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承站在最外围，“我们不反抗，因为我们不是暴民！但谁要想对付国师，先从我们每一个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俺连俺家老幺都带来了！你们要是狠心连小儿都杀，俺只当你们才是厉鬼！” “有本事那些大官就把咱都杀了了事!”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她吸了一口烟枪，缓缓吞吐云雾，“老娘拼死也要抓花他们的脸，叫他们没脸见人！” 有人温柔安慰年幼的孩子，有人毅然决然牵起孩子的手。 “乖，从前都是你爹顶着外面的天，可如今这天要塌了”，女人亲亲孩子的脸蛋，“娘也去做一回英雄…” 更有甚者，抱着不大的孩子出了门，那孩子到底年龄小，有些不安。 那孩子眼睛亮起来，用力点头。 “我是大将军咯!”那孩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高高兴兴蹦蹦跳跳跑到了最前面。 “我也要当大将军”，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松开母亲的手，“囡囡可以当大将军吗？” “好耶！” “上将军是我的！”“娘，我也要！” 这条队伍越来越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眼尾结了点冰霜。 “拉弓——!” 最前面的孩子怕了，后退了半步，他的母亲立刻喝道，“大将军要勇往无前！” 那孩子脸上的神情慢慢坚毅了起来，此刻的他，俨然成了真将军，他用稚嫩的声音大喊，“前进！” “前进!”孩子们的声音振聋发聩! “前进!”似乎整个天齐的百姓都在心里呼喊! “放箭!”卫开霁一声令下。 “愣着干嘛！放箭！” 皇城司中一老兵颤抖着放下箭，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女孩走去，“爹爹是假将军，囡囡是真将军……” 卫开霁气得要发疯了，这些人全都要造反吗？ 一击即中，老兵就这么腿一软，跪在了女孩面前。 “爹爹？”女孩愣了一下，似乎忘记了怎么哭也忘记了怎么走路，傻站着不动了。 许光韵抱着文书，从小门出宫，一抬头，呆住了。 许光韵摇摇头，尽量贴着墙边走。 许光韵又摇摇头，脚步越发轻起来，生怕被谁注意到。 他爹那恐怖的死状把他吓破了胆，从此更加谨小慎微。 ——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有这么多危险的冲突…… ——快走啊，快走啊许光韵，这架势你劝不了……你说和不了……快跑…… 许光韵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下意识挡了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