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邢可道转身便欲跑着去寻晏南舟。
“等等。”纪长宁垂眸出声制止。
“怎么了?”邢可道止步,神情有些疑惑。
“邢前辈,”纪长宁放轻了语气,“此事还得劳烦替我隐瞒,莫要告诉晏南舟。”
“为何?”邢可道眼中流露出不解,“他这般想你,每日都喝许多酒,喝醉了就抱着你的剑哭着喊你,没有一日开心过,整个人瘦了许多,瞧着可怜兮兮的,你若一直都在剑中,那你应该知道,他是真的很想你,你为何不愿见他?”
纪长宁抿着唇不语。
邢可道有些急了,又道:“我去寻他那日,他险些就自戕了,你二人不是拜了天地吗,你怎忍心看着他如今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任由邢可道怎么说,纪长宁依旧沉默以对。
“你……”邢可道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性格,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你莫要这般对他。”
这次纪长宁出声了,“邢前辈,有些事过于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我不说,对我,对他,都是件好事,情深缘浅,就让他当纪长宁这个人死了吧。”
闻言,邢可道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喃喃自语,“可是,晏南舟真的很想你啊。”
纪长宁沉思了会儿才轻声道:“岁月漫长,等以后他自会明白,人世间还有许多比情爱更为重要之事。”
情爱一事过于复杂,邢可道不懂也不理解,只是咬着唇还想争辩几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只言,“当真不能告诉他?”
“你若告诉晏南舟,他日我若做到谢无恙,便也同他说你是个女子。”
此话一出,邢可道顿时便慌了,瞪大了眼睛,着急不已道:“我不说,我一定不会说的,你也莫要告诉谢无恙。”
提及此事,纪长宁也问出了困扰许久的疑惑,“你为何要隐瞒自己女子身份?靠幻形丹假扮男子呢?”
“我少时死过一次,我的命是问天道借的,我师父替我算过一卦,说我命中会有一死劫,让我忘掉过去以男子身份而活,兴许能避开死劫。”邢可道解释道。
“这些年就没人发现?”
“我在太一坊没什么朋友,”邢可道的声音很轻,“出了谢无恙,没人和我说话。”
明白这人在太一坊处境,纪长宁不好过问询问旁人私事,只是问起了其他,“你来寻晏南舟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阻止天谴。”
“那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