

「你要去哪里?」申羽澜的眼睛还沉的打不开,她整个人掛在鐘沐言身上,软软的问道。

鐘沐言捏了捏靠在肩上的脸颊,「没有,只是拿个外套。」

申羽澜在颈间蹭了蹭,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你不要随便离开我,我怕我找不到你。」

鐘沐言从她身边离开两次,夜店那次是她运气好找回来了,而饭店分开差点就是天人永隔,她真的好怕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又从指缝间溜走。

感受到对方的不安,鐘沐言心里堵塞着,她不希望申羽澜总是这样胆战心惊,可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她确实也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最后她也只能安抚道:「我只是怕你会冷,别多想。」

披上外套,申羽澜也不太敢继续睡下去,乾脆就撑着头,盯着继续研究合约的人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坐姿端正,专注的神情在那娟秀的面容上显出文雅的气质,手上从容却俐落的笔触,让她整个人散发着雅緻的魅力。

申羽澜看得入迷,嘴上忍不住问道:「你读书的时候没人追过你吗?不然怎么没谈过恋爱?」

鐘沐言单手翻着纸页,垂眸写下文字边回答道:「算有吧,有人提前在我的课桌上放了早餐,还有一封信。」

申羽澜顿时八卦起来,「信里面说什么?」

「不知道。」鐘沐言翻了下一页,「我连同早餐一起丢了。」

「丢了?为什么?」

「这样对方就不会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鐘沐言平淡地说道:「那时我对恋爱没兴趣。」

申羽澜又将头撑回桌上,笑着挑起眉头,「那现在怎么想谈恋爱了呢?」

鐘沐言噘起嘴瞪了她一眼,又回头继续处理手上的东西。

「可怜的孩子,被我们小言伤透了心。」申羽澜无聊的用笔在纸上画了爱心,让它被一箭穿过,「不过要是我,就一定追得到你。」

鐘沐言挑眉,颇不以为然道:「怎么,你很会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你,我没追过任何人。」申羽澜回得非常诚实,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向来都是别人追我的,不过要是没有手腕让别人喜欢上我,又怎么会来追我呢?」

真正的高手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只要放好饵等猎物自己一步步上鉤就行。

拉伸时短版的t恤被掀起,露出里面纤瘦的腰身与腹肌,鐘沐言眼角馀光瞥见,便被那精实的线条给吸引了目光。

没想到却被抓个正着。

「在看哪里阿?」申羽澜搭上对方的椅背靠近了一些,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

心虚的人赶紧转开视线,想假装无事继续看手上的文件,心跳都还没缓下来,手就被人握住了。

「既然两天后的情况还很难说…」姣好的身材覆上了鐘沐言的侧身,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和体温,丰满的唇瓣贴在耳扩上,撩人的声音传进了耳里,「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才不会有遗憾?」

鐘沐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脏在胸口剧烈的跳动,让她口乾又燥热,虽然已经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可对方依然步步紧逼,让她被抵在墙边退无可退。

舌头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了,开口的话断断续续,「可…可我…还…还没准备…」

原本申羽澜只是想逗逗她,可看到刚才还斯文正经的人,突然变得这样娇羞可爱,这只独属于她的羞涩,是真的有点让人把持不住。

申羽澜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惜了,现在确实也不是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想什么?耳朵这么红。」感觉到触碰到耳骨时的轻颤,忍不住上手揉了揉那快滴出血的耳朵,她真的爱死了这人害羞时的反差,「原来你真的在想那种事情喔,小言好色。」

听出了对方在玩弄自己,鐘沐言一个气恼,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呜!」

听申羽澜唉了一声,怕自己真的弄痛对方,她赶紧拿到眼前检查有没有受伤,「很痛吗?」

「痛。」申羽澜装得可怜兮兮的大眼眨了眨,可她又将手放到了鐘沐言嘴前,「可是还不够痛,求求你再大力一点。」

鐘沐言立刻把手丢了回去,弱弱的骂了句:「申羽澜你真的讨厌死了!」

短暂的玩闹作为调剂,终究还是要回到此刻的难题上,睡了一下午的人自然一无所知,只好向鐘沐言问道:「你有找到办法吗?」

「算有吧。」鐘沐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有几件要做的事,需要冒险试一下。」

申羽澜问道:「我们要做什么?」

「阿羽。」鐘沐言放下手中的笔,非常严肃的看进申羽澜的眼底,问道:「你相信我吗?」

申羽澜瞇着眼笑了笑,「这个答案,我很久之前就给过你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们遇到的第一个村落,那个一起喝葡萄酒看星星的夜晚,她就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这个陌生人了。

「可在经歷了这一切,心态应该也要有些改变了吧。」鐘沐言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你就是因为太过信任身边的人,所以现在才会出现在这的,不是吗?」

「但那不是我的错,不是吗?」申羽澜也抬头,与她一起看着同一片月色,「选择伤害我的是他们,我自知问心无愧,又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改变自己的信念呢?」

鐘沐言收回视线,转向了身侧的人,「你早就知道是谁做的。」

用的是肯定句。

申羽澜垂下头,笑容中是藏不住的苦涩,「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鐘沐言又问:「你恨他吗?」

「我不喜欢仇恨,我只觉得每个人的个性,决定了他的命运。」申羽澜向后靠着椅背,拉长腿伸了个懒腰,「性格让我们在生命中做出各种选择,进一步决定了人生的走向,撇除那些虚无飘渺的运气,你的人生就是你的个性造成的结果,要是个性不变,那基本上生命的走向就会是固定的了。」

申羽澜说着笑了笑,「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鐘沐言也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因为你这样的个性,我才会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语让心脏抽了一下,申羽澜立马坐直身体,扶着背靠了过去,「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我们个性不同,我可没办法像你这样忍气吞声。」

再说一次当然是不可能的,鐘沐言拿起自己的笔记起身,「我会想办法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既然是二十四小时的服务,在鐘沐言提出会面后的十五分鐘,游先生就与两人在今天稍早的会议室里碰面。

「我要提出换约。」鐘沐言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即使已经过了深夜,游先生依旧保持的神采奕奕的笑容,「请问您要如何换约。」

「我要将执行对象做交换。」鐘沐言将手上两份合约推了出去,「申羽澜已经与签约人无关了,而我有自己合约主权,我要提出两份合约互换。」

就像债务的转移,只要有人还债,债权人并没有限制该由谁负责。

「那依照合约,两天后的执行对象就会变成是申小姐了。」游先生的笑容更甚了,他转向申羽澜问道:「请问申小姐同意换约吗?」

她们并没有预先讨论过计划,听到这个要求,申羽澜下意识吞了口水,还是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好相信对方的,自然不能食言。

游先生点了点头,「那没问题,我准备一下文件,再麻烦两位帮我签个名。」

公司在行政处理的流程非常有效率,很快就生出一份换约细则,而协商节奏非常快,看着鐘沐言跟游先生一来一往的讨论,被晾在一旁的申羽澜完全跟不上进度,最后只好放弃,盯着那工作模式下专注而清冷的面孔发楞。

看着此刻自信又迷人的鐘沐言,她顿时有些后悔了,刚刚就应该再强硬一点的,现在只能看不能吃难受死了。

最后双方有了共识,跟在鐘沐言的签名旁,申羽澜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子,整个流程在半小时内就解决了。

「现在没有安乐死的条约限制,我有权利打通电话。」不让时间留有空档,鐘沐言又继续下个步骤,「你们也有通知签约人换约的义务。」

游先生礼貌的点了点头,「当然,感谢鐘小姐提醒,该走的流程我们还是会做。」

在起身准备离开时,走到门口的鐘沐言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朝办公桌另一头的人问道:「你们临终服务条文里有提到,我们可以提出一些特殊要求,是吗?」

游先生站起身,拿起整理好的文件回道:「只要我们能做到,你也负担得起,当然就没问题。」

「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完鐘沐言就拉着申羽澜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看对方在被监控的通讯室打完了电话,始终被鐘沐言牵着走的申羽澜开始有些紧张了,她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回到房间后,她小声的朝那从容不迫的人问道:「小言,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当然有。」鐘沐言从背包里拿出了夹链袋,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申羽澜,「认得这个人吗?」

相片中的女生身穿高中制服,戴着黑框眼镜,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表情似乎因拍照的正式而有些拘谨,申羽澜盯着许久,对这人的相貌有点熟悉,却又记不起哪里见过。

过了许久,她突然喊了一声:「我知道了!这是给我棒棒糖的那个姐姐!」

又像明白了什么,惊讶的看向鐘沐言:「她是湘璇?」

鐘沐言轻轻点了头,在能合法抽菸之前,湘璇几乎是糖果不离口的。

大胆的推测有了印证,两人的相遇从头到尾都不是偶然,有人利用了湘璇的离世,诱导她一同踏入了这趟不归的旅程。

「接下来。」鐘沐言浅浅的一笑,伸手戳了申羽澜恍神的脸颊,「跟我聊聊你那位哥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美国飞往瑞士的商务舱里,申鸿澈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心情差到了极点。

在公司处理业务突然接到电话,他从没想过鐘沐言居然会打给自己,还送来一个如此荒谬的消息,完全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他知道江钧佑没把事情处理好,可那个好面子的男人并没有交代是怎么搞砸的,现在不仅没办法把申羽澜控制在眼皮底下,他那愚蠢的妹妹竟然还给自己换了个安乐死的合约,就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他也不蠢,鐘沐言说要见面详谈,一听就是场鸿门宴,不过一个已经失去一切的女人能变出什么花样,他还是很好奇的。

但跑这一趟的重点,还是希望将一切都拉回正轨。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出了海关后那间公司的人员已经举着牌子等在了门口,他们做事一向严谨且保密,申鸿澈当初也是看上这点,才选择使用他们的服务。

他坐进了封上窗户的箱型车后座,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终于抵达目的地,从出发至此一共过去了十七个小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在进入建筑前被搜了身,所有通讯用品都被收走保管,就连腕錶都过了x光做检查,可以说是跟机场安检一样严格。

将申鸿澈带到一扇房门前,服务人员就离开了。

他整路的奔波,至此也是非常疲惫,可时间紧迫,他稍微整顿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就推门而入。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圆桌,两张椅子,以及一扇落地的玻璃窗,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的,是那位只知其名,却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背对着门口,听见声音也没回头,只是抚摸着颈间那根羽毛缀饰,静静的看着窗外枝叶林立的树丛随风摇曳。

申鸿澈拉开椅子在对侧坐下,也看着窗外同一片景緻,开口道:「自己签下的合约,现在又为何要拖别人下水?」

鐘沐言淡淡道:「换约也是申羽澜自己的决定。」

「我们就别拐弯抹角了吧。」申鸿澈没有与她周旋的兴致,直白道:「要怎样你才愿意换回来?」

「我没说过要换约。」鐘沐言收回视线,看向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一个设计自己亲妹妹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她的态度让申鸿澈有些火,但他压抑着怒气,没表现在脸上,「你到底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给你一个救妹妹的机会。」鐘沐言将一本合约放在了桌上,并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枝笔,「这是一模一样的合约,签下你的名子,申羽澜就不必死了。」

看着这叠文件,申鸿澈忍不住笑出声,「害死申羽澜的人是你,凭什么要我出钱?」

鐘沐言表情冷若冰霜,回应的语气毫无温度,「我会出现在这,也是你的杰作不是吗?」

荒谬的物资包,如同施捨般的存款,申鸿澈就是要看着申羽澜在资源匱乏的情境下挣扎生存,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妹妹应对能力到底有多差,所以,他需要一个用完即丢的工具人。

蓝湘璇与申鸿澈的关係,鐘沐言不清楚,但这个工于心计的男人必定得知了蓝湘璇的死讯,也听说了自己的一蹶不振,这让她成为了理想的操作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东突然的解约,公司方积极的联系,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那都是将她逼上这条路的手笔。

「没有人强迫你签约吧?」申鸿澈笑了笑,无聊的转起桌上的笔,「而且不会有人会对申羽澜见死不救的,她就是有这种能耐不是吗?」

这话说得讽刺,他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说道:「所以我也很确定,你不会真的让她去死。」

他认为鐘沐言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谁叫这个妹妹总是这么讨人喜欢呢?只要轻易的陪笑撒娇,生活就可以过得顺风顺水,她一直是如此。

「看来你对自己的妹妹还是挺了解的。」翘起纤瘦的腿,鐘沐言用间聊般的语气说道:「既然我们身在一间安乐死的机构,申鸿澈,你有听过戊巴比妥钠吗?」

这话让申鸿澈隐隐感到不安,他吸了口有些沉闷的空气,问道:「你想说什么?」

「这是一种中枢神经抑制剂,医疗上大多用在安眠或麻醉,不过听说因为副作用较强,目前已经少在使用。」

鐘沐言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支带着盖子的试管,在指间灵活的转着,「因此现在会使用到的地方,就是安乐死,只要摄入超过一定剂量,就会开始想睡,然后陷入昏迷,最后呼吸系统瘫痪而死。」

她将试管轻轻放在了桌上,摆在了那隻笔旁边,「虽然预计执行安乐死的时间在明天,不过其实对公司来说什么时候死都没差,所以我就提前拿了药。」

自从拿出那支试管,申鸿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它,他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有些头晕,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口气有些浮躁,「你到底想做什么。」

指向头顶上的出风口,鐘沐言神情相当悠间,「药被我放在了风口,而这个房间也已经是密闭状态,一般来说口服药物只需要十分鐘就会进入深度睡眠,我们透过呼吸道摄入,时间可能会在落在半小时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鸿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不屑的痴笑道:「鐘沐言,我看起来跟我妹妹一样好骗吗?你就只是个被合约所困的人,在这边演这齣大义赴死给谁看?」

他拿起试管看了看,又感到无趣般放回桌上,「况且我们现在可是在公司的建筑里,他们怎么可能会允许你在这撒野?」

「申鸿澈,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吧。」鐘沐言态度依旧平静,沉稳的话语带着让人信服的自信,「这公司是做什么的你也很清楚,基本上从下飞机的那刻起,你就已经是人间蒸发了,谁会知道你死在这呢?」

「你说的对,我不会让申羽澜死,可既然你伤害了她,我也不打算让你好过。」

下意识的又摸向颈上的缀饰,这习惯的小动作,能让她紧张的心情稍为平復一些,听她继续说道:「对公司来说,我们的私人恩怨他们并不在乎,只要根据合约在明天之前送上尸体,是一具还是两具,我想应该没有多大差别,毕竟,这是间安乐死机构不是吗?」

见对方还想争论,鐘沐言懒懒的撑着头,闭上眼睛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没有一定要活下来的必要,信不信,你自己判断。」

申鸿澈很想不信,可烦躁的情绪却让不适的感觉更加放大,就像在印证对方的话语一般,他开始有些使不上力,精神涣散。

他强迫自己摇了摇头,起身快步走向门口,却发现门不只推不开,连底下的缝隙都被死死的封住。

听见试图撞门的声音,鐘沐言悠间的补充道:「你的妹妹就在门口,要跟她打声招呼吗?」

推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想到是谁把自己赌在了这里,申鸿澈忽然心情非常复杂,他从没想过会再见到这个妹妹,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也会有被报復的一天。

随着刚刚剧烈的动作,脑袋晕得有些站不稳,不知所措的他开始朝鐘沐言大吼:「鐘沐言!你到底想要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有三个选择。」鐘沐言看着逐渐变得灰暗的天色,淡淡的说道:「第一,继续你那无用的挣扎,十几分鐘后我们一起进入睡眠后死去。」

「第二,签下这份合约付钱,我就会让申羽澜开门,你可以平安无事的回家。」

「第三,也许你可以向申羽澜求情,看她会不会意帮你开门。」

这份合约并不是小数字,当初要花这一千多万时申鸿澈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他当然不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再支付这些费用。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是最心软的人。

「阿羽,帮哥哥开门好不好。」申鸿澈趴在门上,与另一头看不见的人说话,「哥哥没有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换个地方生活而已,你看,这一路上我不都让人陪着你吗?」

「就算不在台湾,你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的,哥哥知道你很有本事,也许有了这个机会,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没听见任何回应,他又继续着语重心长的游说。

直到最后,他好声好气的说道:「阿羽,你别生哥哥的气了,你不会真的看着哥哥死的,对吧?」

房内陷入一阵静默,此时申鸿澈已经站不住跪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静静等待着眼前的门被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过了几分鐘,他只等到了厚重的门后,一声简短的回答。

「申鸿澈。」

「再见了。」

申鸿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善良的妹妹怎么可能真的放他去死,他猛力的敲着门,朝外面喊着申羽澜的名字,可事实就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可那门依然文风不动。

回过头,看着依然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的鐘沐言,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实在狼狈极了。

随着意识开始恍惚,他也想起了当初,为什么会将申羽澜送上这条路。

跟备受呵护的申羽澜完全不同,申鸿澈从小就被施加了很大的压力,父亲对儿子寄予了厚望,管教非常严格。

在学生时期,他就被隻身送去国外读书,大学一毕业就被丢进自家的公司底层训练,一路走来可说是吃了不少苦头。

虽说同样是衣食无缺,但没有比较没有伤害,看着总是能无忧无虑享乐的妹妹,申鸿澈一直很不是滋味,他忍受留学孤单的苦楚,受尽职场的疲惫与羞辱,累积多年的情绪,终于在父亲提出要把公司经营权分出去时爆发了。

就算拒绝了又如何?申羽澜只是个倍受父母偏爱的小公主,什么苦都没吃过,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分享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只要她还在这个家,自己卖命打拼的成果总有一天还是会落到这个一事无成的妹妹手里,他不甘心,申羽澜根本不配。

一个国际商业交流的机会,申鸿澈知道了这间公司,并开始计划将妹妹送走。

他给了江钧佑一个机会,让两人有机会从国外重新开始,但在这之前,他想让申羽澜也体会那种在国外无亲友依傍的感觉。

可他知道自己妹妹实在愚蠢,丢在异国可能直接被卖掉或骗走,他也不想真的害死申羽澜,因此只能依着公司的规章寻思配套的解决方案。

失去至亲的鐘沐言成了他的目标,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他用钱干涉了对方的生活,逼得对方走上了他预想的路,计划也因此得以成形。

只要一切都顺利进行,他就会是家中唯一被重视的孩子,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合约给我。」

申鸿澈已经走不动了,他坐在地上无力的喘着气,朝鐘沐言伸出手。

他当然不能死在这,虽然这笔钱会造成他很大的压力,可能够花钱解决的事,都算是容易处理的。

鐘沐言缓缓的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到门边,将合约跟笔递了过去,却在对方伸手抓住时抽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像还欠一个道歉。」鐘沐言将合约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凌乱申鸿澈。

「别开玩笑了,快给我!」申鸿澈扑过去就要抢,可鐘沐言退了一步,在他抓空之后,也没有力气继续追上去了。

他没有错,他只是让申羽澜换个地方生活,他这么用心的规划安排一切,甚至花了非常多的钱,根本没有亏待这个妹妹!

可他连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了,危机感让他只想着求生,只想活下去。

最后他妥协了,朝着门口沉沉的说了句:「阿羽,我很抱歉。」

这一声道歉毫无悔意,可鐘沐言没说什么,只是将合约扔到了他面前。

签完时,申鸿澈也彻底失了力气,他靠坐在墙边,眼睛几乎要闭上,「可以让我出去了吗?」

「申鸿澈。」鐘沐言将合约抱在身前,看着那落魄凌乱的人,轻声说道:「像你这样卑劣的人,还是别活了吧。」

申鸿澈喘着气又想起身,可挪了几步最终还是趴在了地上,彻底昏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视线从地上狼狈的男人身上移开,鐘沐言转头轻轻敲了敲门,「阿羽,开门。」

门拉开的瞬间,鐘沐言脚步不稳,一头栽进了申羽澜怀里。

「你怎么样?还好吗?」申羽澜低头看见那人虚弱的神情,焦急的将人抱住。

鐘沐言靠在颈窝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软软的说道:「没事,只是很想睡。」

房中的自然不是什么戊巴比妥钠,只是一般的吸入式麻醉药,可即使事前已经服用过兴奋剂之类的药物,她也尽量将活动量降到最低,气体式麻醉的药性还是让鐘沐言撑得非常难受。

「先把这个给游先生。」鐘沐言将申羽澜推开,把那份文件塞到她的手里,「只要他说没问题,我们就没事了。」

申羽澜将文件推回她手里,「我们一起去。」

「可是我走…呜!」

头晕目眩的她被申羽澜一把抱起,鐘沐言毫无力气挣扎,只能乖顺的靠在那人的身上,试图让新鲜的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走在单面玻璃窗的长廊上,屋外已是一片漆黑,为了与申鸿澈会面,她们要求了不被打扰的空间,此时的走道上就只有她们两人。

「阿羽。」胸前传来鐘沐言柔弱的声音,「你想见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不必了吧。」申羽澜转过头,看着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倒影,语气很是平静,「既然他不想再见到我,那就各自安好吧。」

她总是尽心去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没有对不起谁,所以要是有人如此伤害她,就算是自己的哥哥,她也不会因这段关係的结束而感到遗憾。

当电梯门在行政楼层打开时,几个工作人员就看见申羽澜抱着一个人走出来,而那人正用文件把自己脸死死遮住,画面相当的滑稽。

用这种丢脸的方式出现在眾人面前,鐘沐言突然又觉得有点想死了。

好在贴心的服务人员即时推来了一台轮椅,才让她从这极度羞耻的状态脱离。

进到会议室前,鐘沐言让申羽澜停在了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维持住状态,等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经没人能从她冷静平淡的脸上看出刚才的虚弱。

当然合约依然是游先生来处理,在将文件送至审核部门时,藉着空档,游先生主动聊了起来:「鐘小姐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

「确实有几件事想确认。」鐘沐言也不跟他周旋,直接了当的问道:「要怎么样我们才不必被追踪。」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先让我问个问题吧。」游先生将手交握在桌上,脸上满是制式的笑容,「你猜猜像你这样签下安乐死合约,最后反悔的人,比例有多少?」

鐘沐言冷冷的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倒是申羽澜很有兴趣,马上猜道:「百分之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先生摇了摇头,朝她们比了个五,「有将近五成的人都后悔了。」

「可能是所谓的圆梦行让他们脱离了原本的环境,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也可能没有经过那些医疗精神评估的流程,决定下得仓促,总之他们在最后一刻都放弃了,想要继续活下去。」

说到这,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了鐘沐言,「这些人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看着他们为了生存开始努力燃烧生命火花的样子,确实非常有意思。」

「所以我们愿意帮上一把,就像你这样,能把申先生教训一顿还拿到合约金,这样的故事难道不有趣吗?而且跟第一次见面比起来,你现在可说是完全判若两人,这不就又帮一个寻死的灵魂找到出路了吗?」

「少说得你们像是救星一样。」鐘沐言语气中带着不屑,讥讽道:「那五成的人,有多少真的活下来?又有多少成了你们公司的所有物?这趁火打劫捞了不少好处吧?」

「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在困境中寻到出路,他们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游先生态度坦然,反过来质疑道:「鐘小姐,你们才是试图违反人们道德准则的人,因为达不到世人认定的安乐死条件,才会选择我们这条门路。相较于你们,一切都按照合约规则走的公司,还是合法多了。」

「所以回到你的提问。」游先生将话题拉了回来,「要不被公司追踪,当然可以,只要我们再签一张还款协定,等付完这笔费用,就能还给你们自由。」

他又笑着补充道:「当然这金额不便宜,按比例支付的收入也是要照给,可我们也不会真的给出一个还不了的数字,毕竟,再逼死你们就本末倒置了不是吗?」

传来了两声叩门声,工作人员将整叠文件放到游先生面前,又迅速转身离开,将门闔上。

「这边是两位的护照,我知道申小姐没有从另一个签约人那里拿到,所以我这里直接帮你补发了。」他将护照推至两人面前,说明道:「这就是未来两位的身份跟国籍,你们想怎么编造自己的身份都无所谓,记得不要违反合约内容就行。」

说着他就站起身,朝鐘沐言递出一张名片,「还款协定的事可以再考虑,我自己是觉得分享自己的位置跟偶尔的访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我们也只是对诸位重生之后的生活感到好奇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我要送两位离开了。」

「现在?」申羽澜看了眼唇色苍白的鐘沐言,朝对方求情道:「不能让我们多待一晚吗?都已经这么晚了。」

游先生快步的走到门前,替她们拉开了厚重的大门,「一切都照合约走的,你们不是安乐死对象或家属,就不能继续待在这。」

两人很快的就被护送到了地下室,一台发动的箱行车已经等候着,随时准备出发。

在上车前,申羽澜忍不住朝游先生问道:「请问…房间里那个人…」

「他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係了。」游先生朝她露出微笑,「我们自会处理。」

申羽澜点点头,扶着鐘沐言坐进了一片漆黑的后座,门一关上,车子就马上啟程出发。

密封的窗户让后座伸手不见五指,感觉着行进时车厢的晃动,体力耗尽的鐘沐言只能无力的靠着身边的人。

为了改变当初所下的决定,她这两天忙着筹备与计画几乎没有闔眼,即使现在搭上了车,紧绷的心情依然不敢放松,她想再撑一下,等脱离了这群人的掌控才有办法真的放心。

「你还好吗?」

黑暗中,一隻温热的手覆上了脸颊,就像感觉到她的不安一样,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事。」鐘沐言倚着那人的颈窝,熟悉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松了发条,眼皮也更沉了一些,「只是有点累。」

申羽澜手指轻柔的梳过发丝,头倚着她的发顶,在耳边轻声问道:「小言,你相信我吗?」

怀中的温度让人逐渐变得恍惚,鐘沐言意识有些不清,晕呼呼的答道:「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了。」

「那睡吧。」申羽澜让人枕在了自己腿上,轻轻顺着她的发丝,「我会醒着,不会让任何人把我们分开的。」

在温柔的安抚下,鐘沐言彻底失了力气,在入睡前,她如寻求安全感般抓住了申羽澜的手,紧紧抱在胸前才失去意识。

不知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中让人失去了时间与空间感,好似只过了几个小时,又好像过去了整整一天,等行驶的车子终于停下时,鐘沐言也立刻醒了过来。

拉开门时车外的光线让两人瞇了眼,还没来得急看清身在何处,就听到那似曾相识的声音。

「两位女士,我们已经抵达了。」

游先生站在门口,引导着她们下了车,两人向四周看去,眼前是成片高耸的树林,吹过的风透着阵阵冷意,吸着乾燥又冷烈的空气,感觉像是处在高海拔的森林中。

「这边要交付给两位的东西,麻烦确认一下。」游先生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两人的背包。

申羽澜边将背包拉上肩,眼睛却离不开这片树林,「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先生将手背在了身后,礼貌的一笑,「我的工作只负责将两位送达,然后交付属于你们的东西而已。」

一样的提问,一样的回答,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一样的行装,同样的两个人,原先的旅程到了终点,而新的旅程也正要开始。

「任务已经完成,那就祝两位一路顺风。」游先生回到了箱行车的副驾,在拉开车门时,补上了同样的那句话:「那就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望着车尾灯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两人默契的相视了一眼,忍不住莞尔一笑。

上一次,她们是陌生人,揣着各自的心思与难题,试着从那未知的旅程中替自己寻得一个答案。

而这次,她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有着最真挚的信任与依赖,如今她们也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跟这个人一起活下去。

林间吹起的风让体感温度瞬间下降,两人赶紧拿出防晒的外套穿上,但依旧冷得忍不住发抖。

「接下来要怎么办?」申羽澜牵住鐘沐言的手,习惯的将决策权给了对方。

鐘沐言打量了一下周遭,看着枝叶茂密的树林,心情很是平静。

对现在的她来说,要怎么生存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各种难题都有解法,只要有她在,就会想尽办法让两人一起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就跟过去蓝湘璇一样,鐘沐言想知道申羽澜有什么想完成的事,如果有,她想努力帮她一起实现。

申羽澜皱起眉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指着鐘沐言说道:「想睡你。」

钟沐言:…

好,这是她的错,谁叫她没事去问这个乱不正经的人。

「哎呦不要这个脸嘛。」申羽澜捏了捏那万般无奈的脸颊,得逞的笑了声,又继续说道:「既然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旅行,不如放轻松一点,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相信这些经歷会带着我们找到前进的方向的。」

紧握住交扣的手,她向鐘沐言凑近了一步,「况且能跟你一起探索世界不同的角落,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了。」

旅行重要的向来不是目的,而是跟谁一起,看见什么风景,经歷了什么样的故事。

看着那越来越让自己心动的笑容,鐘沐言扬起了嘴角,转头面向前方树林间蜿蜒的道路,握紧了对方的手,「好,那我们出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首先还是感谢。

感谢一直支持我写文的朋朋们,创作这种事真的会让自我怀疑发挥到极致,谢谢大家不嫌弃我三不五时吵吵闹闹,或是整天纠结扭成麻花。

另外还想感谢一个特别的人,我最敬爱的王老师。

这次故事的核心围绕着两个议题,一个是丧亲,一个是安乐死,尤其又花了很多篇幅在描述丧亲者的心态,主要还是参考了一点老师的着作《你怎么先走了?》的内容,很好奇老师要是知道我拿她送我的书来写百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xd。

书名「无终之旅」就是故事的结局,其实也是「无鐘之羽」的谐音,暗指故事原先的走向谐音梗先自罚三杯xd

这篇是从申羽澜身处异国的谜团开始衍伸的旅程,但其实故事的主角应该比较偏向鐘沐言,本来结局是有意以悲剧收尾,毕竟我想透过故事去表述支持安乐死的理念,这人不死好像失了说服力

但我又想阐述一点自杀防治工作的意义,最后还是选择让沐言活了下来~

好啦,其实是我捨不得弄死她,不然留我们阿羽一个人怎么办qq

再来我想说一点两个角色的设定,我不喜欢完美的角色,所以这两人肯定有各自的缺点呈献

「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猫」是我想给鐘沐言塑造的感觉,她被舅舅家照顾了一辈子,没有生出亲情上的感激,累积的只有越来越多的亏欠感,原因就是她没有办法被任何人给豢养。

鐘沐言会自主的去寻找她想託付的对象,而且只要一经认定,就会死心塌地的付出,同时这也代表着,失去了这样的目标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也就成了这趟寻死之旅的起因。

当然,这也跟她对自我的认定有关,自小背负着双亲的两条命独活,内疚自责便阻挠她生出对自己的认同,于情感面上,她总习于内在归因,因此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值得」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论及工作层面,她又能表现出相当的自信,因为这是理性的思维,分析、统整、规划,对她来说都是可控的规则,歷来成功的经验培养出临危不乱的性格,让她在处理问题时能表现得游刃有馀。

鐘沐言的状态在文字的描述上是有阶段性的,于前几章精神状态特别不好,时常失神弥留,一直到后来渐渐把心思转到申羽澜的身上,这情况才有好转。

在描写她对湘璇的伤痛时,是听着艾薇儿的whenyou#one和wishyouwherehere年龄暴露,觉得思念是一种既痛苦又有些温暖的状态,身边人也许会离开,可回忆与悸动却能留下,保存在爱你的人心中。

「无可救药的拯救者」,申羽澜就是那种教科书式的滥好人,纯粹的善和乐观是她天生的特质,而处在一个经济优渥的家庭,也培养出了对付出的喜悦与认可。

随遇而安的性格让她失去了上进心,与其花时间提升自己,她寧可将心力放在讨好身边的人,并从他人对自己的需要,去获取存在的价值。

掌控聊天气氛是申羽澜的强项,她领着话题的走向,多次在谈话中将对方带离负面的情绪。而向前看是她一贯面对心情不佳的处理方式,她对自己是如此,对身边的人亦是,所以在她身边就算心情难过,也不会持续太久。

她在后段给人的感觉好像呆呆蠢蠢的,我想说的是她虽然不是那么聪明,但也真没那么笨,会这样型塑的原因,一来是映衬身边厉害的人,二来是表现她有点软烂的个性,有大腿可以抱谁还想费心力去思考,然后结果还是错的?标准密室逃脱里面会出现的躺分仔~

申羽澜的特质比较明显,性格阳光开朗,内心柔软又爱哭,在故事呈献上就比较容易确立人设,对比起来鐘沐言就相对平面了一些,大多是哀伤跟孤冷的描述,顶多加上严谨的个性。后半段才有比较多鐘沐言行为的描述,在正事上应对的一丝不苟,维持形象的逞强,也是希望能让这个角色的性格更鲜明一些。

申羽澜并不避讳分享自己的事,因为正如她对人的信任,揭露自己的故事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她的过去多是自己口述而来。

而鐘沐言的揭露是循序渐进的,因为她对自己的不在意加上没有分享的习惯,前半段她的故事大多用回忆来呈现,一直到后面才有部份的口述。

有个满有趣的地方,故事中一直强调申羽澜有多依赖关係,鐘沐言是个多孤立自主的人,但事实上,真正的情况应该是完全相反。

关係于申羽澜来说应该是想要大于需要,她危机处理不好,但适应力强,社交手腕熟练,只要有人群的地方总能摸出自己的生存之道,能轻易创造出舒适的社交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鐘沐言不同,她极度仰赖照亮她生命的那盏明灯,失去重要的关係意味着世界的倾倒,她把自己困在过去的回忆里,甚至没有办法习惯独自一人的生活。

所以谁才是更需要这段关係的人?不太好说。

这篇故事还有一个想强调的点,无论是鐘沐言或是申羽澜,她们经歷了人生重大的转变,丧亲、背叛,却没改变自己原本的信念。

鐘沐言依旧只为了自己所选的人而活,她并没有寻得自己本身的价值,要是未来哪天失去了申羽澜,她肯定又会走回原本安乐死那条老路。

申羽澜还是选择则无条件相信身边的人,并活在他人的需要里,被伤害并不能阻止她放弃献出自己的赤诚,依旧期望找到同样的有心人。

在不伤害其他人的前提下,没有人的选择是错的,人各有各的样貌,并非顺着大眾思维成为一个「社会化」的人才能过得好。

这是我想传达的理念,当然这有点太过理想,只是期望能共勉彼此都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至于最后这个安乐死组织,文中设定并没有说得很多,主要还是因为这并非整篇故事的重点,他们比较像是完善主轴的背景设定,与其细细探讨组织的合理性,我更希望着重在丧亲歷程跟安乐死的讨论上,喔!还有谈恋爱xd

不过这间公司本就有一个完整的架构,在另一偏文案里是故事的核心主干,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写到那篇文案去…

最后还是要感谢读完故事的你,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很多想表述的东西在我悲惨的文笔下可能难以呈现,但还是希望能带给的你一些小小的乐趣,或是一点对议题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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