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对面眼眶红红的少年缓缓抬头。
“你我虽是修士亦是一介凡人,二者之间并无不同,我也无能,懊恼自责,也曾看着重要之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纪长宁看着双手沉思,“可人不该沉浸在过往而自怨,当使有所不同,强者为尊弱者为卑,于是,我接纳自己的无能,然后握住手中这把剑以力击之,便能护我想护之人”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纪长宁高声而言,“拿上你的剑,去努力,去变强,去战胜一次一次的阻碍,尽获其荣光艳羡,告之众人:我生而有翼非蝼蚁,振臂一挥,便能掀翻前路荆棘,俯瞰万千之人。”
她只着一身素衣,墨发披散,苍白着脸,可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充满力量,重重敲在晏南舟心中,被那目光注视,好似驱散眼前阴霾,大道可行,前路坦荡,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心中蔓延,仿佛落下了一颗种子,只待岁月流逝,便能在心中开出花来。
此事落下帷幕,晏南舟再次见到纪长宁是在几日后,宗门大比虽出了点差错,但最终名单还是公布出来,于尉以二十块铭牌问鼎拜入司南峰于硕长老门下。
令人讶异的是常年独来独往的万柏峰长老易上鸢竟然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众人一脸茫然,纷纷询问:刘小年?谁啊?你认识吗?
莫说其他人了,就连刘小年也是一件茫然,昏里糊涂拜了师,糊里糊涂多了个师父。
眼见大典进了尾声,该奖的奖该罚的罚。
“晏南舟可在?”此时,叶东川突然出了声。
晏南舟不解,还是站了出来行礼,“弟子在。”
叶东川打量着少年,神色肃穆严峻,“在周天之境时你舍生忘死,有大义之风,不愧是我万象宗的弟子,听闻你不过练气初期便能使出归玄,可有此事?”
“弟子只是侥幸,还需勤加修炼。”
“我见你根骨奇佳,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可愿入我门下?”
闻言,晏南舟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众人心思各异,议论纷纷。
叶东川凝眉质问,“怎么?你不愿?”
“弟子愿意!”晏南舟忙接过话,匆匆上前磕头行礼,高声而言,“弟子晏南舟,拜见师父。”
“往后还望你勿失本心,以剑修本我,大道得成,”叶东川将专属于亲传弟子的腰牌递于人,“这位是你师姐。”
晏南舟望向一旁执剑而立的纪长宁,轻声唤道:“师姐。”
往后旁人只能唤她大师姐亦或是纪师姐,只有自己,能名正言顺唤她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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