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1 / 2)

阿扶手里的鲜血还没干,甚至没人将她手中捧着的心脏清理掉,她身上的靛蓝色袍子质地温柔却触手冰凉,她想起来刚刚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敌国的帷帐下,满脸泪水,脑海中的画面纷繁复杂,被扯掉手臂的母亲,一脸憎恶的父亲,还有代替父亲职责的叔父,给她那几年温暖的叔父,把她绑在地牢里的叔父,她觉得难以适应当下情感的同时更无法做出任何决定,比如耳边传来一墙之隔的惨叫声,还有难以忽视的血腥气味,她缓缓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躺在干净的床单上,空气中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她想起来,身体却没办法移动。

她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满头银发,眼珠是蓝色的,相貌精致得不像是人类,她脑中瞬间有了比较对象,对,是叔父想把她打造成的模样,是她每年生日收到的唯一礼物,是她摆满一整个柜子眼球里装着监视器24小时一直在不间断监视着她的人偶娃娃,她曾经最喜爱的玩具,后来她把人偶的眼珠全都扣了下来,那个人偶一样的人看着她皱了皱眉:“殿下,这个小东西真的很有意思,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对我露出如此厌恶的眼神呢,可不可以把她借给我玩几天。”

“阿伛,这可不是你的玩具,这可是捺它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阿司你太看得起她了,她一个被昏君卖了,共侍三代的浪荡女人能掌握什么秘密,难道秘密在她吃了的那颗心里吗。”

阿扶听到这句话突然感觉一阵恶心。

“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想带她去我的实验室的,她那时候明明都已经快要死了,明明那些俘虏都死了,阿司你不好奇吗,你不好奇她的极限在哪里吗?”

说这话时,阿伛的眼睛闪烁出兴奋的光。

阿扶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又忘记了一些事情,她闭上眼睛用尽所有力气去回忆,她不停的告诉自己:“阿扶,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忘记任何事情,你要看见,你要听见,你要带着记忆活下去。”

“阿司,你就借给我一个月,你也知道我们的技术是世界第一,大不了我保存她的大脑重新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好了,绝对不会弄死她的,她是至今为止我见过生存欲望最强烈的人,对我的实验帮助很大,如果能做出那种药来,就可以保证蓝因国百年千年称霸世界了,这不是你的愿望吗殿下。”

成司看着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阿扶,眼睛眯了起来。从他出生以来就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应该说是这个王国的继承人从来就不该有任何的情感,他是活下来的那一个,按照他父亲的话来说,他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王国需要营造人设的故事,也需要继承人,阿司从来没有羡慕过自己那个肥头大耳的哥哥,正如他父亲从小对他说的:“阿司,你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其他人都只是你走向最高统治者位置的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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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哥哥的冷酷变态是天生未经雕刻的,成司只是觉得疑惑但并没有怀疑过父亲,他们家族好像生来就流着冷酷的血液,但父亲做的一切行为可以说是选择都避开了最适合继承者位置的哥哥,甚至不惜让哥哥常年服用天才科学家阿伛的试验药物,副作用是不可逆的肥胖和阳痿,现在的哥哥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废物,但是哥哥什么也不知道,哥哥自己应该觉得自己是被父亲宠爱的唯一存在,父亲对哥哥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成司小的时候是有情感的,他每天盼望着父亲来看他,印象中父亲对他们都很好,他们指的是成司的兄弟还有其他被选择的有可能性的继承者们,父亲送给他们每人一只宠物,在他们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一个岛上培训,其实一开始培训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给他们一个武器,每天送上新的人,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杀人,一开始是没有意识的人,再就是无法反抗的人,期间被逼疯的继承者就当作是失败,他们每天一起吃饭却不能交流,他们的精神慰藉就只有父亲送给他们的宠物,接下来就是生存,他们不再有食物提供,他们必须通过自相残杀才能活下来,成司到最后都没有杀掉自己的鸟,父亲给他的宠物,他的鸟很争气,跟着他靠喝鲜血食生肉活了下来,他的寄托,他唯一想要保护的东西,他和他的鸟都活了下来。

当再次看到父亲温和笑容的时候,成司还是没忍住流下了泪水,慈祥的父亲微笑着看着他说:“孩子,你是被选中的人。”

他怀中的小鸟也探出头来向他祝贺。

“好了,最后一道关卡。”

成司的眼泪还没干,怀中的小鸟被父亲抓去抛到天上,小鸟认识他的小主人,很听话的飞一圈又回来落在小主人的肩膀上,这时父亲递给他一把小小的精致的银制弹弓,还有一枚很重的钢球,父亲命人把小鸟拿到远处放开,小鸟不明所以的飞到空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主人,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父亲摸了摸他的头,搂住了他,手把手的拉直了弹弓,他看着向他展开双翅飞来的小鸟在他眼前落下了,父亲看着他说:“我本来没有想把它杀了,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他呆呆的看着父亲。

父亲温柔的用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我们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不能有眼泪这种东西,如果流泪了,就需要付出代价,这次的代价就是这只鸟,记住了吗?”

他木木的点点头。

他从此按照父亲的指示学习一切继承者应该学习的东西,他逐渐变得没有感情,应该说是他看清了一切东西都不值得他有感情,他逐渐麻木,对一切事情麻木,没有被期待过的锦衣玉食的哥哥把自己的残缺发展到了别的地方,他成立了特殊的贵族协会,专门满足贵族们别样的性癖,成司习惯了看到那些画面,母狗一样的女人被各种玩弄着,她们被注射药物,生殖器变成了黑洞,仿佛什么东西都能在里面进进出出,她们贪婪不知疲倦,她们甚至想用刚被剁掉的手指去填满空虚,成司见惯了这些画面只觉得厌烦,如果不是为了控制贵族,他甚至都不想踏入这个展示厅一步,他从心底里鄙视他的哥哥,那个愚蠢的肥胖的毫无用处的满脑子只有性欲却无能的废物,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父亲的命令,要这辈子满足哥哥。他理解,不过是展现给世人君王的慈悲罢了,他当然理解。

只不过每次看到同父异母的哥哥被自己的母亲百般疼爱又被哥哥言语凌辱的时候他觉得疑惑,虽然他对这个母亲没有半分感情,而他的生母眼中也只有哥哥,他不在乎她的感情,那一缕一样被压住掩盖得无影无踪,仿佛连他自己都不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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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直到他在梦中大笑着醒来,狂笑了好久,他眼睛都不眨的结果了跟随他几年的一脸震惊的贴身仆人,他一个人坐在诺大的房间里一动不动,在他印象中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笑过,梦中是什么,是那个女人,捧着一颗心献给了他,他觉得愉快,似乎还有别的情绪他描述不出来,他现在只想立刻把那个女人杀了,就像父亲杀死那只鸟一样。

他立刻起身前去监控室,除了他藏起来不让哥哥发现的这个女人,其他房间的女人们都交给了士兵和哥哥,哥哥带走的女人们现在在展示厅,这个房间谁也不能进入,房间外一片血迹和女人们的尸体,他看着屏幕里的女人,披着他的衣袍,手里的心脏因为天气炎热已经生蛆,他突然觉得内心平静了下来,这是他把她带走的第二天,没有人管她,她似乎也晕了过去,他别过头去想要不就这么饿死她。结果看到她睁开眼睛嘴唇慢慢的靠近手中已经腐烂的心脏,她的嘴唇靠近那些蛆,密密麻麻爬上她的脸,她咬了下去,成司看着她的样子手心握成拳头,他始终无法适应她带给他的视觉冲击。

“阿司,求求你了,把她给我玩啦。”他的思绪被阿伛的撒娇声拉了回来,他看着他说:“就一个月,胳膊腿一个都不能少。”

如果说谁是真正的恶魔,阿司能想到的只有阿伛,他是父亲推荐给他的得力助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只知道他是个疯子,为了一副好皮囊不惜杀了几百人做实验,甚至把自己的脑子克隆保存放到新的完美的皮囊里面然后开枪崩了自己,据他自己说,神经传感器告诉他自己杀了自己的体验是有着致命快感的,如果不是可惜这幅好皮囊他真的很想用各种方法杀自己几百次。当然这具好不容易得来的肉体生长周期也和普通人不同,少年和成人只在一夜之间。

之前阿伛是父亲给哥哥的专属药剂师,让哥哥肥胖的是他,让哥哥阳痿的是他,给哥哥开发虐待人的神药的也是他,他似乎也很开心做这些项目,他比哥哥更早的注意到了阿扶,他从来没对一个活的生物产生过这么大的兴趣过。

成司想,如果她就此死掉了也好。

阿伛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阿扶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发生,可阿伛什么也没说,只是亲切的告诉她:“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对你没有恶意。”阿伛给她准备丰盛的饭菜,还特意给她留下了城堡的钥匙,哗啦啦一大串钥匙能打开城堡中每一扇门的锁,包括走出城堡的锁,但是他说,有一把钥匙不能使用,那是通往地下室的钥匙,是一把令人无法忽视的小巧蓝色钥匙。

阿伛想没有人能逃过诱惑,无论是好奇心的诱惑还是自由的诱惑,他决定把阿扶的选择当作自己的成人礼,距离他变成大人还有28天,本来是无聊的一天突然之间就变得令人期待了起来。

他把自己藏进了满是酷刑用具的地下监控室里观察着楼上小东西的一举一动,他看着阿扶第一天把钥匙放在枕边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钥匙,阿扶每天就只有吃了饭以后固定散步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没有打开过一扇门,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在她给她准备的安全的小房间里摆满了娃娃,那些是他皮囊的珍贵参照物,他用这个来表示对即将遭受酷刑的小家伙的热烈欢迎,当然只有他知道的热烈欢迎。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十五天,阿扶依然什么也没做,甚至也没有想做什么的迹象,她每天优雅的吃饭睡九个小时卸下人偶的一对眼珠,阿伛不懂她为什么要把人偶如此漂亮的眼睛抠下来,阿伛也不懂她为什么不逃也没有任何好奇心,他的期待逐渐变成急躁又逐渐变成怒气。城堡里每一个房间都代表一个死法,而地下室是城堡里所有的酷刑加在一起,阿伛把这称之为美杜莎的宫殿,简而言之根本没有什么逃生的路,出去的路还是通往地下室的,他的城堡是建在海中的,他的秘密基地是自己造的一座孤岛,二十五天了,阿扶还是持续着第一天一样的节奏,阿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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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晚餐是阿扶和阿伛一起,阿扶第一次说话:“好久不见。”

阿伛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腿,他坐在阿扶身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着她,玻璃一般纯净的蓝眼睛没有任何杂质,他看着阿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喜欢吗,我可以送你一双这样的眼睛。”

阿扶气定神闲:“我真想把你脸上这个丑东西拔下来扔进臭水沟里,啊不对,这东西甚至脏了臭水沟,还是继续放在你脸上吧。”

阿伛停止了晃着的腿,下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他示意下人们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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