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提及纪长宁晏南舟便松开了眉头,轻声问,“当真有用?”
“姑且一试。”
话音落下,同悲剑又被塞进了邢可道的怀里,他抱着剑愣愣抬头,只听晏南舟难得的恭敬客气,“有劳。”
邢可道抱着剑心中松了口气,便跳过这个话题问起了其他,“你叙完旧了?”
“嗯,”晏南舟沉声回应,“我们该走了。”
“这么快?”
“我受人之托要护她周全,如今天下大乱,我不放心这才走一趟,见她平安无事便放心了。”
终是按耐不住好奇,邢可道不由询问,“那位大夫同你是何关系?”
晏南舟抿唇不语,像是陷入过往回忆之中,好一会儿才轻声回应,“我欠她一条命,应是仇人和债主的关系吧。”
这个回答出乎邢可道意料之内,他看了看人突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不同她说一声吗?”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剩下的……”晏南舟停顿了片刻轻笑着摇了摇头,“等事情结束后再说不迟。”
说完,他越过邢可道往前走去,二人相隔几步出了阅微草堂,又行了一段距离,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呼喊,“晏仙长且慢。”
晏南舟回头,见袁茵茵匆匆赶来手中捧了个盒子,许是一路跑来的缘故,额头有了薄汗,整个喘着粗气,胸腔快速起伏,着急道:“还好赶上了,差点又忘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轻笑着解释,“木兮镇有个习俗,若是家中有姊妹出嫁,要由家中女眷亲手绣一个平安香包作为嫁妆,我不擅长女红,施针动刀还要拿手些,这刺绣一事实在为难,这个是我众多次品中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且有劳你帮我带给长宁。”
此话一出,莫说晏南舟了,就连结界中的纪长宁亦是愣了一下,她透过水镜看着袁茵茵,记忆中那个娇纵刁蛮的小姑娘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袁大夫,一言一行间越发像赵是安。
时至今日,再想起赵是安纪长宁依旧会心口难受,哪怕所有都是一场早早谋划的棋局,可少年人拼死护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是真,他丢失了那条命亦是真,无论过去多久,依旧是对袁茵茵有所亏欠,故而看见这份用心的贺礼,才感心中情绪翻涌。
见晏南舟未收,袁茵茵便再次解释,“长宁说过,她是个孤儿在这世间也无甚亲人,怕是没有至亲替她祈福,这个平安囊算我为之前的任性赔个不是,你且告诉她,若她不嫌弃我可唤她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